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依然爱,随著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最後只余这句话在脑海中清晰的呈现著。
唇角笑意敛下,想起他关於跟杜飞之间关系的解释,依然还有著不解跟疑虑,心情却渐渐安稳了下来。
我知道,最大的恐惧跟怀疑已经消去,下面的,我已经无惧,且满怀兴趣。
手机短信的震动声响起,我拿过手机,是我哥,我看著手机,然後轻轻按下查看键──
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解释一切,还有,我想说,对你的感情,我从未变过。
我注视著手机,怔楞了许久许久,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不记得我是微笑,还是落下了泪,我只是一直一直看著屏幕,直到房间内都泛了白。
很久以後我想起这一夜,都会不禁微笑著亲吻身边的男人,然後,心都战栗。
吃完早餐我终於敢抬眸看了眼我妈,我哥坐在一旁,没有说话,餐桌下,他却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指,我不禁僵了下,没去看他。
“今天公司没事?”我爸翻著早报,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我哥。
我哥点了下头,然後注视著我,视线平静而专注。
“辛,妈有话跟你说。”
我一楞,看著我妈,我妈神色平静却不容置疑,我先行回了房间,等著我妈的到来。
不一会,敲门声果然轻轻响起,我笑了笑。
坐在一旁的椅上,我平静的看著我妈,我妈注视著我,目光温婉而隐忍。
我抿了抿唇:“妈……”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要抱歉,我明明依然有机会更好的解释跟掩饰,最後,却只是低声道歉著。
我妈眼眶立马红了,我看著她,又说了声:“对不起,妈。”
我妈还想说什麽,楼下却传来了我哥的惊呼声:“爸!”
我跟我妈有一秒锺的面面相觑,然後两人迅速的朝著门跑去。
奔下楼我看到我爸斜躺在沙发上,闭著眼睛,脸色惨白,我瞪大了眼睛:“爸!哥,爸怎麽了?”
“先别问了,叫救护车!”
我妈的眼泪已经不住的流淌著,手指颤抖著抚著我爸的脸,听到我哥的话然後转身想要去打电话,脚步却有些不稳,我哥一手连忙扶住了他,对我说道:“辛,快点叫救护车!”
我终於反应了过来,掏出手机按著键,手指几次颤抖的按错了数字,我呼著气,牙齿咬紧了唇,终於打通了电话。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死死攥著我哥的胳膊,紧皱著眉慌张问他:“哥,我爸他怎麽会突然……”
我哥的眉也紧紧皱著,看著我爸的脸,眸子深沈极了。
我眨著眼睛,心悬的高高的。
我哥低声安慰:“没事的,妈,辛,没事的。”
我妈握著我爸的手,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
下午的时候我爸才终於在病房里安顿了下来,我肌肉已经僵硬的不行,担心的心紧紧揪起,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爸出了什麽事情这个家会怎麽样。
我哥一直揽著我妈的肩膀安抚著我妈的情绪,我坐在一旁,紧紧攥著我哥的衣角,他偶尔回头看我,神情有些疲倦,却依然温柔对我微笑著安慰。
直到医生宣布我爸身体没什麽大碍,只是具体是因为什麽原因而昏迷还需要住院再观察几天。
我妈终於松了一口气,转头看我跟我哥的目光却复杂而悲伤,我一楞,才发现我哥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我的手,紧紧的。
“妈……”我想挣开,我哥的手指却更加用力,我妈捂著唇,目光终於移了开。
我已经不知道能够说些什麽,我哥握住我的手却温暖而坚定如初。
守到晚上的时候我哥终於到我妈跟前低声建议先吃些东西,我妈摇头拒绝,我不禁抿唇。
我哥便沈默了下来,然後出了病房掏出了手机。
我静静的听他吩咐完,看著他,他朝我笑了笑,又说了一遍:“没事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注视著他,怎麽也移不开视线。
他过来摸了摸我的脸颊,亲昵的笑著,然後轻轻抱住了我。
我揽著他的背,心,终於定了下来。
我哥手底下的人将饭菜送了过来,趁著他劝说我妈吃些东西的间隙,我打了电话给单啸。
“啸,”我轻声说著,“停止调查吧。”
单啸没有问为什麽,答应了,“好。”
陪著我妈吃了些东西,我们三个就坐在病房里等著,直到我爸终於醒了过来。
“爸……”
“启山,你终於醒了!”
我爸挣开了眼睛,安慰的看著我妈,然後移开视线,跟我哥对视,我看见我哥的眸幽深而深邃,我爸的目光暗沈。
那一瞬间说不清我心中的感受,只是隐约有了一丝的不安。
我哥率先敛了眸,我看著他,然後担忧的看著我爸:“爸,您怎麽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爸笑了笑,摆了摆手,语气沈缓而有力:“没事,估计是昨晚酒喝多了点,都别瞎操心了。”
“怎麽会没事,喝多了点酒人怎麽会好端端就晕了过去,”我妈语气有些焦急,看著我爸,“医生说了要住院观察几天,启山,我们还是听医生的话,好好检查下,啊?”
我爸无奈,点了下头,然後指著我跟我哥:“都该干什麽就干什麽去,婷之,你也回去吧。”
我妈点了点头,却是对我跟我哥说:“你们兄弟俩回去吧,我留下来。”
我哥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我妈,最後注视著我,笑了下,语气平和:“我也留下吧,辛,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眨了眨眼睛,抿唇,然後点了下头。
我没有回去新住处,只是打了车回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却睡不著,然後我接到了陈森的电话,他语气气急败坏而愤恨:“傅辛,操,你在哪?杜飞这家夥喝的烂醉,根本就没法开车,我这边还有急事得马上走,我帮他叫了计程车,你过去他住处等他。”
“我还有事,”我语速不紧不慢,“还是你把他送回去吧。”
“靠!妈的那是你男人!我管你有没有事!”陈森一阵怒吼。
我终於轻笑,挂断了电话。
起身穿衣服下楼,等我终於慢悠悠的到了杜飞住处,陈森正端著一碗什麽东西递给杜飞,我挑眉,对一脸惊讶跟愤怒的瞪著我的男人笑了笑:“你可以走了。”
“……妈的!”
陈森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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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分手
近看杜飞果然醉了,两手不稳的捧著碗难闻的醒酒汤,皱著眉,目光恍惚而疑惑。
“真醉了?”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在他身边做了下,悠闲的欣赏著他的侧脸,然後轻笑:“杜飞,你怎麽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我托著下巴,疑惑不解的扫视著他难得一见的醉醺醺的颓废样,挑眉继续说:“真难看。”
他依然没有反应。
“杜飞,你跟我哥之间,到底有著怎样的恩怨,告诉我,好不好?”我摸著他的脸颊,轻轻说著。
“我真的很好奇,曾经相谈甚欢的人,最後为什麽有一个人要去设计另一个?”
“而另一个人,与那个设计他的人再见之初,为什麽可以像是毫无芥蒂般的,与他合作甚欢……”
“而後来,又为什麽处处剑拔弩张的与那个人作对……”
“我傅辛没那麽大的魅力吧,恩?”我低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叹著。
“你说对麽?”
他没有回答,依然恍惚的发愣。
我轻笑。
又注视了一会杜飞,我终於将他衣服脱光拉了起来拖进了浴室,然後将他扶到了浴缸里坐下。
看著他依然醉眼朦胧的模样,我笑了笑,打开温水对他的脑袋上浇著。
他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我看著他,心底一片淡漠。
再将他穿上浴袍带出浴室放在沙发上的时候,他好像终於有些清醒了起来,手指将醒酒汤重新拿起全部喝下将空碗递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後抬头看著空气中某处,继续发愣著。
我看见他的目光深处气馁极了,我在心底微笑了下,语气淡淡:“终於清醒了?”
他像是才发现我的到来,猛的侧头看著我,怔怔的,半晌,他突然抱住了我,然後狠狠的亲吻我的唇。
我不禁皱了皱眉。
“傅辛……”舌尖退後,他低喃著唤著,语气眷恋而轻柔。
我敛了敛眸,推开了他。
他有些不解的注视著我,想要重新附上唇来,我抬眸握住他的肩膀,吻了下他的脸颊,轻声问他:“先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喝成这样?”
他便不再上前,只注视著我,我对他笑了笑,目光示意他解释清楚。
房间内却是半晌的沈默。
最後他终於缓缓摇了摇头,笑著,语气却无奈而无力,轻声说了句:“我还没来得及去战斗,就败得一塌涂地……”
我挑眉,“什麽意思?”
他却不再多作解释,只是有些勉强的勾了勾唇,眉头紧皱著。
我不再多问,无所谓的笑了笑,起了身朝著阳台走去。
窗外城市一片灯火通明,却有著末日狂欢般的颓败,我看著,嘴角笑意不禁更浓。
杜飞,你比我想象的要没用的多。
怎麽办,兴趣好像一瞬间变得冷淡了下来。
我听著身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轻笑著叹息。
他摇摇晃晃的跟著过了来,从後面抱住了我,苦笑著:“傅辛,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怎麽会,”我随他拥抱,轻声安慰他,“你很优秀。”我语气真诚极了。
他便不再说话,只继续抱著我,我想起那时候我躺在躺椅上悠闲的喝著酒,他从後面揽住我,亲吻我的唇时深沈而迷人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突然便觉得没了意思,我动了动转了身,他逐渐放开了怀抱。
我看著他,脑海中回忆著我们从认识之初到现在的事情,我承认,我真的因为他而快乐过,我甚至因为他而放弃过我那微薄而珍贵极了的奢望。
我不止一瞬间将他当成了我新的开始,然後,我发现,他其实什麽都不是。
那些东西,也一样不如不要。
“杜飞,”我终於亲吻了一下他的唇,轻轻笑著叹息:“我们分手吧。”
“……”
他沈默了住,有一瞬间像是呆愣不解著,只看著我,然後,他目光一寸寸的变得清明深黑。
我跟他对视,一直淡淡微笑著, 他曾经狭长而迷人的眸越发深沈,渐渐似一把利剑般,直透我心底,我却没有觉察到一丝的疼痛。
只觉得爽快。
“傅辛,”他终於开了口,语句低缓而用力,深深的看著我,问著:“你认真的?”
我点头,笑著跟他继续对视:“我很认真。”
他闭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的模样,心底平静极了。
再睁开时眸子已然森黑而平静无波,他轻轻笑了,然後,一步步後退。
边退边笑,他叹息:“果然……”
“你们兄弟俩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角色……”
我们兄弟麽?
心底缓缓升起一丝兴味,我没说话,只看著他。
“傅辛,”他终於远远站立了住,帮我打开了门,语气平缓而冷静:“你走吧。”
“真的,”他笑了,模样像初遇时那般闲适而懒散,目光深沈而迷人,语气却淡淡的,“你走吧……”
我看著他,笑了笑,然後踏出了步子朝他走去,最後轻轻的跟他错了身。
“杜飞,再见。”
他没再说话。
夜风微凉,我呼了口气,慢慢在马路上走著。
我在想著我的做法会不会太过仁慈也太过没劲,我坏了他可能是最後的一步出路,然後在此刻离开他,这样或许……依然还不够?
我不得不承认,我哥的话,以及我妈的事情,真的改变了一些我的心境,现在的我,已经没了几天前那般深刻怨恨的心情。
只是啊,怎麽也原谅不了。
抬头看著墨黑的天际,我摇了摇头,不禁轻笑开来。
杜飞,你我从此以後,决不可能就只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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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是谁违背了约定
我还是去了医院,反正一个人回去也睡不安稳,还不如过去看看。
值班的护士过来询问,看见我对我点了点头又退了下,我加速了脚步,朝著我爸的病房走去。
走在空荡而冰凉的走廊,我看著四周令人生厌的白色墙壁,不禁皱了眉。
夜晚的医院,果然是个让人心情很不舒坦的地方。
猜想他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