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机上也不安生,非要坐在他们对面。
转头不爽的看了男人一眼,一抬手就勾住了秦冰见的脖子。
吸吮时还能听到清晰的“滋滋”声。
“我说妹夫,你是不是要稍微注意一下?”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看着他们,眼神恶狠狠地,似乎想强行拉开两人一般。
肖非白依旧不理他,吻得愈发大声,似乎在抗议他刚刚那句“妹夫”。
还是秦冰见厚道,轻轻拉开了少年。
端起手边的柠檬汁喝了一口,忽然开口道:“伊凡少爷?你认识宋水意吗?”
他这样直言不讳,伊凡倒是有些吃惊了。
笑了笑,摸着下巴说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以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那么蠢。”
他也是这样的直言不讳。
于是两个人都知道,他们谁也不比谁聪明。绕来绕去没必要。
一时间都沉默了。
肖非白靠在秦冰见怀里,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摸上了秦冰见的背:“还疼吗?”
既然那个人不走,就忽视好了,反正他不会娶他妹妹。
秦冰见在上飞机的时候已经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具体接骨手术还要等回玛雅再看,毕竟其他人并不见得愿意等。
看着肖非白心疼自己的样子,秦冰见笑了起来:“不疼了。乖,还有一会儿才到,你睡一下。”
他是真的不疼了,他这样看着他,他怎么还会疼呢。
肖非白听他这样说,靠在秦冰见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要养好精神,待会儿才能保护秦冰见不是么。
秦冰见看他听话睡觉,抬起手来按住了肖非白的太阳穴,一轻一重的揉捏着。
也不知过了过久,肖非白终于在这样舒服的按摩中睡了过去,将睡未睡的时候,似乎听到男人那好听的声音:“这样有意思吗……我不会放开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送到~~
65
65、Chapter 64 惩罚 。。。
肖非白是被人摇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出现的是圣女莲娜。
看见他醒了,莲娜一把抱住了少年,哇哇地哭了出来:“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从小带到大的孩子面前哭真够难为情的,但是莲娜怎么都忍不住。
是她弄丢了他,本来就有够内疚的,长老们的指责她还可以忍受,但是飞鸟的冷漠却叫她发狂。
肖非白懵懵懂懂的看着莲娜,在她怀里轻轻垂着自己的脑袋,还是有点疼啊。
垂着垂着,忽然想到现在的处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莲娜姐姐,我……学长呢?”
为什么头还是晕乎乎的,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什么学长?”莲娜不明所以,“哦,对了,你快收拾一下,长老让你醒了就去一趟长老殿。殿下,这段时间伊斯塔长老脾气很不好,你不要惹恼他,知道吗?”
话未完,就看到肖非白赤脚就跑了出去,风风火火的,连她在后面喊他都不理。
肖非白一听到莲娜不知道秦冰见就知道坏事了,两手抓着下摆,神色慌张的朝着长老殿飞奔过去,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温柔的男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跑过长廊,跑下楼道,跑出自己的阁楼,长老殿近在眼前。
也不管那些站在门口行礼的侍卫,肖非白直接上了二楼。
心脏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用力的跳动着,肖非白也不歇息,直直往前冲。
“碰。”
“哎哟!”
一头撞到一个柔软的事物,肖非白跌后几步,气恼的看向了来人。
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淡蓝色的连衣裙勾勒出优美的身线,秀气的五官化着淡淡的妆容,虽然不是绝美,但是看上去有种冷傲的感觉。
肖非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加上她出现在长老殿,所以一下子愣住了。
“玛雅人都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吗?!”女人年纪不大,声音倒是冷冷的,听得他一哆嗦。
肖非白自知理亏,正想道歉,但是看着这个女人冷淡的样子,一下子回过味来。
在这里不认识自己的,除了俄罗斯那帮人,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到嘴的那句“抱歉”硬生生咽了回去,脸色转冷,径直就走了过去。
女人楞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无礼,但是看到肖非白眼角那绿色的水钻,一下子也明白了肖非白的身份。
嫣然一笑,擦肩而过的瞬间拉住了他。
“王子殿下安好,刚刚是我鲁莽了。”
冷美人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蛊惑人心的,但是不包括他。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拉利莎。伊凡,殿下可以叫我拉利莎。”看他不理自己,拉利莎松开了肖非白的胳膊,优雅的理了理自己的额前的刘海,当真是风情万种。
“殿下要是有时间记得来看我,我现在住在帕伦克宫哦。亲爱的未婚夫……”
俯□,吐气如兰,然后轻轻的走下了楼道。
肖非白鼻端处还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那股幽香,但是转头看着那优美的背影,他脸色阴沉,缓缓吐出两个字:“恶心。”
女人显然也听到了,身体顿了顿,明显的僵硬了下来,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看站在原地少年,这才重新恢复了原状。
肖非白现在不是一般的生气,不光是因为她那“未婚夫”几个字,更重要的是长老们居然让她住在帕伦克宫。那可是现在的他都不能住的地方!
长老们让她住在那里,意思很明了:她就是你的伴侣,除非你不想当这个王子。
气恼的转过身,想再骂一句,一抬头,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胡子长老。
“进来。”丢出这句话,伊斯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肖非白心里一紧,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只希望长老没有听见他刚刚那句咒骂。用长老的话说,那是没有教养的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走进那充满古典气息的房间,肖非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朴素的装扮,深青色的墙壁上,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副大大的肖像,画中人和肖非白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却是那么庄重严肃,还带着那么些睥睨天下的霸气。
肖非白现在有些忐忑,在玛雅,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个大长老了。虽然弘豪长老脾气火爆,但是是个急性子,人也直,更是比较好忽悠。而这个伊斯塔长老就不同了,看上去对肖非白也是宠爱得要命,但是一旦动了真怒,那就是世界末日。之前肖非白有一次惹恼了这个大长老,结果硬是被整得凄惨无比,而且伊斯塔还整得理直气壮。
想到刚刚自己的作为以及逃婚事件,肖非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了。
要救秦冰见,先得把自己保住不是么。
“维卡殿下,坐啊,站在做什么。”伊斯塔笑眯眯的转身坐在房间唯一的藏青色皮质沙发上,温和的看着他,没有发怒,也没有提刚刚那件事,但是却叫肖非白心里狠狠一跳,更加紧张了起来。
听话的坐好,伊斯塔继续笑着说道:“休息好了吗?”
“嗯,好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哦,没有啊……那就好,那就择日完婚吧。”
“嗯。啊,什么?”
例行关照的问候让肖非白渐渐放松了警惕,正思忖着怎么开口问秦冰见的事情,却冷不防听到那么一句话,惊得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嗯?你不是休息好了吗,既然如此,就早日完婚吧。”
依旧是慈祥的小脸,却叫肖非白全身发冷。
鼓起勇气,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完全不是长老殿对手。于是肖非白直接切入了正题,硬着头皮说道:“伊斯塔长老,我不想娶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伊斯塔端着茶杯,眯起眼睛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肖非白站起来,走到长老面前,肯定的点头。
以为会是暴风雨袭击,却依旧是那样风情云淡的微笑:“王子殿下,该说的上次我都和你说过了,你也不小了,同样的话不用我重复第二遍。其他的事我可以由着你,这件事没得商量!我知道你喜欢秦家那小子,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醒来之后没看到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肖非白心里一紧:“学长哪里去了?”
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间,肖非白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了。
“可能他是真的爱你吧。”伊斯塔长老这时才有些严肃的看着肖非白:“告诉你也无妨,他现在在刑堂。”
“什么?!”肖非白失声叫了出来。
玛雅刑堂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很久之前传下来的行刑手段不是现代科技所能比拟的。和玛雅刑堂的恐怖相比,之前他们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算什么。
“不是我要惩罚他,孩子,那都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他拐带走你,所以甘愿接受惩罚,只希望我们不要责怪你。”伊斯塔叹息一声:“本来想给他个了断,既然他要这样,那就成全他好了。”
看着肖非白眼角溢出的水渍,伊斯塔恍惚想起秦冰见说那番话时坚毅的样子,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在飞机上昏睡到现在,也不是我做的。他说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拍了拍肖非白的背,伊斯塔沉默片刻,最后说道:“进了刑堂没人能够活着走出来,孩子,你也不要伤心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肖非白此时却根本听不进去长老在说什么,他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学长要死了,学长在刑堂。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肖非白乞求着望向了伊斯塔:“长老爷爷,求求你放过学长,我娶那个女人就是了,求求你了。”
伊斯塔侧过身子站开几步,错过这一拜,然后一把提起了少年:“胡闹!进了刑堂不能再出来!规矩可不能坏!”
肖非白挣脱长老,直言不讳的喊道:“弘豪爷爷不是掌管刑堂么,为什么不能?!你分明就是要折磨死他!”
伊斯塔定定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少年,叹息一声说道:“弘豪他还在俄罗斯,你没有结婚之前他是不会回来的。”
肖非白一愣,复杂的看向了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伊斯塔长老,最后才颓然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好,我娶她。”
同一时刻,距离玛雅皇宫不远的一栋破旧城堡。
在几棵火把照耀下的地下宫殿,看起来那么昏暗晦涩。
整个殿堂之中,除了那狰狞的壁画,略微空旷的中央邢台,满满都是堆砌的各种刑具,“法西斯”束棒、老虎凳、镊子、斧钺、刀、锯、钻、凿、鞭、杖等等应有尽有,它们散落在各处,看上去锈迹斑斑,触目惊心。
而此时,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只能够听到男人粗粗的喘息,和铁锁相撞的金属声。
闪耀的火把,恐怖的壁画和石雕,各色金属,上身□的男人,构成了一副疑似古罗马奴隶行刑的场面。
除了这个拷在十字木桩上的男人,偌大的地下殿堂,只有另外四个同样精壮的男人。只不过这四个人衣裳完好,只是看向中间那人时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怜悯和敬佩。
“啊——,呼呼……换,换下一个!”中间的男人声音嘶哑,就像破败的风箱,听着都难受。
“秦少,要不你休息一下。你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住?”
左边最靠近他的那名男子看到那浑身没有一处完整的身体,那腐烂的皮肉和碎裂的骨骼,再也忍不住出声提醒了。
早在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没人能够想象男人能够坚持下来,他们留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收尸,但是看着男人一次次倒下又站起,听着他用那么虚弱的声音说“下一个”的时候,他们再也不会向开始那样劝他放弃了。
是的,刑堂之所以恐怖,并不是因为刑具的可怕,而是在于那持续不断地疼痛。
在这里死去的人们,几乎绝大部分都是受不了心里的折磨而陷入疯狂,他们都是自杀身亡。
试想一下,只有坚持行刑完这里所有的刑具才能离开,何时又是个尽头。
这样的折磨,哪里又是人类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