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了吗?等用了午饭再睡。”水溶便推了推黛玉,叫她起来。
“你且出去坐坐,我昨晚没睡好,上午又忙了半日,这会子一点精神也没有了。”黛玉不理他,只是要睡。
水溶便躺在她身边,笑道:“如此我也乏得很,也要睡一会儿。”说罢便放下了帐子。
“你且榻上趟着去,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不会,我不在这儿你才睡不着呢,玉儿难道忘了?”
“罢了罢了,你就睡吧,不要说话了。”黛玉说着,便面向里闭上眼睛,其实她是想静一静,思考着该如何跟晴雯说起这件事儿,如果她知道皇上赐婚又是什么反应,但黛玉这几日实在是太累,想着想着便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水溶躺在她身边时毫无睡意的,所谓要睡觉的话不过是想呆在她的身边而已,此时听见她已经睡着,便将揽在腰侧的手臂抚上她的肩,将她转身与他面对,修长如琴师的手指捧起她的脸,吻轻轻印下,这是一个温柔及至的轻吻,浅浅的抚挲,舔舐,冰凉的唇带着一抹韧性,小心翼翼地在口中细腻而煽情地搅动。
他的手指滑入她的发间,如水的轻吻慢慢地由温柔变到热烈。
昏沉间她竟不由自主作了回应,他的双瞳霍然睁开,雾起的眸中是一片浓烈的炙焰,闷哼一声,吻愈加深入。
情潮翻涌,如海浪般浮沉起落,她的双手深深陷进床单中,那双黑到浓烈的深谋凝视着她,炙热的欲~望那么明显,慢慢地,他俯下身,火热的嘴唇一寸寸往上轻啃,强势又带着点故意的惩罚意味,最终,湿热的舌尖停留在她的锁骨下方,有力地吮吻起来。
汗水热气在两人的皮肤间缠融蒸腾,感觉到潮热的手指探入下身,不适与燥热激地她战栗连连,他的攻击不带温柔,甚至可以说是野蛮的,这样的刻意而恶劣,她扭动着身子试图躲开他:“别……”
他打断怀中的人儿,牵引她的右手伸向他的隐秘处,她猛然一惊,想要缩手,却被他霸道地牢牢按住无从逃脱,那炙人的温度以及真实火热的触感让她几近羞愧欲死,可他却执意要她去感受那份前所未有的炙热,无力的右手被带领,颤抖而生涩地使力。
狂乱地纠缠,他眼中的灼热越来越烈,平日的冰冷高贵清雅早已无迹可寻,剩下的之时一片迷乱欲~念。
他开始实质性的霸占与掠夺,她只觉得眼前升起一片浓雾般的白芒,然后下一刻便陷入了混乱但却不名所以的强烈需求中,疯狂的节奏伴随着狂乱的快~感,沉沦堕落……湿濡的身体,粘稠而柔软的床单,一切都仿佛来得过快过急,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前一波的余韵还未消退,食餍不足的他又一次发出执拗的相邀,俊逸无比的面容,贪渴而痴迷地注视着她,幽深的黑眸中那火一样的热烈好像要将她焚烧透尽,过于急躁的进犯让她来不及喘息继而又落入了另一波翻天覆地的逆流中。
沉沉的一觉睡醒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黛玉翻身,只觉得身上十分的不舒服,于是皱着眉头,绕开身侧的水溶,自己穿好衣服,唤了丫头准备热水,说要立刻洗澡。
水溶便被黛玉说话的声音吵醒,转身轻笑道:“我也要洗。”
“讨厌,以后白天你不许进我的房里。大白天了,这都成了定例了。”黛玉瞥了水溶一眼,自顾出门去浴室洗浴。
因二人中午都没用午饭,所以紫鹃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有黛玉爱吃的淮扬小菜,也有水溶喜欢的珍馐佳肴,另外紫鹃还叫人弄了一壶酒来。
黛玉因笑着嗔道:“你倒是有心的,怎么今晚准备的这样细致?”
“奴婢瞧着,主子和王爷这几日实在是劳乏的很,索性连顿安生饭都没好生用过。今儿还不容易闲了,那些恼人的事情也撂下了。很该好好地喝一盅庆贺一下才对。不过云太医说了,主子此时没过一百天,依然要注意调养,所以奴婢准备的是米酒,主子喝两口也不妨事的。”
“你这丫头,越来越贴心了。我可舍不得你出去了,将来就在这府里寻个如意的,你只守着我一辈子,倒也罢了。”
“主子又拿奴婢来说笑。”紫鹃羞红了脸,给黛玉斟满了米酒,水溶便也沐浴完回来。
黛玉陪着他喝了两盅酒,然后便用饭。饭后黛玉便说刚睡了,不能再睡,要出去走走。水溶便要跟着,黛玉笑道:“我要回林园去,你莫要跟去了。只叫水啸带着几个人跟着也就罢了。”
“都说这园子好,到底我也没去过,今儿索性要跟着王妃一起去逛逛,如何又不带我?”水溶一定要去,黛玉没办法,只好由他。
二人坐了车去了林园,黛玉便让王沐晖陪着水溶随意走走,自己去找晴雯。晴雯此时精神依然有些恍惚,一言不发,时不时的便掉眼泪。让人看了十分的心疼。
黛玉坐在她的床前,让下人们都退出去,又掩好了房门,方又回来,陪着她掉了许多眼泪,便慢慢的把皇上赐婚的事情告诉了她,又道:“这会子圣旨还没下来,不过也就是明天的事儿了。估计圣旨会下到这里,你到时可不许拧着。以免吃了大亏。”
晴雯便愣愣的点头,然后又连连摇头,只是掉泪。
“我知道你不愿嫁给他,不怕,咱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我已经要林央去联系外边的人了,回头我会把你安排到一个妥当的地方。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你。只要有我在,便保你周全。”
黛玉原来对晴雯,不过是几分情义在,而如今却是一份责任了。不管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家人,若是保护不了她,那重振林家家业的志向不成了空谈?
晴雯此时全然没有一点主意,一切单凭黛玉做主。她听了黛玉的话,只是流着泪点点头,便低下头去。
黛玉又劝了她几句话,方出了海棠园。带着紫鹃等人去王沐晖的书房说话。水溶见黛玉又哭过,便连声说再这样以后不许她回来看青儿。黛玉也不理他,只是心中暗暗地打定主意,有些事儿看来要瞒着水溶了。告诉了他,未必成事。
第二日果然有谕旨到,容皇后懿旨:青儿姑娘秀美聪慧,淑言工容,封馨宁郡主,赐婚与五品神武将军霁云飞为妻。
晴雯被丫头们服侍着,只穿着家常衣服出来接旨,脸上淡淡的,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悲伤,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般。
皇后赐婚,也是天大的荣耀。霁云飞虽然身上有伤,但心情却是极好的。因自己前来不便,便求了秋茉备了丰厚的礼物过来瞧晴雯。秋茉的心情也复杂的很,原来也替晴雯不平,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二人有个好结果,所以便应了霁云飞的要求,亲自来看望晴雯。
晴雯也只是淡淡了,不笑不怒,只说些家常的客气话。惟独对霁云飞的东西拒而不受,说自来没有这样的道理,若是下聘,还请他另择良辰吉日,让官媒找北静王妃说话。
秋茉同为女子,自然无奈,知道此事不能再强求晴雯,便应了她的话,把东西都带回去,原话告诉霁云飞。
霁云飞知道晴雯依然十分的生气,心中早就暗暗的后悔,但木已成舟,想着也只好以后多多迁就她,凡事都依着她的性子来,多多的疼爱她,也就罢了。
耿延锋准备离京的事情,自然是跟秋茉难舍难分,无奈皇命在身,不敢耽搁,择定三日后便是出门的好日子,回了皇上,协同大理世子带着两千护卫上路,留下一千人跟随霁云飞随时听候差遣。
耿延锋走后,钦天监便择定了五月初二乃是黄道吉日,皇后下旨,让北静王妃和惠宁郡主负责操办馨宁郡主和神武将军的婚事。
然谕旨刚下,林家的下人却匆忙而来,见着黛玉便跪在地上磕头不已,惊慌失措的回道:“回主子,郡主……郡主不见了……”
“什么?!”秋茉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问那家人:“如何会不见?”
“早起郡主还说今日身上觉得畅快了许多,要去园子里游玩,奴婢便叫小丫头跟着,郡主走到凹晶溪馆处,便说忘了带帕子,让小丫头回来拿。可等那小丫头拿了帕子再回去找郡主的时候,郡主便没了人影。奴婢们怕郡主有闪失,叫了家中所有的下人翻遍了整个园子,都没找到郡主的踪迹,只在凹晶溪馆边上的青石一侧,发现了郡主的一只绣鞋……”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黛玉也一阵惊慌,扶着紫鹃的丫头,慢慢的流下泪来。秋茉跟是急得团团转,一连声的叫人:快通报官府,叫人四处巡查,一定要把馨宁郡主找到!
然,人已经丢失,又能去哪里寻找?就算是官府出动官兵,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没有寻得晴雯的一点踪迹。
霁云飞得知此消息的当时,便喷了一口鲜血。属下惊慌失措,寻了太医来瞧时,太医说不妨事,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的缘故。将军素来体壮,这也不算什么大病,只略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霁云飞又哪里肯休养?只是不听属下的劝阻,只身一人沿着京城的街道细细的寻了半月有余,依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后来霁云飞心灰意冷,只一心练武,对身边的事情毫无兴趣。
皇上听闻此事,也连声叹息,但事情发生在林园,干系到北静王妃,他又舍不得降罪,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未了的孽缘。
一月后,耿延锋有加急密奏送来,说大理世子已经安全抵达大理国,南疆老藩王已经过世,按照朝廷的规矩,原藩王世子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只官职俸禄降了三级,奉命跟随耿延锋进京觐见陛下。因耿延锋担心自己和南疆藩王全都进京,大理世子也已经回国,南疆无大将镇守,恐怕大理及周边小国滋扰边境,便请皇上出个万全之策。
皇上便让霁云飞南下,升他为正四品神武将军,镇守南疆,保疆卫土。霁云飞因寻晴雯不得,心中郁闷,想正好借此出京的机会暗暗地寻访晴雯,于是欣然领命,带领一千精锐骑兵择日南下,和耿延锋换岗。霁云飞出发之前的那个晚上,独自一人骑马出城,去西郊的那片草地上躺了一夜,黎明时直接纵马去军队驻扎的军营,传圣旨,带着人马拔营而去。并没有跟任何人作别。
蝶梦翩跹 第01章 凡事从头另打算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一个明媚的春天。
刚满一周岁的水琛和水琨已经开始蹒跚学步,咿呀学语,静雅堂的院子里,十多个保姆和丫头们聚拢成一个圈,看着中间已经站的很稳的两个孩子,各自都在欢快的逗引着他们。
“大世子,这儿,来这儿……”小丫头巧儿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边摇着一边叫水琛,想引他抬脚走路。
“二世子,这儿,来奴婢这儿……”水琨的奶娘李氏蹲在地上,张开双手呼唤着水琨。
“二世子来这儿,瞧,这儿有什么……”
“大世子来这儿……快来啊……”
……
两个孩子一个面东,一个面北,好奇的看着周围的花红柳绿,就是不动脚,只是那样看着,彷佛对那些人们手中的东西,毫不感兴趣。
婧玥和婧瑶两姐妹从外边走来,见院子里这么热闹便凑过来瞧,因见两个弟弟站在那里左看右看十分有趣,便也加入了众人的行列,二人抬手唤着弟弟到自己跟前来。
水琛听到姐姐的声音,特意回头寻找,待看清楚静玥之后,咧开小嘴呵呵的笑了两声,便迈开脚步往婧玥跟前走。
“乖琛儿,来,到姐姐这儿来。”婧玥很高兴,忙蹲下身子张开双手准备抱住水琛。谁知水琛走了三四步快到婧玥跟前时,却止步不前,对着婧玥笑了一下,眨眨眼睛,却又转过身去。
“啊唉──”水琛用自己的语言唤了水琨一声,好像要表达什么。
“嘻嘻……”水琨回头,看着哥哥笑笑,又低头玩弄手中的一个小球。
“嘿,这小家伙,竟然骗我!”婧玥笑笑上前一步把水琛抱起来,水琛回头看抱着自己的是姐姐,突然趴上去,照着婧玥的脸蛋吧唧一口,竟然咬了下去。
“嘶──”婧玥吃痛,呲牙咧嘴的说道:“你还真咬啊?”
乃娘赶忙过来抱过水琛,回头看婧玥粉嫩嫩的脸蛋儿上,除了有两个小牙印儿之外,还有大片的口水,于是笑道:“二姑娘莫恼,两个小世子爷正是长牙的时候,牙根儿痒痒,所以这几天总是咬人。”
“没事没事……”婧玥一边拿着帕子擦脸,一边笑道:“你咬姐姐没事,回头若是乱咬人,看父王不打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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