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拥到文天祥和张世杰马前阿谀谄媚,一边大声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向大宋天军投降!若有违抗,定斩不饶!”
“投降不杀!顽抗者死!投降不杀!顽抗者死!”事先得到贾老贼命令的宋军将士高喊招降口号,沿着成都城大街小巷快速移动,迅速扑向武库、粮仓和成都驻军军营等要害地带——宋军的行动能如此迅捷也多亏了熊耳夫妻,是他们把成都城内的地形图献给贾老贼。而熊耳夫妻和梅应春控制的蒙古汉军士兵大都乖乖的交出武器,甚至还主动为宋军队伍领路去对付汪良臣叔侄的嫡系和兀良哈台军,仅有少部分蒙古士兵奋起抵抗,却迅疾被人数远胜于他们的宋军士兵砍成肉酱。
“大宋万岁!大宋皇帝万岁!贾太师万岁!”关键时刻,成都城里的大部分色目人又一次发挥出他们的墙头草优良作风,不仅向宋军跪地投降,还大义灭亲斩杀蒙古将领和不肯投降的蒙古士兵,捧着他们血淋淋的脑袋到宋军面前邀功。这么一来可苦了成都城里的蒙古百姓,这些蒙古百姓早就听说过贾老贼的杀神美名,宋军围城之后,大部分蒙古百姓都自发的到城下助战,宋军入城之后,他们不仅首当其冲成为宋军士兵的刀下冤魂,那些不久之前还在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色目百姓更是操起修缮城防用的锄头铁铲等物,如狼似虎的扑上来,用锄头铁铲把他们打翻在地,活活打死,再割下他们的人头捧到宋军队伍面前邀功献媚,甚至还有不少色目人冲进蒙古百姓的家中,抓捕那些来不及逃走的蒙古妇女,捆到宋军面前高喊,“大宋万岁!大宋的军爷们,这些都是鞑子的女人,你们请随意享用。”相反的,倒是不少汉人百姓禁不住蒙古族邻居的苦苦哀求,冒着风险将他们藏在家里保护起来。
随着熊耳叛军先后将成都四门打开,进城的宋军队伍越来越多,城中的蒙古军队和大理军队见大势已去,或是纷纷跪下投降,或是脱下身上军衣,换上普通衣杉混入百姓人群,少部分蒙古军队在大理名将大纳率领下向最晚被打开的南门突围,可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后,大纳的军队却受阻于宋军修建的围城工事前,六百余人被宋军重重包围,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大纳身边的士兵惨叫着象割麦子一样倒下,大纳身中数箭,见突围无望后,大纳长叹一声,“大王,末将先走一步了。”说罢,大纳横刀自刎。剩余的蒙古士兵虽然又向宋军提出投降,但指挥此地军队的宋军将领恼恨他们在突围过程中杀害宋军士兵,收缴武器后又下令全部处死,将剩余的三百余名蒙古士兵全部斩首。
日头偏西,随着宋军大旗插。上成都城墙,历时近一年的成都平原收复战基本宣告结束,宋军彻底控制成都城,城中守军投降一万八千余人,藏粮近三十万石的成都粮仓也完好无损的落入宋军手中。一时间,成都城中欢声如雷,无数宋军士兵摇旗呐喊,欢庆胜利,被蒙古统治了近十年的成都城汉人百姓也个个喜笑颜开,担壶提浆拜伏道旁,恭迎贾老贼亲自率领的宋军高级将领入城。贾老贼遂下令出榜安民,命令宋军士兵不得随意伤害城中百姓。
在成都城中晃了一圈后,贾老贼。住进了刘黑马原来的四川经略使府,和子聪、高达等人刚在前厅坐定,门外亲兵就飞报道:“启禀太师,熊耳夫妻带着兀良哈台人头,押着王鹗和汪良臣叔侄,已到府门之外,恳求太师接见。”贾老贼冷笑一通,点头喝道:“让他们进来。”
不一刻,满脸谄媚笑容的熊耳。夫妻就被领进了大厅,汪良臣叔侄和王鹗也被捆成粽子一般押了进来。刚进大厅,熊耳夫妻就迫不及待扑到贾老贼面前双膝跪下,争先恐后的叫道:“末将熊耳,见过大宋贾平章。”“太师金安,奴家唐笑这厢有礼了。”而汪良臣叔侄则破口大骂,“狗蛮子,有种就快杀了老子!老子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诅咒你们宋蛮子个个不得好死!”“脑袋掉了碗大一块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了下辈子,老子还要继续跟着大汗杀蛮子!”
“让他们闭嘴。”贾老贼向汪良臣叔侄一指,宋军士兵。一拥而上,先是赏给汪良臣叔侄一顿拳脚,尔后将破布塞入这对汉奸叔侄口中。贾老贼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还记得当年的苦竹隘之战吗?你们汪家就因为少喝了一口蒙哥妃子敬的酒,就率军杀入苦竹隘,把坚贞不屈的张实将军五马分尸,活埋了上百名英勇抗蒙的大宋士兵!本官如果让你们死得痛快了,对得起苦竹隘的大宋将士们吗?”
“把这两个狗汉奸押下去,捆好!”贾老贼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明天上午,本官要在苦竹隘将士灵前,把这两个汉奸五马分尸,把他们全家活埋,以告慰为国捐躯的大宋将士亡灵!”宋军士兵轰然答应,拳打脚踢着将汪良臣叔侄拖了出去,贾老贼也是恨透了这两个铁杆汉奸,又怒吼道:“慢着,把他们拖下去以后,让他们尝一晚上的文火炖肉!”
“敢问太师,什么叫文火炖肉?”龚丹怯生生的问道。。贾老贼狰狞一笑,哼道:“把他们的裤子扒光,细竹条用浓盐水泡透,慢慢抽他们的大腿根部,这就叫文火炖肉!”龚丹打了个寒战,恭声答应,汪良臣叔侄则吓得魂飞魄散,在心中对贾老贼大骂不绝,熊耳夫妻也是脸上变色,下意识的双腿发软,全身寒毛倒竖。
“王丞相,久仰大。名,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了。”押走了汪良臣叔侄,贾老贼又转向王鹗,狰狞笑道:“听阿术将军说,这次大理叛盟,忽然在背后插大宋一刀,杀害了无数蒙古将士,你居功至伟啊。”
王鹗面如土色,不敢答话,子聪却突然站起来,合掌说道:“太师,百一虽误入歧途,铸成大错,但他实有真才实学,人才难得,小僧愿意以身家性命为百一兄担保,望太师对百一兄从轻发落,允许他戴罪立功。”
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子聪难得开口为人求情,贾老贼怎么都得给他一点面子,加上兀良哈台已死,贾老贼也大可以把大理叛盟的责任推到兀良哈台头上。可贾老贼正要询问王鹗是否愿意投降时,王鹗却抬起头来,向子聪咆哮道:“狗秃驴,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装好人!当年如果不是你嫉贤妒能,把我从忽必烈大汗身边排挤到兀良哈台军中效力,本相那会落到如此下场?”
“百一兄,何出此言?”子聪不动声色的向王鹗问道。王鹗大笑道:“狗秃驴,你想让贾似道老贼杀我就明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不错,是本相劝说的兀良哈台背盟,因为我要让天下人看一看,我王鹗和你子聪,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的谋士!忽必烈当初听信你的谗言,把我从幕府中赶走,到底是对是错。”
“百一兄,你误会了,小僧当初向忽必烈进言将你逐出幕府,事后也非常后悔。”子聪脸上苦笑,心中冷笑,“哼,佛爷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连这么一点激将都受不了,也敢在佛爷面前逞能?”王鹗大笑,转向熊耳夫妻笑道:“只可惜,本相选错了盟友,如果不是这两头蠢猪扯后腿,你子聪的秃头,早就被本相拿下了。”
宋军众将一起窃笑,熊耳夫妻表情尴尬,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贾老贼叹了一口气,转向子聪说道:“子聪大师,王丞相既然不愿意领你的情,那我们也别勉强于他了,依本官看,赐王丞相一具全尸,也就算尽了你们之间的友情了。”咱们的子聪大师泪落如雨,无可奈何的黯然答应。王鹗则昂首而出,被宋军士兵缢死于成都东门。
贾老贼先后处置了汪良臣叔侄和王鹗,看得心惊肉跳的熊耳夫妻赶紧又想向贾老贼献媚,不曾想贾老贼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没开口让跪得双腿发麻的熊耳夫妻起来,只是喝道:“梅应春何在?为何不见他来拜见?”咎万寿起身拱手答道:“回禀太师,梅应春是向文天祥大人直接投降,此刻正在文大人军中。”
“混帐东西,想去带坏本官的得意门生吗?”贾老贼勃然大怒,喝道:“马上去吧他们两个全部叫来,本官今天要清理门户。”咎万寿见贾老贼脸色铁青不敢怠慢,赶紧下去传令。那边熊耳面如土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贾太师,梅应春是末将心腹,这次向大宋投降,他也出力不少。”
“熊夫人,昨天晚上,本官只答应了赦免你们夫妻,可没答应赦免梅应春吧?”贾老贼冷冷说道。唐笑打个寒战,赶紧点头承认,却不敢出声,熊耳也飞快把嘴闭上。又过片刻后,文天祥押着梅应春进到大厅,和熊耳夫妻一样,梅应春刚一进厅就扑通跪下,膝行到贾老贼面前磕头,战战兢兢的说道:“不肖门生梅应春,见过恩师,恩师万福金安。”
“哼!”贾老贼冷哼一声,抬头向文天祥喝道:“履善,你和梅应春在一起,谈了些什么?为什么不立即把他押到本官面前?”
“没说什么啊?”文天祥并不清楚贾老贼发怒的原因,只是小心翼翼的答道:“学生接受梅应春投降后,立即就赶到成都粮仓控制粮仓,因为那里有一股鞑子负隅顽抗,学生就耽搁了一些时间,后来又忙着检查和接管粮仓,所以就耽搁到现在。在此期间,学生与梅应春并未交谈。”说到这,文天祥又向梅应春吐一口唾沫,补充道:“就算学生有时间,也懒得和这样的汉奸说话,只会脏了学生的嘴。”
“原来是这样。”贾老贼总算露出些笑容,笑道:“本官还以为你看在同门份上,对他特别照顾。很好,本官再给你一个差事。”文天祥行礼答道:“请恩师吩咐。”
“把他押到城中法场。”贾老贼指着梅应春喝道:“你亲自担任监斩官,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将他处死!然后把他的人头用石灰腌了,轮流送与本官的所有门生、也就是你的所有同年观看,让本官的门生都看看,背叛师门卖国求荣是什么下场!”
“学生遵命。”文天祥大声答应。梅应春则吓得当场尿了裤裆,在贾老贼面前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恩师饶命,恩师饶命啊,学生不敢了,学生再也不敢了。履善,求求你看在同门的份上,求恩师饶了我吧。”
“求恩师饶了你?”文天祥狞笑着一把揪起梅应春,啪啪啪赏给他几个耳光,吼道:“你在神臂城下向鞑子投降和勾结鞑子杀害大宋将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恩师会饶了你?我如果张了这个嘴,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陆秀夫和谢枋得?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如果见到周贲和吴信,该怎么向他们交代?”
“恩师,学生知罪了,再也不敢了。”梅应春嚎啕大哭,挣扎着又向想贾老贼磕头。贾老贼却狰狞笑道:“看在师生情分上,为师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在行刑的时候大喊‘我就是当汉奸的下场’,那么为师就赏你一个痛快,直接斩首!如果你不喊,为师就将你腰斩处死,让你看看自己肚子里长了什么样的烂肝肺!”
“恩师饶命,恩师饶命。”梅应春又哭又叫,挣扎着拼命摇头。但文天祥可不管这么多,让士兵把他架起,直接押到成都法场当众用刑,被捆上刑台之后,又哭又喊的梅应春也知道在劫难逃,为了死得痛快一些,梅应春也只好向着围观的军民百姓拼命大喊起来,“父老乡亲们,大宋的将士们,你们看好了,我就是当汉奸的下场,我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不说文天祥奉命监斩同年梅应春,单说亲眼看到贾老贼接连处死了王鹗和门生梅应春后,熊耳夫妻的三魂早已飞了六魄,生怕贾老贼下一次就是杀他们夫妻。而贾老贼的脸色也极度难看,先用冰冷残酷的目光注视熊耳夫妻良久,直到看得熊耳夫妻心里发毛、面无人色后,贾老贼才冷哼了一句,“起来吧。”
“多谢太师。”熊耳夫妻如蒙大赦,赶紧挣扎着地上站起,不曾想夫妻都跪得太久了,双腿早就酸涨难忍,才爬到一半就又摔在地上。贾老贼也不叫人去搀他们,只是用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这对夫妻,恰在此时,阿术忽然从厅外进来,向贾老贼磕头大叫道:“太师,熊耳夫妻杀我父亲,末将恳请太师将熊耳夫妻斩首示众,以报父仇。”
“阿术将军,我们是受贾太师指使的啊。”熊耳大声惨叫,唐笑赶紧一把拉住他,向贾老贼悄悄一努嘴,熊耳这才想起自己的小命正捏在贾老贼手里——这个时候说贾老贼坏话不是找死是什么?惊恐之下,熊耳赶紧改口说道:“阿术将军,兀良哈台大王不幸惨死,末将也非常痛心,末将愿披麻戴孝到大王灵前磕头谢罪,请阿术将军原谅。”
“放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磕个头就能谢罪吗?”阿术大怒吼道。子聪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