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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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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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寒低头,轻吻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不打扰也打扰了。”

    “所以才不能继续打扰啊。”翎瑚颤着长睫,比小鹿还要无辜,“你回去练兵吧,到天黑再回来陪我。”

    逸寒用鼻尖磨了磨她的鼻尖,“遵命,小媳妇儿。”

    他说走就走,翎瑚望着他的背影,却怎么也收不回目光。“逸寒,逸寒”她不断低低重复他的名字,心里漾起无比的甜蜜,纵使别人再负她、再骗她、再伤她,他也是不会。翎瑚那颗架在火上烤了半日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取出随身小镜,略略整理一下衣饰后又找到一处水潭,重新洗了一把脸。

    山水清澈,潭中有小鱼来回游曳,翎瑚想到那次在林姿的山间捉鱼,唇角就不由微微扬起。其实那条鱼并不是她捉住的,而是她乱甩鞭子将它赶上来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可惜最终也没吃上嘴。想到此,翎瑚有了主意,挽起袖子就要脱鞋挽裤大干一番,哪知刚一弯腰,山林间就有呼唤传来,“糊糊。”

    翎瑚赶忙起身应了一声,逸寒从林中转出,扬了扬手中野兔,“烤兔子吃不吃?”翎瑚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逸寒将肩上扛着的柴火和手中的兔子往地上一放,“你哭了这半日,我看着都饿,你会不饿?”

    翎瑚摸了摸扁扁的肚皮,“我想捉鱼等你来吃的。”“下回吧,下回吃你的烤鱼,这回就吃我的烤兔子。”逸寒边说边洗起了兔子,翎瑚插不上手,蹲在他边上巴巴望着道:“能有下回么?还是以后我都能留在这儿?”逸寒粲然,“糊糊,不要得寸进尺。”

    翎瑚扁起嘴,就听他续道:“我们说好了的。”

    “那刚才你也说好去练兵的,怎么又去捉野兔了?”

    提起这茬,逸寒皱了皱眉,“亦兰今天古里古怪的,看见我不吭声,看见海辰也不理,刚才回去,他们两个不知怎么又交上了手。我看她神气不好,就让她先去歇息,今日也就不练了。”

    翎瑚眨了眨眼,“我三哥最是怜香惜玉的,你的凶蛮妹妹定是惹到他了才会打起来。”

    逸寒停下手中活计,“凶蛮妹妹?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你自己呢,糊糊?”“才不是!”翎瑚才要分辩,对上逸寒的笑眸不知怎么又失了气势,“我哪里凶了?她才凶呢。”逸寒更笑,“那你就是蛮了?”翎瑚不认也不说话。逸寒自顾自生起火来,将野兔串在枝上烤的滋滋作响,“要是我这个凶妹妹能找个好人家,我也不用再为她担心了。”

    翎瑚捡起话头,“何必再去找好人家?我看把她嫁给你三哥正好,一个性子像男子,一个长得像女子,天生一对!”“三哥?”逸寒扬起剑眉,他想到的不是云寒,而是另一个翩翩君子。翎瑚只顾自己滔滔不绝,没看到他的眸光闪烁,“他们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情深义厚应该不亚于你和她。只要有一个提个头,一定能行,到时候”逸寒打断她的好梦,“糊糊,你再不转转兔子,到时候一定糊了。”

    翎瑚吃得小腹鼓起方才一伸腰躺在逸寒怀中,“吃饱了。”此时天际已是转成浩瀚星空,银河如玉带环绕,抬头看,一眨一眨的星子伸手即得。身边是成群的流萤飞舞;耳畔有逸寒醇厚的声音,娓娓为她讲述各个星子的名称由来。翎瑚如在梦中,眼波流醉,长久地停留在逸寒完美的侧颜上,“逸寒”

    “嗯?”

    “你你真好。”不知是火光映照还是别的,翎瑚双颊酡红,就像喝过了酒。

    逸寒垂眸,眸色亦是痴醉,“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你待我特别好。”

    逸寒忍不住吻了吻她红艳欲滴的双唇,“这兔子是不是带了蜜糖,让你的嘴变得这么甜?”

    翎瑚“嗤”地一笑,“你烤的兔子好吃是好吃,可是不带蜜,还没你的嘴甜。”

    “早知道一只兔子就能让你觉得我好,我就不用费这么大工夫去找这个来了。”逸寒抚上她发上系着的发带,眸中笑意深深。

    翎瑚也正抚着这条发带,他这么一抚,素手正好落在他手中,“这条发带很名贵么?”

    “是用鲛丝浸在寒潭水中一根根织出来的,世上就此一根。”

    “是么?怪不得我剪不断。”翎瑚嘀咕的声音虽轻,可逃不过逸寒的双耳,“糊糊,你剪过?”翎瑚立知不好,勾住他脖颈的同时献上香唇,逸寒来者不拒,吻弄许久才稍稍放过,“剪不断,分不开,就像你和我,糊糊。”

第51章 各走各路

    自从那晚过后;翎瑚深深体会到了等待的滋味。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从前如流水般而过的日子,此刻却变得极为漫长而又难熬。她也曾外出游玩,或是召了傻牛进来继续塑那尊后羿神像;只是心神不在;万事都变得无趣;往往不到半刻就失了兴致。

    这天她刚照着傻牛的脸修了修泥像就甩手不干道,“他怎么又胖了;星痕;”星痕近来最怕她这突然而来的火气,听见后马上垂首道,“奴婢按公主的吩咐,已经让他少吃了。”傻牛也点头道;“公主姐姐;我每次只吃两碗饭,一碗菜了。星痕姐姐天天看着我,想偷吃也不行。”

    翎瑚干瞪眼,“你吃了两碗饭还想偷吃?星痕,以后同厨房说一声,只给他一碗饭,半碗菜就行了。”

    “啊?”傻牛苦着脸做哀求状,“公主姐姐,傻牛吃不饱就没力气了。”

    “谁要你有力气?你只要给我瘦下来就行了。”翎瑚看着手下那尊像是永远也完成不了的泥像,气躁心烦,“你再不听话,我就真不给你饭吃了。”

    傻牛求助似地看向星痕。星痕硬着头皮上前道:“公主,奴婢会盯着傻牛的,不过奴婢想,既然这尊后羿像皇上并不急着要,公主可以先捏些别的。”

    “别的别的什么?”

    “驸马爷。”

    “驸马?逸寒”翎瑚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

    星痕见有门,立刻又补充道:“公主可以趁驸马爷不在时为他塑一尊像,等驸马爷回来后就送给他,他一定很高兴。”

    是啊,逸寒送给她世上独一无二的发带,她就还他一尊独一无二的塑像,不是那些被她折断手脚的,也不是由云寒重新塑好的,而是一尊完完全全由她亲手捏成的小像。到时候,他一定再不会说她凶蛮,一定会夸她心灵手巧,是对他最好的小媳妇儿。

    翎瑚陶然于自己的美梦,直到星痕连唤她数声,她才缓过神来,“怎么了?”

    “公主,门上说有人要见公主。”

    “见我?”翎瑚一有为逸寒塑像的念头就恨不能立时动手,这时哪有心情再见外人,“他以为自己是谁,想见我就能见我么?不见!”

    她说着就动手去弄胶泥,星痕急忙回道:“公主,他说他叫武光。”

    “武光?”

    武光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得走进公主府的角门。一路走过游廊,穿过楼榭,直看得他眼花缭乱、啧啧称奇。都说翎瑚是文璟帝心尖上的宝贝,这一看果然不假,相比于翎瑶装满五十车的金玉妆奁,翎瑚的公主府才是敛尽了大周宫廷的奇珍异玩。武光边走边看,直至遥望见雨亭中的身影才沉一沉气,敛眉垂首上前恭敬行礼,“武光见过公主。”、

    翎瑚已换过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纱衣,淡扫妆容,映着莲色更显清逸出尘,“起来罢。”武光谢过抬头。翎瑚看他道:“你怎么来了?”“末将有一封书信要亲手交给公主。”说着他从怀中取过书函递上。翎瑚瞥一眼封上刚劲有力的字迹,指尖连动都没动一下,“我怕你是送错了吧,你是他的婚使,要送信也该送到锦和那里,送与我做什么?”

    武光怔了怔,随即低头道:“王爷是有苦衷的,公主看信便知。”翎瑚仍是不接,“他有再大的苦衷,今日说来又有何用?你回去告诉他,从前对错都已一笔勾销,如今他是我的妹夫,只是个妹夫。”武光没想到她这样干脆决绝,结舌半日方道:“公主,武光知道这次王爷伤你甚深,但他实在有他的不得已,请公主看信再说。”翎瑚摇首,目光转向远处,“武光,我媚翎瑚已是萧逸寒的妻子,再不是从前的媚儿,是我负了他,是我变了心肠,他不用再解释了。”

    武光多年行武,眼见她一再拒绝便有些急躁起来,“公主,是不是萧逸寒这小子从中捣鬼?武光一直跟随王爷,知道王爷与公主两情相悦,永不可分,直到那日在林姿,公主还是向着王爷的。都是那小子,一定是他耍了什么诡计才让公主误会王爷,如今就连半分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

    翎瑚蹙眉,“我让你进来就是还念着从前的情分,要是你再满口胡言,休怪我逐你出门。”武光吹胡子瞪眼,好一会才算平息下来,“公主既已一心向着萧逸寒,武光也无话好说,王爷的信,公主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烧了吧!”他将信往桌上一放就气咻咻地回头就走。翎瑚看着信上那“媚儿”两字,唇齿间不禁又有苦意蔓延。他有再好的理由又有什么用?她永远忘不了翎瑶手中的双鱼佩,忘不了他始终另有打算她拿起了信。武光听得身后传来的声响,立即回过了头,但见碎纸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落在莲池之中,浸透、下沉、再不复见

    亦兰很不高兴,因为初十翎瑶要出宫远嫁,她与逸寒提前两天回到了公主府,准备之后的观礼送行。其实她心里一点儿也不想为人送行,倒是想自己出行四处走走,好忘记恣意享受逸寒宠爱的翎瑚;好忘记逸寒脖颈上褪去又来的红痕;更好忘记能轻松制服自己的海辰。

    亦兰睡不着,天还不亮就已起床走至后院发呆,不知几时,满头大汗的逸寒步了过来。他显然刚练完身,黑发黏湿在额前,短打贴身,汗珠沿着脖颈不断滚落。只瞥了一眼,亦兰就发现刺目的红痕又出现在明显位置,她心头不乐,盆中的山茶本已被她扯得零落,这时更是变得光秃难看。

    逸寒蹲□望住她道:“亦兰,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儿?”

    亦兰摇头。

    逸寒又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亦兰听说,立刻打消了想出门远行的念头,“寒哥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逸寒浅浅一笑,“可是你不快活。”

    “我快活的,只要你快活,我就快活。”

    逸寒抚了抚她的发,疼惜地看着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妹妹,“你近来笑过几回,我怎会不知道?亦兰,要想让我快活,你自己先得快活起来。”

    她又怎么快活的起来?在她闷着头跟随逸寒进入屋内时,翎瑚已端坐在桌前,美滋滋地喝着一碗米粥,“逸寒快来,今天的粥很好喝,又甜又稠。”逸寒在她颊边轻吻了一记,“我去擦擦汗,过会就来。”“哦。”翎瑚痴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想起什么脸上就是一红。亦兰端过粥碗,瞅她一眼道:“寒哥哥走了,你不用发痴了。”

    翎瑚猛地回头,恶声恶气,“我对着自己的夫君,怎么叫发痴?”亦兰做了个恶心欲吐的表情后就埋头喝粥。翎瑚也不再搭理她,喝完粥后又慢条斯理地吃起一盆豆腐饺子,“今日进宫,你就预备穿这身过去?”

    亦兰哼了一声,“是去看你妹妹出嫁,又不是看我,我穿什么有什么打紧?”

    “当然要紧。你是逸寒的妹妹,是从我公主府里走出去的,要是穿的破烂寒酸不是惹人笑话?”

    “穿的寒酸也是我的笑话,关你什么事?”亦兰皱紧眉头,“啪”地一声放下碗。

    翎瑚当做没听见,径自向梦月道:“把我那件新制的宫衫拿来,再把那只刻着小鱼儿的首饰盒拿来,我要为她装扮装扮。”

    梦月领命而去。亦兰横了翎瑚一眼,低头对付起那几只饺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逸寒抹完身恰好入内,听见这句便问,“谁多管闲事?”亦兰不吭声。翎瑚心情颇佳,在逸寒面前声音也是柔婉,“没人管闲事,是我想尽一尽嫂嫂的心意。”

    “嫂嫂?”逸寒扬眉望向她。她郑重点头道:“反正你别管,我总把你的妹妹好好地还你就是。”逸寒不再多说。亦兰也不想当着他的面闹事,因此咬牙强忍,直到看见那身浅黄绣柳的纱衫,她再抑不住,突地站起身道:“我才不穿这个,拖着地怎么走路?”翎瑚向左右一使眼色,又对摸不着头脑的逸寒道:“你最好快些吃完,我就要开始了。”

    逸寒在门外踱步半日,就听门内一会儿争吵声声,一会儿安静无比;一会儿是亦兰哇哇叫着说被人扯掉了头发,一会儿又是翎瑚嚷嚷着要捆住她的手脚。就在他担忧两人会不会就此打起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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