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道:“小姐,拜托你换个招式吧。自残这种方式,损人不利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丁香点头:“小姐,你想想男人什么时候心最软,不,耳朵根子最软?”
慕容雪眨了眨眼:“什么时候?”
丁香和佩兰无语地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地叹了口气,抓狂地问:“小姐你到底嫁过人没有?”
慕容雪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两个丫头在说什么,当即脸都红透了,羞愤地嗔道:“你们出的才是馊主意。”
丁香斜了她一眼:“那小姐您下次还继续抹脖子吧!”
佩兰道:“拜托你还是抹脚脖子吧。省得以后脖子上一棱一棱的都是疤,可难看死了。”
慕容雪:“。。。。。。。”
两个丫头齐齐不理她了。
慕容雪撅着嘴道:“其实我最担心还是许泽。”
佩兰叹气:“唉,可怜的许公子,这回真是小命难保,拐皇妃私逃,可不是死罪么。”
慕容雪脸色都变了,“不是拐。”
“反正皇上眼中,都是一个性质,而且,小姐你和他一路同行数日,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呢。”
“胡说,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有十个保镖作证。”
丁香道:“阿弥陀佛,幸亏有十个保镖陪着,不然小姐你也死的妥妥的了。”
慕容雪:“。。。。。。”
如今这两个丫头,好像心眼都偏到耶律彦那边了。
过了几日,慕容雪脖子上的伤就好了,只有一道粉色的伤痕。若不细看,便掩在衣领下看不分明。
耶律彦原本想着,自己将丁香佩兰送过去,已是示好的意思,谁知道他一连等了七八天,都不见慕容雪来见他。且看这架势,他若是不先低头,她绝不会先服软。
最终,他还是先拉下脸,叫了秦树去宣德妃。
秦树心道,皇上您终于忍不住了啊,奴婢还以为您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德妃娘娘了呢。
慕容雪听见被宣的消息还没什么反应,丁香佩兰立刻热情洋溢地各自忙活开了,丁香去开衣柜找衣服,佩兰去挑首饰。
慕容雪无精打采道:“我又不是去邀宠,打扮什么。”
丁香佩兰立刻劝她:
“小姐,这可是个好机会,你难道不懂以柔克刚的道理么,如今老爷和许公子可还在皇上手心里捏着呢。”
“小姐,你若是真是想要救出许公子,就去对皇上施美人计吧。”
“是啊,枕头风最管用了。”
丁香佩兰一唱一和,将慕容雪说得脸上一阵阵热浪滚过,一边不服气一边又觉得这两人说的有理,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目前自己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以死相逼这一招都用上了,也不见耶律彦吐口,她心里真是纠结。
过了小半个时辰,耶律彦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慕容雪。本来已经等得心烦气躁,想要发火的耶律彦,一看见眼前的慕容雪,顿时满腹火气都消了,从小腹升起了另一种火气。
她穿了一件掐腰窄袖的绯色宫装,曲线毕露,胸高腰细,凸凹有致,婀娜多姿,竖高领上左右各绣了一朵姚黄魏紫,衬着一张粉嫩小脸,皎洁如月,双眸如水。脸上不知是天然的红晕,还是巧施了胭脂,薄薄的一抹,如飞霞映照。
眉间点了一朵梅花妆。真真是动人妩媚到了极致。
“皇上万福。”慕容雪上前施礼,这一弯腰,那胸前的曲线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眼皮下。
他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道了声免礼,无端地觉得喉咙很干。
慕容雪也很不自在,被丁香套上这么件衣服,美其名曰衣领高,好挡住脖子上的伤痕,可是这腰身也着实太紧了些,呼吸间都觉得胸口撑得慌。
她本来一路上都不情不愿的,可是到了乾明宫门口,丁香威胁道:“小姐要是不介意许公子的死活,那就和皇上硬碰硬吧,看谁死的难看。”
无奈,慕容雪只好换上了一副比较平易近人的脸色,语气也放柔了许多,低眉顺目地问道:“不知皇上叫臣妾来有何吩咐。”
耶律彦心里一喜,她自称了臣妾,可见是已经接受了德妃这个身份,可比前几天强多了,一口一个我,全然也没把这一品妃位放在眼中,殊不知他为了封她为德妃,和朝中那些迂腐老臣费了多少口舌。
“你过来。”
慕容雪走到他跟前三五步停住了,不解他是何用意。
耶律彦又道:“近前些。”
慕容雪又犹豫着上了两步,比耶律彦一拽,便拉到了怀里,然后伸手便去解她的衣扣。
慕容雪又惊又羞,忙挣着想要推开他的手,以前在书房里也被他强着要了一回儿,不过那是隐涛阁,只有他们两人,如今可是御书房,窗户外站在无数个侍卫,叫人听见,她也没脸见人了。
可是他力气大,容不得她反抗,将她两条胳膊一夹,单手便将她的衣领解开了。然后挑起她的下颌仔细看了看。
她这才发现他是要看她脖子上的伤,不是她想的那样,顿时便松口气。
敞开的衣领,露出雪白滑腻的肌肤,还有一股让人心荡神怡的幽香,他按捺不住一口便咬了上去。
慕容雪脖子里细细一疼,吓了一跳,正欲挣扎。
耶律彦放了她,哼道:“朕想咬死你。”
“咬死便咬死吧。”她脸色绯红如霞,目光盈盈如水,明明还是一副倔强生气的小模样,却无端端地生出一抹勾魂摄魄的风情。
耶律彦喉结一紧,眸色暗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是她极熟悉的一种,她浑身都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果然,耶律彦将她打横一抱,便走到了屏风后面的暖阁里。
狻猊铜炉熏着淡香,她被放在秋香色的被褥上,慌乱不堪。丁香和佩兰的话在耳边萦绕,可是她已经太久没有和他亲近过,全身僵硬,如临大敌。
“你答应过的事,没忘吧。”耶律彦在她耳边低声逼问,气息急促。
“我忘了。”她这会儿除了装糊涂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抱了视死如归的心。
“那我提醒提醒你。”衣领被他解开了更大的空间,整个美胸都暴露在空气里,他炙热的唇贴在上面,不放过一寸雪肌。
有这么提醒的么,她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美人计”改成“走为上计”行不行啊。
耶律彦解着她的衣服,方才还觉得她这一身衣服好看,此刻却埋怨这衣服太紧不好脱。
慕容雪心不在焉地想,这会儿他意乱情迷,是不是诱供的好时机?于是,赶紧抓紧机会,迫不及待地问:“我爹在哪儿?”
“京城。”
慕容雪松了口气,又小声问:“那许公子呢?”
可惜她低估了耶律彦,即便在这热血沸腾的时候,他也没有减低一丝一毫的敏锐,手下一停,瞬间便沉了脸色。
她躺在他的身下,心里却挂念这另一个男人。
这个念头顿如一股冰泉,将他一身的欲、火都熄灭了。
原来她穿的这般好看,又对他这般温柔,是来使美人计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彦:下章有肉吃对不对?
今妈:。。。。我还没想好呢。
小彦:要尽快让妹子生个娃出来啊,不然臣民们会认为哥不孕不育啊。。。。
☆、79V章
她躺在他的身下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为了保护许泽。直到此刻,她还在算计他,利用他,将他的尊严和真心,踩在脚下。嫉恨,愤怒像是一把燎原之火;烧得他心上一片荒芜,浑身的骨骼都在痛。
他想起来对她的种种纵容宠爱;想起来她是如何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又是如何的踩着他的真心和许泽一路同行;将他弃如敝屣抛之脑后。
他原本想着就这样原谅她。就算被她欺骗玩弄。可是现在,恨意却再次涌上来,他冷冷道:“许泽此刻正在路上。”
慕容雪微微一怔;“什么路上?”
他笑容冷得如冰一般:“自然是在黄泉路上。”
如有一道霹雳击在慕容雪的头顶,她脸上明艳的光芒瞬间暗淡如霾,她似乎不信,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杀了他?”
耶律彦冷笑:“朕杀了他还是太便宜他了,应该留着慢慢折磨。”
他真的杀了许泽,那样狠戾仇恨的眼神绝不会是玩笑话,君无戏言。
慕容雪脸色苍白,眼泪涨满了眼眶,簌簌而落。这番伤心欲绝的表情看在耶律彦的眼中,更添怒意。他没想到她会为了许泽的死如此悲恸欲绝。
嫉恨之下,他口不择言道:“不光是他,还有裴简,你爹,个个都该严惩。”
慕容雪抹去眼泪,看了一眼耶律彦,冲出了暖阁。
那眼中浓烈的恨意,如一柄长枪,径直刺进了耶律彦的心窝。
秦树候在御书房外,眼看着德妃娘娘半晌没有出来,便隐隐约约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由得舒心地笑了。皇上憋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纾解纾解了。
先帝驾崩,玉皇后因悲伤过度而小产,皇上便一直住在乾明宫,后来玉皇后又因为修缮懿德宫而与皇上置气,结果两人冷战,皇上继续住在乾明宫。
这宫里美人无数,佳丽如云,耶律彦视而不见,秦树眼睁睁看着他当了将近三个月的和尚,着实觉得不可思议。
可惜他刚刚替皇上舒心了一会儿便看见德妃满面是泪地跑了出来,如疾风一般冲入了夜色之中。
秦树莫名其妙,眼都看直了。
许泽死了,是她害死了他。这个念头像是一把刀割着慕容雪的心。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他笑得那样真诚开朗,对她仗义相助。她想起来自己每一次需要帮助,都是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了她花费了钱财无数,为了她,险些送命,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最终被她害死。
心里的愧疚和痛苦,折磨地她几乎疯掉。她伏案痛哭失声,无论耶律彦以前怎么对待她,她从未恨过他,此刻却那样的恨他。
丁香和佩兰并不知道她这般痛哭所为何事。怎么问,慕容雪都不回答,只是哭,直到眼泪流干。
良久,她站起身来,筋疲力竭地看着这座豪奢宫室,这不过是个牢笼,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想念回春医馆,想念父亲的慈爱。
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连许泽,她此生唯一的朋友,也被她牵连而死。
她愤怒而绝望,一手扯下了屏风后的纱幔,然后奋力一撕。
佳音惊呆了。
慕容雪手下不停,将那薄如蝉翼的纱幔,撕成了布条,她神色哀伤绝望,周身却闪着一股颓废明丽的艳光。纤纤玉指下,米色纱幔如烟如雾,飘散在身边。
佳音恍然明白,那传说的夏朝妹喜,为何能让君王撕千缯以博美人一笑。惊艳之余,佳音心里也隐隐担忧,这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人议论德妃奢靡失德,可是眼看慕容雪的神情,她又不敢出言劝阻。
而丁香和佩兰都默默地看着,神色丝毫不惊诧,仿佛并不是第一次见。
慕容雪缓缓从那一地长纱上走过,神色哀艳得让人心碎。
寂寞深宫。好似她心里的某一处地方也死了一般。
自慕容雪回宫,玉娉婷便派了人时刻留意懿德宫和乾明宫的动向。她原本以为慕容雪一回宫,耶律彦定会宠爱有加,谁知道一连数日耶律彦都没有临幸她,只在御书房召见了她两次,而且时间很短,她去看了彤史,至今还是个白板,可见这两次见面什么都没发生。
玉娉婷虽然暗自窃喜,但又觉得诧异,着实弄不懂耶律彦的心思。
世人都道他对德妃情深意重,她也这般认为,可是为何千辛万苦寻回了慕容雪,他却又这般冷待?
玉娉婷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慕容雪的归来,其中另有蹊跷,并不像是耶律彦对外宣称的那样。
她正欲叫关氏去传陈安,这时,关氏匆匆进来,一脸惊色道:“娘娘,不好了,赵真娘在摘星楼上,要见皇上。”
玉娉婷不悦的责问:“静心宫不是有人看着么,怎么叫她跑了出来?”
自前朝起,先帝驾崩百日之期一满,那些后宫无子的嫔妃便要被送到鸿恩寺。其他嫔妃倒好,安安分分的呆在静心宫里,为先帝诵经,唯有赵真娘,最近闹腾的厉害,因为明天便是先帝的百日之期。
关氏道:“据说是今晨趁着守夜的太监打盹的功夫,跑了出来,然后就爬到了摘星楼上,扬言皇上若是不肯见她,她便要跳楼自尽。娘娘是后宫之主,还是去一趟为好。这种事传将出去,总是有损皇家颜面。”
玉娉婷起身道:“她不过是想以此要挟皇上,要回文昌公主,然后留在宫里,不去鸿恩寺。”
“娘娘猜得不错,她正是此意。”
摘星楼就在太液湖边,一座九层的高楼,临水而建,夏夜在那高楼上观星赏月,凉风入怀,十分爽快。
玉娉婷带人到了太液湖边,只见赵真娘骑在摘星楼的第七层围栏上。
湖边围着不少的太监宫女,一见皇后驾临便齐崭崭跪了一地。
玉娉婷道:“都散了去。”
宫女太监立刻散开。
赵真娘看来人是玉娉婷,绝望而凄苦地喊道:“我要见皇上。乔雪漪那贱人夺了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