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差点笑出来,心里却有一股浓浓化不开的苦蔓延到全身,就连指尖也透著凄楚的味道。好难受,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关系才会这样吗?
「拜托你赶快走。」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不想在这种烦人的事上打转。
陈悯捡起地上的书包,看了我一眼。
「今天林宇柔来找我,我决定要跟她交往。」像是在宣告些什麽,他提著音量说,但我眼前几乎迷茫,根本没有馀力去思考他话中代表什麽意思。
陈悯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到什麽该有的反应,一直看著我。
「说话啊!知道我要跟她交往,你不觉得怎麽样吗!」陈悯激动抓住我的双臂,却震得我想反胃。
别开他的手,我虚弱的开口:「祝你们幸福……。」转过身,我用颤抖的手开门。
「祝你们幸福!哼,好,我会过得快快乐乐的给你看!」即便意识已经迷离,却感觉到陈悯已经呈现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与陈悯转身踏出第一步的声音几乎同时,我关起家门,将我们隔离在不同的空间。
我靠在门边,抬手探向额头,才惊觉热度高得惊人。
我记得家里有之前的退烧药……。
拖著沉重的步伐,到处翻箱倒柜,却怎麽也找不著之前乱搁的退烧药。
头昏昏胀胀的,全身骨头就像不是自己似的,怎麽也动不了,连气息都变得沉重。
无力的摊在地上,在意识昏迷前,只听到手机铃响的声音……。
[欲知後事 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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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创作,纯属虚构*
*这章玩陈悯玩得很快乐。
西日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手臂传来刺痛的感觉,我缓缓转醒。
「你醒啦,等我这针打完就去找医生来帮你看看。」我转过头看向发话的那方,是护士。
「……,谢谢。」护士抽出针头,对我笑了笑後离开病房。
谁送我到医院的?
现在头不痛了,但四肢却像是灌了铅一样重。
「咳咳……。」喉咙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里头啮咬、爬行,难受得让我想把喉咙给割了。
望了一下四周,才知道我住的是四人一间的病房,周遭交谈的声音不大,却一点点烙上我心底。
「爸!医生就说小伟不能吃炸的你还买炸的给他!」
「还痛不痛?还是我要再按轻一点?」
「唉呀,小朋友喜欢就好了啊!」
「今天还有拉肚子吗?」
「可以了,可以了,你再用力我的骨头就要断掉了。」
「谢谢阿公!」
「唉呦,妈,人这麽多不要问那麽大声啦!」
我喜欢这种感觉,是家人,毫无隔阂的依赖。
闭上眼睛,有点凄凉的窃取他人的温馨,脑中却浮现刚刚梦中的情景。
又梦到妈,只是这回不同的是妈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顾忌著她,还叫我想去哪就去哪,而我从头到尾只拉著妈的手要她跟我一起回家,没想到妈却用力甩开我的手走了。
这个梦又是什麽意思?上回我可以说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妈跟卓丘山在一起,但这回呢?
心头嚐到一丝不安的味道。
「弟弟,你醒著吗?」一道深沉的声音从我头上响起,我紧张的睁开眼睛。
「呃,不用这麽紧张,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来帮你看看。」眼前这个福泰的中年男子端著温和的笑对我说,我点点头。
「咳,咳咳……,谢谢医生。」他只是笑,不回答。
帮我量了体温再用听诊器听了会我的心肺状况後,他在诊断书上写著圆润可爱的草体英文。
「医生,请问一下,咳……,我情况很严重吗?」
医生笑著说:「幸好你及早就医,否则就演变成肺炎了。你回复得很快,呼吸道的部份可以不用担心,只是你有点营养不良的状况,所以先在医院吊个点滴,再吊一瓶你就可以出院。记得给你的药要准时吃,对了,单独包起来的两颗药是退烧药,还有记得药都要饭後半个小时才吃,饭後马上吃反而没有效果。」医生就像以後再也见不到我一样,一股脑什麽话全都交代了,我听得一愣一愣,而医生说完就带著护士走人,当我意识到还有问题要问他时早就来不及,只能望空气兴叹。
「肺炎啊……,怎麽还有营养不良?」之前妈在家的时候,常常会煮点炖补的药膳汤,虽然自己也学到妈一点手艺会褒鸡汤炖牛肉,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太忙,忙到没时间顾自己的身体,所以不是在外头吃,要不然就是自己随意煮个两三道菜,完全没有注意到营养均衡这回事。
无奈看著病床旁高高吊起的点滴,在心中盘算著这一瓶是花我几个小时的家教或打工时数而换来的营养。
杂沓的脚步声拉回我的思绪,就见阿禾和阿荣两人急忙赶到我病床旁。
「儿子,你现在觉得怎样?」阿禾紧张的抓著我的手,还猛盯著我瞧,想看出个端倪。
我才要开口,就被阿荣截断:「啧,刚刚不是都问过医生了吗,医生说再吊一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阿禾回头瞪了阿荣一眼:「我关心我儿子不行啊!」
「好好好,我不打搅你关心你儿子。」阿荣敷衍的说,语毕马上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老天,我又莫名的得罪他了。
不过现在还有件比这更重要的事:「咳咳……,你们怎麽会在这?」应该说,他们怎麽知道我生病住院?
我只记得我在昏迷前接了一通电话,不过我的记忆全停在接电话的动作,接了电话後跟谁说话、说了什麽,我全都不记得了。
「你走了以後我还是不放心,溜去你家,正好看到一个男的请锁匠开你家的门,我们就一起把你送到医院来了。」阿禾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男的?」谁啊?
「呃……,我忘了问他名字耶,我只知道他就是你家教小朋友的哥哥。」
严靖愔!那通电话是他打的?我有点惊讶,他找我做什麽?但不得不说,心里窜起浓浓的失落,我以为打给我的人是……。
「医生说你好很多。」没什麽起伏的声音响起,我们三人一起看向他。说人人到。
「呃……,嗯。」现在不知道先该跟他道谢,还是要先回应他的话。
「靖棻呢?」见到严靖愔却没看到靖棻,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在学校。」言下之意,现在外头是白天了。
「你可是昏睡一天耶!」阿禾一脸心疼的捏捏我的脸颊。
「咳……,一天!」下礼拜就要期中考,结果我竟然躺在医院。
「还好啦,今天早上你导师有来看过,说会请其他同学帮你拿讲义。」导师都来了,那……,陈悯呢?
一想到他,原本平静的心里又烦燥起来。对了,在楼梯间时忘了揍他两拳。
「儿子,你来爸爸这里住啦!看,自己一个人住,都搞到营养失调了。」阿禾拉著我的手,我怔怔的望著他,没想过他会这麽说。再看看他身後的阿荣,死盯著我瞧,像要把我看出个洞一样。
「不,不用了。」由於来自阿荣的压迫感,加上我根本不想接受阿禾的帮助这两点,我当下拒绝阿禾的好意。
「啊,你都不乖!」阿禾嘟嘴皱眉看我。
我作势无奈的笑笑,随即瞄了眼严靖愔。他应该觉得阿禾很奇怪吧。
不料,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惊异的表情,彷佛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一个军人训练成像他这样,是该说军方训练有素吗?还是他根本生来就有八风吹不动的好本领?
看了一下戴在阿禾手上的名牌表,我才知道现在下午三点多。
「走了,回家补眠。」阿荣揉揉阿禾的肩膀,但阿禾却没有想走的意思。
「我要多陪儿子一会。」耍赖的口气,使阿荣有点招架不住。
「你……。」想当然尔,阿荣将希望放在我身上。不同於刚才的凶狠,一种被威胁的感觉笼罩著我。
这个人怎麽这麽,求人态度也不会好一点。
「你先回家吧,咳咳,晚上不是要……,有事吗?」我才说要上班,但碍於严靖愔在这,只好改口说有事。
「今天不开店了!没有西日的Dizzily也不会有人想来,最近我们八点到十点的红牌不是小虢,是你耶!」阿禾任性的说,我则紧张的盯著严靖愔瞧。这会是我吓到了,为什麽他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至少要觉得奇怪吧!
「不要再讲了啦!」我小声对阿禾说,他听了却只是瘪瘪嘴,才要说什麽,就被阿荣打断。
「走了!」阿荣拉起阿禾,阿禾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对方拉著。阿荣在阿禾耳边嘀咕些什麽我听不到,不过阿禾听完犹豫一下,再看了眼严靖愔後,对我说:「嗯,好吧。西日,爸爸先回家了,你有事要打电话找我喔!」
我莫名的点点头。不知道阿荣跟他说了什麽,阿禾才肯乖乖回家。
他们俩与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严靖愔点头示意後就离开。
我的病床旁回复了平静,才想要怎麽跟严靖愔攀谈好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时,他开口了。
「有困难要说,不要老是自己一个人扛。」
他是在说我生病却不去看医生的事吗?
「我原本,咳……,咳咳,想睡一觉後再去看医生的。」
严靖愔抿抿嘴坐到病床边。
「棻棻很担心你,还吵著要我带你回家住。」这时,我在他脸上看到担忧,让我不由得高兴的是,他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靖棻。
「啊,抱歉……。」靖棻是个听话的孩子,我没见过她向严靖愔吵著要求什麽,这麽一听,倒是自己让靖棻破例了。
「她原本要打电话问你解答,但你才说了几个字就再也没回应,她吓哭了,原本要跟我一起到你家,是我强迫她留在家里待著。」严靖愔拧眉道,其中带了点责怪我的意味。
「咳……,咳咳。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在为什麽道歉,但抱歉两字就这麽溜出口。
「你是该道歉,身体不舒服还淋雨回家,让其他人担心你。」严靖愔用少见的责备口吻对我说,我听了有些怔住。
「别把全世界的人当洪水猛兽,再少,也一定会有人关心你。」没了责备,他就像是在帮我打气一样,一字字稳稳的打进我心中。
「……,谢谢。」不知道为什麽,心头有些哽咽,我赶紧将被子拉过头,不让严靖愔看到我红了眼眶的样子。
记得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再怎麽叩心的话我也能忍,至少等到都没人的时候才会宣泄心中的感受,但现在为什麽会变得这麽脆弱?
他的手轻轻拍著我的头,带著点无奈说:「你已经很坚强,够了,过度的坚强只会变成无情,你没有必要这样。」透过棉被,我听见蒙蒙的声音,感觉好舒服,就像是被人抱个满怀的温暖一样,温热透进心中,久久不散。
我胡乱的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点头是点什麽意思,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是该张开双手接纳别人了。
「只要想通,欢迎你随时来严家住。」说完,他的手退去,过了一会後,我听到脚步声逐渐远离。
+ + +
在家又休息了一天,我才回学校上课。
我在家的那天什麽都没做,躺在床上一整天,到傍晚时才动身去严家家教。靖棻一见到我马上飞奔抱著我,问我病情如何,还逼著我在她面前把药吃了,十足十老妈子的模样。
书包一放,才坐定,前面的范嘉恩转身挑眉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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