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莹有些担心,说徐书记,他们关系那么近,能站在我这一边么?
徐春很有把握地说:“这个人,我了解,是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幕。
年轻人与乔玉莹的想法自然是大相径庭,他们期盼的是陈方凌。而陈方凌也确实没有让大家失望,高挑的身材,细细地腰身,脸就像是无暇的白玉雕砌而成,细腻而柔和。更让人喜欢地是她没有一般女孩的故作矜持和忸怩作态,属于漂亮又开朗的那种类型。
春光明媚
综合科因了一只小麻雀的叽叽喳喳而变得春光明媚起来。
陈方凌每天蹦蹦跳跳地像个开心的小麻雀,初上班的新鲜感,让她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有趣,更不用提综合科四个长相、脾气都不错的青年了,比起中专里半大孩子似的同学,他们自然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乔玉莹天天在外面忙,很少在局里露面。郝海平书记也是一天总有半天不在局里。这更称了小丫头的心,只要一有空就往综合科跑。
陆春辉故意吓唬陈方凌:“别老往综合科跑,那边全是色狼。尤其是萧何吏。”
陈方凌一甩头,撂下一句“我不怕”蹦蹦跳跳地走了。
综合科的几个人虽然年轻,却很少嬉闹,话也总不是很多。段文胜属于很注意细节的人,连穿着打扮都很注意,语言、行为的尺度自然把持的更严格。王叶秋属于典型的慢性人,话从来不多,即便火烧眉毛的事情他也总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不过奇怪地是,虽然总是慢悠悠的,但工作却干得既快又细。而陈玉奇属于外冷内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模样,一般人都会对他的冷漠选择敬而远之。唯有一个萧何吏,还算是能说能笑的。所以总是萧何吏逗陈方凌,段文胜和陈玉麒偶尔插几句嘴,而王叶秋一般是坐在那含笑不语,只当看客。所以慢慢地好像陈方凌到综合科就是为了去找萧何吏一样。
一个单位,领导在与不在,一般来说总是有很大的区别。
乔玉莹和郝海平前脚刚走,齐晓敏立刻对陆春晖说有点急事,拿起包就走了。陆春晖也伸了伸懒腰,把扎在腰里的白衬衫提溜了出来,没弄利索,左边还在腰里塞着一点,右边的在下面随意的耷拉着。
看着陆春晖的邋遢样陈方凌就觉得好笑,心想这个陆主任,在领导面前一副很认真严谨的做派,加上小伙长得帅,挺人模狗样的。可领导刚走就就原形毕露了。
陈方凌也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陆春晖说:“陆主任,你听会电话,我去综合科玩会。”
陆春晖故作严肃地说:“萧何吏不是个东西,你千万别离他近了。”自从上次发票事件以后,陆春晖感觉和萧何吏的感情又深了一层,在他眼里别的人都有点太正经了,一起工作可以,一起玩就差点了。
“就是啊,萧何吏老欺负我。”陈方凌撅着嘴说:“陈工也帮他说话,还有王工,别看他笑眯眯的不言语,就是笑容也是跟萧何吏一伙的。”陈方凌与萧何吏打闹惯了,对别人都尊称“工”,而对萧何吏总是直呼其名。
“你去吧。”陆春晖知道这丫头的心早飞过去了:“你叫个人过来听电话,我出去一下。”
陈方凌蹦蹦跳跳地来到综合站:“陆主任安排的,说过去一个人听电话。”
萧何吏不解地问:“那你做什么?”
“我来陪你们聊天。”陈方凌笑眯眯地说。
“我看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听电话吧,我们几个聊得挺好,不用有人陪。”萧何吏笑道。
“你!你这可是陆主任安排的!”陈方凌气的语无伦次,居然还搬出了领导。
“好了,我过去吧。”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段文胜出来解围。
心有宿怨
段文胜托着腮看着窗外在沉思。最近觉得挺郁闷,自从上次从市里争取了那三万元经费以后,工作一直没什么新的进展,甚至闲的有点无聊,乔局长虽然对自己不错,但隐含的客气就表明了距离,不像对陆春辉一样说训就训,训完之后又是一脸春光地关怀。
还有就是陈方凌,这丫头好像对温文儒雅的自己没什么兴趣,倒是整天围着邋里邋遢的萧何吏转悠。这不,领导前脚刚走,这丫头立刻欢的不行,蹦着又去找萧何吏了。一想到这些,段文胜就有些气闷。
段文胜并非是喜欢上了陈方凌,之所以跟萧何吏比较,是因为他心中的一个秘密,他不想再输一次。
在段文胜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女孩的影子,那女孩叫乔素影,是段文胜大学同班同学。当年,段文胜放弃了许多追求者,千方百计甚至有些低贱地追求乔素影,但乔素影的心却仿佛比千年寒铁还硬,而为了她爱的人,却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段文胜后来知道,原来乔素影爱的是畜牧兽医学院的萧何吏。据说萧何吏四年里在百花丛中胡窜乱闯东摘西嗅,但乔素影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为他单身了四年。段文胜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就这么失败了,而且败得无地自容。最重要的,是败在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无钱无势的农民儿子手里,让自己想找点虚伪的借口都难。
两个人的第一次较量,段文胜就这样败下阵来,虽然萧何吏对此一无所知。
段文胜心头憋着一口气,要与萧何吏争个高低。在争取经费中,自己虽然拔得了头筹,但萧何吏随后就拿回了检疫权,而且那些钱是细水长流永远不断的,只能算是个平手吧。现在看到陈方凌又在围着萧何吏转,很有赶不走打不走的架势,段文胜对自己的很多判断多产生了怀疑,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萧何吏到底好在哪里?而且不但陈方凌,就连陆春晖夜与萧何吏走得很近,陈玉麒更不用说,萧何吏估计是局里他唯一信任的人。想想这些,段文胜就有些烦躁。
斗嘴冤家1
正想着,陆春晖和齐晓敏前后脚回来了,陆春晖吵综合科方向怒了努嘴:“还在那边呢?”
段文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陆春晖把手里提的一包文件放在桌子上说:“文胜,你回去吧,我和齐大姐听电话就好了。”
段文胜点点头,刚要开门,门却开了,原来是陈方凌撅着嘴回来了。
陆春辉笑道:“怎么了,刚才出去还欢天喜地的,去了趟综合科怎么撅着嘴回来了?是不是萧何吏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就是他!”陈方凌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眼里还含着泪。段文胜心里一酸,萧何吏啊萧何吏,别人对你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陆主任,”陈方凌眼里还有泪花,脸上却已绽放出笑容,“哪天你带我去乡下骑猪吧,我才不稀罕他带我去。”
“骑猪?”陆春辉怔了一下,“萧何吏要带你去骑猪?”
“恩,”陈方凌抹了一把泪,委屈地说:“都说了好几次了,总不带我去。”
齐晓敏抿着嘴不想笑出声来。
段文胜同情地说:“他逗你玩呢。猪那么脏,怎么骑?”
“不对,”陈方凌反驳道:“萧何吏说了,猪其实可干净了。”
陆春辉哈哈大笑。
段文胜皱着眉说:“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陈方凌一脸严肃的说:“萧何吏养过猪,他肯定知道,他说他小时候就经常骑着猪出去玩!”
段文胜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也喂过猪!”可话到了嘴边终于又硬硬地咽了下去。在段文胜看来,拔草喂猪的经历并不光彩。也只有萧何吏才能天天挂嘴上,像多耀眼的经历一样。段文胜心里突然想依着萧何吏那小子的性格,说不定他还真骑过猪。想象着萧何吏骑猪的景象,段文胜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陈方凌对段文胜怒目而视。
段文胜很温柔地一笑:“想起了一些往事。”
看着陈方凌充满怒气却娇艳如花的脸庞,段文胜心想我比萧何吏英俊,又很温柔,其实应该喜欢接近我才对啊,是不是年纪小不懂事的女孩子都喜欢有点坏的的男人呢。
段文胜并不知道,正是他所避讳的那些村间往事,才正是对农村充满神秘感的陈方凌所向往的。如果他能经常给陈方凌谈一些乡间趣事,或许局面就不会是这样。
陈方凌又开始浑身不得劲,长吁短叹,一会揉揉头,一会晃晃肩。陆春辉把材料改完,抬起头,不解地问到:“又想过去了?怎么每次你哭着回来,那帮小子连个追着过来劝劝的都没有,反倒是你不一会就又主动地窜过去了?”
“我才不过去呢!”陈方凌赌气般地拿起了那本看了快一个月还没翻到第十页的会计考试用书。
看着坐立不安浑身难受的陈方凌,段文胜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开门走了。
“综合科么,我陆春辉,让萧何吏把生产季报送过来。”陆春辉把电话放下,看了看面有喜色翘首企盼望着门的陈方凌,心想萧何吏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斗嘴冤家2
萧何吏拿着报表走了进来,把报表递给陆春辉,眼睛却笑吟吟地看着陈方凌。陈方凌赌气地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
陆春晖说:“何吏,你老捉弄方凌干什么?”
萧何吏有点委屈地说:“她老让我带她去骑猪,我说三遍猪不能骑她不相信,我说一遍猪能骑她就信。”说完转头对陈方凌说:“方凌,猪不能骑。”
“你骗人!”陈方凌眼睛里又要溢出泪花,带着哭音说道:“你就是不想带我去!”
“你们看。”萧何吏无奈的摇摇头。
一直没说话的齐姐忍着笑对萧何吏说:“那你小萧也不能老惹人家小陈哭啊。”
萧何吏很真诚地对陈方凌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陈方凌立刻喜上眉梢,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讲吧。”
萧何吏用很缓慢很低沉像讲鬼故事的声音说道:“那是上周的一个下午,我和方凌陪赵逸云站长下乡,正逢秋收大忙,地里金灿灿的玉米都已经收割回家,只剩下残留几分苍黄的半截玉米秸根根直立的矗立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我们的小陈同志看到这丰收的景象,激动地脸都红了,闻着大地喜悦的香气,大声地深情赞美道:真可惜啊,这么小的树就都被砍了。”
讲完后萧何吏放下报表立刻就溜了。陆春辉笑得弯下了腰,齐姐想忍没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起来。
看着他们的表情,陈方凌一脸的迷惑,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但又抓不住要领,就问道:“他刚才讲的很好笑么,我怎么没听出来?”
陆春辉仍在哈哈大笑,齐晓敏忍住咳嗽,很同情地对陈方凌说:“那不是小树,那是玉米秸。”
“哦。”陈方凌恍然大悟,恍然大悟之后就是羞愧加愤怒,喊着“死萧何吏死萧何吏”就冲了出去。
看到陈方凌羞怒地冲了进来,段文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看到萧何吏挨上陈方凌几记粉拳的一幕,,便带上门去了局办公室,他知道陈方凌一会就能兴高采烈地回来,类似的情景,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果然,陈方凌不一会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偷看黄盘
市水利局给配了一台电脑,安在了综合科,这可乐坏了萧何吏,立刻安上了红色警戒等几个大学没玩够的游戏。渐渐地,下班后就不跟陈玉麒一起回家吃饭了,而是天天泡在办公室玩游戏,碰到陆春晖加班,就跟着他去吃一顿。
夜已深,整个政府大院都暗了下来。农林水牧局办公室和综合科的灯光还亮着。陆春辉鬼鬼祟祟地走进了综合科,问道:“人都走了?”
萧何吏继续玩着电脑游戏没好气地说:“都几点了人家还不走?你以为都像我,贪图你那点吃的。”
“给你看点好东西。”陆春辉神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光碟来,满脸的得意。
萧何吏撇撇嘴,不屑地说:“不就是张黄盘么,看你那点出息。”
陆春辉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萧何吏叹了口气说:“我看这东西都看饱和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恶心的,你要没看过最好别看了。”
陆春辉犹豫着还是想看。萧何吏一挑大拇指:“你在学校肯定是个好学生,不过现在你堕落了。”
陆春辉委屈里带点自豪地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上大学时一周做着五份家教,还去要去果园帮忙,我从上大二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有时候还要给家里寄钱,大学四年忙得连个恋爱都没谈,亏死我了。”
萧何吏听完顿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因为他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这么累,干地都是些讨巧的活儿。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做个家教有什么了不起,我当年在雨中发小报,淋了两个多小时。照样没耽误谈恋爱。”萧何吏老爱在陆春辉面前编造一些很激情的场面来刺激他。“我和女朋友把衣服全淋湿了,最后全脱下来拧干,身材真好啊,还趁机摸了两把呢,啧啧。”
每次看到萧何吏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