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纱窗下,朱翊钧怔怔地望着那自己无日或忘的苍白容颜,满溢深情的眼光向下滑到他纤细的腰身,乃至雪白的臀部。最初的动情经过时日的酝酿,在刚才的情色氛围的催化下,爆发出强烈的欲望,颤抖着探进一根手指,炽热的肉壁将他紧紧包住。
那里又热又紧,而且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从内部蠕动起来,以一种波浪般的缓慢速度向里推去,好像吞咽着什么,朱翊钧因为怜惜只是轻轻抵在那里犹豫的分身,竟被那张贪吃的小嘴一点一点吞了进去。
那是从没有过的经验,波浪般蠕动的肉壁,紧紧含住他胀大的前端,那咬啮的力量一时还无法把它拉进来,蠕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洛元柔滑的臀部化成一滩春水般柔软,那张小嘴却性急地想吞下最宽的部分,结果因为欲望不能得到充分的满足,自两人结合处流下了贪馋的口水。朱翊钧看着那不知从那里分泌出的液体沾满了他的分身,再也忍耐不住,一鼓作气,冲进了洛元身体深处。
“嗯”洛元呻吟一声睁开眼睛,身后熟悉的律动舒服得让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自然的配合着朱翊钧冲刺的频率,扭摆着腰身,朦胧中仿佛又回到了柳彦温暖的怀抱。
每一次插入都仿佛泥足深陷一般,被柔软高热的肉壁紧紧夹住向里撸动,每一次拔出都被那张贪婪的小嘴用力咬住,从未体验过的满足充塞了整个空间,朱翊钧的世界只剩下在他身下呻吟翻滚的雪白肉体,甚至只剩下那腴滑颤抖的臀部,只剩下那不断将他吸入一个漆黑的无底深渊的鲜红的缝隙。
曾经单纯的感情化为疯狂的肉欲,床上两人被人类最原始的快乐冲上快感的高峰。
被里阳“救出”的柳彦正好在这场好戏的高潮赶到,被背叛的痛苦霎时穿透了他的心脏。
锦城丝管日纷纷
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
人间能得几回闻。
洛阳行宫纵是别院,也自有帝皇贵胄的气派,中元佳夜,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一派风光兴盛气象。高高的城楼上,皇上正在大宴群臣,丝竹动人,霓裳如织;今夜风物佳好,君臣同乐;城下万民归心,共贺盛世佳节;身边美人如玉,倾心相许,朱翊钧只觉得人生至此,于愿以足,胸中喜乐舒畅,好不开心。
群臣见龙颜大悦,自感喜慰,只是皇上身边所坐美人,从所未见。虽然自有一番清雅袭人的味道,总有些古怪之处,难以言传。只有身边近侍,才知道是皇上两个月前收置身边,封为别院总管的洛公公,虽然心中诧异.又有谁胆大包天,敢乱嚼舌根,只是小心服侍。
洛元心头气苦,掇一绣礅坐在朱翊钧脚下,一双清纯如星的剪水双瞳直盯着坐在尾席的男人,百官席位尽处,柳彦正左拥右抱,好不开怀,两个歌姬将酒托到他口边,柳彦便一饮而尽。
“他到开心。”洛元心口剧痛,眼中又要滴下泪来。
原来那日朱翊钧提他时,洛元暗派一个小太监前去打听,时近晌午那小太监方才回转。
洛元急忙问道:“小喜儿,皇上可放了那个人不曾?”
小喜儿笑道:“放了放了,总管不要担心,不但放了,还封了一个大官。什么云贵都督的。”
“怎么还封了官?”洛元心口忽地一紧。
“说也奇怪,皇上和他说来说去,那人只是答应皇上再不进宫了,皇上便对他十分亲热,绳子立刻便解了,还赐了酒。还给了一个大官当。”
洛元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直劈下来。
又被背叛了
洛元为朱翊钧所污后,早已不存生意,今日是抱定了和意中人殉情的主意,不料事到临头,他又舍己而去。
洛元想起几年前为他所诱,仿佛鬼迷了心窍一般一次次舍命相救,不惜有负同道,自污姓名。然后一次死里逃生后,忽然被他抛弃,心中仿佛一下被抽空一般,提不起恨,提不起怨,时而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孤单的舔舐着伤口;时而凶性大发,滥杀无辜,看街上婊子娈童,都令他疑心气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心中甚至有一个荒谬偏执的念头,只要杀光这些人,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本来满心愤恨,当他忽然回到身边之时,为什么满腔酸楚,只是对他讨好谄媚,只是求他再不离开。日前他也竟忽转柔情,不似从前虚情假意,那一份眷恋体贴的态度,竟让累积三年的怨毒,消失无踪。
洛元用力抓紧柔亮的黑发:“为什么我这么傻?为什么我这么贱?”
丐帮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比他厉害,毕竟会叫我舍命挡住,他好逃脱。
我早该想到了,这种无心的人,怎会爱上我?
伤处创口破裂,血流如注,洛元直挺挺的昏了过去,里阳冷冷地从窗外看着屋中乱成一团,嘴角挑起一丝微笑。
柳如君坐在案下,心灰意冷,自来洛阳,洛元从不让自己亲近,也不肯跟他逃走。
洛元是动弹不得,不能随他离宫,又不愿被他知道自己的凄惨情状。
柳彦是心中疑惑,只怕洛元移情。二人每夜各怀苦衷,相对垂泪。那日再看到洛元意乱神迷,苦苦纠缠神宗不放,其妖冶柔情,远非当日可比,柳彦痛受重创。
当日初识,的确有意利用他的身份武功,时日既长,洛元竟毫不顾念自己性命,一心只向着他。柳彦并非无情,何况洛元容色绝似那人,每日里寝榻缠绵,柳如君只觉得心中伤痛,被这温柔和宛的人儿日渐慰平。
那一日洛元为了保护自己身受重伤,柳如君雪藏已久的良心叫嚣不已,不知为何,竟心痛得心中泣血眼中流泪,柳如君抛弃了一向的挑衅计划,安心回山,苦练师传秘籍。为情所起的妄念,如今为情平复。他只想练好武功,和洛元长久厮守。
待得神功初成,他按捺不住相思磨心,下山来找洛元,熟料又被追杀,不仅大叹江湖中人真爱记仇。本来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自己对付并不为难,隐夜宫却仍在履行赫龙的承诺,保护自己。这一次派来的,是长大成人的里阳,武功非同小可,驭蛊术也十分高明,隐夜宫既是自己的死仇,柳如君也不客气,尽量利用。
当年疯狂难缠的小鬼已长大成人,竟如当日洛元一般为他舍生忘死。对他更有一种执著,竟要拜他为师,柳如君历尽花丛,一眼便看出里阳的感情,带着一种恶劣的玩弄心理。于是有意收他为徒,待他如父,挑逗他情苗渐茁,又视他如无物
然而在里阳为自己舍命挡了一掌之后,柳彦看着他偎依在自己怀里苍白满足的脸庞,竟与当年的赫龙一般无异,蓦然惊心,柳彦为他流下了悔恨痛惜的泪水。
不能让赫龙的骨血,为了我死于非命
为了救这个孩子,也为了了却心头着一段难舍情缘,柳彦来到扬州。
没有歇斯底里的抱怨,没有惨遭背弃的报复,洛元为救这个孩子竭心尽力。
听说过洛元这两年性情大变,知道被自己背叛的他是如何的痛苦。一向以言辞便给,巧言令色见长的柳彦,见到洛元,竟然无言以对。
像是逃避一般,柳彦托身于花街柳巷,不敢面对洛元,洛元对他,词色也一次冷过一次,令人忧惧惊心。
“你是不是另有新欢了?”那天晚上柳彦乘醉归来,口不择言。
洛元回首瞪大了一双凤目,忍住心头的委屈,道:“没有。”
“没有?”柳彦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怎会没有?你以前一见了我,不就是缠着我抱你吗?”
“啪!”一记耳光重重扇在无意躲避的柳彦脸上。
“下流!”
“下流?”柳彦一把将洛元搂住,“咱们以前做过的下流事儿,还少吗?”
“你放开我!”洛元急运真力,想将柳彦震开,柳彦却将他牢牢抱住,一双铁臂仿佛有无穷的力气,将洛元牢牢锁住。
洛元右腿反踢,柳彦身体微侧,躲过这脚,左手却拿住他的脚踝,洛元情急之下鸳鸯连环倒踢而出,柳彦牢牢锁住他的左腿,双手使力一分,却将洛元倒提而起,洛元气急败坏,双手提起正待出招,被柳彦一口咬在两腿之间,吓得不敢妄动。
“彦你”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柳彦笑嘻嘻地舔着洛元的裆部,洛元蒙哼一声去推他小腿,被柳彦轻轻抛向软铺,身在空中时,已被连点十一处穴道,动弹不得。
柳彦欺身而上,却看到洛元泪流满面。
“元”柳彦顿时惊慌失措,轻轻解开他的穴道,踉跄退开“不要哭了,我不欺负你了。”
洛元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为了他,流尽了一生痴心。
“彦”洛元泪眼朦胧,却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求求你,不要再招惹我了
“我要是再陷下去,会受不了的”
柳彦紧紧抱住身下软弱的情人,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可憎。
“原谅我你原谅我,我不会再抛下你了你相信我”
“骗人你又骗人”洛元主动献上殷润的红唇,两行轻泪滑过脸颊。
没有抱怨,没有憎恨,洛元如此轻易的原谅了他。
洛元痴情如厮,让柳彦第一次抛开了江湖恩怨情仇,只想放开心胸,与心爱之人终老林泉。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莫名惨变,让柳彦的苦心筹划变为水月镜花。
再看今日坐上之人,凤冠霞披,妩媚清丽,更非当日一介布衣,柳彦暗暗冷笑:这就是命罢,不爱的人偏要爱我,我爱的人个个移情。
月很美,夜很凉,如此良辰美景,神宗已经醉了。
当皇上醉时,也是臣子应该醉了的时候,朱翊钧搂起洛元的纤腰,将他抱在怀里,径向他嘴上亲去,柳彦豁然而起,被身边的云贵都督,两广巡抚里阳拽住衣袖,颓然坐下。
台上的美人将皇上推开,愤然拂衣而去,大殿一下静了下来,群臣愕然。
朱翊钧又气又愧,起身追去,文武百官,顿被晾在一旁。
台上台下,柳彦洛元同时心生疑窦。
里阳气急败坏,以毒蛊胁柳彦归云贵;神宗疑心生鬼,屯重兵囚洛元于深宫。
洛元每日里对神宗话将信将疑,仍存着一份苦心痴候,柳彦却未再现身。
洛元自此终日被囚储秀宫,行动不得自由,神宗每日痴缠,都被他严词拒绝,朱翊钧妒恨交加。但洛元自从后庭的秘密被发现后,再弄不到石灰,每半月发作一次,朱翊钧有里阳留下的药方,配药自服后,每次交合可使洛元稳定半月,平时便和常人无异,不会损伤性命。洛元为谋再见柳彦,忍辱偷生。
朱翊君为讨洛元欢心,每日赏赐不断,洛元略不在意,每次都将传旨太监晾在一边,东西自有宫女太监收讫。众人妒他受宠,有人背地进谗的,反招怒斥,并不知道是皇上讨好洛元,而非洛元狐媚惑主。
然朱翊钧赏赐无效,用强又不愿,心中存着这个隐痛,每日里长嗟短叹,悲夫佳人在抱,心向别人,令一国之君苦恨无穷。每月只有两天尽兴畅怀,事后洛元必定翻脸无情,或痛哭失声。纵使如此,朱翊君仍是心甘情愿,为他甘作药引。
洛元自从阴囊蛀落,唇边短短髭须都落尽,声音渐渐轻细,后面深受苦处自不消说,前面虽然已拔尽毒蛊,但留下许多麻烦,每次小解之时,都痛楚难当,里面难以清理,然后还要清洗干净,涂上药物,十分痛苦屈辱。
这一日是八月初一,神宗到了储秀宫,又到了洛元发病的日子,二人云雨已毕,朱翊钧喜滋滋道:“爱卿,看朕为你带来什么?”洛元强忍羞辱,已自不耐,用力将他推开道:“你走!”
朱翊钧脸上变色,强忍许久,笑道:“你不看可会后悔的。”洛元更不回答,回掌便劈,朱翊钧顺手架开,耐性已到极限,用力掀开棉被。洛元羞怒之下,顿时拳打脚踢。
朱翊钧毫不理会,把他的双腿架至肩头,只见金光一闪,一个东西已被塞到洛元双腿之间最脆弱的地方,洛元一阵钻心疼痛,气力全失,瘫在床上大口喘气。朱翊钧看他眼泛泪光,胀得面红耳赤的疼人模样,怒气早散,将他扶起紧紧抱入怀中,洛元不再倔强,含泪低头看去,前面被蛀出的小穴里塞了一个红色的玉塞,刚与肌肤相平,塞上镶着一个金环。洛元那里皮肤粉白细腻,配上这个小小的玉塞金环,显得说不出的诱人。朱翊钧也看得呆了,伸手摸去,洛元早把他打开,一手去拔,道:“这是个什么龌龊东西,我才不要。”
朱翊钧按住他手道:“这是蓝田进贡的火玉,去湿气最好的,且能保洁祛毒,最合适你了,以后小解之后,待淋漓干净便把它塞入,不用清洗抹药那么麻烦。创口也可早日平复。”
若说是什么装饰性的东西,洛元绝不稀罕,但这个东西,却令他怦然心动,洛元每天为了减少小解次数,尽量少喝水,但仍会有几次,结束后苦不堪言,如今他最大的困扰得以解决,终于不再推拒。
神宗见他低头不语,知他收了,高兴起来,便将他抱在怀里求道:“小元只让我今夜抱你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