莫子元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对方呼吸一窒,莫子元这才继续开口“易然的电话方才就打了,对方只是说,迟帅接到一个电话,于是便让他送迟帅到那个地点,再之后如何他也不知”
“易然?”莫子元低声沉吟,随即道“查易然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一众人等纷纷离去,唯留下莫子元依旧在原地沉思。
另一方面,迟帅缓缓转醒,这又是一个新的环境,而此刻,敖任峰正欲将其双腿捆缚在这冷硬的铁床之上,幸好昏迷之前已经缓过些许体力,而此前的药似乎仅仅是致昏迷而无其他副作用,而这会儿,体力已恢复大半,迟帅一记横踢将敖任峰踹出老远,随即便加紧速度解开绳索,奈何敖任峰又怎会给他这个时间,身为曾经的黑道大哥身手岂是一般?
敖任峰起身上前,迟帅即便奋力反抗也依旧双拳难敌四手,迟帅深知一旦不能逃脱,怕是终生难逃,看着这满室形形色色的器具,光是看着就不免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远处以及棚上有着不少录影机,照此情形,当真是宁死亦不可真的完全受制于此。
何为囚,囚身囚心,用强势手段控制身心,可想而知,若是当真被录像,且这录像内容若当真动用室内种种工具,当事者又如何能够任由此种视频流于网络,若是当真因此而听命于对方,只怕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知何时脱身了。
刹那间,迟帅心中闪过诸多思绪,想必易然曾是任由对方玩弄的一员,且以敖任峰之邪虐,手中必定有诸多不能公之于众的录影带,易然受困于此不难理解,且以敖任峰之地位,易然如今的演艺之路想必也没少帮忙,易然此前行径有了合理解释,但这种罔顾他人之行径不论其因由如何,依旧不可原谅。
即便武力值远不如对方也依旧不能坐以待毙,常言道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无论何时不论何种代价,绝不能让自己身处于此种境地,也不知莫子元是否发觉事情的不对之处,是否在找他。
一方面,莫子元来到摄影棚,直接叫停,强行带走易然,唯留下导演火不知发向何处,以及媒体直冒光的双眼,直呼大新闻,纷纷抢先写稿,什么《莫子元疑似情变,易然为第三者?》或者《友人反目?影帝迟帅情归何处?》或是《是劈腿还是坐享齐人之福?迟影帝你怎么看》,诸媒体将捕风捉影的本事发挥了十成十,而莫子元此刻并无心理会。
而正以为完全事不关己的易然此刻正在莫子元的私人别墅,身侧是一众训练有素的保镖,见此阵势,易然也不禁冷汗直流,在他的认知里,即便莫子元并非敖任峰那般残虐,但终究仅仅是一时兴起罢了,据他所知,想对迟帅出手的那些富家公子、商业大亨无不是以玩乐为目的的,也正因为如此,易然才敢如此行事,他认为莫子元断然不会为了一个“一时兴起”而与敖任峰相抗衡的,难道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错的?想到此,不论再如何做心理建设,也依旧无法淡定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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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抉择
易然佯装镇定道“莫董如此大张旗鼓究竟所谓何事?”
“我找你所为何事你还不清楚吗?敖任峰名下产业不计其数,他最常去哪儿,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莫董实力雄厚,我自当遵从,只是我说了,莫董能否让我回摄影棚,太迟了只怕导演不高兴”
“别想着耍花招,收起你的小心思,若是被我发现,想必你应该知道后果如何?”
易然虽不清楚敖任峰究竟带迟帅具体去了哪里,但却知道大致方向,正如莫子元所说敖任峰房产众多,但特殊用途的房产却只有5处,B市一处,T市一处,S市两处,G市两处,本想着随意坦白几处除此之外敖任峰常去的,却不想莫子元心思如此敏锐。
“莫董说笑了,我也仅知道几处敖董常去之处罢了,我只是个不甚名堂的演员,这种比较隐私的事我又如何知晓呢?”
莫子元想到有关敖任峰以及易然的调查报告,不免忧心不已,易然曾与敖任峰交往甚密,两人在不久前方才保持距离,而敖任峰爱好特殊,若是再晚点,迟帅怕是……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只要迟帅相安无事,我自当助你解决”
这句话的确让人很是意动,但敖任峰为人阴狠邪肆,又岂是简单角色,只怕是还未来得及解决,自己就早已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了,再意动又能如何,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况且迟帅当真会平安无事吗,莫子元又怎么真心助他,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莫董,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敖董脾性想必莫董早已调查清楚了,他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是我这种小角色可以揣摩的”
莫子元面色愈发冰寒,步步紧逼道“听闻敖董爱好特殊,以折磨人为乐,而易先生此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与敖董交往甚好,不知此类场所可有哪些?”
这话实在太过直白,而对于身处其中的易然更是清楚,脑海中不断闪过那数不清的非人的日子,为了成名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只要过了莫子元这关,他就可以拥有自由,而且电影《复仇》的成功,使得他的演绎之路必然更加顺遂,如此大好前路就在眼前,他怎会允许出现什么纰漏,只是莫子元如此难缠到底该怎么办?
“莫董,迟哥联系不上还未到一天时间,何不如再等等,或许真的有事要办也未可知啊”
莫子元沉思片刻,想到迟帅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若是仅仅因此而被纠缠自是再好不过,随即叫人即刻去查。
易然自以为转移视线成功,当即准备告辞道“既如此,莫董先忙,我就先去摄影棚了”
易然相信,只要过些时候,迟帅必然会出现,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只要他出现了,事情必然会迎刃而解,不管为了什么,只要迟帅还想保持他如今的状态和成就,那就必然会三缄其口,那么那时候,彼此之间天高皇帝远的,见招拆招即可。
但是,易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身为首屈一指的莫氏集团的执行者又岂是简单之辈。
莫子元脑海中闪过迟帅曾说过的猥琐胖子,只是当时两人都未当回事,后来那人也不曾再出现过便不再调查,结合如今之事,敖任峰若是脱不了干系,那个胖子或许是又一个突破口,只是莫子元并未见过其本人,不知那人究竟是谁,加之那时所说内容,怕是与敖任峰关系匪浅,估计很难突破,不知能否找到其弱点加以利用,当务之急依然是易然,那个胖子即便找到怕是也为时已晚。
莫子元笑笑道“何必急着走”又叫来一个属下,让其调查敖任峰各路亲属。
易然听到这里更是心如擂鼓,面上有些绷不住淡定了,敖任峰有一表弟他曾见过,为人风流非常,虽与敖任峰感情深笃,但背地里也爱搞小动作,敖任峰的脔宠却总是爱染指,但敖任峰对这个表弟却颇为纵容,究竟是何原因却是不甚明了。
易然笑笑,便不动如山的坐下了,心绪却是早已千丝万缕,到底该怎么办,莫子元也不是一位简单的存在,弄不好未等敖任峰那里如何,恐怕倒是要在这里遭了殃。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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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另一方面,在迟帅的坚决反抗之下,敖任峰出手毫不手软,似乎很是享受这种不论怎样打依旧不屈服的态度,血染芳华,斑驳了岁月蒹葭。
“浸润着鲜血的你才是最有魅力的,瞧瞧,这伤口,乖乖的不要动不就好了吗……”
“滚!”迟帅站起身,猛然出拳,敖任峰但手抵挡猛踢一脚将迟帅踹向墙角,即将迎接的又是一场单方向的殴打。
迟帅捆缚双手的绳索早在起初被自己悄然解开,毕竟有行动力就会有反抗的可能性,就会有一线生机。
面对迟帅这种宁可不要命的反抗也不肯被捆缚的决心,饶是敖任峰也无可奈何,“来人,给我看住他,若是人不见了唯你们是问”
“是”
敖任峰终于离开了,但门口看守的下属们依旧不是轻易打发的对象,究竟怎样偷偷离开呢?怕是过了今日以后更是无法摆脱,人的体力毕竟总有穷尽时。
迟帅认真观察四周,此处为别墅第二层,靠临一不知名山林,此别墅依山而建,位置隐秘不易察觉,墙体光滑,这是防止人从二楼爬下去,特意如此建设,下方建设一露天游泳池,若是直接从此处跳下,其巨大响声必然将人引来致使逃亡计划失败,门口处皆为训练有素的保镖,其武力值即使不比敖任峰之犀利但奈何其人数众多,依旧不是可以抗衡的,迟帅将目光放在周围那形形色色的道具之上,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一根遍布荆棘的锁链,尖刺长达一厘米左右,看材料,估计是精钢,其坚韧度可见一斑,若是将其固定于双手双脚用以攀缘,缠绕身体用以增加摩擦,从此处小心攀爬下去,躲入丛林之中,再寻一隐秘之处游击躲藏,直至抵达安全之处,这未尝不是一逃出生天之妙计,该计划唯一难点便是攀缘时不坠落,抵达地面不被发现,成与不成就在此一试了。
迟帅拿起锁链用力固定于身上,鲜血汩汩流出,满地鲜红,只有固定的足够稳才能有更大可能成功攀爬,最为触目惊心的当属四肢的固定,这是攀缘时的主要承重之处,之间那长达一厘米的钢刺完全隐没于掌趾之中,鲜血不甘寂寞争先涌出,滴落地面,四下绽开,恍若来自深渊的之处的曼珠沙华,美丽、诱惑且致命。
此时,门口的小弟们朝着室内观望,正巧看到了此情景,不由得调侃道“呦,这不是敖老大刚带回来的吗,老大不在就如此不甘寂寞了?真是够贱的……”
待得几人调侃完毕,迟帅才大大的出了口气,缓步走到窗边,看清下面无人便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钢刺需深入墙体,方可保证其攀缘过程间不至坠落,每一步,都承载着鲜血的重量,生命的压力,在这个无人的角落,留下一抹鲜红印记。
绕过游泳池,迟帅攀缘至别墅侧面,这边只有几个通风口,毫无疑问这里是最佳降落点,接下来只需要逃进密林深处即可。
正欲降落的迟帅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灵机一动跳入通风口,通风口狭小而肮脏,但也正因为如此,此处才是最佳隐秘之处,待几人走远,迟帅飞快攀缘而下,迅速串进密林深处,此地毕竟离别墅过近,迟帅尽可能在对方发现不对之时逃串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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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之路
莫子元方面,易然终于在其威逼利诱之下说出了详细地址,而交换条件则是禁止敖任峰方面流出与其相关的任何种类的视频、照片,莫子元吩咐B市、T市、S市、G市在内的四个城市的所属于莫氏集团的特殊类人才进行全面秘密搜查,切忌打草惊蛇,那些人均是退役士兵特种兵,在战斗、侦查与反侦查方面能力一流。
一个时辰后,由T市总负责人打来电话,早晨六点钟左右,有一辆车曾驶向临山别墅,很是可疑,莫子元交待其继续探查,定要找到迟帅被藏匿之处,并再次强调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行踪。
挂断电话,莫子元乘坐私人飞机秘密前往T市,同时在心中祈祷迟帅千万要平安,不要出什么意外。
另一方面,经过漫长奔波,迟帅有些筋疲力尽,这一路上,为了避免因血迹而暴露行踪,迟帅将衣服撕成许多布条,用以暂时封住伤口,迟帅拐向深处,周围有许多灌木丛遮挡,难以被人发现,终于停下来可以稍作喘息,迟帅眼尖的发现远处似乎有半米左右的洞口,在这么个兵尽粮绝之地还是寻一栖息之地更为妥当,不知敖任峰的人会不会追过来,也不知此地为何处,哪里有人烟,何时会获救,至于手机,早已被敖任峰不知在何处销毁了,自醒来就未曾见过了。
迟帅靠近洞口,发现其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果断钻了进去,并用各种枯木伪造一番,使人辨不出此地曾为洞口,清理掉痕迹,迟帅不免身心疲惫,一方面思念莫子元,不知对方知否早已心急如焚,另一方面对自己未来的路有心不已,即便脱离了狼窝,焉知前方是否是虎路在等着你呢?
在多重疲惫之下,迟帅沉沉睡去,睡梦中,回到了与莫子元初见的那年夏天,依旧是那样糟糕的处境,却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段如此幸福的日子,这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体验,那一年,年轻、自信、前路那样远又那样近,那样的无所畏惧,同样的,在相继拼搏的日子里,时间流淌,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