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劲,才把辛诺的脖子从寒恺修手里解救出来,贇予看著辛诺脖子上的红痕就炸了毛,“好你个寒恺修,我的男人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你竟然敢在我面前让他挂彩,你当我是面团人儿不会还手是不是?想揍你很久了,要不是因为草根我早……”
贇予冲向寒恺修时被辛诺拦腰截住,“乖,别闹了,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呢。”贇予气哼哼的撇过头,辛诺同情的看著神形俱散,恍如破布偶一样的寒恺修,“知道草根的苦以後就要知道珍惜!行了,省点眼泪,现在哭他也看不到。放心吧,草根只是昏过去了。”
只是昏过去了?寒恺修抚触著草根温热的身体,一颗心总算从冰天雪地回到了阳光普照的春天。
自然生产已经是不可能,辛诺决定采用剖腹,寒恺修被推出房间的同时,一把把经过特殊消毒闪著银光的精巧刀具也被送进了房间。
张妈坐在角落,不停的向老天祈祷。寒恺修静静站立在走廊里,望进消无声息的雪地半天不动。
只有在面对草根时,寒恺修的冷冽才会消溶,这样真情至性的流露才是真实的寒恺修。
老天,既然你给了我春天,就把冬天带走吧,这个叫草根的男人我是真的不能失去他。
面上平静无波,只是泛滥的泪已经把他的脸洗过一次又一次……
也许是寒恺修的诚心感动了老天,黑夜来临时,安静的让人心惊的房内传来了第三声令人心喜的婴儿啼哭,非常嘹亮,穿透层层白雪覆盖的从山,传出很远很远……
寒恺修按捺住澎湃的情绪,手抖动的厉害,努力平静著语调,“爷爷,我当爸爸了,你听到了吗?”
寒氏本宅里,爷爷手里的筷子一哆嗦掉到了桌下,满桌的人都惊惶的看著老人,猜不透这其中含意。
花白的胡子颤抖得厉害,爷爷豪气的叫,“拿酒来,今天我开心,喝酒庆祝寒家大喜啊。”
没有人反驳,自然是没人有那个胆。
细细的咀嚼声里,各人心有揣测。
不是说寒氏现在正处在刀口浪尖,形势对寒家非常不利麽?哪来的喜事?
老爷子的脸已经板了几天了,今天怎麽忽然开菊花了?想不通……
难不成是寒恺修遇了贵人,解决了所以对他不利的传言?
历经苦痛,终於把三个宝贝蛋生了下来,草根眼里含著激动的泪花。
他的吉祥三宝啊!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季节里让他的人生重新运转。
肚子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看到健康的小家夥那些痛也就算不得什麽了,他终於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还是三个!
宝宝被抱到草根面前,草根哆嗦的手甚至不敢去碰触,他现在反而不敢相信了。他怀疑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天真的梦……他害怕一伸手,宝宝就都消失了,一切只是他的痴念。
大宝二宝睁著干净的瞳仁好奇的注视著,小嘴巴轻轻的蠕动著,仿佛对这个世界发出他独有的赞叹,相比哥哥姐姐的活跃,迟下地半天的老三就安静多了,除了先前的那一声啼哭,乖巧的一声不吭,闭著眼睛睡觉。
寒恺修一手揽著草根,另一只手轻轻拍著在繈褓中的孩子,满足极了。
世界圆满了。
悲欢离合,是世人都逃离不开的宿命。
还没来得及在宝宝平安落地的喜气中欢笑,王伯逝去的悲伤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草根体力消耗过多,不能刺激他,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先隐瞒著。
寒恺修、张妈、念予……还有蔚以然,面色沈重肃目等待著。
一阵寒风吹过,被冰雪积压著不堪重负的树枝发出吱吱的丧号,晶莹的雪粒纷纷扬扬的飘洒而下,雪中精灵舞出别样的姿采,企图驱散走这股笼罩在整个度假村的阴霾。
许久,冷凝著脸的贇予捧著一个体积不大的盒子走了出来,辛诺紧跟在後,低敛著眼睑,额发遮蔽了他的面容,见不清他此时的心绪。
白雪倾洒在紫檀木的盒子上,细微的一声,恍惚是九天敲响的丧锺,在这个纯洁净素的世界里带走了王伯。
这场雪,仿佛就是为了王伯而降。
张妈到这个度假村只见过王伯一面,却不想才多久时间竟然是天人永隔。残烛老人行事低调,他为草根跟孩子付出的却足够让天地动容。
虔诚曲膝,寒恺修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王伯走好,寒恺修永远忘不了您的大恩,後代子孙也必会铭记、供奉!”
贇予一步步走得沈痛,当到达蔚以然跟前时,他漂亮的眼睛阴戾的钉在蔚以然脸上,燃起的火焰像是要把他吞噬了一般。
蔚以然脸上没有喜怒,微微颔首,“请节哀。”
极快的,带著劲风的拳头直击蔚以然的面门,除了看到倒在地上嘴角沁出血丝的蔚以然,寒恺修张妈都没有看到贇予是什麽时候动的手。
“啊──”贇予的脚在地上急速划起一道雪光,凌厉的朝著蔚以然的致命点扫去,满腔的恨意在凝聚在脚上,“我要杀了你。”他说到做到。
一阵风刮过,只听到!一声响,便看到原本蔚以然躺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贇予气极,“这种人你还想放过他吗?别忘了王伯是怎麽死的。”
辛诺放开蔚以然,拍去落在肩上的积雪,“不管有没有他,王伯都会走。”
刚才那一拳力道十足,蔚以然只觉得头脑昏沈,他摇晃两下站稳了,呵呵笑了起来,“世事皆由上天注定,凡事不能强求。我从来不信这个,现在却不得不服,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你……”贇予像只发狂的豹子,要再次攻击蔚以然时被辛诺抱住了。
“蔚以然,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王伯已经归去,所有的过往尘归尘,土归土……从此,你我便是陌路人。”
(14鲜币) (生子) 090 小包子要吃饭
寒恺修示意听得一头雾水的张妈去看著草根,顺便连同一直站在旁边低低啜泣的念予也带走了。
蔚以然拭去嘴角的血污,惨淡的笑,“尘归尘,土归土,你们想的倒是容易。蔚家世代谨守著祖先遗嘱,肩上背负著沈重的枷锁,哪里是你们说放就能放的。”几颗落寞的星子缀在夜空,蔚以然星眸深如海,“曾经,我也想过带著草根远走高飞,一了百了,怎奈,天不遂人愿,我终究要将家族的遗训誓守到底。寒恺修,草根是个难得的好人,我很爱他可他不爱我……虽然,我的所作所为让你们不齿,可我还是想请求你们,不要告诉草根,我自私的希望在他心里可以保留一个干净的小然。”
满含著泪水的眸光最後看了一眼草根居住的小屋,蔚以然踉跄的转身,雪地里留下他凌乱的两行足迹,一直向著雪夜深进。
蔚以然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寒恺修还是久久的观望著,“这麽晚了,他孤身一人……会不会出事啊?”山间,岔道纵横,山路崎岖,即使是白昼都会迷失方向,更何况是现在黑灯瞎火。
辛诺扶著伤心难过的贇予,将他倚在胸前,“我带他进来的时候,聪明如他早就已经延路作了记号。你担心他,还不如去多陪陪草根。”
暗夜汹涌,抬眼望去便是黑幽幽的群山,万籁安然。
寒恺修步入房内,一室暖和。草根张著嘴,呼吸平缓睡得正香,张妈趴在桌上似睡似醒,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来的摇篮里,宝宝正甜甜的睡著,摇篮太小只能睡得下两个,还有一个傍在草根身边,咋吧著嘴不知道梦到什麽也睡得香甜。
张妈睡得迷蒙,被寒恺修轻微的脚步声惊起来,她揉著眼轻问,“少爷,忙了一天,我替你弄热水洗个澡。”说罢,张妈转身就要出去,寒恺修摆手制止了她。
“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去睡吧,洗澡会吵到草根,今天就算了。”
经过一天的惊心动魄,寒恺修有点嫌弃身上的粘腻感觉,可想到草根今天的辛苦,他不忍心再把他吵醒。
在草根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唇上印上一吻,寒恺修心里那个满足啊,有妻有儿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草根旁边小小的繈褓里,小家夥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小眼睛愣愣的看著寒恺修。从来没有体验过当父亲的感觉,这个时候寒恺修满满都当了父亲的喜悦。
怪不得草根曾经那麽的失落。
“宝宝,我是爸爸,乖……叫爸爸。”他没有意识到才出生的孩子根本就不会说话,更别说叫人了。
小家夥的眼神有点凉,寒恺修如果没有意会错的话,那是鄙视,赤祼祼的鄙视。他寒恺修竟然被他儿子给轻视了去,寒恺修暴汗。
噜苏著小嘴,小家夥不甩他了,径自合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今夜,风雪声声,草根的世界在这间小屋里完整了。
草根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猫咪一样无助弱小的呜咽,勾得人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寒恺修张妈怀里各抱著一个,张妈还好有经验,孩子的哭声渐渐的低了下去,而寒恺修抱著的可不得了,越哄越起劲,不知道是嫌寒恺修鬼脸太恐怖还是儿歌太难听,抽得嗓子都哑了。
“这小王八蛋到底是怎麽了?”他都哄一早上了。“再哭把妈妈吵醒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暴力威胁,有这麽哄孩子的吗?草根黑线。
“我估计是饿了。”还是张妈经验老道,“厨房里煨著米糊糊,我去拿。”
很享受寒恺修被孩子折腾的手足无措的模样,草根也不出声,眯著眼睛好笑的看著。那麽高大的一个男人抱著那麽脆弱的一个小肉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姿势怪异的杵在那儿,怎麽看怎麽搞笑。
温温的小米糊糊送到宝宝的嘴巴,小家夥大张的嘴在闻到米糊的味道後蓦地闭上了,比河蚌还紧,怎麽哄都不张开,蹙著小眉头小脸。
“奇怪了,怎麽不吃呢?”张妈自言自语,“少爷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东西了。”难道说几个小家夥都不随他?
“张……张妈,你先把不哭的放下来接我的手吧,我的胳膊都麻了。”这麽软一坨,真怕力道没把握好,一个不小心就把小肉团子给捏痛了。
“才抱多久啊,都当爸的人了这点耐性也没有,多抱抱练练手,跟孩子的感情啊就要从这个时候开始培养……”张妈絮叨的念,寒恺修的脸都扭曲了,这带孩子不是一般人干的事儿。
草根憋笑,转过头就看到一双葡萄核一样的小黑仁,哇……他的儿子耶,好可爱噢。
他家的吉祥三宝!
三个孩子在一天出生,小鼻子小眼睛分不出来谁是谁,可草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家夥就是调皮捣蛋折腾了他一天的三宝。
手指逗弄著儿子的小脸蛋儿,草根轻轻呢喃,“我终於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家夥晃动著小小的脑袋,张开嘴朝草根笑了。
“啊──”草根一声大叫,惊得张妈寒恺修差点软了腿,“宝宝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
还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念予兴奋的尖叫老远传了进来,“小媳妇,小媳妇,我来看你了。”
从来不知道念予嘶吼的功力这麽足,震得耳朵都在轰鸣,这下,吉祥三宝集体唱起了抗议的歌声,歌声嘹亮,让整个度假村都沸了起来。
宝宝什麽都不吃,急坏了草根张妈,看著三张哭红的小脸蛋儿,草根心都在滴血。
贇予靠在门边上,漫不经心的开口,“孩子饿了,怎麽也不喂奶啊,再让他们这麽嚎下去,房子都塌了。”
奶?
三个大人面面相觑,大风大雪去哪里找奶妈?
辛诺这时进来,“贇儿,你都没跟他们说吗?”看贇予自得的表情就知道他又使计整寒恺修了。
贇予笑呵呵的,“谁叫他那麽笨,他都吃那麽久了怎麽没想到给他儿子吃。”
寒恺修一头雾水,“什麽东西?”
辛诺无奈的拍拍贇予的脑袋,真是改不了的顽劣性子。“你这三个宝贝蛋是在挑食呢,草根现在已经涨奶了,可以喂孩子吃母乳。”
什麽?草根脸暴红,张妈更是不可思议,她想不到草根除了可以生孩子外竟然还有奶。
寒恺修反应过来笑了,是啊,他怎麽把这个给忘记了。
辛诺拧起趴在摇篮里看媳妇的念予,“第一口奶你先吸出来,奶线通了宝宝才能吃得到。这种事情我们就先回避了,赶紧点,这种哭法真让人受不了。”
念予没看够,对父亲很是不满,“不要……不要出去,我要看小媳妇。”
出了房门,辛诺放下他柔声道,“乖,别吵,你小媳妇要吃饭了。”
鼻头重重一哼,念予不甩他这一套,“你这种棒打鸳鸯的行为已经对我跟小媳妇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要带小媳妇私奔。”
忍俊不禁,辛诺刮刮儿子的小鼻子,“呵,口气真大啊,就你没三两重还想学人家私奔,不怕你小媳妇看不上你吗?”
“芋头叔叔、爸爸,最好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等我长大了我要到法官那里告你,歧视儿童,挑拔人家的夫妻关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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