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
“嗯,挺严重的。今天下午一直在昏睡。”这就是纯粹私心的夸大了。
“那好吧……让他明天好好休息一天,我明天再给他电话好了。”担心小安的身体,也担心他手上那家酒店的设计没办法按时完成,马先生也不敢多答应假期。
严勇不知道他的心思,虽然觉得时间不多,但是休息应该是够的了,“对了马先生,小安家的住址在哪里?我去帮他拿些衣服。”
请假固然重要,但这个问题才是严勇这个电话的重点。
挂了电话,从阳台回到卧室,凝视著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满满的幸福感。帮他掖掖被子,严勇出了门。
华宜安家住的和他不是一个方向,一个东一个西,开车也用了半个小时。
打开房门,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小,但是五脏俱全。不大的空间被收拾的清爽又温馨,还有几盆漂亮的植物,青翠碧绿的叶子娇嫩的花,看起来生机盎然。比起他的房子,显然华宜安这里更有家的味道。
打开他的衣柜,拿了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和内衣裤。看著应该够换洗,便准备把柜门关上。瞄到看到柜子的角落放著一个小箱子,还上了锁。
一时好奇心大起,还好他手上的钥匙串里有一把可以开这个箱子,忍不住就打开了。
里面装著的东西不多,也不值几个钱,都是些琐碎陈旧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六七十年代的东西。比如一块老式男表,一个用了很久的男用钱包,两张老式身份证,两本结婚证书,一张工作证,还有一本表皮已经有些破损的旧相册。
严勇坐下来,翻看那本相册。
照片都已经泛黄了,却保存的很好。
打开就是一男一女的结婚照,黑白的,俩人彼此头靠的很近,羞涩的笑著;连著好几页都是这对夫妻俩个人的照片,不知是不是蜜月旅行,有很多景点留念的照片,俩人手挽著手,笑得开心又甜蜜,彼此对望的眼神都有浓的化不开的爱意;然後,女人肚子渐渐大了,男人站在她身边,总是搂著她护著她,俩人笑的都很灿烂,眼神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再往後翻,俩人怀里开始抱著一个小婴儿,照片里的小夫妻笑的温柔又满足;再往後,大概小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却只剩男人抱著孩子了,他脸上的笑容也随著女人的消失而不见,神情显得疲惫而哀伤;然後就是小孩子慢慢长大,应该是每年都照一张纪念,照片的右上角总有日期显示,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迅速衰老下去,脸上的微笑都只是淡淡的,眼睛里抹不去的忧伤;最後一张,是当年18岁的华宜安捧著这对夫妻的遗照,红著眼睛,强扯出微笑看著镜头。
心突然就痛起来。
看名字和照片,应该就是华宜安的父亲和母亲。那这箱东西,也就是他父母留下的遗物了。
这本相册里,并没有其他亲人。严勇想不到,竟是以一本相册,才了解了他的人生。
他只大概了解华宜安家的情况,从来没有详细问过,因为他不说,他也就不问。
华宜安那麽懂得照顾别人,那麽懂得体贴别人,可他的童年,居然是这麽的孤单。
严勇对著相册里华宜安的父母暗暗许诺,一定会像他们这样相爱一样,去好好爱他。把他不曾拥有的爱,全部,加倍的拿来,填满他的心。
不想要再看到他那样强忍著悲痛的笑,只是看著,心就疼的厉害,比受过的任何伤加起来都要痛。
把相册放回去,在箱子的底部,还发现了两个盒子以及一个相框。
褐色木质的相框,里面放著的照片让严勇心里一阵柔软。
是在华宜安卧室里见过的那张篮球队冠军的大合照。
明知道没什麽灰尘,还是忍不住摩挲。宜安他还保留著,真好。
把相框放回去,看那底下的两个盒子似乎很是眼熟的样子。
严勇伸手把它拿了出来。
作家的话:
啊…………这章没什麽糖哎~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扁扁的黑色盒子,表面的颜色有些发灰,但是很干净。
严勇打开盒盖,里面安静的躺著一条蓝色的男式围巾,叠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似乎从来没有戴过,连上面的商标挂牌都没拆。
他当然记得这块围巾,很久以前和第一个女友逛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当时就很喜欢,觉得适合华宜安,惦记很久,忍不住还是买了送给他。他还问过华宜安怎麽不戴,他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严勇一直以为他不喜欢,也就不再提了。
原来不是的。
只是一条围巾而已,居然被他这样珍惜的收起来。
这八年来,华宜安可能无数次看过它抚摸过它,一思及此,严勇突然嫉妒起这条围巾来,可想到自己居然和一条围巾吃醋,又觉得实在小心眼。
可下面的盒子又是什麽?
严勇放下手里的围巾,打开盒盖。
还是一条围巾,除了颜色不同,款式和自己送给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是别人送给他的?还是他打算送给谁的?
严勇暗自觉得好笑,自己的疑心病什麽时候这麽重了。把围巾从盒子里拎起来,一张纸片从围巾上轻飘飘的掉在地上,伸手把它捡起来,上面写著一行小字。
“严勇,新年快乐。华宜安 2005”
严勇的心跳的急促。所以,这个其实是他当年打算送给自己的麽?两个人戴著同款式的围巾,是什麽意思呢?难道他也喜欢自己?
还在胡乱想著,忽然,卧室门口处轻轻的发出一声猫叫,“喵──”。
原来是一只黑猫,浑身的毛光滑油亮,一看就是主人精心照料的。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垫子上,睁著圆圆的眼睛看他。
这个就是小安说要回来照顾的猫麽?叫什麽来著?猛然想起自己并没有问,严勇有些内疚。
蹲下身来招呼它:“小猫咪……”看体型应该是大猫了,赶快改口,“猫咪……”
黑猫站起来甩了甩尾巴,从他身边走过去,轻盈的跳上华宜安的书桌,伸爪要去挠华宜安的画板。
严勇急忙抢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重要画稿什麽的,万一毁掉就麻烦了。把画板从猫爪下抽出来,背到身後,很严肃的教训它:“这是你主人很重要的东西,不能乱抓,弄坏就麻烦了。”
黑猫也不来抢,蹲坐在桌子上,悠哉悠哉的舔爪子。
看他没有继续攻击画板的意思,严勇放心了。随意的打开,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什麽画稿,需要给他带过去的,翻了四五页的草图,严勇忽然停下了动作。
最後一张是一幅人物素描。
画中的人认真专注,眉眼间全是坚定自信的神情,年轻的身体高高跃起,一个简单的投篮动作,在黑白的笔触下,却能看到那些挥洒著汗水的彩色青春定格在纸上。
画纸上的人是严勇。
严勇从来不知道,自己打球时是这样的神态。或者说,在华宜安的眼里是这样骄傲肆意的神态。他记得华宜安很少画人像,他第一个女朋友有次还拜托他帮她画,但他一脸尴尬,直推说自己画不好。最後还是严勇出来解了围。
可华宜安居然画了自己。
他原来这麽在意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严勇隐隐觉得欣喜,仔细的看这幅画,他注意到画纸的右下角,还写了极小的两个字,小到看不清,他也只能凑近看。
是华宜安的笔迹:吾爱。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速度之快,让严勇都几乎招架不住。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串联起来了,素描、围巾、合影的照片,曾经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和贴心的关怀,以及那个圣诞夜的热情。
华宜安爱他。
发现这个事实,严勇狂喜得几乎想要欢呼。
他也喜欢我,这样的念头在严勇脑海里游来游去,浑身都充满激动的能量,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的的,原来他不是孤单的!那个混蛋!居然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他,小安也喜欢他。害的自己只能原地等著他原谅,等著他不恨自己,一直隔了这麽多年,他才敢靠近。早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们何必兜转这麽久!
顾不得细看,急忙把东西装好,黑猫放进猫箱,和衣服围巾画板一起带回去。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严勇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抖。握著钥匙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插进去。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想著华宜安已经睡了,就算现在把他叫起来,以他那麽容易害羞的个性,也绝对不可能老实交代的。算了,人都已经在自己身边了,怎麽都不会再放他离开,来日方长。
“喵──”黑猫有些不安份,在猫箱里叫了一声。
严勇这才回过神来,开门进屋。
洗完澡已经快要十二点,严勇不会照顾猫,但是总觉得关在箱子里一晚上,华宜安明天醒过来可能会不高兴。於是便打开猫箱,任它随意走动。黑猫也不认生,跟在严勇的脚边亦步亦趋,十分自在。
严勇笑笑,进了卧室。
华宜安还在睡,他睡相很好,团成一团安安静静侧卧著。严勇上床,把人揽进怀里,亲亲他的头发,“晚安。”
黑猫矫捷的跳上床,窝在俩人的枕头边,呼呼大睡。这一晚上的运动量,对它这种老猫来说,也是很累的。
严勇习惯每天早起,今天一醒来就看到喜欢的人躺在身边,心里充盈著满满的幸福感,公司都不想去了。
他不想去不要紧,黑猫可饿著呢。昨晚就没有给吃的,今天还不给是要闹哪样啊?想要饿死猫啊!一个劲儿的挠华宜安的枕头,不满的“喵喵”叫。
华宜安似乎对黑猫的声音很敏感,迷迷糊糊有要醒过来的意思:“烟花乖……让我再睡五分锺……五分锺就好……”
“喵──”不满意!继续抓!
烟花?一只黑猫叫烟花?严勇愣了愣,烟花,严……华?
猫一直在骚扰他的枕头,华宜安也睡不著了,闭著眼迷茫的伸手四处摸,一边说:“烟花乖……我马上就给你弄饭吃……”一边摸著,想要先安抚一下烟花的情绪,摸啊摸,咦,怎麽烟花的毛变得这麽硬了,还有点扎手,身体也硬硬的,肚子怎麽凹凸不平的,毛也没有了……
喝!华宜安吓了一大跳,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摸著严勇的脸,对方一脸好笑,眼神却温柔。
烟花蹲坐在一旁,歪著头看著自己。
作家的话:
重感冒中,刚刚打完点滴回来……
万一有错字各位将就下吧……睡觉去了……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早上好。”严勇说。
“早上好。”华宜安呆呆的回。
“为什麽它叫烟花?”严勇声音温柔的诱哄。
华宜安迷迷糊糊的回:“因为你姓严我姓……”猛地打住,他,好像,说的太多了……
手还搭在严勇的脸上,可他表情却一脸惊慌。严勇忍不住亲了亲他的手心,吓得他急忙把手缩回去。
想到他也喜欢自己,严勇到底忍不住,凑上前亲昵的吻他的唇。
不是深吻,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就离开,华宜安眼睛瞪著大大的,脖子都红了。
严勇抱著他:“你这样看著我,我还想亲你怎麽办?”
华宜安急忙撇过头去不敢看他。
严勇蹭了蹭他的脖子:“你这麽害羞我还是会想亲你。”
华宜安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严勇紧紧抱著华宜安的腰,把头埋进他颈窝,听著他的心跳喃喃的叹息:“真好啊……又能和你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华宜安原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犹豫了会儿,还是轻轻把手放在严勇的头上轻抚他的头发,另一手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在床上这样互相拥抱了一会儿,华宜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某个紧贴在自己腿上的家夥渐渐变得炽热坚硬,听得出严勇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猛地推开严勇,华宜安红著脸後退到床边,瞪著他的眼神里写明了两个字“禽兽!”
严勇无奈的说:“男人嘛,早上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
华宜安又羞又气:“那,那你怎麽不穿衣服!”
“睡觉还穿什麽衣服!”
“睡衣!睡衣!”
“不是在你身上麽。”
华宜安低头看,果然是自己穿了他的睡衣,可又突然想到:“你就没有别的睡衣吗?”
“洗完澡太晚,就懒得换了。”
狡辩!绝对是狡辩!这家夥什麽时候脸皮这麽厚了!华宜安愤愤的想著,“那你把我衣服给我,我,我这件还给你!”
“洗了还没干。”这次倒是没说错,昨晚洗澡的时候就把衣服都塞进洗衣机了,洗完出来才晾上,不过到底干了没有就不知道了。
华宜安脸红红的瞪著他,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