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下葬的时候,我看到了分数,刚刚上二本线。填志愿的时候是外公帮我填的,我害怕触及任何有关过往的回忆。我只是对外公说叫他帮我填一个哈尔滨的学校。
陈祖成来找我的时候我静静的躺在医院里面好像一个等待在癌症吞噬的生命一样安静,陈祖成看着很是消瘦的我说“末秋,你好点没有?”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的告诉他,我还不错。
“你不错就好,我今天事来告诉你几件事的,你不要太激动了。这本笔记本是夏洛川的,他一直和我说子墨出事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他预感到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发生,所以就把这本笔记本交到了我手里,叫我替他保管着。他告诉我说,他和他妈妈回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他父亲当年在这里的亲人,在高一的时候,他见到你的第一眼,便确信你就是他的亲人。他为了不打扰你的生活所以找了他的表弟过来监视你,那时你刚好因为刘伟的事萎靡不振。”他说完后拿着那本笔记本放在我手里继续说道
“其实当年救你和去警察局保你出来的也是他安排的,救你的那个人是他舅舅,也就是教育局局长。最开始他也有怀疑过你,直到去你家给你过生日的时候,看见了你家钢琴架上面的那个盒子里面的照片和玉佩,他胸前的那块玉上面刻的是“瑜”那是你爸爸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你家里的那块玉上面刻着的是“锦”字,则是他爸爸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他爸爸就是你奶奶当年抱出去的那个孩子。我想他是爱你的,他告诉过我,他有恋父情节而已你又和他爸爸长得那么相似,他爸爸叫夏锦,你爸爸叫夏瑜对吧!额,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本来我也是听说的,现在他不在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夏洛川背上的那些伤口都是他妈妈打的,你和胡维翰打架的的时候,他受了伤,你知道一个寡妇把儿子当成最后的希望时的那种感受吗?如果你不知道你就不会理解那种爱之恨责之切!”
他一边说着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我含着泪听完陈祖成告诉我的这些话,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像这样爱过我了。我不知道陈祖成的眼泪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我们虽然关系不是很好很好,可他还是我的朋友!
“末秋,你抱着的是什么?”外公进来看我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紧紧地抱住那本翻的破旧不堪的笔记本
“那笔记本是我弟弟的。外公我求你帮我改名字吧,李末秋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是一种最痛苦的回忆和最深切的自责,帮我办一场葬礼吧,祭奠我所有的痛苦和所有的喜悦,我想让我重生好吗”
“哎,你这孩子,真是命苦啊!”外公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去偷偷的抹泪。老泪纵横的疼,就像我无法逃避的宿命一样。
信手翻开那本笔记本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相片背后写着
“爸爸,我找到了你的故乡!那是一座美丽的南方小城。我也找到了我的叔叔还有哥哥”
照片上面的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末秋
当你看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回哈尔滨了,我知道你是我哥哥,我从高一就知道了,可是你不知道,我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你的家庭是那么美好,我是那么敏感多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像王城和胡维翰那样。
当子墨走后,我就害怕意外,当你知道我和安童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不辞而别。哥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可是我们是兄弟,我还是选择和你做朋友吧!做一个最懂你的弟弟。把你当做父亲,把你当做亲人。
我把血液和心事流进心脏,这样我就能安稳的活着。戴着耳机站在公交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风景,我就这样的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我看过太多风景,只是还是不明白我失去了什么,我把所有的故事都写在书里,留一个悲伤地结局,告诉所有人我的故事里没有喜剧。风出拂过榕树叶,谁也无法旋转的像榕树叶那么美丽,我用天籁般的歌吟来祭奠我失去的一切。我想的人儿,还活在我的心里,就像我失去的一切。本以为我会释怀。可是结果就是我把仓央嘉措的诗词看了;背到熟透了。还是在自我的围城里走不出去。我思索着人生,我想着未来,可是我还是迷茫在现实的苦海里。城市的灯红酒绿抵不过贫寒的粗茶淡饭更能温暖我的心。我把故事埋在书里只是谁也没有看懂结局写给过往的记忆,能有几人像伯牙那样懂我。烦闷是文人墨客的通病,有时候自我反省一下才发现我把生活看得太透彻了,我想我是现实的,我明白很多事情只是不想去表达,就像我说的那样向谁也不能借来半生闲适,来宽慰我自己的烦躁把这篇日记藏在笔记本里没事的时候再来看看。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宽慰很多吧!我把故事埋在心里,也埋在书里。可是谁也没有看不懂,我翻看历史里的人,读诗经里的哲理,看佛经里的四大皆空,才发现我浑浑噩噩的人生里没有一件事,是能够诠释自我的人生。故事,现实;真实,梦幻;总有一样会伤害到我脆弱的神经中枢。看不懂的花开花落的淡定与从容,也不清楚云卷云舒的惬意为那般!潺潺的流水,叆叇的云朵,大自然的永恒与隽永,我想问一句我的青春还剩下什么?是人类过渺小,还是自然的魅力与魄力超越了我肤浅的认知。我刚才走过的青春年华逝水流年是不是,,末秋你才走过的归去来兮?清晨的朝阳依旧只是我们都已经来不及对昨天说晚安!戛然而止的镜花水月,就像我看过的阴晴圆缺一样,叹息不只是我们的专利,也是自然的造化!我们的呢喃与细语都将被记载,记载在我的梦里或者歌声里,让路人去惊讶于发现那些我故意雪藏的故事。生命流转的速度,是我们叹息的主题。我来过的城市有你的足迹,不知道你是否也去探寻过那些在我看来如同珍宝的足迹。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不同的记忆,那么我的记忆就是为了寻找你。你惊诧于我惊异的眼神,只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你的谁而已!我把记忆留给你,我会走得没有一丝痕迹就像我来的时候一样,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梦,也可以把我彻底忘记,我知道那很难,我也知道我们只是好朋友。其实当你接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最先是从利用开始的!你利用我接近你的梦,而我则是为了我那些即将消散的温暖。我没有想过我会离开因为我舍不得,可是最后我还是走了,再见了我记忆中那些温暖!哥哥,我爱你!
爱你的弟弟
夏洛川2011年5月20日当我看完这封信的时候,我把那本笔记本紧紧放在胸前。望着窗外,眼泪就像窗外的秋雨一样。
信手翻开那本笔记本上面的日期是
2010年5月23日
“天气初晴,空气里面洋溢着初夏的味道,安童告诉我,末秋在球场上挥洒的样子很强劲有力,风吹过梧桐的叶子,多么动人的天籁啊!闭上眼的那一刻,天地好像都停止了转动。我看见了哥哥也看见了当年的你,爸爸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爱他就像爱你一样!”
2010年9月13日
“天气总是这样惹人,乍暖还寒的季节。末秋的数学和理化成绩真的很好啊。只是苦了他的英语和语文啊!看来我得帮帮他了,今天杨雪又给我带来了我最爱的饮料好像她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其实我知道算了不想了吧。以后再说这些凡人烦人的事情!”
2011年2月17日
“指尖上旋转的尘埃,划出一条华美的曲线之后坠落在书桌上,用笔写下一首抒情的小调,或者闭上眼感受我记忆中的宫商角徵羽,那些渐行渐远的过往竟就这样走过了,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尘埃。我们终将离别,也终将失去。只是我想在失去之前拼尽我的所有只求力挽狂澜。其实我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打不通,通往彼岸的电话,因为彼岸也在给他的彼岸打电话。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夏天,他是秋天,她是冬天,我们始终在彼此追逐却又在彼此失去,我们拥有的只是那一个季节的影子,我现在这样对待这我的哥哥,难道他不知道吗?其实他就知道我是他叔叔的儿子,从他看了又看那块玉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为什么上天总是要这样折磨我这个可怜的孤儿!这个比川端还可怜的受着折磨的孤儿。”
2011年8月20日,我拿着刘伟家的钥匙,去到两百公里的另一坐城市,当我走到郊区的时候,我遇见了王城,他抽着烟,看着枯瘦如柴的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都朝那坐监狱走去。
“刘伟,我可能不会来了,你在里面要好好的表现,争取早点出来!”我拿着电话说看着隔着玻璃的那个熟悉的老朋友。
“末秋你瘦了好多,怎么啦?”他看着我说,一脸迷茫。
“你家的钥匙,我已经交给警卫处了。我想回去了,刘伟这么多年来只有你没有变!”我说完狠心的放下电话,不再回头不在看他,害怕他的脸带我走入轮回的记忆。
8月22日,我带着面具亲手把我葬礼的请帖,送到每一个那些在我的青春岁月里面出现过的人的手里。
他,李末秋的葬礼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里举行了,我带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衣撑着一把黑黑的大伞,我静静地站在他们背后我想听听他们对我临别赠言。
杨雪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的墓碑好像我和她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她柔白的纤纤细手,拂过我的墓碑,她弯下腰放下一朵蓝色马蹄莲。然后转身一直没在回头看看我。
桃子放下一张我和子墨还有夏洛川的合影照片后说“谢谢你们,愿你们一路好走!”她说完的时候,抽噎与眼泪在一场秋雨中显得格外煽情。
安童看着我的墓碑静静的凝视着说“末秋,我只求你的原谅!”
邓威陈祖成,还有姚胖子,颜大军,罗素他们都是我青春记忆的载体。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我是最后在墓前最后放下花的人。
我伸出右手轻轻的摸着墓碑,看着墓碑里面的那个李末秋,那个因为伤口引发急性肺炎而死的李末秋。我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现在的我抱着夏洛川的笔记本,还有一个全新的我。满含自责的我,会做噩梦的我。
“夏洛阳,来打球吧!”
一个篮球在空中旋转着,像一颗流星划过我的天空。
“不会!”
眼泪夺眶而出的刹那,我想你们了。
在我记忆中渐行渐远的你们,害怕回忆的我一直呆在这里,哈尔滨。
不是夏洛阳不回去,只是李末秋害怕那些记忆。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在梦的尽头,我们都笑得很开心,我们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作者的话:可能结束得有点仓促,这部小说我构思了两年,花了半年的时间来写。现在,在考虑第二部。
胡维翰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杨雪未来的命运?夏洛川是否真的死了?胡维翰与杨雪之间的过去?夏洛川与夏洛阳(李末秋)之间的生世之谜?王城,刘伟,夏洛阳之间的结局究竟会是怎样?夏洛阳还会不会回来?夏瑜夏锦之间的秘密?都将在《七年之半面半影》里面揭晓!希望亲爱的读者,亲爱的你,多多支持,下面的是我试着写了一点点。)
七年
他把头靠在飞机的玻璃窗上正准备打开手机,美丽而又温婉的南方航空的空姐就站在他面前了。他又把手机放回兜里,窗外的云层在不停的翻滚着,就像他现在的思绪一样。翻开随身携带的那本泛黄的杂志,那一篇早已断载了的小说,最后的署名还是半面。这四年来他无论走到哪里再也没有看见更新了。他拿着那本杂志,一行一行的看着那些字,他熟悉那些铅字,那些铅字是他记忆的载体,就像一首旋律一样,无论是莫扎特还是宫崎骏。都能勾起他的回忆,他本以为他在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他还是回来了,回来参加外公的葬礼四年前那个亲手把他送出这座城市的人。外公离开了,静静的,在2015年的七月里。他离开哈尔滨的时候,杨操还来送他了,杨操拿着他的那款爱得死去活来的诺基亚在机场和阳阳合影,他看着瘦骨嶙峋的杨操说“杨操,我走了可能不会再回哈尔滨了,你要多吃点,看看你这个样子,以后真的找不到老婆的。”“不用老婆啦,我有这个诺基亚就够啦!”他扶着八百度的超薄眼镜说。“走吧,回去看看吧,兄弟你还会回来的,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要去南方找你。”“那我走了”他说完头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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