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起身离去,众人还待挽留,却见他脸色苍白,汗出如浆,都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黄沙,仿佛铺开胸中无边无际的苦涩。
里阳看着身边的男人,痛苦地绷紧了他坚毅的嘴唇。
忍不住自问:他心中的痛苦和我的相比,谁比较深?
“那个男人除了那张脸外,到底哪里好”朱翊钧喃喃地问道。
“他很温柔”
“哼!”
“他很体贴”
“”
“他很任性”
“”
“他很聪明”
“够了!”
“他很滥情”
“我说够了!”
“他的好我怎么说的完呢?”大片的黄沙打到里阳的脸上,他的眼角渗出晶莹的水渍,可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里阳的目光落到戈壁之上那丑陋矮小的红柳上,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很甜蜜的场景。
那是在第二次见到他的地方。
温暖的渭水南岸,有一颗美丽的垂柳,与他的身影交相缠绵着落入水镜之中,好希望自己也能如此,与他静静地站在一起,消磨秋月春华。
里阳笑了,笑得很苦,洛元,才是那颗配得上他的垂柳,而自己,就是这颗丑陋的红柳,矮小,可笑,竭力地将根扎得很深很深,却在他心目中留不下一丝刻痕。
他是多情的,多情的像江南的春水,他是绝情的,绝情的像戈壁的黄沙。
里阳又一次看向朱翊钧。
他又笑了,嘲笑。
兄弟,做个伴吧。
“传朕旨意,赵达立即交出洛元柳彦,否则朕踏平血狼堡!”
里阳看着身后五千官兵,朱翊钧决非戏言。
里阳招了招手,隐夜宫十六飞鹰,应声领命,前往血狼堡刺探。
傍晚。
“禀皇上,洛总管三日前已离开血狼堡,不知所踪。”
“禀少主,柳公子不再堡中。”
二人又一次面面相觑,朱翊君暴跳如雷,里阳神色凄苦。
“给我追”朱翊钧一声怒喝。
里阳缓辔回身,黯然离去。
“站住!”
里阳惘然回顾:“没有用的,西域地广无垠,以师父的本领,不可能的了。”
也许是因为完全失望了吧,说这些话的时候,里阳心平如镜,近来痛得太过厉害,已经麻木了吧。
没关系,我毕竟得到过他,我可以用一生,慢慢回想拥有他的日子。
喉头一甜,里阳用力咽下口中咸腥的液体。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里阳回过头,正对上朱翊钧杀意必露的眼眸。
胸口又一次剧痛。
是又想他了吗?
里阳低头看去,朱翊钧的手掌刚刚离开他的胸口。
膻中受到剧震,鲜血像凄艳的喷泉一般,从里阳腔子中喷涌而出。
里阳的笑声和鲜血一起洒在广袤的沙漠上,埋入粗糙的沙粒中。
十六飞鹰亦在大内高手地连手攻击下转眼尸横就地。
对不起跟了我多年的好兄弟
是我害了你们
为什么要杀我?
里阳连这句话都没问。
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对皇上来说,已无利用价值,以前对他的不敬,他怎能不报,满腔的怨毒,怎能不发泄,知道他的事情最清楚的里阳,怎能不杀!
温暖的黄沙覆盖在里阳的身体上,就像师父温柔的手指,炽热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里阳真正的渴望,是能被那个人拥抱,被他蹂躏、被他侮辱、被他强暴,都无所谓
但是他没有,他自始至终都以一种温文尔雅的态度面对着自己,在被自己拥抱的时候,他也只是无可奈何的默默承受,在他心目中,不管里阳用了怎样粗暴激烈的手段,他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淡淡包容他的任性
那么炽热入侵的行为,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自己那么激烈的表白,在他听来,也许只是一时的呓语,瞬间随心的疯狂。
他不当真,连对那些被压抑的爱情逼出的疯狂行为,他都不会比被狗咬了一口更当真。
可是我爱他
那种感情,现在已说不上是爱是恨
很久很久以前,我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样子
但现在我能想象了
因为我
就要死了
里阳把头深深的埋在沙里,粗糙的沙砾窒息了他的呼吸。
意识渐渐远离,手里被荆棘刺出的血液已经凝固。
那是倒下的最后一瞬间,拉下的一株红柳。
它苦心在沙漠扎下的根,已被柳彦拉断,风沙已抹煞了它存在的位置。
黄沙漫卷,里阳的肢体也已经模糊在沙线中。
我这一辈子,苦苦追寻唯一心爱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为他斩杀仇人,闯出了天煞星的名声。
随他闯荡江湖,得到了黑白两道的推崇。
下毒手于洛元,更晋见了皇上,得其破格启用。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要的。
我要的东西,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
我想要
他的心
里阳回想着自己短促凄苦的一生,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伊莲绿洲。
优雅的大厅里,侍女正端上金黄的哈密瓜,鲜嫩的瓜肉被片成可以一口咬下的小片,柳彦拈起一片瓜,喂到躺在藤椅上的洛元嘴边。
“我不要吃了,整天睡了吃,吃了睡,我要变成猪了。”
“怎么会!”柳彦色心大发地撩起洛元的纱衣,“你只要跟我多做运动,就不会胖啦。”
洛元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脸却红了:“彦,我要小解。”
柳彦忍住笑意,上来扶住洛元:“我来帮你。”
洛元的伤已渐渐好了,但那里却越来越奇怪,那块血玉随着尿道收拢也变成一根淡粉色的玉棍,还没有完全退色,所以还要有一阵子插、拔的麻烦。
但一次洛元自己拔的时候,一阵奇痒从伤口上传来,洛元当时全身无力,瘫在地上,柳彦久久不见他出来,进来一看,原来他正哆嗦着要将玉棍插入。
洛元被柳彦发现自己如此羞人的姿势,手下一用力,倒插进一半,哪料又是一阵奇痒,回过神时,已倒在柳彦的怀里。
“真是有好处”
洛元听见柳彦喃喃自语,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伤口有点痒?”
“嗯。”洛元点了点头。
“那就是快要好了,不用担心,只是以后你小解会有一点困难,必须有人帮忙。”
洛元将信将疑,但过不多时便知柳彦所言不虚,那股激流从体内流出时,下身顿时发软,支撑不住,柳彦将他抱起,分开他的双腿对准马桶。洛元看到对面光洁的红色大理石上映出的人影,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人抱着小解,忍不住羞得满面通红。
那个小口又痒又软,被水流冲击着的奇妙触感,让洛元喘息着把头歪倒在柳彦肩上,柳彦亲吻着他的白皙颈项,一直手从他的大腿下探过,按着那个喷涌着尿液的小口。洛元受惊不浅,惊叫起来,柳彦的食指却在温热的尿液和敏感的小口拨弄。洛元浑身一下紧张,一下无力,下身更是无法控制,小解完全失禁。柳彦看着像孩子一样在他面前羞赧地排泄的洛元,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快乐。
他这副无助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经历了这一次,我已进入了他生活中最私密的部分。
柳彦自私地想着龌龊的念头,笑着为洛元擦净下身,把他抱上洁白的大床,洛元羞赧地瘫在床上,无力缩拢四肢。柳彦笑眯眯地看着洛元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忍不住食指大动。
掰开他的双腿,那个小口仍然张着,柳彦甜蜜地舔着那里,洛元辗转呻吟着,在柳彦身下妩媚地绽放。
第九章 尾声一
烈日曝晒着里阳渐渐干涸的身体。
里阳定住一口气,扯掉了自己的衣服。
沙漠正午的烈阳,只能用毒辣两个字形容。
里阳嘶哑地笑着,身体有大半埋入沙坑,皮肤像被烧烤一样龟裂开来。
粗糙的沙粒摩擦着赤裸的身体,里阳被死亡激起了空前炽热的情欲。
“师父师父”里阳凄惨地尖声呻吟着,身体在沙坑中不断蠕动,挣扎着想要迎向那致命的烈日。
“水水好渴”里阳无意识地嗫嚅着,“师父”
求生的意志,和对那个人的渴望,竟然是一样的强烈吗?
骄阳如炽,脑海仿佛被煮沸一样翻滚着,头痛欲裂,意识终于飘离淡漠。
“如果让我五岁那年,没有遇到他,该多好啊”
“姐姐”
“爹”
“阳阳好可爱哦!”记忆中爹爹亲切的脸庞,渐渐模糊。
“阳阳”
终于,一切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了。
冰凉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口中,里阳无意识地吞咽着,粘稠的液体鼓动着奇异的生命力,唤回他的神志。
“他醒了!他醒了,老头子,你快过来。”
门外的老人急忙走进屋子,和善心的老伴一起看向床上的年轻人。
里阳全身都涂满了治疗晒伤的药膏,裹满了白条,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般,无意义地哼了两声,又沉沉睡去。
以后的日子,里阳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一家人都非常善良,老人救了他一命,老婆婆每天为他烤新鲜的馕饼,买回美味的水果,他们的儿子更是每隔几天就去几十里外的镇上为里阳赎药。
里阳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可是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阳阳”里阳指着自己的鼻子,自豪地说。
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那一家人互看一眼,老人又问:“你多大年岁?”
“五岁!”
里阳成了这家人新的成员,倍受关怀,虽然他只记得自己的小名和一个并不正确的年龄,但他身手利落,挤奶、拉磨、放羊、看瓜,他都学得很快。尽管身上还有晒伤的疤痕,里阳已是附近老乡公认的美男子,只是他言谈举止还是稚气可掬,傻里傻气。
眨眼两年过去了,家里要为大哥操办婚事。里阳和哥哥一起去镇上赶集。
“阳阳,跟紧大哥,不要走丢了。”
“知道了。”里阳兴高采烈地大喊一声,四周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大叔,今天集上怎么好像特别拥挤。”大哥问路边卖布的大叔。
“你不知道啊,今天是血狼堡少堡主选亲的日子,他会从这里路过,四乡的大姑娘就都挤来了。”
“哦。”
“听说啊,那个少堡主得了重病,所以急着要娶亲冲喜,也为血狼堡留下一线血脉。”
“那嫁过去不怕守活寡吗?”
“那不过是谣言罢了,少堡主那种少有的美男子,血狼堡那种家世,那个姑娘不动心啊。那叫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说的也是,”大哥拽了一下身上的布袋,不经意地回头,顿时大惊失色,“阳阳阳阳大叔,你看见我弟弟去哪了?”
“没见着哇!”
大哥惊慌地转过头来,正看到远远的一彪人马,瞬间飞驰而过。
为首的青年男子,单手持缰,眉目英俊,衣袂飘飘,如神仙中人一般,只是脸色青白,若有病容。胸前抱着一人,看衣着正是里阳,大哥慌乱地追了几步,已被马蹄带起的滚滚烟尘迫到一边。
“阳阳阳阳”
蹄声惊如奔雷,将他的呼唤湮没无闻。
赵毅看着偎依在胸前惊慌失措的里阳,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刚才路过集镇,忽然有人被挤到官道上,赵毅想也没想,俯身长臂将他抱起,放到马上。
发现是里阳的时候,赵毅顿时全身僵硬。
慌忙出手点住他的天突穴,里阳躲也没躲,就倒在他的怀中。
赵毅看着眼珠乱转的里阳,感到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对我再使诡计,也是无用。”赵毅将里阳放在床上,颓然说道。
“哥哥你好漂亮,阳阳喜欢哥哥。”里阳抬起有点酸软的手臂,搂住赵毅,用力亲了上去。
“你干什么!”赵毅正待运力将他震开,然而闻到里阳身上的气息,忽然全身乏力,被里阳牢牢抱住,没头没脑地亲了一脸口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胸口和另一个地方忽然同时燃起熊熊火焰,赵毅慌张地推开里阳,抱住胸口,蹲了下来。
“又发作了,”赵毅痛恨的抬起头,“你究竟给我下的什么蛊”
里阳扑过来又抱住赵毅:“哥哥抱,哥哥抱”
赵毅脸孔痛苦的扭曲,却无损于他冰冷的美貌。
他手腕一翻,里阳腕上仿佛套了个钢箍,痛得呲牙咧嘴:“痛哥哥好痛”
赵毅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他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男人我要的就是这种真正的男人的味道
里阳的特殊味道使赵毅喘不过气来,身上的火焰熊熊燃烧。
赵毅将里阳推倒在地。
“哥哥别别打我。哇”里阳大哭起来,下一个瞬间却被嘴唇上覆盖的炽热红唇惊呆了。
“好痛,哥哥你干什么”
抵不过赵毅的蛮力,里阳很快被脱得一丝不挂,他又被吓得大哭。
正待张口呼救的嘴唇被强力的吸吮,赵毅炽热的舌头纠缠着里阳,他顿时被吻得神魂颠倒,气喘吁吁。
赵毅急促地向下吻去,里阳忽然浑身一震,半勃的欲望已被赵毅包在柔软的口腔之内。
“啊”里阳舒服地哼了一声,却在赵毅脱掉长裤后呆住了。
好漂亮好漂亮的一双长腿,又白又滑
里阳流着口水,欠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