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同为五常。贾似道背信又弃义,一再败坏纲常,如何能当得我大宋百官楷模?如何能教化世人?老朽这一次在朝廷上,非要狠狠奏他贾似道一本不可!”
“吴丞相切莫动怒,学生刚才的话还没说完。”陈宜中不慌不忙的一拱手,朗声说道:“贾丞相与忽必烈是两次议订了和约,也两次在刚刚议和之后就兵戎相见但是,两次都背信弃义的人是忽必烈,不是贾丞相!”
“是啊。”宋京和翁应龙毫不脸红的异口同声说道:“贾丞相视大忠大爱为仁,视大孝大勇为义,视修齐治平为礼,视刚柔相济为智,视一诺千金为信…怎么可能会做出背信弃义的无耻之事?背信弃义的人是忽必烈,不是我们贾丞相。”
第60章 勉强过关
“来人啊,去帮他们把棉花送到本相府中。”已然生出怀疑的丁大全指着贾似道等人带来的十五辆牛车一挥手,他身后立时冲出一票嚣张跋扈的亲兵和家丁,这边化装成商队伙计的贾似道亲兵也不甘示弱,为保护贾似道的活动经费,众亲兵在郭靖率领下一字排开,摆出拦截阵形,丁大全那帮只会欺负百姓的亲兵和家丁到了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面前,只三拳两脚便被揍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大胆,竟然敢当街殴打本相亲兵,反了,反了。”见此情景,丁大全心中更是怀疑,索性大叫道:“来人啊,给本相鸣锣,叫巡城军士过来,把这些反贼拿。”丁大全话还没有说完,两支羽箭已然迎面而至,第一支箭射飞他的官帽,第二箭射散丁大全的头发,不等丁大全惊叫,一个冰冷清脆的声音已先传来,“老贼,你要是再叫一声,下一箭我就射你眉心。”
“好漂亮的箭术!姐,教我教我。”那红衣少女严彤欢呼起来,拉着李妴的衣袖不断恳求。贾似道和廖莹中心中虽然解气,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倒是丁大全老奸巨滑,因为命悬他人之手没敢乱喊,仅是向那红衣少女惊叫道:“严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这些人是你什么人?”
“拿箭这位是我姐姐。”红衣少女翘起鼻子,指着拉弓搭箭的李妴得意答道。丁大全的蓝脸上立即堆起笑容,笑道:“原来这位小姐是严小姐的姐姐啊,误会,误会。你们都给本相滚回来。冒犯了严小姐,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丁大全的亲兵家丁不敢违抗,忙从贾似道等人面前退回丁大全身后,李妴这才恨恨放下弓箭,贾似道和廖莹中则彼此对视一眼,心说这位严小姐地身份肯定不俗。
“既然严小姐在这里,那事情一定是场误会。严小姐,本相先告辞了。”丁大全满脸堆笑的说着。使贾似道和李妴等人都掉以轻心。当李妴方下弓箭后,丁大全忽然又转身闪到两名亲兵背后。用亲兵的身体挡住羽箭,大吼道:“把这些反贼全拿下,小心别伤着严小姐!”
“好奸贼!”贾似道和李妴等人一起脸上变色。大怒下李妴又举起弓箭,娇喝道:“谁敢过来?姑奶奶一箭射死他!”丁大全的亲兵和家丁都见识过李妴的箭术,闻言再不敢动。与剑拔弩张的贾似道亲兵队伍僵持在一起。躲在人体盾牌后面的丁大全则上窜下跳的大叫道:“怕什么?上去把那妇人砍死,把这些反贼全宰了。出什么事本相负责。”背信弃义地人是忽必烈,不是我们贾丞相。”同一时间的太常寺馆驿内,陈宜中和宋京等贾似道走狗一番颠倒黑白地话惹来满场轰动,其中自然以南宋头号老顽固吴潜的反应最为激烈,吴潜厉声问道:“是真的吗?本相怎么听说是贾似道背信弃义?”
“吴丞相,那是卑鄙无耻地蒙古鞑子污蔑陷害了,你怎么能相信蒙古鞑子而消息贾丞相呢?”宋京笑嘻嘻的答道。旁边翁应龙也满脸谄媚的说道:“吴丞相明鉴万里。明察秋毫。烛照天下,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蒙古鞑子地谣言诬蔑也好,栽赃陷害也好,肯定逃不过吴丞相的如炬慧眼。”话音未落,陈宜中又接口道:“那是当然,蒙古鞑子之所以诬陷贾丞相,不过是因为在战场上打不过贾丞相而用地反间计。如此雕虫小技,吴丞相怎么可能不会识破?”
说罢,贾似道的三大走狗异口同声说道:“所以说,下官等对吴丞相的景仰有如泰山仰止,巍峨雄俊,又有如无边东海,无穷无尽!下官等相信以吴丞相之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双全与雄韬伟略,一定能拨乱反正,扫浊还清,逆转乾坤!在朝廷之上为贾丞相洗清冤屈,还贾丞相于清白!吴丞相真乃我大宋之柱石、百官之领袖、中流之砥柱、本朝之包拯,诸位同僚,你们说是不是?”
“妈的,贾似道的心腹真是一群大马屁精!”在场的南宋官员无不在心中大骂,不过因为拍的是正在现场地左丞相吴潜地马屁,包括留梦炎和翁应弼等南宋官员也只能跟着异口同声的附和,“那是当然,吴丞相真乃我朝之包拯、魏征,我大宋以有吴丞相为荣!百姓以有吴丞相为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吴潜再怎么古板顽固,被这么多人同时拍马屁也感觉有些飘飘然,脸上地怒气也不见了,捻着胡须微笑道:“诸位同僚谬赞了,吴潜怎么敢与本朝先贤包拯相比…不过本相一向以包龙图为榜样倒是真的。只要贾丞相真是被蒙古鞑子诬陷,那老夫一定在朝堂上为贾丞相据理力争,绝不能让蒙古鞑子的反间计得逞。”
“吴丞相,你上当了。”人群中站出一名御史,却是右丞相丁大全的死党卓梦卿,卓梦卿冷笑道:“吴丞相,贾似道身为前军主帅,两次代表朝廷签定和约却两次背信弃义,证据确凿!吴丞相切不可被这些阿谀小人蒙蔽慧目,放跑了理学罪人贾似道!”
“将这些反贼全宰了,出什么事本相负责!”丁大全躲在亲兵身体背后,嚣张咆哮得象一条发狂的疯狗。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街道拐角处突然转过一队簇拥着两顶大轿的人马,打头一人大喝道:“出什么事了?王府大门前怎么有那么多人?”被剑拔弩张气氛吓得全身发抖的忠王府门丁听出声音,赶紧大叫道:“是刘济豪刘大哥吗?你不是和王爷一起去灵隐寺了吗?难道王爷回来了?”
“王爷和王妃都回来了。”忠王赵禥的亲兵队长刘济豪高声答应道。那门丁大喜,忙叫道:“有两位老先生自称是王爷旧人,带着一些棉花从外地来求见王爷,正巧碰见丁丞相也来拜见王爷。两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了起来。”
“王爷的旧人?落轿。”后面那顶轿子传出一个娇媚地声音,轿子落定,后面那顶轿子中走出一名宫装丽人,却是忠王赵禥的王妃全玖,这全玖乃是当朝皇帝宋理宗生母全氏的侄孙女,为人精明刚强,甚得宋理宗喜爱,这才许配给宋理宗内定的继承人忠王。全玖先走到前面那顶轿子前低声交代几句。这才缓步仪态万方的走到丁大全与贾似道等人之间,娇声问道:“那一位是我们王爷的旧人?”
“小人见过王妃。”廖莹中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双手举起先前那封书信。全玖先打量一通廖莹中,又看看站在背后的贾似道,这才接过书信。借着刘济豪手中灯笼的火光看信。待看完后,全玖皓如凝脂地丽容上露出微笑,腻声说道:“快快请起。原来是王爷的远房表哥何康啊,说起来。何兄与本王妃也沾着一些亲呢。”
“丁大全敢问王妃一句,这些人真是王爷地亲戚吗?”丁大全狐疑问道。全玖嫣然一笑,当真如牡丹怒放,花枝乱颤,看得两大色鬼贾似道和丁大全都暗咽口水,心说这个全王妃还真是个大美人。全玖指着贾似道妩媚道:“丁丞相,本妃会认错亲戚吗?这位何先生是王爷的远房表哥。也是本妃母亲的外甥。与本妃关系更近一些,如果丁丞相不信。本妃这就可以陪丞相进宫面见万岁,请万岁命人取出宗谱查对。”
“不敢,不敢,小相不敢。”丁大全吓了一跳,赶紧改口道:“既然这位何先生是王妃亲戚,那就算了,误会,全是一场误会。”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全玖嫣然一笑,命令道:“来人啊,快将王爷地亲戚请进王府,这十五车棉花也推进府里,难为何先生带这么多棉花来,天这么冷,家里的人是该多添置一些棉衣。”全玖又向丁大全盈盈一拜,娇声道:“丁丞相见谅,小妃与王爷刚从城外回来,已然是十分疲倦,加上天又晚了,就不留丞相了,改天小妃再与王爷登门谢罪。”说罢,全玖也不管丁大全答不答应,玉手轻轻一招,忠王府的仆人与亲兵便将赵禥地轿子直接抬进王府,贾似道和廖莹中等人也奸笑着跟了进去,李妴却发现她的好妹妹严彤与两个丫鬟不见了去向,不由好生奇怪,但眼下地形势容不的李妴去寻找,也是跟着进了王府。全玖则是最后一个进到王府的人,并在门前向丁大全又笑了笑,“丁丞相,不送了。”
“妈的,狐猸子,嫁了个白痴丈夫(注1),迟早要红杏出墙。”丁大全看着全玖娇媚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名火起。暗骂一句后,丁大全将自己的亲兵队长张鹏叫到面前,低声命令道:“安排人手,日夜监视忠王府!刚才那伙人如果离开王府,马上派人盯着!”
“吴丞相切不可被这些阿谀小人蒙蔽慧目,放跑了理学罪人贾似道!”卓梦卿的声音异常刁毒,态度也异常蛮横,显然背后有人指点并支持。贾似道几大走狗中最油滑地宋京则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敢问卓大人,你一口咬定是贾丞相两次背信弃义,究竟是受蒙古鞑子细作散布的谣言蛊惑?还是真有证据在手?如果有证据在手,请卓大人出示一二!如果卓大人拿不出证据还空口白牙凭白地诬陷贾丞相清白,在场的诸位大人可就要怀疑卓大人的用心了。”收了廉希宪不少好处的卓梦卿语塞,半晌才说道:“贾似道两次签定和约,又两次马上反悔,前方军队的人都可以做证。”宋京和陈宜中等人一起大笑,翁应龙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卓梦卿说道:“既然前方军队的人都可以做证,那我和宋大人、陈大人都是前方军队回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为什么只能证明是忽必烈两次撕毁和约?”
“你们都是贾似道的心腹,当然帮着贾似道说话。”卓梦卿大声反击道。宋京马上反唇相讥。“那卓大人帮着蒙古鞑子忽必烈说话,证明卓大人是忽必烈的心腹吗?”
“放屁!你造谣!污蔑!”卓梦卿一阵心虚,铁青着脸咆哮起来。陈宜中冷笑道:“卓大人,既然你说我们污蔑你,那请问你一句,你为什么污蔑贾丞相?你一口咬定为大宋劳苦功高地贾丞相,你是何居心?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蒙古使节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做证!”卓梦卿声嘶力竭的大喊道。陈宜中等人一起大笑,“蒙古鞑子的话也可以相信?他们如果不是被贾丞相打怕了。会千里迢迢的来临安求和吗?”宋京又口沫横飞的说道:“吴丞相,诸位同僚。你们仔细想想,如果蒙古鞑子不是被贾丞相打怕了,他们会来求和?他们会造谣诬陷贾丞相?蒙古鞑子这分明是想借朝中奸佞之手除掉贾丞相。吴丞相,诸位同僚,你们都是朝廷柱石。切不能中了蒙古鞑子的反间计,自毁我大宋长城啊?”
在来临安的途中。贾似道与他地几个走狗已经反复讨论过如何应付朝中清流言官的口水,并一致决定把这汪水搅浑,反咬是忽必烈背信弃义并造谣诬陷贾似道反正临安与青石矶相隔千里,一时间不管谁也拿不出铁证,这个案子只会拖延下去。贾似道不怕把时间拖长,急于北上地忽必烈却拖不起,逼着忽必烈放弃利用南宋言官逼贾似道下台的计划。把重点放在与南宋议和这件事上。而南宋朝廷是文人当政。文人当政最大的缺点是党争和办事拖沓,这个缺点到了贾似道手上。却成了克制忽必烈反间计地无上利器,所以宋京和陈宜中等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胡扯,卓梦卿等被忽必烈收买的官员却空有满腔怒气无处发泄。
“吴丞相,你老是两朝老臣,朝廷柱石,蒙古鞑子这是想要我们大宋自毁长城啊,这难道能瞒过你老地眼睛吗?”宋京拉着吴潜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就象是刚死了亲爹一样。那边翁应龙也抱住他大哥翁应弼地双腿哭得死去活来,“大哥,你是御史之首,你千万不要听信鞑子的谣言,贾丞相是被冤枉的啊!你如果不信,我可以领你去青石矶大营如果有一个士兵说贾丞相不是被冤枉的,你一刀砍了我这弟弟。”
陈宜中虽然没象宋京和翁应龙那么丢脸,对留梦炎说出来的话却语带威胁,“老师,蒙古鞑子之所以污蔑贾丞相,就是想把贾丞相逼成岳武穆,老师你要学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