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想讲,如果公爵大人努力一下,说不定也可以把那位新王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控制住了,他对公爵还没厌恶到这种地步。
“我以为,和亲会是个不错的注意。新王有一位很漂亮的妹妹,跟陛下年纪相仿……”哈丽雅特伯爵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可是却很快的想起什么便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公爵带着一丝邪笑看着伯爵,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公爵一手撑着腮,看了看国王,再看看在座的各位,继续说,“只是,陛下年纪还小,不必这么早结婚。”
他转头看着听到要让自己娶一个陌生女人而脸色发白的Hazel,又说,“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国王,就老是让他为这个国家做牺牲。”
大家都点头说是,但是心里却在狐疑,怎么会‘老是’让陛下做牺牲呢,根本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认为,男爵大人会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除了有一张标致的脸,还有一个精明的头脑。匹配那小小国度的公主绰绰有余了。”环视一周后,他将目光锁定在艾尔弗里德身上,眼睛一眯便说出了那些足以让男爵生气的话。
而这个时候的当事人却只是微微抬眉,看了一眼公爵便笑了。
“我地位卑劣,如果和亲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愤怒,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呢。”
公爵一笑,“如果男爵大人和亲的话,国王如果没有下一代,公主就会变成女王,那么男爵大人就是亲王了。”
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没人能计算。
“公爵大人,虽然我们是在这里议政,但是您大可不必这样诅咒我们的对手。他们虽然不是盟友,但也算不上敌人。您真的不必这样。”轻轻挥动着右手,那颗失去光泽的宝石泛着不真实的光,却恰当的说明了主人的心。
坐在一旁的国王虽然看起来对这些话题都没什么兴趣,可但关系到男爵大人的婚姻时,便突然集中了精力,一心想要弄明白,他们最后会商量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
☆、chapter 4
对于议会这样冠冕堂皇的场合,艾尔弗里德从来都只是迎合,并不会去真正在乎那些所谓的政事会跟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当然,事实上他是关心的,只是从某些别人注意不到的角度。
“陛下对这跟提议有什么意见呢?”公爵不理会男爵刚才的那句话,转头看着国王,明知这样的问法摆明了就是在意识海柔尔点头却还是会在大众面前用很恭敬的言语提问。
海柔尔看着公爵,那神色透露着烦恼和担心。显然他并不想男爵大人娶任何人,只想他可以永远呆在自己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结婚是自己的事,你不应该问我。”
听到这话的大臣们都把目光重新投在了男爵身上,那种不知道在期盼什么的神情让艾尔弗里德看了就忍不住想笑。
“那么男爵大人,对于这件事可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既然问题被转移到了男爵身上,那么公爵这句话不被理解错的话,意思已经很明了。
“没有。”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坐在宝座上的海柔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可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梅根公爵很欣慰的看着男爵,露出一贯的慈祥,“男爵大人果然跟街头巷尾的传说一样,不但长的好,头脑也很好。”
看了看杯子里的红酒,艾尔弗里德也笑着说,“多谢夸奖。”
就这样,和亲的事被定了下来。
开心了一个人,郁闷却无限多。
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踏入那片蔷薇花园,艾尔弗里德看到了赫班尼斯独自趴在房顶,眯着的双眼使他看起来像智者一般的思考着什么。
男爵没有理会,只是让背后的仆人去准备晚餐并让弗洛那来报告亚历克斯这一天的情况。
转身时却看到那猫已经跳到了地上,那双茶色的眼睛正邪门儿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一种提醒,提醒男爵它要捣乱了。果真下一刻就钻进了蔷薇花丛里,但凡猫儿跑过的地方花都变回鲜亮的红色,等它移动到别处那花又转变为黑色。
这景象一直延伸着,构成了这一个平淡日子里的别样风景。倘若还有别人在,可能都会很诧异并带着惊喜的看着这奇观,可艾尔弗里德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蹙着眉不眨眼地看着那东西跑出了花丛,站到花园的那头停顿了一下又回头看向男爵的方向,这时候在男爵看来这就是一种得逞后的轻蔑,接着消失在了庄园那边的屋子后。
男爵一直看着那门口,若有所思的想着接下来还可能发生什么。同时,佛罗那从那门踏了进来。
“大人,您找我?”
“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要了解亚历克斯的情况,今天的剑法练的怎样?”
“哦,大人学的很用心,相信不久就能学有所成。”
听到这话的男爵点点头算是回应,跟着便调头去了地下室。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蔷薇花园的那头,一股淡淡的灰色光芒正在闪烁。发光源并没有因为这一现象而有多大的反应,倒是因能量在消耗而近近的缩成一团。
老者出现蹲下来看着那只微微颤抖的动物,淡淡一笑,“你看你,不听话,跑到这尽是毒物的地方,弄的自己也不好受。”
抓起灰猫拽到怀里便消失在长廊外的台阶下。
微风吹过黑蔷薇花丛,那些因为土壤的缘故而呈现出另一番风景的植物,并没有多高傲的姿态,只是在主人的管理下变得有些僵硬,即使是风的邀请,也都只是机械的附和。
地下室里,艾尔弗里德站到窗边,尽管有阳光照进来,也不能使这空间里的阴暗褪去。
看着那小缸里的东西,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好不容易从远海那边运回来的幻海葵,养了还不到一个月便都死光了。
这不得不让男爵大人开始思考这东西要生长的苛刻环境,虽然之前考虑到了,小心又小心,却还是没有成功。
摘掉手套,他打开那藏在红宝石底下的玄机,里面躺着一小团白色的粉末。他慢慢地倒了一些到那漂浮着海葵尸体的水缸里,反应进行的很慢,却还是可以观察得到。
等到他终于把那些藏在触角里的毒液提取出来时,阳光已经完全褪去换做了夜里的灯火。
感觉疲倦的人放弃了去探看弟弟情况的打算,坐在椅子上想着接下来的计划,竟然没有去在意公爵可能都已经把婚事一手敲定的部分。
等到守夜的侍卫换班时,终于耐不过疲倦的人一手撑着腮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那只总是喜欢作怪的猫正乖乖的躺在自己脚边睡的很安慰,便又是一阵蹙眉。
伸手去抓它,却又引起了那东西的反应,跳起来就是一阵乱窜。艾尔弗里德很担心这样会打翻了地下室里的名贵材料,很快的站起来阻止。才刚刚站起来就看到那猫只是站在了这房间里唯一没有毒药侵袭的地方,这惹起了艾尔弗里德的兴趣。
“看来我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你,看看你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在解毒。”说着便走上前去,可是在他接触到赫班尼斯之前,它已经从室内顶端的小洞口跑了出去。
之后的好几天里,亚历克斯都因为找不到赫班尼斯而拒绝接受任何的授课,而男爵大人却只是蹙眉思考着接下来要进行的婚事还有那只听懂了他意思的畜生。
☆、chapter 5
不管艾尔弗里德有多不在意,他也要结婚了。
这消息传遍了整个伦敦城,他还没有继承父亲的爵位时就已经被人津津乐道,但那时候谈论的多的还是关于他的样貌,并没有怎么去在意这个人的头脑。
等到艾尔弗里德的父亲从战场上消失,虽然战争的结果是胜利,可是老国王却没有因为这功劳而赐予艾尔弗里德更高的殊荣,只是让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让他多兰开斯特庄园有永久使用权和占有权。
年轻的男爵大人并没有对这荣誉表示过任何的感激和欣慰,总是很沉默参加着宫廷的各种活动,包括议政。
父亲曾经告诉他,“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可是最后靠聪明创造出价值的人却很少,足以证明,聪明其实是不值钱的。艾尔,你要记住。”
“是,父亲大人。”
那是最后一次父亲对他施教,隔天起兵出征,艾尔弗里德站在城堡的上方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有一种不快的情绪。
四年以来,他慢慢的改变着庄园的一切,很有耐心的为自己的计划做准备。不骄不躁,对谁都一副微笑的模样。
在婚礼举行之前男爵大人将这份淡然表现到了极致,随性的过着日常生活。所到之处都有随从佛罗那的陪同,处理一些简单的商业事务。
一日傍晚,两人在处理好一单生意后路在归家途中路径教堂,男爵看着那顶端的十字架很久,才说要做祷告。
“可是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再逗留可能就赶不上亚历克斯安排的晚宴了。”
男爵踌躇片刻,还是朝着教堂的方向去了。佛罗那无奈,只得跟随。
教堂建在斜坡上,天色渐暗,从彩色玻璃窗里透出烛火光,有些隐隐约约的诡异。过不了多久,他跟未曾谋面的异国公主就会在这里结为夫妻,只是这个时候的男爵大人脑子里还没有这个记忆和概念。踩过大理石阶,一点点的接近那神秘的存在,Alfred心里竟出现一种踏实。
站在小池旁边,看着那被困住水和里面怎么游都游不出去的红鱼,他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我们去那边看看。”
“是。”
钟塔和旁边的主建筑之间有双层飞扶壁,男爵站在扶壁柱旁边看着山坡下面的景物,在这样暗色调下分外美丽。转头时却看到这柱子上写着文字,一时竟起了好奇。
“Flora,你读一下这些给我听。”退后两步倚靠在墙壁上,他又回过头去看那些生长茂盛的植物。
“好。”
一句句的念,因为夜色即将来临视线会受到影响,所以佛罗那在读的时候没有运用丝毫的情绪,只有因为看不清而断断续续的节奏。
这样的拼读竟然也让男爵听的很认真,那些游人们写下的诗句大多是抒发自己心中郁闷和对生命的探讨,多听几下便觉得索然无味。但他还是认真的听着,佛罗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引起丝丝回声,跟他本人的声音一样,很细很低。
“I stood in the hall。 The smile lighted up my eyes。 I can not speak but still feel。 I indulged the smile。 And only nodded in return。 The thorns of the roses made me dizzy。 But I just entertained myself。”
读到这里,佛罗那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男爵听到了些许吃惊。而这些文字也让他有些意外,虽然显得有些不着边际,但却好像跟自己有些关联。
“大人,这随笔有落款。”迟疑了一下,侍卫还是说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哦?”
“叫赫班尼斯。”
“……”他着实吃了一惊,这巧合未免太让人生疑,可却无法找到逻辑。
抽回思绪,发现眼前的景物都逐渐变黑只留下了轮廓。
“回去了吧。”
“是。”
回到庄园后首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等候的亚历克斯,他看到男爵就直接跑了过来,怀里抱着那只前几天消失掉的灰色猫。
“哥。”
在艾尔弗里德印象里,好像弟弟从来都是笑着的,不管发生什么都那么的快乐开心。这点他很欣慰,至少不管发生什么,自己唯一的亲人还被保护的那么完整。
“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出来,也不找个人跟着。”
“我就是出来看看你回来了没,结果很远就看到你了,所以就跑出来了。”
“嗯,进去吧,起风了。”
议会照常进行,探讨向贵族征税方案,以及国家整体财政问题。这些方面艾尔弗里德其实懂的不多,父亲以前从来没让他学过,也没有产生过兴趣。但自从自己开始管理庄园后,慢慢地就掌握了一些管理和财政的知识,运用的也相当熟络。
可他照常不喜欢发言,除非国王主动问起,才简单的说几句。
外界对庄园似乎很感兴趣,也不知那样的风语去怎么开始流传的,公爵希望下一次的宴会可以在男爵的庄园里进行。
艾尔弗里德在心里皱眉,眼下国库不充盈,并不能满足贵族们正常的花销。聪明的公爵便使出了这样的花招,花言巧语串起来的糖衣炮弹让人无法防备。
“非常荣幸。”
当公爵问起意见时,男爵只得这样回了一句。
“希望到时候我能有幸聆听公爵府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