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给我亲情、关怀,无法在我面前扮演父亲的角色,这些我早就知道,可我以为这些是我们心照不宣的,我们一直严谨的恪守那份底线,至今没有人越过不是麽。
叶先生,您在怕什麽?
我不过是在生病的时候不小心拨通了您的电话,您就避我如蛇蝎,我可以装傻但我不是真傻,我没有像乞丐一样求得您的怜悯,我知道我就像我的名字一样见不得光,那是您年轻时不小心犯的错误,可您这样高瞻远瞩的人,当初为什麽还要冒著被我纠缠的危险来找我。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感觉说什麽都是自取其辱。我怒极反笑,好啊,您不是怕我缠上您吗,我让您安心。
我把律师叫进来,及时制止他滔滔不绝地卖弄专业知识,他悻悻地拿出几张纸,指著签名的地方。我大笔一挥,立时从工薪阶层迈入上流社会。
我拿上文件夹向叶老爷子毕恭毕敬感恩戴德地告辞。
坐在车上随手把这东西撇进扶手箱,扶手箱太窄,又掉了出来。我叹口气把它夹在了遮阳板上面。
这东西我是不会真当成自己的,等到叶新完全掌管了公司,就给他吧。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能强求。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一章
开车出大门,迎面而来叶新的车子。我看到驾驶座上的锺翛正和叶新说著什麽,表情严肃,叶新则是一脸尴尬无奈。他们俩没看路,我一个急刹车,差点和他们撞上。
锺翛惊诧,探出头来:“杨?你来做什麽?”
我不动声色的皱眉,笑咪咪地:“有点事,办完了。”
叶新下车,走过来:“杨先生,你──”
“我还有事,明天再说吧。”我装模做样地低头看表,越过他,向锺翛喊道,“今晚回来记得买点菜,家里没有了。”之後无视他们开出大门。
太幼稚了。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就忍不住气血翻涌。不应该这样的,我居然说出了这麽幼稚的话来宣布主权,简直就是幼稚园小盆友的级别。我应该风度翩翩自然而然吸引住锺翛才对。
抬眼看向遮阳板,暗暗呲笑一声。打轮往左。
不想回家。我现在需要的是人群、音乐、酒精、口哨还有美少年。
MR。Lawrance一如既往的爆满,我挤到吧台,屁股很翘的酒保居然还记得我:“诶~!是你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哈哈一笑:“这麽舍不得我,小美人~”
他飞个媚眼:“帅哥,今晚有空吗?”
“诶,可惜啊,先来後到。”我拿开他搭在我手背上的手,笑得情意绵绵,“要是你早点出现就好了。”
“切~”他翻个白眼,手里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周围人一片“Wow~”的赞叹,一簇火焰在酒杯中燃烧,他把酒杯推给我,火焰渐渐熄灭,透明的酒杯里是一圈圈的渐变色,妖异的紫红到清浅的藕荷色,他扬扬头,“算我请你的,试试。”
有人群看好戏似的过来凑热闹,神色暧昧。
我从不喝酒,但今晚我要的就是它。
先伸出舌头舔了舔杯沿,冲酒保挑起眼角笑得一派风流,细细品了品接著仰头一饮而尽。
“嗯……不错,”我抿抿唇角,凑近他,却没有压低声音,“就像你一样。”
这时有人闯到台上,抢过DJ的麦克。我饶有兴致地望过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他应该只有20多岁,梳著中规中矩的黑色短发,穿著学生制服式的衬衫长裤。他有些发窘,脸红得像番茄,显然从不曾成为过焦点。
“那个,”他开口,声音意外清澈悦耳,“今天,我要像一个人告白。”
低下人群一片口哨,夹杂著几句“谁啊”“上台!上台!”
男孩的脸红的要滴血,声音都不自知的颤抖:“之前,我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我们错过了好多年。”他停下,环视一圈,眼睛一亮,定在一点,“但是请相信我,我再也不会伤害你,我是真的爱你。”
最後一句声音像猫叫,我随著人群大喊:“再说一遍!我们没听清!”
男孩被我们欺负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爱你。”
“听不清!”
“我爱你!”
“听不清!”
男孩深吸一口气,发狠地大吼:“顾从见!我爱你!”
我们一起看向那一点,一个穿著考究,戴著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子面色铁青,紧紧握著手里的酒杯。
男孩转身向DJ说了句什麽,DJ点点头,把一把通体火红的电吉他递给他,还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励。
“The Ataris的The Hero Dies In This One”男孩的眼里虚化掉我们这些移动布景,只剩下那个叫顾从见的男人,手指帅气地一划,气场爆棚,变了一个人般,追光打在他身上,舞台的焦点亮丽地一甩头发,手指花样翻飞。
“As I leave here today; apartment 108
I’ll always keep you in my heart
Anderson is cold tonight
The leaves are scattered on the ground
I miss the seasons
And the fort of your smile
Sometimes this all feels like a dream
I’m waiting for someone to just wake me up
From this life
As I look out at these fairgrounds
I remember how our family split apart
I don’t think I ever told you
But I know you always did your best
And the hard times
They only made us stronger
As I sit here all alone;
I wonder how I’m suppose to carry on when you’re gone
I’ll never be the same without you
I love you more then you will ever know
So maybe now you finally know
Sometimes we’re helpless and alone
But you can let it keep you weighted down
You must go on
Do you ever feel like crying?
Do you ever feel like giving up?
I raise my hands up towards the sky
I say this prayer for you tonight
Because nothing is impossible
As I sit here all alone;
I wonder how I’m suppose to carry on when you’re gone
I’ll never be the same without you
I love you more then you will ever know
So maybe now you finally know
Sometimes we’re helpless and alone
But you can let it keep you weighted down
You must go on
(The hardest part isn’t finding who we need to be; it’s being content with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You must go on
Stay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
人群人头狂摇,手指中指无名指弯曲贴在掌心,高高举起,身体疯狂摇摆,大声随著男孩吼叫,听不出什麽调子什麽旋律,唯独最後能让人嗓子吼哑的“stay who you are”,听得人无比难过。
一曲终了,男孩把吉他还给DJ,跑下去扒开人群扑上去狠狠吻住男人,气氛达到高潮,万人尖叫的场面很震撼。我要来一扎啤酒,遥遥向他们举杯致敬。
这个圈子太混乱,鱼龙混杂,能得一心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祝你们一辈子幸福。
☆、第三十五章(微H 慎入)
玩到很晚,出来时已是凌晨。我试著拦出租车,但看我歪歪斜斜一副醉鬼模样,都加速从我身边经过,气得我直跳脚。
确实有点喝多了,脑袋疼得慌,分不清今夕何夕,舌头也大了,拦不到车,只好叫人接我。
手机通讯录翻了一遍,下意识跳过锺翛,翻来找去打给了谢见安。
“……喂。”他迷迷糊糊地,舌头和我一样没捋直,显然好梦正酣。
“过来接我。”
“靠,找不到家拨110,警察叔叔很有耐心!”然後啪地把不知电话摔在哪里,断了线。
我也不急,坐在路边对著来往的车辆笑嘻嘻。
没过三十秒,铃声响起:“喂?叶子?”
“嗯。”
“在哪呢,我去接你。”
谢见安一向高效,没一会儿一辆车停在面前,他下车把我搀起来,开始数落:“不能喝酒来什麽酒吧,吵人睡觉会遭天谴的知不知道。”
我已经反应迟钝,听不太懂他说什麽,就是觉得很好笑,大著舌头语无伦次:“你、你别骂我。我现在可是有钱人!”
他仰天翻白眼:“是是是,有钱人,包养小的吧,绝对给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你别小瞧我我告诉你,”我指著他鼻尖,“老子现在穷的就剩钱了,你要不?你要我都给你。嘿嘿。”
他扒拉开我的手指,一边顺著话哄我一边把我塞进後车座。我不安分地到处乱摸,大叫道:“这不是我的车。”
他从後视镜看过来,及时阻止我前往副驾驶的动作:“废话,当然不是你的车,你的车还在酒吧停车场呢,明天自己过来取。”
我扁扁嘴:“你骗人。”
“啊?”
“你骗人!”谢见安回头迎面被我拿靠垫砸个结实,一个急刹车,俩人同时向前仰去,他是回著身的,差点没被安全带勒死。
“你他妈的发什麽疯!”他揉著脖子,忽然手忙脚乱,“喂喂喂那是靠垫不能吃的,全是你的口水了!”
我嫌他聒噪,又一靠垫砸过去。
“算了算了,随你。马上到家了别再给我玩什麽高难度,幸好是凌晨没多少车,否则会被撞死的!”
之後一直半醉半醒,到了家好像看到锺翛在客厅里坐著,我毫无形象地扑上去,谢见安还在唠唠叨叨,我不理,抱住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吻上去。
有人大喊:“喂喂喂我还在呢,叶子你不至於这麽饥渴吧,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去你妹的有伤风化,我捂住锺翛的耳朵,大声说:“一点也不有伤风化,你胡说!走开,走开!”
“OK、OK,我走开,”他举手投降,“别忘了带套子,你──”
我随手抄起什麽东西向他撇去,哗啦啦的声响东西碎了一地,还是不解气:“老子是top,top!”
“好好好,你是top,你一户口本都是top。我先走了,你──”
我自动过滤掉他,专心致志扑倒锺翛。
“杨,你醉了,乖乖起来去睡觉。”他在我身下哄小孩似的。
我看著他的脸,傻乎乎地笑,特白痴,凑过去捏他的鼻子,看他憋得脸红又不舍得,松开手脸颊蹭脸颊,悄声道:“你跟了我吧。”
“……”
皱著眉头看他无动於衷:“你应该说,好啊。”
“杨,你别──”
“我今天得到个好东西哟,”我近乎讨好地,“足够保证我们下辈子吃喝不愁。你别再想你的白雪公主了,跟我走吧,我包养你。”
“……”他抿起嘴唇,本来就很薄,抿起来成了一条线。
我继续勾画未来美好的蓝图:“我们回新加坡,或者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不相信?不信我去给你拿来看,就那麽一张纸,就能养活我们好几辈子。”说著手脚并用爬起来要出门。
他抓住我,我们跌在沙发上,我八爪鱼似的缠上去,死也不松开。
他叹口气,要起身。我急忙按住他,我怕他走掉,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没说服他答应我的包养请求呢。
“你别走。”我抽抽鼻子,“你先答应我。”
“……杨,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我一慌:“什麽?”
“你这个样子,算了,改天再说吧。我去给你沏壶茶水,解解酒。”
“不用。”我暴躁起来,“我说不用!”
大力扑倒他,压在沙发上,与其说是爱抚和亲吻,不如说是发泄愤怒。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有布料隔著,很适合磨牙。我抬起身撕开他的衣服,扣子呯呯砰砰散落一地,裸露出光滑的胸膛,我一点点舔舐开去,他身上像裹了层奶油,滑滑的。我在他肚脐周围打了个圈,一路向下。
“杨,住手!”
好啊,我住手,不住口。
我扯掉他的裤子,动作粗鲁,白色的内裤勾勒出我迷恋的曲线。我抬眼向他看去,他的眼里聚集了情欲的水波,又沈淀下去。我努力将那水波搅浑,使出全身解数讨好他。
他是我心中的小电影,并且永远是无码的。
他的手穿过我的头发,狠狠抓住,我不得不仰起头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