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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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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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可以把曾经有负于家人的地方一一弥补。

那种饱含愧疚的迫切,曾让我深深动容。

只是此时的我已被另一种情绪取代,而忽略了他眼中渐渐升腾的渴望。

“既然爷爷这么说了,我也不妨说说我的想法。”邢质庚松开我的肩膀站了起来,我只能看到他漂亮的脚趾头露在拖鞋外面。

“我暂时不想要孩子。”他低沉的嗓音犹如新年钟声敲响后的第一声鞭炮,火光四溅,硝烟缭绕。“本来在三十岁之前我是绝不会结婚的,只是凡事都有例外。但这个例外并不包括您的期待。”

“然然。”他朝我伸出手臂,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张开,泛着白玉光泽,隐约间似乎能闻到各种食材的味道。

我扬起头,看着他完美的下颌高傲地昂起,带着不肯服输的倔强与坚持。

我是那个例外吗?例外到让他放弃原本的坚持……

为什么我没有半分喜悦,我觉得他的想法我一点都不了解。这样的体认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然然还小,我们还不打算要孩子。”他不顾我的僵硬,将我从位置上拉起。“很晚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你们都早点睡吧。我订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回c市,婚礼会在半个月之后举行。”

我们还不打算要孩子!这中间的“我们”有包括我吗?他为什么篡改我的想法,而把他的决定变成“我们”的……

我粗鲁地挣脱他的手,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反手把门一带,啪的一声给了他一记闭门羹。

我没有反锁,因为我知道他总有办法进来。只是为了宣泄我的不满,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一夜无眠,沉默以对。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懊恼地起身,抽起被子团在身上正准备下床。

“你去哪?”和我一样没有入眠的邢质庚说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有些烦躁地斥问。

黑暗中我仍能依稀地看到他眼中的不悦,我艰难地扯了扯唇角,把被子扔给他,一言不发。

“老婆,别闹小孩子脾气,快上来睡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拍拍身侧的位置,语气略有些缓和。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也不小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你说话,不想和你一起睡觉。

我用我习惯的方式,逃开不想面对的一切。象每一次遇到挫折的时候,窝进自己的角落,自我禁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房内的暖气开到最大,温暖如春。

“叽叽,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仍是不愿开口,即便眼前的人不是我生闷气的对象。

“我昨晚把你的东西拿走了,小微微说这是公主的戒指,不可以偷偷藏起来。”于童低着头声音很轻。

我侧头一想,难道是那个太大的钻戒?果然不适合的东西就是不适合,还得拿去改,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啊。仓促之间决定的事情就是不靠谱,就象我们的婚姻一样。看起来就象那个钻戒一样美好绚烂,可是却无法戴在手上显摆,生怕一个不留神给弄丢了。

我朝他挥了挥手,于童立马屁颠屁颠地奔了过来,捧出一个小盒子讨好似地放在我跟前,“叽叽,不要告诉啾啾好不好?”

我接过盒子低头一看,陌生而又熟悉的巨大logo毫无遮拦地呈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是怎么打开那个全世界都为人疯狂的Tiffany盒子,没有喜悦,没有期待,唯剩冰冷与绝望的哀嚎。

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刻意忽略掉,甚至自我催眠,那不过是纪予馨弄出来自我YY的东西。而当另一只钻戒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我催眠,忘记了继续忽略。

JYX&XZG……排列顺序不一样,显然是一对。

“叽叽。”于童疑惑地蹲在我跟前,纯真的眸子清澈如水,“你不要哭,小鱼儿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摇摇头,抬手拭去我不知所觉的泪水,扯出一个艰涩的笑容。“我没有哭,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可是……可是……”于童噘起小嘴,不明就理。

“小鱼儿,啾啾呢?”我望着屋内打包好的两个旅行箱,一切了然。

于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我,踌躇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他不让我说……”

“恩?”看于童那副模样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孩子向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天不怕地不怕。

于童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而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我把戒指捏在手心,撩开被子仅着单薄的睡衣便冲了出去。我要去问个清楚,必须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想说要开虐了。。。

对手指,我是亲妈,我是亲妈。

请记住水水的属性,亲妈是也。

要不要二更呢,我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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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诸事不宜

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人生会有如此多的巧合,难道真的是上天的安排,注定我会在今天早上一醒来就拿到邢质庚和纪予馨所谓订婚钻戒的另一个,注定我光着脚狂奔至后院质问当事者,却发现这两人正在深情相拥……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上前去分开他们二人,然后给纪予馨一记响亮的巴掌宣誓我的主权。

显然,后一种不是我的风格。我虽有一颗强大且坚韧的心,却没有为此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决心。

在我的世界里,已经习惯被忽略被遗忘,甚至可以把自己当成隐形人,消失在茫茫人海化身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随波逐流。

我握紧拳头,默默地退了出去。随手把那枚价值不菲的Tiffany男式钻戒扔进厨房的垃圾桶内。Tiffany什么的最讨厌了,丑得要死,钻戒什么的也最讨厌了,浪费钱。

上次遇到纪予馨耀武扬威,我就已经无力招架,仓皇而逃。如今我的老公说不愿和我要孩子,却和另一个女人深情相拥。如果还继续呆下去,那就不是我了。我最擅长的事情便是一走了之,沉默以对,继续钻我的牛角尖。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过客厅,正准备回房换衣服,顺便拿行李一走了之。

陶冰却将我拦下,说要带我去见几个客人。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光着脚跟了过去。

客厅内,邢峰正和一对夫妇交谈甚欢,言谈之间态度诚恳,谦逊有礼。

我默默瞥了一眼,血色从脸上再度褪去。我想说,这是一个黑色的早晨,诸事不宜。

我转过头,看到陶冰高深莫测的微笑,顿时了然……或许她思前想后觉得我说的事情不太靠谱,所以她需要确定我的身份。

这让我忍不住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余教授,谭教授,你们怎么来了?”

没错,客厅内的夫妇正是我亲爱的父母,只是我很少在公开场合叫他们“爸、妈”,私底下就更少了,连“余教授,谭教授”都可以省略。

我的父亲大人余成越听到我的声音一时竟板起脸来,凌厉的眸子在我身上扫了几个来回,一言不发地紧抿双唇。我想,我的沉默应该是遗传自他。

陶冰见场面一时僵了起来,也就了然一切。有些时候,并不是叫“爸爸、妈妈”才能认定他们的血缘关系。如此尴尬僵持不下的场面,也能说明一切。

“然然,我特地给你爸妈打电话,他们说不知道你和庚子结婚的事。”陶冰真不愧是外交界的一把尖刀,做事情永远都是两面三刀,恩威并重。

我露出一记温驯的笑容,“是谭教授让我尽快结婚的,不信你问问她。”我转向我的母亲谭雪,我们有一张相似的脸,时刻在提醒着她孩子是不能偷生的。所以,她并不喜欢与我出现在公众场合。

遗传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谭雪蹙着眉站了起来,抬起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这就是你对婚姻的态度?和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结婚,你怎么会这么随便,还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不说,没有结婚你就让他住到家里去。你的家教哪去了?”

我不痛不痒地耸耸肩,鼓起被打的脸颊露出可耻的笑容,“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家在哪里?”

谭雪是一个教养极好的女人,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优雅大方的模样,当然这得益于我外婆的旧式教育,贤良淑德缺一不可。可是她却真的动怒了,抬起手又想给我一巴掌,“你……”

我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面带笑容。连我母亲都知道邢质庚有一个未婚妻,只有我不知道。这个家里的人都知道,唯独我。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甚至没有声音。

我意外地睁开眼睛,发现谭雪的手臂被另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握住了,那只手臂我还是满熟悉的,曾经枕着它入眠,还在上面流过口水。

“妈,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有人在我家打我的老婆,而你们却不拦着?”邢质庚阴冷的目光自我身上冷冷扫过。

陶冰慌忙介绍引见,让我犹如置身琼瑶电视剧中,正在上演身世悲剧的大闹剧。我要是他们捡来的就好了,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哭一场,求他们告诉我亲生母亲在哪,我也好收拾细软投奔而去。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我没有奢侈的资本,只好平民一回。

邢质庚松开谭雪的手,脱掉大衣披在我身上,并为我系好扣子。

他的手留在衣领处,目光紧紧地纠缠着我,“我说过了,这里是北方。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懂得照顾好自己?”

我不置可否,躲开他的目光,却瞥见他白色衬衫正中的口红印,完全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我此时绝望的悲凉。

“余教授,谭教授,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我侧过头,越过邢质庚高大健硕的身体探出头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你真的要结婚?”余成越坐在原处,低垂着头,轻声问我。

记忆中他很少主动与我交谈,连学习成绩都不曾过问。

我无奈地耸耸肩,“不是要,是已经结了。”

他无知所措地望着我,陌生的目光,陌生的胶着,“你幸福吗?”

幸福?我紧抿双唇缩回原位,利用邢质庚高大的身体把自己与他们隔离开。幸福本是一个虚幻的词,却让我哑口无声。

今天之前或许我能感受到幸福离我很近,似乎唾手可得。可是当我伸长手臂去触碰,幸福却象注满氢气的气球,一碰就跑,越升越高,直至消失在天际。而揪着球的线紧紧地缠在邢质庚的手上,只要他轻轻一扯,便能拉回来,可他却没有任何动静。

“我会让她幸福的。”邢质庚把我揽在怀里,扯动那条牵引幸福的线。到目前为止,那条线还没有被剪断,依然结实无比。但愿这条线以坚持到幸福归位的那一刻。

*

从帝都回到c市之后,我们换了新家。邢质庚说我那里离度假村太远,上班不方便。其实我知道搬家的原因是因为邻居是秦小贤,房子又有其他男人居住过的痕迹。

我们的新家有一个无比宽敞的厨房,摆满各式各样的厨具,全是我喜欢的设计师设计的限量版。我宝贝似地擦洗干净,一一摆放整齐,并讨厌邢质庚经常使用它们。

原因很简单,我的厨具就是摆着看的。

他也不和我计较,又买了新的厨具,却不再是限量版。

离婚礼还有十天的时间,我每天消极怠工,连cindy Lo那边送来的婚纱都不愿试。

我下意识地抵触婚礼,抵触将我的婚姻关系公之于众。我觉得那会引起更大的事端。单从去帝都这一趟,引出多少悬而未决的事情,至今我仍愁肠百结。我害怕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从御宅族化身废柴族,不事劳作,每天晨昏颠倒,日落而起,日出而睡,与我家型男总厨如同黑夜与白天,只交替而不相交。

或许这是我逃避的另一种方式。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回家发现家里没有任何烧水煮饭的痕迹,而我正处于晕睡状态。

他怒不可遏地把我从床上揪起,用力摇醒我,“卓然,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昏昏沉沉地睁开一条眼缝,“嗨,早……”

“卓然,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现在是晚上。”

“那正好,晚安……”我向后仰去,准备睡个回笼觉。

“你怎么回事?童小欣叫人送来的婚纱你一件也没试,暮雅轩那边送来的婚礼方案你一页也没有翻,婚礼上的菜色你一道也不过去尝。这个婚你到底是结不结?”邢质庚把我攥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眸受伤似地瞪着我,“我没日没夜地忙,你却在家什么都不管。”

“你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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