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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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滚远点儿-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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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一夜没睡。躺在床上,他很认真地想了自己和鲁暮的将来,他没有觉得他会给自己丢脸,他只觉得鲁暮的工作让他感到不踏实,总像要出什么事,所以他才不敢想太远的事,只想维持现状。但后来,他也慢慢想通了,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为你不往前走,就会改变什么。所以,他最后决定要勇敢地向前走一大步。
  第二天一早,他去怡芳酒店找鲁暮。他知道他平时有一间休息室,里面跟普通的旅馆房间一样什么都有,方便他工作太晚回不了家时住在那里,于是,他直奔那间休息室。
  敲了敲门,鲁暮在里面把门打开了,铁着一张也是一夜没睡好的脸,在看到门外站的是沈维尼之后,虽然立刻精神了许多,但没有笑容,然是向后让开身子,问道:“你来干嘛?”
  沈维尼没有进去,站在门外问:“你今天还休息吗?”
  鲁暮点了点头。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沈维尼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然后头不回地说:“你去开车,我在门口等你。”
  鲁暮犹豫了一下,便提起外套跟了出去。
  当鲁暮把车开到酒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沈维尼敲了敲车窗对他说:“你下来,我来开。”
  鲁暮下了车,虽然是一脸问号,但什么也没说,把驾驶座让给了他,自己绕到副驾去。
  上了车,沈维尼二话没说,朝着环城高速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鲁暮一直看着窗外,直到车子来到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入口,他才看了看沈维尼,问了一句:“你要出城?”
  “嗯。”沈维尼应了一声,等过了杆上了路之后才说道:“大约三个小时以后下高速,你先睡会吧。”
  鲁暮什么也没说,把座位调了调便真闭上了眼睛。反正车在他手上,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就等着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吧。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睡眠不足的鲁暮便很快睡着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车子早下了高速,正行驶在一条满眼都是磕头机的郊外公路上。他揉了揉眼睛,奇怪地问:“这是哪儿啊?”
  “油田。”沈维尼说。
  鲁暮这才发现前方公路的尽头正是一处很大的油田,连着一个庞大的生活区,老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小城市。虽然他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多,但想想差不多也该到目的地了,就等等看沈维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于是他没再说话,只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油田。
  车子从油田区门前转了个弯,又驶向了生活区,然后开进一座门口写有“采油二小区”牌子的住宅大院,最后停在一幢六层楼房前面。
  “下车!”沈维尼一声令下之后,自己先下了车,然后走进那幢楼房。鲁暮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做了个深呼吸。他仍然是猜不到沈维尼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个地方,但他已经有预感自己即将看到的肯定非同一般。
  沈维尼来到三楼左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来了!”
  门一开,一个穿着家居服的中年女人站在里面,看见沈维尼的一瞬间立刻展开一个大笑脸,然后就把他给抱住了:“儿子!你咋回来了呢!”
  鲁暮顿时石化……原来这是沈维尼的娘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沈维尼推起妈妈,笑着说:“妈,我想你了呗!这不也快过年了,我先提前回来看看家里缺啥,过年时我好给你买回来。”
  “啥也不缺,你回来就好。”沈妈看见儿子高兴地眉飞色舞。
  这时沈维尼往旁边让开,然后拉了一下还愣在一边的鲁莫对妈妈说:“妈!鲁暮!”
  “哎……”沈妈冲鲁暮和蔼地笑了笑。
  鲁暮这才浑身不自在地向沈妈点点头,也笑了一下说:“阿姨,你好。”
  “你好,你好!快进来吧!”沈妈向后让开,把他们迎进屋里,然后直奔桌上的电话机,嘴里说着:“我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中午回家吃饭。”
  就在沈妈打电话的时候,鲁暮一把扯过沈维尼的胳膊,小声问道:“回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你敢来?”沈维尼瞥他一眼,轻轻一笑,然后走进厨房,在里面嚷了一声:“妈!有啥吃的吗?早饭还没吃呢!”
  沈妈连忙挂了电话就跑了进去,说:“还有两根油条,有点稀粥,你随便吃点,马上中午了,你爸买菜回来,咱们就吃午饭。”
  “嗯。”沈维尼应着已经翻出油条来,然后一手一根地拿着走出来,自己咬着一根,另外一根递给鲁暮说:“垫垫肚子。”
  鲁暮默不作声地接过油条也没吃,只感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沈妈从厨房跟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沙发上拖,说着:“别站着,随便坐,到家了,咋舒服咋呆着啊。”
  “啊……谢谢,阿姨。”鲁暮一时成了笨嘴的鸟,什么也说不出来,坐下以后更是浑身像长了刺,怎么都不舒服。
  沈维尼已经消灭了自己手里那根油条,见他手里那根没动,便一把抢了过去:“你不吃我吃。”然后躺在沙发里捏着遥控器换频道,一边吃油条一边跟他妈妈说话:“妈,爸中午买什么好吃的?”
  “板鸭、肘子、酱牛肉、猪头肉,都是现成的,切了就能吃,我再烧个鲫鱼汤。”
  “妈……咋都是熟食啊?”沈维尼笑着坐起来,说:“得了,别让我爸买了。我俩买菜去,回来让鲁暮做,他手艺可好了。”说着,拉起鲁暮就往外走。
  沈妈连忙追过去说:“你们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呢,别折腾了,不行让你爸从饭店买现成……”
  “不用。反正也没事做,我们来做饭吧,让你们尝尝鲁暮的手艺,保证吃上顿想下顿。”说着沈维尼已经打开了房门。
  鲁暮这才跟着说了一句:“阿姨,您在家煮好饭就行了,我们一会就回来。”
  沈妈还没等再说话,俩人已经跑了出去。
  到了楼下,鲁暮一把拎住沈维尼的脖领子,龇牙咧嘴地说:“你小子也太有主意了!回家都不和我说!你让我空着手来?我脸都没地方放了!”
  沈维尼笑着说:“现在我不就是给你机会长脸吗?走啊,你想买啥买啥,想做啥做啥。”
  鲁暮这才放开他,长舒一口气,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你行!”转身就走。
  沈维尼朝相反方向边走边不紧不慢地对他喊:“这边!”他又一脸黑线地折回来,跟上了沈维尼。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拎了一大堆的礼盒和几个大塑料袋回来了。沈妈一看都怔了。
  鲁暮一脸憨笑地对她说:“阿姨,这是我孝敬您的。维尼回来前没和我说是来看您,所以我刚才空手上来了,让您见笑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们来就好,买不买东西根本不重要。”沈妈说着,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大概打量了一下,全是上等的干货和干果,还有一箱进口果汁饮料。鲁暮拿着剩下的袋子进了厨房,沈维尼把那些礼盒往里面搬的时候,沈妈拉住他问:“维尼,你怎么能让你朋友买这么多东西?花了一千都不止吧?”
  沈维尼这才笑了笑,然后把妈妈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里,小声说:“妈,这是他刚才让我给你的。原来里边整十万,但今天他出来没带现金,地上那一堆东西都是用这张卡刷的,所以现在剩不到十万了。你凑合收着吧,以后再给。”
  握着银行卡的沈妈整个呆掉了。沈维尼扔下错愕的妈妈,转身进了厨房,给鲁暮打下手,两人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沈爸回来的时候,就等炒菜了,于是鲁暮出来打了个招呼便把沈维尼推出去陪他爸聊天了,自己回厨房炒菜。
  五星级饭店水准的四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沈爸乐开了花,高兴地嚷着要喝酒。沈妈虽然嘴上说了句“你下午还得上班呢!”但实际上也没拦着,只是四杯酒都倒上了,唯独她没有喝,倒显得有些拘谨,吃的也不多,话也说的不多,可但凡只要开口,便是问鲁暮一些有关家里的情况。
  鲁暮一五一十地回答着,沈爸只想痛快喝酒,见老婆一直打岔问那些没用的,就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查户口呢?我带女同学回来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刨根问底地!”
  “你管我?”沈妈瞪了他一眼。
  鲁暮笑了一下说:“没事,阿姨这是关心我。”
  这时沈维尼向他爸举起了杯子说:“爸,我陪你喝!”
  沈爸笑着摇摇头说:“得了吧!就你那酒量,闻两口都能醉!你朋友一看就是能喝酒的人,这喝酒也得讲求棋逢对手才喝得痛快!”
  “你不锻炼我,我怎么能有酒量?现在就练练呗,过年的时候我好天天陪你喝。”
  “行,我灌死你个小兔崽子!”沈爸说着碰上他的杯子,一口就干了,然后指着他手里的杯子说:“干掉!”
  沈维尼傻眼地看着他爸,手直发抖,那是白酒!鲁暮笑着把他的杯子接过来,说:“还是我来吧!你这一杯下去咱就得明儿早上再见了。”说完,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沈爸叫了声好,继续倒满。
  沈妈一直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鲁暮,就是给儿子往碗里夹菜的时候,眼神也稍带着鲁暮。看那爷俩又连干了两个,便把酒瓶抢了不让喝了。“下午上班呢!喝醉醺醺的你不嫌丢人我还怕扣你钱呢!”
  沈爸这才笑了笑说:“算了,晚上再喝。吃菜吃菜!你这菜做的真棒!这要是开个饭店,生意得老好了!”
  沈维尼笑着说:“爸,他现在就在一家大酒店做经理呢。”
  “真的?哎呀,我就说嘛,你朋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沈爸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沈妈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小声说:“你知道啥?”
  沈维尼和鲁暮对视一下,然后立刻夹了一只大对虾放在妈妈碗里。
  沈妈笑了,说:“你们吃!你们吃!”
  午饭过后,沈爸有点微醺,于是鲁暮和沈维尼开车把他送回油田厂区,然后找地方把车一停,沈维尼便带着他在厂区内外溜达,给他讲自己小时候都在哪里呆过、玩过,又在哪里上学,哪里闯祸。一个下午,鲁暮又认识了一遍小时候的沈维尼,原来他也算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了,父母的工作都不错,家里有点经济基础。如果他愿意,也可以留在油田拥有一分稳定的工作,过毫无后顾之忧的生活。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或者说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也不适合他,所以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回来,而是选择一个人在外地生活。
  陪他走了一个下午,听他讲了一下午童年和少年的成长经历,鲁暮慢慢意识到他为什么总是回避着带他走进朋友圈的根源所在,原来他活的很简单,而自己太复杂,他应该是怕这份复杂一旦带进属于他的那个简单的生活圈,会打乱他原本的节奏,让他的生活不再简单、宁静。
  想到这些,鲁暮觉得昨晚对他发脾气真是不对,只是一路上都有人,他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道歉。
  晚上鲁暮继续下厨,把自己最拿手的菜都奉献出来,吃的沈爸直喊撑,酒又没少喝。
  连着两顿喝酒,沈爸撐不住了,早早睡了。
  他们下午出去的时候,沈妈就把维尼以前住的房间整理了,等他们自告奋勇去厨房洗碗的时候,沈妈已经把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系的床单被罩和枕套给换好了,然后拿了两套干净的换洗睡衣裤整齐地摆放在床头。
  等他们洗完碗出来,沈妈说了句:“你们大老远跑回来又做饭又洗碗的,都挺累的,早点洗洗睡吧。”然后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当沈维尼拉着鲁暮回到自己房间,看到那一床的粉红和那两套衣裤时,都怔住了。如果再撒一床花生和大枣,这简直就是婚床了。
  鲁暮一脸尴尬地看着沈维尼,小声问:“你妈……知道了?”
  沈维尼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笑了,回答说:“我记得刚毕业那会,我妈跟我说有房子好找对象,所以她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我买了房子,拿到钥匙的时候她又跟我说一定要找个条件也好点的,免得以后坐吃山空。我当时半真半假地跟她开了一句玩笑说:‘您放心,以后我肯定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所以我想今天我给她那张卡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吧。只是……她做的有点过了。”
  鲁暮这才说:“怪不得你妈从吃午饭开始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让人发毛。”
  沈维尼笑着说:“这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好吧,既然丈母娘把新房都给咱准备好了,咱可不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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