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愧疚,家俊是喜欢孩子的,可我却不想生。女人若是身无长处,至少也应该做个贤妻良母才是,有孩子更是能调节夫妻的感情,孩子出生了,叫家俊一声爸爸,父子感情就来了,家的温暖也来了,多少家庭因为孩子牢牢粘合在一起,夫妻重拾旧欢,可我现在?
妈妈吃完午饭就走了,临走时告诉我,“丁叮,晚上的菜我都给你洗好了,家俊喜欢吃排骨,我都酱好了放在砂锅里炖着呢。”她不住的叮嘱我,“丁叮,好好陪家俊,你们年轻小夫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如果你们吵了架,那也不打紧,千万不要撑着面子不沟通,这年头面子几钱几两?各人退一步天下太平。”
我连连点头,妈妈走后,我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手机响了,是美容院的电话,
“付太太,您昨天预约过来,今天还过来吗?”
我坐起来,忘了昨天预约了今天去做脸了。
一时间有些犹豫,本想不去,又觉得已经交了护理的钱,若是不去,推到下次,一是亏了自己,二是闲了别人,所以不由多想,马上抓起包,噔蹬出门。
躺在美容□□,美容师给我束好头发,旁边的气雾机开始散发蒸气,她的手温柔的在我脸上揉压,我开始享受这个过程。
第13节:我要分居
我听她在唠叨,“付太太皮肤真好,就是有点发干了,这个季节人的肌肤都容易发干,我们店里有一套滋养保湿的面膜,现在正在打折”
我本想拒绝了不买,可是她不厌其烦,絮絮叨叨,最终的结局是,我只好又签单买了一套滋养保湿的护理。
签字时,漂亮的前台小姐问我,“付太太,您还是刷卡吗?”
我应声,掏信用卡出来。
那前台小姐殷勤的讨好我,“付太太,上次来接您的是付律师吧?我听说了,付律师在行内名头很响,多少别人看来棘手难缠的官司,在付大律师这边都能从容解决,付太太您真是好有福气。”
我只得礼貌的敷衍。
那女孩子又忍不住艳羡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要是以后能嫁的象付太太这样,老公体贴又关心我,我就知足了。”
我和她说:“你年轻又漂亮,眼睛长的还这么明亮,将来一定有一个有钱又英俊的男人把你娶回去好好疼爱,你就放心吧!”
那女孩子开心了,我也满意的提上化妆品。
呵呵,年轻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天真烂漫,对爱情充满无数幻想,谁不希望嫁一个富足的公子,就算受了委屈,也可以转头跑上豪华的楼梯,门一打开,扑到奢华的大□□,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话,大家都是礼貌客套的说的,可做什么不是需要付出代价,做什么不是需要运气?
家俊现在做的成功,可是代价就是他从毕业开始,苦苦捱了几年的冷板凳,稍大的官司根本没人搭理他找他来做,他就把所有的闲余时间都用来认真的看卷宗,查资料,一遍一遍,认真耐心的做笔记,事后我看到他用笔记下的十几本资料,我都折服不已。
我爱家俊,这也是我心仪他的一个原因。
我的运气就是在我如花般的年龄里,我遇到了家俊,在很多女人叹遇人不淑时,我却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对我好又保护我的丈夫。
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下车时我活动一下脖子,无意间我偏头,正看见家俊的车停在楼下。
我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并不是他下班的时间,他怎么会突然间的回来?
我赶紧的进电梯,进电梯前我又拿出化妆镜看下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肤色红润,非常健康,头发也不零乱后这才踏出去。
一打开门,果然我看见了家俊,他正站在客厅窗前。双手搭在腰里,外面一片光亮,他的身影伫立窗前,非常帅气却还略微孤傲。
我心里一阵欣喜:“家俊。”
他回过头来,“回来了。”
我赶紧把盒子放下,换好鞋子,时间回来的也刚刚好,砂锅里的排骨炖的恰到好处,味道浓郁,溢满整个房间。
我温柔的问他:“今天提前回来了?也好,你坐一会儿,我再去炒两个菜,很快就能吃饭。”
他制止我,“丁叮。”
我直觉他有话要说,不知为什么,我非常的紧张,空气中虽然流淌着排骨的肉香味,有家的浓郁温暖,可是我非常的紧张和害怕,手心有丝丝汗在外渗,我有个感觉,家俊和我,要聊的话题,会非常令我害怕。
果然,家俊拉过我,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他轻声和我说:“不急做饭,我们聊聊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黝黑的眼睛里,往常时有戏谑,有调侃,有深情,有含蓄,现在,我捉摸不透,心咚咚的跳起来。
我温柔的叫他:“家俊。”
他看了我几眼,却把头别过去,没有再看我,我真的希望他能回头看我一眼,我进门前还检查了自己的化妆的,我觉得他会喜欢,可是他却不看我。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丁叮,我只有一句话说,我们分居吧!”
我顿时心往下沉,如同陷入泥潭,冰凉的淤泥正在不住的上涌,很快就要没入我的口中,我恐惧无比,只得不停的咽口水。
他的声音就象茶几上杯中的水一样,纹丝不惊:“丁叮,我并不是马上就要和你离婚,但我们确实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一来我们互相冷静一下,二来,我们也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是否还合适在一起。”
我无比惊恐,象是被宣判了刑期的犯人一样,我失声的叫他:“家俊,你在说什么?”
第14节:老公走了
“丁叮。”他答的也有些艰难,“我们分居吧!”
我瞪大了眼睛:“家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无论何时都这么神闲气定,就算再强势的官司现场,他都能从容自若,但现在不是,我们不是律师和委托人,我们是夫妻,谈这样的问题,他的这种平静只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丁叮,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哭哭啼啼,胡搅蛮缠。”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暂时我们不会离婚,我要分居,你依然可以住在这间房子里,我去办公室住,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愕然:“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是个结婚了的女人,可是却与丈夫分开住,你说我的生活不会有变化?”
“丁叮,我已经和你说了,我要分居,原因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结婚四年,丁叮,我忽然觉得非常累,我想要的,期盼得到的,屡屡都是失望,我感到失落,所以我要分开一段时间。”
我傻傻的追问他:“家俊,你要什么?”
他看着我,“丁叮,你爱我吗?”
我心中一阵异样,“家俊,我当然爱你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我从来没有爱过第二个男人象你这样。”
他脸上浮现一层凄凉,我一眼看去,就象一只失去母亲的小猫,正躲在一隅哭泣,那个眼神突然让我心头锥刺般一痛,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表情。
我困惑了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要离开的样子,我不顾一切的从后面抱住他。
我泪盈于睫,几乎是在哀求他:“家俊,不要离开我,你明知道我爱你,或许我做的不够,可是容我一点时间,我能改正。”
人说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尊,如果男人让你伤心,不要紧,你可以哭,但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哭,当着他的面,你一定要撑起面子来,就算哭,也要背过脸去哭。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绝对没法忍住不哭。你也绝对不可能高傲,如果你高傲,他也顺势的冷漠,你一定会失去他,爱情是不讲面子不讲尊严的事,真的爱一个人,面子和尊严都溃不成军。
我伏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哭,天呐,我如何想象,我的丈夫要离开我,他竟然要和我分居?
他拂开了我的手,我没有再听到他一句话,然后他把我按回了沙发,一言不发的出门。
门在我面前铛的关上,我浑身一震。
我的世界瞬间落下一道巨大的黑幕,象是站在舞台中央,一道帷幕落下,我猝不及防的落在这帷幕中间,正被打中,被遮的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失声叫:“家俊。”
我推开门去追他。奔出楼层,家俊正好发动了车子,我扑到他的车边,拍他的车窗。
“家俊。”我的脸就贴在他旁边的玻璃上,与他只有一个玻璃的几厘米的距离,但是他却不肯把玻璃摇下来。
我哭了,“家俊,回来,不要走。”
家俊只是看着我,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那只有短暂的两秒钟,马上他就别过了头。
他踩油门离开了,我眼睁睁看着车子的黑影在我面前缩小,转了一个弯后,车子离开了小区。
我顿时天旋地转,无边黑暗。
半小时后,朱薇过来了。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的踢掉了束脚的高跟鞋,也没有换拖鞋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行走。看见我,她第一句话便是安慰我:“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象是遇溺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的胳膊,手在瑟瑟发抖。
“朱薇。”我泣不成声,“家俊走了,我刚才看了衣柜,他带走了他的衣服,他离开家了。”
她非常困惑:“怎么回事?付家俊离家出走?”
我的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昨天他毫无征兆的和我说,丁叮,我们离婚吧,今天,今天我回来时,他便告诉我,我们分居吧,分开冷静一下。”
“朱薇。”我悲哀的看着她,面如死灰。
朱薇把我按在沙发里,她安慰我,“你不要怕,仔细回想一下,付家俊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
我努力回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按时上班下班,有应酬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出席,在这之前,他待我很好,对我父母也非常好,我挑不出他的毛病。”
第15节:我的婚姻
朱薇叹了口气,忽然间问我:“那么你呢?你觉得你待他如何?”
我一阵心悸,我待他如何?
我疑惑的问:“我待他也非常好啊,他喜欢的我都照办,我侍候他日常起居,没有过错,出去吃饭应酬时我也没有给他面子上抹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有这样的想法。”
朱薇叹了口气:“丁叮,你这几年来日子过的太顺溜了,所以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遭遇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丁叮,你想想你结婚这四年来的生活,天天蝴蝶一样,每天逛街,打牌,和好朋友聊天吃饭,到了家俊下班的时间你再回来,把自己打扮漂亮了迎接他。”朱薇皱眉头,“你和一个只摆着看的花瓶有什么分别?”
我一阵恐惧,“朱薇,你说我是个花瓶?”
她不客气的奚落我:“事实就是如此。别怪我话说的难听。”
我浑身冰凉,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来我会嗤之以鼻,但从我最好的朋友口里说出来,再联想起丁铛不客气的话,句句都象刀子一样划进我的心里。
朱薇看见我怔怔的掉泪,她也不忍心了。
“丁叮,别哭了。其实家俊还是爱你,你忘了你肠炎半夜发作,他抱着你在医院里,一遍遍的亲着你的脸安抚你,你任性的去咬他的手,他总温和的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做男人做到这分数上,家俊算是十分男人了。”
我继续的哭,面巾纸都挡不住,“那为什么他要和我离婚,他要分居?”
“丁叮,你放心吧,家俊应该也只是赌气,他对你的感情我们大家都看的到,他不会不要你的,估计他只是想惩罚你,过了几天,你去认个错,等他消气了你再温柔点的对他,一定能把他拉回来。”
我糊涂了,手心在冒汗,鼻腔堵住一点气息都喘不上来。
不知道朱薇又安慰了我多久,我听不进去,脑子空白,仅存的想法和意识是,我的家俊走了,他不要我了。
我叫付家俊。
回到办公室,助手唐一帆过来交给我一叠资料:“师傅,明天出庭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我有些倦,倚在办公椅子,我疲惫的按着两眉中间。
“谢谢你,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看看。”
唐一帆带门出去了。
良久我才渐渐的回醒过来。
一个小时前,我做了什么事?
我和结婚四年的妻子丁叮摊牌,我说:“丁叮,我们分居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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