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诺摇头,“草根喜欢寒恺修,你这样做只会让他困扰。”
“喜欢吗?草根也喜欢我啊!我并不认为我对草根而言是困扰。何况,会发生什麽事情你带我来之前就应该想到了,现在才来担心不会太晚吗?”
贇予猛的站起身,辛诺一个没拉住便让他气冲冲的走了。辛诺对蔚以然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他脾气比较燥,我去看看他。”
辛诺去追贇予了,若大的饭桌上就剩下念予跟蔚以然。
蔚以然只手撑腮凝视著念予,念予回报他天真无邪的笑颜。
“念予,这里没有小朋友跟你玩,你不寂寞吗?”
小家夥果断的摇头,“你不可以这样说哟,我还有小媳妇,他要听到了不肯出来就麻烦了”
“小媳妇?我就看到你们五个人,哪里有你小媳妇?”
念予斜睇他,不满,“小媳妇在草根叔叔肚子里,他很聪明,一般聪明的人都忍受不了被人忽视,小媳妇要是生气不出来草根叔叔会难受的。”
蔚以然一愣,这孩子不仅早熟还早恋,“是啊,草根生宝宝会很辛苦,但愿到时候不要有事才好。”他的神情布满担忧。
“这个我们都不担心,小媳妇会乖乖的,因为我们有……”不知道想到什麽,念予忽然噤声。
“怎麽不说了,有什麽?”
念予露出沾著菜叶的白牙,“有爸爸在啊,草根叔叔会好好的。”
“咦?”蔚以然奇道,“你爸爸还会接生啊?”
“那是!”念予的小脑袋抑得高高的,“看我就知道,智商这麽高的儿子肯定会有一个全能型的老爸。”
蔚以然再次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的小家夥,快吃吧,菜凉了。”
“叔叔,你又说错了,我是男子汉。别看我现在小,可是我的肩膀有足够的力量让小媳妇依靠。”
***
贇予嘴巴呶了起来,辛诺的笑有些无奈。小祖宗又闹情绪了。
“刚才你为什麽不让我说话?”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就……思及此,贇予倒在床上,脸朝里边不理他。
“我是怕你冲动,蔚以然怎麽说也是草根坚持要带进来的,有些事情我们不好说,话说到那份上就差不多了,他是聪明人。”
床上的人没吭声,辛诺探过头,贇予的脸在背光处,看不出表情。
“宝贝儿,你这气生得可有点没道理了,来者是客……”
贇予把被子掀起来,整个人卷进去,不甩他。
半晌,辛诺都没有说话,贇予在被子里气闷到不行,等了半天耳边没听到一点声音,他奇怪的冒出头。辛诺坐在几步远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夜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在生气耶,为什麽都不来哄哄他?
贇予掀开被子坐起来,“你没看到我在生气吗?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让我开心啊!”真的是看到美人就变了。
辛诺看著床上头发凌乱的贇予,眼底浮起淡淡的忧郁,“贇儿,想不想回去?”
这是什麽回答,贇予愣神。
辛诺又说,“等草根事情一了,我们就带著王伯回去吧。落叶归根,我们心里的那方静土才是王伯想去的。”
这个世界太多污染,人心秽杂,他们终究不是属於这里。
“念予呢?你狠心抛下他?”
儿子,他属於这里。
起身走到床边,辛诺把贇予吊在床沿的鞋子脱下来,自己也钻进被窝,“他会明白的,我相信寒恺修会给他很好的照顾。”
辛诺身上很凉,贇予推他,“我还在生气。”
一双大手正在解彼此的衣服,辛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现在不是来赔罪了麽。”
贇予黑线,要命的地方被抓住了,身体立即软成一滩水,“呜……色狼……”
***
天气好冷。
地热开的很足,寒恺修还是感觉到冷。安静的房子里只有自己的呼吸,严寒扑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家空了,心也跟著空了。
洗刷完毕,寒恺修站在镜子前看著自己,以前草根都会替他整理领带,现在……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站在玄关,对著清冷的客厅轻语,“老婆,我上班了。”
绵绵细雨,扑在脸上是湿湿的寒,寒恺修打开车窗,感受著冬雨的抚触。路上行人稀少,车子开出好远才看稀少的车辆。
手机震了起来,寒恺修看了一眼,接起,“小涣,怎麽这麽早起来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点?”
“恺修哥,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你现在就这麽讨厌我吗?”
确实,有多久了,寒恺修一下班就回家,应酬也都推了,他只想呆在有草根影子的家里。
“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都不接。恺修哥,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
寒恺修将车停在路边,“小涣,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忙不过来,过两天我去看你,好不好?”
澄涣抽抽鼻子,“真的吗?可是为什麽我晚上打你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你讨厌的我了。”
想起每天早上看到的未接来电,寒恺修想,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对不起小涣,这几天我事情太多,忙起来就什麽都忘记了,电话经常遗漏在车里,以後我会注意。”
“嗯,你在开车吧,小心点。恺修哥,我爱你。”
爱吗?
寒恺修眼微眯著,打开雨刷清扫著挡风玻璃上的水气。
小涣,当年你决定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某天会後悔?
有些事情,一旦放了手,就再也回不去了。
(13鲜币) (生子) 080 蔚以然对草根的告白
走进办公室,寒恺修的眉微不可查的紧了紧,很快又恢复自然。
有人进了他的办公室。
很多地方都被翻动过,变化不大,可在有心人眼里却是极大的纰漏。
“半个小时前,照顾澄涣少爷的老先生过来了,说是有事要找老板。所以……我就让他在接待室等你,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进了你的办公室。”
秘书皇城惶恐,她没有忘记上次的前台小妹因为疏忽被炒的事情。
深沈的看不出有什麽不妥,寒恺修只是挥手让秘书出去。
管家,偷偷摸摸的,他想找什麽东西?
是澄涣授意的吗?
今天早上的电话澄涣是有心还是无意?
他在试探什麽?
草根的预产期确定下来了,忙坏了张妈,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有没有遗漏什麽。女人生产她是见过没错,可男人她还是头一遭,草根肚子里的可是寒家的宝贝,张妈比草根还紧张。
除了张妈,就数念予最兴奋了。
“小媳妇要出来了,小媳妇要出来了。”整天的叫嚷,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在这个仿佛与外界隔绝的度假小区里,蔚以然没有对这里的枯闷表现出不耐,除了陪著草根说说话,他也会四处去走走,没多久,整个度假区都被他逛了一遍。
这里的一切都很天然,连房子也是原始的木屋,如果不是辛诺他们一身潮流的现代服饰,真会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异时空。
看得出来,蔚以然对这里有极大的兴趣。
不知道是宝宝快要生了的原故,草根的胃口好的不得了,吃什麽都香。
草根打著饱嗝,就著蔚以然的手喝了口水,不解渴又连喝好几口。
蔚以然细心的替他擦去唇上的水渍,草根咧开嘴笑著说,“小然,你看,你来了我吃的好多噢,宝宝也吃好多。”
张妈打来水要替草根擦手洗脸,蔚以然接过来,“张妈,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草根心疼的看著张妈眼眶下的黑眼圈,“妈,你去好好休息吧,你看你这麽累。”
自从蔚以然到这里来,张妈就没睡好过,所以黑眼眶一天比一天重,而草根以为张妈是因为他累坏了。
蔚以然来了,没有住到其他的房间去,就在草根房间里加了张折叠床,同吃同住。
草根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好几次张妈过来看他都听到两人相谈甚欢。草根没再在张妈面前提起过寒恺修,好像他是个不存在的物体。
“小草,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蔚以然试好温度,小心把草根双腿移到床边的木盆里。因为怀孕,草根的脚浮肿,每天都要泡脚他才睡得好。
草根半躺在棉被上,听到蔚以然的问话他的笑一敛,“小……小然,你是好人,可是……可是我的宝宝不是你的。”
草根承认他喜欢蔚以然,当蔚以然慎重的向他表白,希望可以照顾他跟宝宝时,草根有的只是茫然。
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听到寒恺修说‘我爱你’时,他的心像雷鸣一样,狂跳完全由不得自己。可是,同样的话,为什麽感受会完全不一样呢?
当时,蔚以然明理的没有逼迫他,给他时间考虑,现在到了草根回复的时候了。
“草根,我不在乎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只在乎是不是你生的。我喜欢小草,只想一辈子照顾小草,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蔚以然很诚恳,草根却没有一点欣喜的表示。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给你们最好的生活,对宝宝视如已出……”
托在蔚以然手心里的锦盒里的,是一只精致绝伦的钻戒,在草根的瞳孔里放射出灼人的光彩。
戒指,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承诺。
左手的中指上,鲜明的触感还在,戒指贴服的圈在指上……热度还没散去,怎麽能再去接受另一个人的戒指?
“小然,你说我对他的感情只是因为宝宝,对他的想念是因为责任。可是,为什麽我会这麽痛?爸爸妈妈离开我了,辛诺王伯有一天也会离开,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会难过,会哭泣,可是不会这样的痛,痛得我像是快要死了一样。”草根说著声音哽咽起来,“他很坏,他不好,他说谎骗我……可是为什麽我还是那麽想他?我有想过跟小然走,小然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我跟宝宝,可是,为什麽我会觉得对不起他呢?想到以後都不能跟他在一起,我甚至会想活不下去……”
“不,草根……”蔚以然扑通跪下,“你只是因为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你们有你放不下的亲情,就像你对辛诺一样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很快就会忘记他,甚至不会再想起他。我给你的爱会超越他,我们也会很幸福。”
草根一惊,挣扎著撑起身体想去扶他,“小然,你别这样,你起来,再让我想想好不好?我现在头好乱好痛,你别逼我……”
蔚以然起身,专注的,“草根,我是真的很受你。”
语落,在草根的瞠目中,吻向他的唇。
惊的不止是草根,还有怀里抱著棉被站在门口的张妈。
草根慌张的使劲推他,“小……小然,你别……别……”
搂著他,蔚以然没有放开,反而在趁势溜进他的唇间,大力的吻著……
张妈捂著嘴,满眼的惊诧,苦楚的泪水滑落下来,她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转身掩面而走。
推搡间,草根乱挣的脚踢翻了水盆,水泼了一地,木盆在地上咕噜转了几转撞在门槛,发出沈闷的一声後停了下来。
辛诺贇予听到声音,跑过来,看到在纠缠的两人,辛诺脸色一变,“你们在干什麽?”
蔚以然扭头看著两人,草根趁机推开了他。
这个小然好陌生,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视线划过气息急促,唇口脸颊嫣红一片的草根,蔚以然笑说,“正如你们所看到的。”
贇予没有一丝笑容的冷寒眼眸射过缩在床角的草根,“草根,这就是你坚持著要的结果吗?”
草根快要哭了。
被一个一直都把他当朋友的这样对待,是他怎麽都预想不到的;现在贇予还对他这麽凶。
委屈的泪在眼角回转,咬著唇尽显无辜。
发配到墙角的鹦鹉搭拉著翅膀,圆溜溜的鸟眼看著这一切:我的个鸟妈,这情形唱的是哪出啊?
辛诺径自走到墙角,拎起鸟笼子,“鹦鹉我会马上退还给寒恺修。草根,是你的选择我们都会尊重,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了。”
草根的手想去夺,无奈距离太远,“不可以……它是……它是……”
“它是什麽?”
辛诺从来不会对他这麽凶,“它是我老公给我的”後半截草根难受的咽回肚子里。
“小草,没关系,我会给你更好的。”蔚以然拉住草根的手。
辛诺再不置一词,带著鹦鹉走了。临出门前,草根眼巴巴的看著鹦鹉的眼睛里露出渴求,一股不知明的情绪堵在喉间,他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辛诺的身影消失在门扉,鹦鹉却尖叫起来,“老婆,我爱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草根的眼泪狂飙而出,他挣脱开蔚以然,“为什麽要这样?你是我的好朋友啊,为什麽要让辛诺也讨厌我?呜……那鸟是他给我的,现在我什麽东西都没有了,大家都讨厌我了,呜……”
“草根……你别这样……”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眼泪不要钱,草根拼命的哭,哭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被蔚以然亲了,讨厌倒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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