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看贾氏,再看看进屋的娇俏丫头和大肚子妇人,心道这样贾氏能养好胎才怪!至于贾氏睡不着的原因,红锦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也就猜到了几分,只不过此事她却无能为力。
娇俏的丫头名叫钗儿,上下打量着红锦:“织锦行是少奶奶开得吧?生意听说很不错呢,人人都说少奶奶是个能干的,并不像我们这些无知的妇人,钗儿早就想见见少奶奶了。”
红锦微微点头:“生意一般而已。”并不想和她多说话,对她后面的两句话听而不闻。
钗儿却很想和红锦说话的样子:“少奶奶,爷说要给我买一套织锦行的床帐,可是店里的掌柜说要等一等,不知道少奶奶……”她的意思她要走一走后门,早点拿到床帐。
红锦微皱起了眉头,这个丫头好嚣张,看看贾氏平淡的道:“铺子的事情不是由我管的,掌柜的说要等一等怕是没有货。”
钗儿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如果是贾氏的话红锦当然会给方便,但是一个丫头——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容大姑娘这是自哪里买来的丫头,看钗儿可是只有个好皮囊的样子。
贾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钗儿,没有事儿就出去吧,看看有什么应该准备的,大少爷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
钗儿却坐了下来:“大少爷刚刚打发人来说,今儿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钗儿便过来伺候着,大少奶奶有什么事儿就吩咐钗儿。”
贾氏的脸拉长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事儿,你回房去做针钱吧。”
“做什么针线?少奶奶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钗儿却不知道深浅的反驳道。
“让你去做针钱就做针线,难道我的吩咐你没有听清楚?”贾氏的声音冷了下来,脸更是板了起来。
钗儿愣了愣,起身看看红锦:“大少奶奶的吩咐钗儿哪里敢不听?
少奶奶,您带着个身子都这么能干,大少爷一定很高兴吧?”她说完看着红锦的脸。
红锦淡淡的道:“钗儿去忙吧。”她想知道什么?是容大姑娘的主意,还是这个丫头自己的主意?如果是容大姑娘的主意,这丫头做得这么明显就太蠢了些。
打发走了钗了。贾氏立时就把环儿也打发出去才对红锦道:“倒让弟妹见笑了。”
“我倒没有什么,只是嫂嫂你……”红锦没有说下去,毕竟是贾氏和容连杰的事情。
贾氏苦笑:“婆母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又怎么能去同婆母说?她现在的身体不太好,说了 ——倒底是母子,我算什么呢?让她们两个先折腾吧。”说着对红锦眨眨眼:“她们两个折腾起来,我才能清静些啊。”
红锦闻言明白了:“钗儿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心计的样子?”“她一向是如此。但是却让我们大少爷言听计从,连环儿差点被她撞得小产,也没有被我们大少爷训斥一句;”贾氏的眉毛挑了挑:“弟妹,你说呢?”
红锦心中一凛,这个钗儿是个厉害的;那么她刚刚的那些话都有深意,不说其它就是传了出去,让容家的人听到后怎么也不会舒服的,尤其是容连城。
但是她把用意摆得这么明白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意思,因为红锦和她素不相识,自然也就无怨无仇。
用过午饭后,红锦辞别容大夫人和贾氏,又和贾氏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两个人各有些自己的无奈,也就没有再深说什么。
回到自己院了
###下午,容连城正躺在床上看书:“回来了,大伯娘身 ###。 ”“很好,昨天你不是去过了,还问我?”红锦脱下外裳来:“吃过药了吗?”
“药吃过了,昨天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大伯娘;”容连城伸了一个懒腰:“织锦行有人送来了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了,还有外公唐家来人了正在前面奉茶。”
红锦闻言心中一惊:“凤城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事儿,听说只是唐家有个人犯了错,原是受过岳母大人恩惠才留在唐家的;现在他犯了大错,惹怒了大舅舅就打发人把这人送了过来,凤家不收,无奈唐家的人只能把他送到这里来,问你怎么处置。”容连城坐了起来:“听说功夫不错,只是性子看上去不太好。”
红锦听到是母亲的旧人便看向容连城道:“那,我们留下来。好不好?”
容连城看看红锦:“留下就留下,不过就是多一个吃饭而已;只是那人的性子不太好呢。”,好似有些不愿意。
红锦坐过去:“连城,那是我母亲的旧人,母亲去世这么多年……”
“我都说留下了,我明白的。”容连城的道:“你还是去看看吧,外公来人我有伤没有出去,你怎么也要见一见的;记得留人住一晚上,多赏些银子,大老远的跑一趟。”
红锦应声又穿上外裳,带着丫头到前面去了;她走得匆忙没有看到容连城压在身下的一封信。
容连城在红锦走后拿出来信来看了一眼,那信并没有拆开,他最终皱着眉头还是把信收了起来;再拿起来书来看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等红锦吧却左等也不见回来、右等也不见回来。
只是唐家的一个,下人罢了,锦儿至于用这么久的时间吗?眼看着太阳落山,容连城心中更是烦燥:“来人,去看看少奶奶怎么还不回来。”
外头伺候的人是若蝶,听到容连城的话连忙出去寻红锦,她担心的是自家姑娘的身体:如果是被容老爷和容夫人留下说话还没有什么,如果不是——想到容府现在有些诡异的情形,她再也放不下心来。
她带着丫头出来不远就听兰初的声音,心下大惊提裙就跑了过去,大湖石的旁边聚着不少的人,而红锦就在其中。
若蝶看红锦安然无恙心下安稳了很多,上前对红锦道:“大少爷找少奶奶呢。”此时她也看到了容大姑娘。
容大姑娘一脸的恼意:“我的耳环掉了,被你的丫头拣到就应该还我,居然还私藏起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红锦淡淡的道:“你可以叫得更大声一些,姐姐;或者,我们去父亲和母亲那里,由姐姐说给父亲和母亲听听如何?”她扶了一下腰:“唉,被姐姐拦住站了这么久,腰都有些酸了。”“你装什么!这里可没有男人,你装出这副样子来,也别指望有男人出来为你撑……”她是气得太过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起来,她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刚刚她拦下红锦说是耳环丢了,问红锦是不是看到了;红锦摇头说没有看到,带着人就要回房:她没有心思和容大姑娘多做交往。
容大姑娘却扯住了兰初,说自己的耳环就在她的身上:她攥住兰初的袖子不放,放开时那衣袖赫然挂着一个耳环;如此明显的栽赃红锦当然不予理会,把耳环掷还给容大姑娘,自顾自的还是要回房,容大姑娘却不放人,非要把兰初绑起来打一顿不可。
红锦才和她起了争执。不过时间一久红锦心里起疑:容大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她拦下自己定是有什么目的。她使个眼色让小丫头语梅悄悄离开去看看,而她自己便不紧不慢的和容大姑娘“吵”了起来。
自头到尾红锦都没有生气,她只是想知道容大姑娘是什么意思;但是容大姑娘这句话红锦便听得很不顺耳:“姐姐,请慎言。”红锦敬她为长,且是在容家所以并没有立时发作。
但是容大姑娘反而叫得大声:“你做得我便说不得,天天摆出狐媚的样子来勾男人,勾得我们二弟眼中都只有你……”
红锦听到这里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自然也就无须再忍,上前扬手就给了容大姑娘一个耳光:“姐姐,请慎言。”
容大姑娘却不是个知机的,被打了之后哭叫起来:“你做的我便说不得,不是你勾引……”
“啪,一个耳光又打在了容大姑娘的脸上,红锦看着她轻轻的道:”姐姐,请慎言。“
129章 一箭双雕
红锦虽然看上去很生气,但是眼底并没有多少怒火,她正在想容大姑娘的用意;有些话,不要说是身为大家闺秀的容大姑娘,就是一般人家的女眷也绝不会说出来,因为那不只是一个人的名声,那是一家人的名声,甚至有时候是一族人的名声。
容大姑娘就算是庶出,可她是容老爷的骨血、是容家的主子她的教养再差也不会如此:那她如此做是为了什么?换作话说,容大姑娘想图谋什么,居然如此的急迫,如此的等不及。
红锦打完后看着容大姑娘的眼睛说出慎言的话来,让容大姑娘吓了一跳,心生凉意有种转身要逃感觉,自然也就忘了哭闹与叫骂。
”姐姐明礼最好。“红锦淡淡说完后退一步:”我还有事,便不陪姐姐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容夫人的院子:”如果姐姐要去父亲和母亲那里还要请早,不然再过一会儿就要用晚饭了,怕姐姐的事情说不完。“
容大姑娘情不自丰的退后一小步,她有些不敢相信:凤红锦知道自己的打算?不可能的。
可是红锦却不再看她,径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看也没有看容大姑娘一眼。
红锦回到容家之后,发现容大姑娘有许多的动作,不管是容大夫人那一房,还是容老爷这一支,都有她的某些安排;但是她的所为,还有容二姑娘等人的反应都太过模糊,让红锦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根本就想不明白容大姑娘夫妇想做的是什么。
等下去不是好法子,所以红锦打草惊蛇,让容大姑娘自己跳出来告诉她最好:打了容大姑娘,她是定会去告状的,无非就是向容老爷夫妇证实她凤红锦多么的霸道、在容家做事没有顾忌,不给容老爷夫妇留一点面子,连容家嫁出门的姑娘都敢打。
红锦并不担心这一点,反正只要容老爷夫妇没有给她做主,再加上她被红锦刚刚的目光与举止所吓,自然会乱了分寸:她实在不是红锦的对手,如果不是她的目的不纯想要害人,红锦还真是懒得理会她。
至于二夫人嘛,是在助女儿呢,还是另有所图红锦便不知道了;三夫人明显是知道一些什么。应该也掺和了一点什么,所以才会让容二姑娘坐不住了。
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红锦现在最关心的莫过于此了,依着容大姑娘的手段与心计,就算是加上二夫人和三夫人相助,她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容夫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觉,而她虽然有感觉但是无凭无据,也不知道容大姑娘的所求是什么。
回到房里容连城看到红锦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遇上了大姐姐说了两句话;“红锦脸上闪过一些不快,不过并没有说容大姑娘一句坏话:”所以才回来晚了;是不是寻我有什么事情?“
容连城摇头:”没有什么事儿,那人可留下了?“”留下了,他的名字好怪,冷炎。“红锦把外裳脱下:”姓与名就是对立的,和他给人的感觉倒是相配。“
”是吗?“容连城并没有见过冷炎:”大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居然回来这么晚。“他看到了红锦脸上闪过的不快,所以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闲话,也没有什么。“红锦一笑揭过:”先吃药吧,过一会儿用饭刚刚好。“她唤默涵把药端进来看着容连成喝完,然后倚在榻上道:”我,眯一小会儿,还真是累坏了。“
容连城连忙让人给红锦盖上薄被:”睡吧,用晚饭前我会叫你起来的。“看到红锦后他心里踏实了很多,现在只想让累坏的她好好歇一歇。
红锦是真得累坏了,刚躺下便睡着了;而她刚睡着容夫人那里便打发人来问她在做什么,意思是想请她过去一趟。
容连城看看红锦的睡熟的脸,起来穿上外裳出去了:他不忍心叫醒红锦,还是他代红锦去看看什么事情吧。他出去之后,红锦睁开了眼睛:容大姑娘还真是快。
翻个身红锦想,此时闹将起来晚饭看来要推迟一些,她正好可以好好的睡一会儿;这样想着红锦当真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容连城带着气回来的时候,到红锦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还抚了抚红锦的额头,确定红锦是真得睡着了,不是在装睡:因为红锦睡得额头还出了一层细汗。
红锦被容连城弄醒了,睁开眼睛的一霎间自然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事情,懒洋洋的看容连城一眼:”我不想吃饭,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容连城看着好像孩子样赖床的红锦摇头:”不可以,你现在可是两个身子的人,不吃饭怎么能成?“他把手伸到红锦脖子下面:”来,我抱你起来。“
红锦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自己坐了起来:”你不要用力,小心伤。 “说完伸了个懒腰才发觉到容连城眼角未褪的怒气,”你怎么了,哪个丫头惹你着恼?“她这是在明知故问。
容连城坐下:”锦儿,你今天是不是被大姐欺负了?“红锦偏过头去:”没有,只是说了几句话才回来晚了,你为这个生气?“
”我怎么会为这个生气,我是在生大姐的气;“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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