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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回想起当时我之所以能够敢和三成他们去打架,应该都是酒老爷当家才有那胆子。毕竟,无论身板和体型我都是标准以下,不够这些经常犯浑的学生的一拳头。
但是我还是跟来了,为了哥们义气,为了面子,也为了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我,现在是一名高中生了,虽然今天才刚刚报名。
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打的,对方有七个人,明眼人都知道我们在“找死”。只是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医院了,父母坐在一旁守着我。我爸看我醒来本是怒气上头想要骂我,不过疼儿子的心一起,生生忍了下来,任由我母亲对我嘘寒问暖,一个人出了病房生闷气去了。
直到出院前,我再没见过三成和周冲,不过后来上学才知道这两家伙也被打的不轻,周冲的胳膊断了一根,打着绷带。相对来说,我与三成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我最重的一处就是右眼被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打成了熊猫眼。听周冲说,那天几人都打红了眼,最后他居然动了刀子,捅了黄毛才吓退了那些人。我们寡不敌众,他说看我与三成都打的不省人事,吓的酒也醒了大半,慌忙打电话找他老爹帮忙,若不是县长大人从中帮忙,我们三别说上学,怕是要出了医院就得进派出所“认错”去。
即使如此,周冲被县长关了三天禁闭,三成也少不了被家长家训,而我,出院的第一天父亲就请我吃了一顿“竹片炖肉丝”。
然后是全校通报批评,我们三人都成了名人,准确的说是那天打架的一群人。十三个印了大红钢印的留校察看处分的单子被复印了多份,分发到各班各年级去做反面教材。我后来看到处分表才知道,那黄毛居然也是二中的学生,高二三班孙月东。
早在初中时这两个家伙就妄想着在学校出名,没想到到高中的第一天就果真让他们出了一把大名,就连做清洁的阿姨都知道二中近十年间学生违规违纪新记录里有陈傲天、李三成、周冲这三个人的名字。
当我们三人出院后上学时,新生们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已经结束了,然后,我们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了解到三人都被分到了高一七班,然后。。。。。
奉班主任老师之命,去操场跑二十圈,作为逃学惩罚。
于是,九月十六号的下午,所有的学生们都开始在新的学校新的教室迎接新的学习生活,操场上,三个穿着新发的校服的高一新生,也喘着粗气,开始他们在高中的第一堂课,跑步。其中一人,手上仍然还绑着绷带。
我对于我们三人任然能分在一个班真心的感到很庆幸,相比于能够继续在学校上课,二十圈真的不算什么,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虽然很累,但是我们笑的很开心。
这就是青春的味道,我所怀念的青春的味道。
做任何事都需要动力,当目标完成之后,所有人都会长出一口气,劳累和成就感一起涌上心头。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爬教学楼二楼的时候,发现班主任早已板着脸等在了楼梯口。
于是,再次咬牙,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估计他们两也是,到现在,我们都没弄清班主任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
“跟我来。”
回想当时,差不多就是一只猫领着刚刚捕获的三只老鼠的情形。走到一个班的门口,班主任停住了,我鼓起勇气抬头小心看了一眼。
高一七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自我介绍什么的直接免了,班主任说我们名气太高,都用不着再介绍什么,领着我们进了班级。
“陈傲天,倒数第三排左边第二个位子,周冲,倒数第三排右面第二个位子,李三成,倒数第一排第一个空位。”
得,全是倒数,看来给这位还未谋面的班主任的印象真是超级不好。
低头,抬步,数着一二一,排成小队走向班主任安排的位子。我可以真切的感受到所有的同学都在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比让我吃最不喜欢吃的芹菜还要不舒服。
倒数第三排,左走道,找到第二个位子,坐下。课桌上,我们的书已经被班主任领来放在上面了,那是在军训时就发下来的书。
“行了,这节课周老师有事,所以,大家自习。”语气强硬,不容许别人反驳。
我可以清楚的听到班主任走出教室的声音,从始至终,我都低着头,感叹自己倒霉。班级里传来一阵舒气声,原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感受到新班主任的厉害。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声音来自我的同桌,刚刚一直低着头,我没有注意到同桌是什么样子。现在别人先向自己打招呼,声音轻细,是个女生,而且,听着有点熟悉。
抬头,转向同桌,三秒钟,我愣在那里,凝视她三秒。
竟是她,齐刘海,大眼睛,我第一次感到心动的女孩儿。
呆子都可以看出我在发傻,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噗嗤”一声轻笑,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有些尴尬,底下头不再看她,余光却无意见停留在她的身上。今天,大家都是穿的校服,并没什么不同,我注意到她的脚上有一条五彩斑斓的脚链,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串起来的。
“我叫孙月涵,很高兴见到你,也谢谢你那天帮了我,陈傲天同学。”
孙月涵,她叫孙月涵,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显然是要和我问好,不过当我看到洁白的玉手递到我的面前时,却不敢伸手握住,不知何时涌现的一股羞愧感占满了心头,毕竟我现在“名声 ”在外,她知道我被处分,还愿意主动接近我,这更让我无地自容。
“你好。”
生硬的回了她一句,我便拿起了书本,假装读了起来,转移注意力会让我感觉好点,对着一个女孩子脸红太久会被人嘲笑,那时,我是这么安慰自己。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收起右手,不过当我终于心情平复了,抬起头再看向她时,她也如我一样,拿着书本在自习,这时我才找回了魂,定睛看向自己手中的书本,额。。。字是反的,看来情急之下书本拿倒了,也不知道她看到没有。
“哎~陈傲天,你今天真是衰到家了。”我叹着气,苦恼自己的倒霉,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跳骤起,以后,便要和她成为同桌了么?
高中的一节课和初中相同,四十五分钟,这是我们三呆在教室的第一节课,没想到却是因为教授语文的周老师有事没来,上了节自习。下课铃响,新生间的嘈杂瞬间打破了那短暂的宁静。我注意到周冲与李三成都很有兴致的在结实自己的新同桌,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班主任排座位居然是男女同桌,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再次抬头,却发现孙月涵满脸微笑的盯着我,额,无言以对,自卑感让我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亵渎,索性转头看向窗外。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没错,当时孙月涵是这么问的我,若是在这时我顺口说声“是的”可能依旧会改变我们以后的人生,就算之前我们打了架,只要我现在说一声“是的”,那么一切会照常安宁。
我依旧没有,世上没有如果,所以我才会后悔啊。
听到她如此说,我有些吃惊,我的自卑居然被她想成了这样,赶忙回过头。
“我喜欢你。”
我承认确实是语言白痴,失败到家了。不过是为了反驳她的误会,出口,却成了□□裸的告白,挥动双手,我的头像拨浪鼓一样的摇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
她看出我脸憋的通红,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看着望向我的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我再次无言以对,父母教过我如何做个好人,却从未告诉我怎么与心仪的女生相处。
孙月涵被我的反应逗乐了,又好气又好笑,不再纠结喜不喜欢,理不理这个问题,转而继续看着书本,半晌,我才听到她再次出言:“对不起,我哥又惹事了,让你们跟着受牵连。”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有点纳闷,她跟我说的都没头没尾的,没有一句我可以应答上来。
“林月东是我大哥,唯一的哥哥。”
放下书本,她再次看着我,脸上带着真诚。原来如此,不过我心中却更加的慌乱了,没想到挑事的黄毛会是自己同桌的大哥。虽然现在我与她只是同桌兼同学的关系,但是听到黄毛是她大哥,我心里总是怪怪的。
“没什么,我们也有错。”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回应孙月涵,男人,总会时时刻刻想办法安慰和守护自己心爱的人,这是我后来爱上孙月涵后感悟到的道理。
她见我确实没有见怪什么,又笑了起来,将胳膊搭在桌上,便直接跟我聊了起来。原来她与林月东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忙着生意很少会照顾他们,就养成了林月东任性叛逆的性格,虽然我们这时都有些叛逆,不过他的叛逆就有些过了。
初中就染了一头黄头发,喜欢与一些品行底下的渣滓来往,抽烟喝酒什么都会,就连他父亲也管不了,或许,就是懒得管。不过他毕竟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再不争气他父亲也托关系让他上学读书,留了两次级,现在在二中读高二。
我心生疼惜,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滋味,青春的我们,刚刚体味到感情的甜美,并不能深刻认识到这种感觉到底该如果形容。只觉得当孙月涵向我解释她家里的琐事时对这女孩子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而不再是最初简单的悸动。
不知不觉响起了上课铃声,她一直静静诉说,我也是静静听着,短短的十分钟,我发现自己并不会再难以接触孙月涵。我意识到,她是我的同桌,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三年,总之,是要好好相处的同桌。
下午的课很单调,班主任再第三节课过来上课,原来他是教数学的,难怪那么死板无情。他叫杨华,按照三成的说法叫做“老杨树”,又老又硬,伐木工人想要砍倒锯子都要锯断三根的那种。
不过杨老师教课是顶好的,至少我适应他的教学风格,高考时,我也不负所望,拿出了差满分三分的成绩回报了他。
放学后,孙月涵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我的课本用圆珠笔画了几处,看着我会心一笑,潇洒的走了。我好奇她写了什么,打开书本一看,原来是几道习题,上午我们没有到,老师布置的作业当然也不会知道是什么,她却特意帮我划了出来。
感情,便是在这样一点一滴的小事中慢慢堆砌起来,最后成为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一个人难以喘过气来,于是,两个人便会紧紧抱在一起,去共同承受大山的压力。有的人,在大山的打压下逐渐成长起来,磨练出铁骨金身,从此再没有风雨可以让彼此分开;但更多的人,却承受不了大山给他们的压力,在惶恐和不安中窒息而死,让大山成为他们的坟墓。
而我与孙月涵便是后者,所以,我后悔。
放学路上,那日的悸动再次回到我的心间,我又变成了那两个家伙眼里的“花痴”,会莫名的一个人傻笑出声。学校的下一个路口,三人挥手分别,各自回家,周冲与李三成两人都骑自行车,我的家离学校比较近,每天都是步行,习惯了。
从校门,转右,在步行五分钟左右到达路口与两个哥们分别,然后过人行道左转步行十分钟,有一条很深的小巷子。巷子比较窄,勉强可以通过一辆小轿车,若是两辆相对而行,只要没人相让,得从午饭堵到晚饭。
进了小巷子走个一百余米再左转,第一家大院便是我家。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在县里头号服装加工厂做包装工,每个月四千块的收入,勉强支撑一家人的生活,还好我是家中独苗,不算太难养活。
家门口的水泥石板碎了好久了,每到下雨天里面都会被踩出泥巴来,就算是大晴天,也会吱吱的响,就像是老鼠的叫声,让我厌烦。我跟老爸抗议过,让他找人换一块,不过每次他都是敷衍了事,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后来,我看没有效果,也不再和他说,直到我考上大学,毕业一人到北京打拼,家门口的水泥板仍是破碎的。
开门,推门进去,关门。家里寂静无声,这是我早就习惯了的,父母要工作到晚上九点才会下班回来,除了星期天休息一天外,每天工作十个小时。晚饭,老妈会在中午提前做好,留在锅里,若是我饿了,就提前热一热吃完睡觉,若是不饿,就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以前我常常会自己热完吃过呆在屋里看电视,等他们回来,不过以后可能要习惯性的跟他们一起吃晚饭了。今天是高中正式上课第一天,从明天开始会有晚自习,以后我也会像父母一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