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一句“人民群众不满意”也得到四方狂赞。希攻党表示,完全不满意啊冰山会长回家等着趴床上打屁屁;希受党则自动脑补成,陈希希羞射又委婉地表示自己昨晚完全不满足。
女生A长叹一口气:这些个问题,实在令人鸡冻羞射又为难。
女生B幽然叹息道:刚经过古剑基谭“越苏越”的西皮一战,她和好友此时又站在逆反CP的敌对战线,脆弱的友情终将面临一场无情又严峻的考验。
女生C则是一脸陶醉道:不管是酷帅校草还是冰山会长,我都想给他们生一个动物世界啊你们造不造。
夏末木讷地和付宁对视一眼,而后两人尴尬地干咳两声。
夏末和付宁吃完饭便和陈希分别,陈希多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回班上?”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估计也没人会那么猖狂,但毕竟夏末是陈也刚才托付给他的,这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陈希可担当不起。
夏末摇摇头,当着夏宜的面也没想多说,只是微笑着应道:“没那么夸张的。”
很多时候,所谓深处险境都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而已。
夏末和付宁跟陈希说了一声,夏末也和夏宜说了声“再见”。
看着两人离开,夏宜心里本是千百个不愿开口和陈希说话的,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本来以为是谁伤了脚,但看夏末他们两个手脚正常,谁也没有伤胳膊包腿的,夏宜不由得奇怪,就多问了句:“他们还得你护送到班里?”
夏宜这冷冷淡淡的口气听起来那是一贯高冷,似乎还带着对于“陈希把别人当小孩子一样看待”的嘲讽。
陈希向上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结实粗壮的臂膀在短袖口里若隐若现。陈希摸了摸早上刮得一干二净的下巴,这次没再调侃夏宜,而是直接坦白说:“他们现在遇到点儿麻烦。”
夏宜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细问,只是应了声“哦”。
夏末和付宁走回班里的路上,付宁支支吾吾地问起夏末:“学生会长……难道他和陈希哥……也是那个关系?”
夏末摇了摇头,既想否认,又想表明他也不知道。
夏末说:“他们只是闹着玩的啦,是我们对这种关系太敏感了,总爱脑补太多剧情。”
付宁点点头,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句:“陈希哥人不错……陈也对你也特别好……”
夏末一下子就无话可说,不由得连忙转移话题聊起其他。
下午有两节课,一节英语课和一节化学课,夏末的左边座位空空荡荡的,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好在两节课也不难熬,只是放学之后答应夏宜去学生会帮忙,夏末便事先发了条短信,如实告知陈也,让他不用心不在焉地只想着怎么先逃出来。
最是事务繁琐杂碎的就属学生会了,夏末怕是被留下帮忙就一时半会走不了,所以让陈也不用大费周折逃出来。
周五放学后,大家在学校里呆了一星期,自然是心里憋慌憋得紧,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迎着4点钟的太阳奔向校外。虽然不乏有些人有事搁置走的晚,也有些男生结伴在篮球场上打打球。平时还会有一些高三的体育生在后操场训练,今天所有体育生都跟着去校外的体育馆训练,所以后操场这会儿也没见着什么人。
估计这会儿还留在学校忙活的,就只剩学生会那一群冤大头了吧。
夏末这样想着,忽然就接到夏宜打过来的电话。
学生会有单独的一间办公室,蛮宽敞的,就位于科技楼的上层,和校长室、教导主任办公室处于同个楼层,装潢设计自然不差。
虽然学生会的干事不少,但是去过办公室的却不多,但夏末绝对不是这“不多不少”中的一个,他也经常跑去学生会的办公室。
夏宜打个电话自然不是为了提醒夏末办公室的所在位置,而是想要夏末顺带捎点东西。
夏末背着书包已经走在路上,跟电话另一头的夏宜说:“嗯,我在半路上,快到科技楼了……”
夏末边接着夏宜的电话,走到科技楼就想着先走过去上个厕所。
夏宜在电话另一头说:“你到科技楼了?”
夏末应了声“嗯”,往前走过两步转个弯,只见厕所外面站着一个同样穿着校服裤的人,他背靠着厕所对面的围栏,一听到动静就抬起头,两眼紧盯着夏末。
夏末朝着厕所门走近两步,那人便大跨步走上来,有意无意地拦在夏末面前。
夏末只觉得那人的眼神看着让人浑身不对劲。
夏宜还在电话里跟他说:“你先到二楼,楼梯口左转第三间的印刷室拿一份文件,就说是学生会指定要打印的东西。”
夏末面前这人眼神凶巴巴的,粗声粗气地对夏末说:“去别的地方上厕所。”
他这话一说完,厕所里面就发出“哐咣”一声响,传来三、四个人吵闹的声音。
夏末这一下子都不用他提醒,转身就要走。
夏末手里还拿着手机在通话中,那个人大概是误以为夏末要去找保安,抢上前一步捉住夏末反手一折,夏末完全没有防备,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夏末一时惊慌又挣脱不开,虽然这里静悄悄的没有别人,他还是连声嚷嚷企图得到救援:“你要干什么!”
那人没出声,制住夏末之后还腾出一只手捂住夏末的嘴巴,又拖又拽地把他整个人拖进厕所里。
夏末只觉气得浑身憋屈。
但是一绕过厕所刚进门的那面墙壁,当夏末一看清面前的情景就惊呆了。
有个男生站在旁边看着,另外两个人则是嘻嘻哈哈地把一个男生按在地板上。
夏末曾说过科技楼这边的厕所简直都能排得上星级,地板像是水墨镜面,倒映出那人绝望惊恐的侧脸。
夏末被捂住嘴巴,“呜呜”地说不清楚话来。
夏末挣得更厉害了,“付宁”两个字卡在喉咙口发不出声来,由于心急和发怒,夏末的眼睛似乎都憋得快流出眼泪。
那个扣住夏末的人费劲地抓紧夏末,跟里面三个同伴说:“我怕这小子跑去报信,就把人给抓进来了,先绑在一边吧,省得多事。”
另外那个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人这才转过头来,他手上缠着绷带,一见夏末顿时就愣了愣,不由得对他的同伴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谁啊?”一个正玩心四起,留着飞机头的男生抬起头来,见到夏末的反应和他同伴相反,他反倒是高兴起来。他也乐得放开付宁,走到夏末面前,“啧啧”两声道:“原来是夏末啊。”
被按在地上、早已有气无力的付宁,一听到“夏末”这个名字,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
飞机头这下乐了,凑近夏末面前挤着一张恶心的笑脸,说:“巧了,江承涛玩过的人,和江承涛玩不成的人,这会儿都在这儿了。”
飞机头示意同伙放开夏末的嘴巴,夏末的脸被掐得有些发红,飞机头伸出手拍了拍夏末的脸,放低姿态道:“我知道你也是想要被人干的货色,平时在学校老师领导面前那么出风头——话说,你把到陈也了吗?”
飞机头一副态度友好的模样。
夏末抿着嘴,自知自己逞口头之能只是徒劳,索性闭口不说话。
“不搭理我?”
飞机头不高兴地撅着嘴巴,恶心巴拉地回头瞥了眼地上的付宁,忽然想起什么新玩法,就径直朝付宁走过去。
夏末只见付宁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他不敢想象付宁刚刚经历了什么。
飞机头把付宁像是破抹布一样拽起来,拖着他进去厕所单间。
站在旁边的那个人估计是手臂上缠着绷带的缘故,他才甘于站在一边看戏,没有走过去掺一脚。
夏末被推搡着靠近过去看。
只见飞机头一脚踩在厕所冲水的脚把上,没一下子,蹲便器里面满满的水都快要溢出来了。飞机头蹲下身,恶劣地抓着付宁的头发靠过去。
夏末忍不住吼出声:“你要干什么!”
夏末用力挣扎却被反手压制得死死的,身后那人不耐烦把夏末的手往上折,疼得夏末额头冒汗无力再挣扎。
那人威胁夏末道:“老实点!”
付宁被另一个烫了纹理头发的男生压制着,飞机头抓着付宁的头发抬起他的脸,假声假气地问道:“你和夏末很熟吧?他是不是勾搭上陈也了啊,你知道这事吗?”
夏末全然替付宁心急,却不想付宁竟然丝毫不犹豫,便哑声应道:“是……。”
夏末傻愣愣地盯着付宁的后脑勺。
也不知道付宁这一句“是”回答的是“和夏末很熟吗”,还是“夏末有没有勾搭上陈也”。
飞机头抬起踩着冲水脚把的脚,低下头拍着付宁的脸说:“你看,配合一下多简单。”
手上绑着绷带的那个人,闻言却皱起眉头道:“陈也的人?”
飞机头抬头不以为然地对他说:“陈也不就图个新鲜,总不会为了他不介意被戴上同性恋的帽子吧?”
听到夏末和陈也有牵连,这里最担心自己的是那个正扣着夏末的人,毕竟是他把人扯进来的,要是陈也不乐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啊。想到这儿,他不禁色厉内荏地说:“没错,既然他爬得上陈也的床,那现在更不能轻易放他走啊。”
不等他这句话说完,正面对着他的纹理烫男生忽然对他直呼一句“小心!”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回头看一眼,就被一记铁拳狠狠地重击在侧脑门上。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扣住夏末的双手也使不出力气来了,一下子轻易就被夏末逃脱。
来人又是一拳,堪称轻松地把他勒倒在地。
飞机头看着面前倒下的同伙,惊讶地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夏宜,顿时结巴道:“学生会……会长……?”
全校师生眼里的学生会会长,虽然身高一米八多,时常冷着一张脸,但是在别人记忆之中从未表现出惊人的体育天赋,平日里只文不武的学生会会长,哪是面前这个一拳就能撂倒一个人的家伙?
倒下一个,目前的局面是三比一。但是夏末忽然想起邱林跟他说过夏宜一个人在酒吧里滋事生非的事情,一时便不敢随便质疑夏宜的战斗力。
夏宜一脸冷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情况,那个和中午和夏末一起的男生一副惨状被按在地上,压制住付宁得那个纹理烫男生也是蹲在地上。
夏宜几乎不用考虑后果,直接抬起右脚就朝那个男生头顶踢过去,头顶扫过一阵风,那人下意识地低头躲过——这个动作正中夏宜下计,踢腿转换成下劈,脚下的力度更是让那个纹理烫的男生觉得嘴里梗着一口血腥味,舌头被自己嗑出血,然后后背就疼得直不起身来。
他们这几个公子哥儿平日里泡吧酗酒,多的是一身肥膘,偶尔跑一跑健身房就腿软的料,也就对付夏末和付宁这些细胳膊细腿的还能逞一逞威风。真要铁拳想见真汉子,他们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眨眼之间,就只剩下飞机头和另一个男生了。
他们平时磕破膝盖都叫疼,这会儿看到夏宜不计后果的打法都觉得心里直打寒颤。只是事到如今,飞机头还站在单间里,三面是门板,门口躺着一个付宁。他心急地吼着外面那个男生道:“一起上啊!”
那个男生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朝夏宜冲过去。他本来就有点后怕腿软,碰上夏宜只怕皮再糙、肉再厚也不耐抗啊。
夏宜打架时下手够狠,他学了几年截拳道、跆拳道等等武术,每种武学都讲究“礼仪”二字,但是要想在他身上体现出习武之人的文明礼貌,那他一定直接回你一记重拳。
夏宜一手用力按在那人手臂上的绷带处,本以为能让对方的伤口裂开、疼个跳脚,结果遗憾地发现好像不起什么作用。
飞机头趁着夏宜和那个男生缠斗的空挡,一脚踩在付宁后背想要跳出单间,付宁湿嗒嗒的后背上立马出现一个鞋印。
飞机头是想跑,哪知一跳出厕所单间就被夏末一脚绊倒,直接从单间里摔下两级阶梯。他的下巴嗑在地板上,心里还侥幸背后垫着付宁。
听到飞机头喊那声“一起上”的时候,夏末就等在门侧,手里抄了一个放在备用水龙头那边的水桶。
飞机头趴在地上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夏末手里就拿着备用水桶直接套住他脑袋,外带一脚朝水桶狠狠踢两下,飞机头顿时只觉得好像飞机坠落一样头晕目眩。
至于夏宜那一边,夏末根本就不担心。
近攻出拳,远攻踢腿,夏宜只把那人当猴子耍。
那人几次被戏弄之后,一瞅准机会就冲上去牵制住夏宜的拳头。虽说“近拳远腿”,但是不代表近攻就踢不了腿,夏宜提起膝盖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击,放着那人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