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推天父亲在脸上乱亲的唇,他嘟囔,“你儿子又不是傻子,不会干那麽没面子的事情。还不都是你乱放电惹的祸,那些女老师争先恐後要送我回来,说是喜欢我……还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都是想送回家再把自己送上爸爸你的床,哼,她们想得美!”
草根好奇,“念予,你爸爸受欢迎不好吗?你可以在那些老师里挑个最好的当你新妈妈呀,那样在学校里就没人欺负你了。”
“才不要!”他大声叫,“那些丑女哪里配得上我爸爸,脸上花花绿绿像妖精一样,有那样的妈妈我晚上会做恶梦。”
辛诺草根对视一眼,辛诺问儿子:“那你说想要个什麽样的妈妈?”
小家夥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像芋头叔叔那样的……爸爸,你为什麽问这个?你不会真的要给我找新妈妈吧?我不要,我要芋头叔叔,我要芋头叔叔,我不要新妈妈……”好像新妈妈就在眼前,念予喊著喊著竟然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珠说来就来,泪流满面,委屈的像是受了後妈欺凌的小可怜。
辛诺柔声安慰著儿子,草根看著念予圆圆的小脸上晶莹的水珠被揩去,对念予的心理很是不能理解。
他对安怡、辛诺的感情都没有对贇予的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出生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是贇予;还在繈褓里时,眼珠子一没见著贇予就哭,刚会下地走就黏著他半会也不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贇予才是他爸。
难道说这是小孩子心性,好像又太过了。
那年,他老婆生产时,小宝第一个见到的也是自己,感情却远不如像念予对贇予那样。
想到儿子,草根心里又是重重的一揪,像有被撒了苦胆汁,苦得他话都五脏都变了颜色。
这辈子,他还有属於自己的孩子吗?
可能是心里还有希冀吧,在同事锲而不舍的撮合下,草根也放开去见了几个对象,但每次都无功而返。不是对方不好,而是草根潜意识在排斥著,对方善意地示好他就像被蝎子蜇了一样,全身麻痹的颤栗,只要想著这个女人会变成他的老婆,同床共枕一辈子,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像寒冰一样冻住了他。
屡屡的落荒而逃,女方没了面子,介绍人老李脸面上也过不去。草根特意买了东西去他家赔了礼,在老李一再的追问下,他简明扼要的将对婚姻的失望说了说,老李听完没有他想像中的鄙夷之意,真心的痛心草根的坎坷命运,唏嘘女人的无耻下作,他向草根保证,一定会替他留意,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女人。
草根口拙,推拒不得,只得苦笑谢过老李的好意。
几次失败的相亲,草根认定了自己这辈子都只能这麽过下去,他把不能有自己孩子的遗憾都补到了念予那里,掏心窝的溺爱著,辛诺好笑的同时也替他难受。
都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算是完整的女人,那麽,对男人而言,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人生也是不圆满的。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
更加小心,也更加细心,草根卖力的操持著家里的点滴事务。他的存在不管什麽时候都薄弱的,他害怕随时的一点小动静会把他的那点薄弱给击碎吹散,他想,也许他对辛诺是可有可无的,而他们对他却是必不可少的。
草根的小心翼翼让人心酸,像只曾被遗弃的小猫在讨著主人欢心,为求一处安身之所,舔脚撒欢都在所不惜。
辛诺每天下班回到家,草根总是恰时的递来室内拖鞋,最走他走上的公文包外套,贴心的像个贤惠的贤内助。他不知道草根两班倒的工作怎麽调整过来的,每天在他回家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刚好上桌。
他在不安。
他在示好。
他在昭示。
一切,都归究於他没有安全感。
辛诺想告诉他,这是他的家,没有人会赶他走;他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的一切,他都有权支配;
还没开口,草根已经一脸惶恐,苍白的脸色让他再也说不下去,辛诺只能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更抑郁,因为工作建立起来的那点信心崩然瓦解,眉目间笼上散不开的阴霾。
璀璨的夜景,渐次点亮的霓虹,比起日间的吵杂,草根比较喜欢城市夜晚的丰富色彩与温度,他觉得这样的世界才不至於沧凉。
就是沧凉,像他人生一样的沧凉,他白天从来不会去欣赏这个城市,那样只会是往他冰凉的心口再撒把冰刀。
有时候,惺惺相惜不是互相解救,而是加快了心死的速度。
痛苦是面镜子,暴露了对方也暴露了自己。
所以,草根不愿曝露那些掩在虚伪面具下的丑陋,人生不就是戴著面具在跳舞。
双手搭在没有温度的桥栏上,脚下是车水马龙,夜风习习吹来,燥热中带来一丝清凉。大气污染下,这里的已经见不到碧海蓝天,夜晚的天空更是像蒙了纱巾的秘密客,又像不见底的层层深渊,深不可测。
“草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爸找到芋头叔叔了,很快,芋头叔叔就要回来了……”
今天早上,念予临上车时,对陪他等托儿所来车接的草根如此说。念予只有在说到他的芋头叔叔时,神情与语气才有他四岁该有的童趣,那种等待贵重礼物或珍奇糖果的迫不及待。
与小家夥的殷切不同,草根在高兴的同时,心底一凛。
贇予回来,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要离开了?
念予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芋头叔叔,辛诺天天都在等著他回来……只有他,是个多余的人。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他的美梦还是要醒。
靠著栏杆瘫在地上,地上一堆啤酒罐随著他的动作碌碌滚出好远。
天桥上,几对年轻的情侣相拥著在他跟前晃过,或呢喃或亲吻,或抱或搂,……无不洋溢著浓浓的蜜恋。
赤红的眼已经迷朦,头顶上的擎天柱一般的灯柱渲泄下月凉如水般的光,涣散的瞳孔里播放著他悲凉的人生……
懂事起,就听别人说他出生那天晚上,山里罕见的出现了乌鸦彻夜啼叫的奇怪现象,有人说这是很不吉利的兆头。有老人说,百年前村子里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久村子里就出了命案,於是他们咬定了那天晚上出生的人是不祥之人,一个还在繈褓中的小孩子被愚昧的村民活埋了。
父亲用自己的一条腿换了草根一条命,草根的命运被一群乌鸦给抹黑了。没人愿意跟他玩,没人愿意接近他,人人视他如洪水猛兽,见到都纷纷绕道走。
孤单寂寞的童年,唯有父母不离不弃的爱支撑著他长大。
十八岁,父亲失足滚下山崖,尸骨无存;
二十一岁,他已经是村子里的大龄青年,没有媒婆肯上门,更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母亲一家家的去媒婆那里磕头,膝盖烂了无数次,额头破了无数次,终於有家终於答应替他连媒,已经虚弱不堪的母亲挣扎著将家里唯一的几只鸡送给媒婆做了谢礼金,了下心愿的母亲含笑阖上了眼,到黄泉去寻父亲了。
二十二岁,克父克母的草根成了家,肥胖的女人,剽悍到不行。
在土地庙里拜过天地,没有亲戚,没有来宾,就只有几尊硬梆梆的石像;新房,没有喜字,没有红烛,没有装葺,没有酒桌,也没有温馨的洞房花烛夜,只有夜叉一样的叫嚣。
草根在还没有弄明白洞房是怎麽回事,就被新娘子一脚踢了出去,直到一个月後,她告诉他,她怀孕了,他都还没能醒过神来这是个多麽滑稽的逻辑。
003 乱性 H
有後了,接续香火是他观念里根深蒂固的坚持,老婆再凶再霸道,最起码替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大功可以抵去了她所有的过错。
别人沈浸在做父亲的喜悦只是时段性的,而草根却是旷日持久的。儿子是他窝囊的二十年里最大的成就,想到这草根走起路都不觉间腰杆挺得倍直。
老婆很胖,又懒,身上厚厚的脂肪一天天囤积下来,像吹气球一样越鼓越大,草根从来没有催促过让她动手做点农务锻炼锻炼,因为他知道,一开口得到的必定是一顿暴打。
度日如年的岁月中。家暴持续上演。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地方,她都是不挑地方下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是家常便饭。
为了家庭,为了儿子,他忍!
直到一声晴天霹雳,打得他头昏目眩。戴了近十年的绿帽子,儿子也是替别人养的……当时是一种什麽样的状况,他晕眩的不愿去想起,奚落、嘲笑、鄙夷……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尝得多了也就免疫了,背叛和欺骗的愤怒让他无法再沈默下去。
他的希望,都毁了。
他的天空,都暗了。
不知道地下父母是不是已经听到了,是不是对这个儿子很失望?
……
身体每一处都在发烫,眼角逸出的热液却更烫,像火钳一样烧著他的心。
三十年的酸辣随著泪珠汹涌而来……
一块巨型的露天广告牌上,美丽妖娆的女模特用著甜美的声音在说:“我们都是A市人!”
“哈哈……”讥讽的笑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很远。A市人?谁承认你是?如今地袤天阔却没有
他一个安身之处。
这个世界的繁华,喧闹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就像是个莽撞的闯入别人家里的人,更像是海底依无所靠的浮萍,悲微而可怜。
他草根的人生只不过是他人闲暇时的调味料。
趄趔著从地上爬起来,酒精烧得他身体发软,头脑发胀,看什麽东西都是双影。
一个拾荒的老人好心的劝戒他,“年轻人,人啊,不顺心的时候十有八九,想开些,早点回
去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回去?家人?
回去哪里?他还有家吗?会有人担心他吗?
没有,什麽都没有,就他一个孤单的人。
弯腰在地上拾起一个罐子,捏在手里,朝著桥下滚滚车流用劲砸了下去,“讨厌……讨厌这个世界,没有人要我……没有人爱我……为什麽……为什麽……”
豁出去了,他的身体探出桥栏外,大喊大叫……
跳下去,会不会就这样解脱了?
这样想著,他的右脚也跟著踩了上去。
这时,一股大力将他拉扯下来,没防备的,他猝不及防的被摔在了地上,说不出是屁股还是
哪里好痛,一双醉眼只来得及看到眼前一张俊儒阳刚的脸,脑中一空,昏了过去……
********
不知道什麽时候,草根从一身的疼痛中醒了过来。只见眼到之处都是一片黑暗,空气中迷漫著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身下是绵软的触感。
这是哪里?
身体像是被蹍碎後再重装,并且还装错了零件一样的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他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只听说过喝酒会头痛,他痛得不止头,全身都在痛,而且屁股也痛……
身後难启齿的那一处难以名状的辣痛,他的手刚想探到身後看看怎麽回事,床动了起来,重重的物体压了过来,瘦小的草根整个人都躺在那物体下边。
草根大吃一惊,觉察出那是个人後才松了口气,但只是一瞬间,他察觉到什麽,全身蓦然绷得死紧。
那个人没有穿衣服,他自己也是一样。
肌肤相贴,抵在大腿上的那火热的东西,是草根如何都不会错认的。
黑暗中看不到,草根脸烧了起来,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跟女人这麽光溜溜的躺在一张床上过,现在却被一个男人赤条条的压在身下,这种情形,让身为男人的他备感困窘,好像这是只有夫妻才能有的情况吧。
小心的推搡著身上的男人,草根咬牙忍耐著身体的不适,缓缓从山一样的重压下移出身体。
才动两下,一双有力的大手再次将他塞了回去,一条湿热的软物在他脸上耳际扫荡,“宝贝儿……怎麽了?”
嗓音中带著困顿,却掩不住他迷人低沈的磁性音韵,草根却陡然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呕,宝贝儿……
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遍及全身的酥麻让他的疙瘩添了一层又一层。
“放开我……”一张口,出来的声音却是他意想不到的嘶哑,模糊不清更像是在呻吟。
身上的男人会错意,发出低低的笑,“宝贝儿,又想要了吗?”
要?要什麽?
草根的一脑问号在双腿被折起,男人的手指伸进他後股时,恍然大悟,而後他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怪不得会痛,原来如此!但是怎麽可以,他是男人呀,怎麽可以像个女人一样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不可以……
男人的欲望在扭动间被撩拨起来,紧紧相贴的肉体清楚的感知得到他不容忽视的胀大,
“呀,宝贝儿真是热情,一个晚上竟然都满足不了,幸好你遇见的是我,要换一个一般的男人还真是满足不了你的饥渴。你还真的是想把我榨干吗?呵呵……”
手指在後穴动作著,草根感觉著那里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火辣辣的。他越挣扎男人越来劲,很快的,一根硬硬的抵了上去,草根大张著嘴,尖叫还在喉间,要将他从中劈开的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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