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理他,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烂果子,从来这儿就没给过好脸。”沙华也不去理离座而走的星君,却是安慰我来。“阎王老子玉皇大帝也奈何不了我,你们敢来冥司,只怕是有胆子进来没胆子出去。”
我心里更加气愤了,拿起桌上和鲜血似的彼岸花酒一口喝下,喉头瞬间一片辛辣!哼,他要抓我回去?真是好笑,明明就是他要我下来的,现在又要抓我回去治罪?就算我和他分道扬镳从此天涯陌路,但他也不能这样背后捅我一刀啊!想想觉得心里还真痛……
我喘着气,越想胸口就越痛,不行,我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凭什么,每一次都是他来要求我做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违抗他,这不公平。
“你别怪炽风,说不定,他也有不得已……”
“他就是要欺负我,折磨我!”我狠狠的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都被他那臭皮囊给骗了,你不知道,我就是被他折磨大的!从小他就虐待我,恐吓我,威胁我,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现在好了,骗我利用我,现在又看我容易欺负,还主动要下这个任务,打算将我头提了回去到天庭领赏,我真的是看透他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杀了他!”
“呸呸,别说气话,说不定这些他有自己的打算。”沙华满眼怜悯的安慰着我。
“什么气话,她能有什么打算,明明就是他要我下来的,明明就是他……先说要杀了我的。”我话一出口,到了后面竟然颤抖起来,鼻子一酸,就看到一滴眼泪从我眼睛掉到了桌子上。
“一……”沙华一愣,到了后面却又没有说话了,她的手指摸上了我的脸,她表情深邃,像是不可置信般:“你哭了?”她说完,眼里迅速的滑过一丝欣喜。
”哭又怎么了,我恨死他了,恨不得他死了才好!”我说着就站了起来,心里气的要命,脸上一片红热。
然后沙华就笑了起来,“没有恨哪里来的爱。”
“爱,我恨不得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我说着就站了起来,“我都这么惨了,你竟然还幸灾乐祸!”
“不是不是。”沙华连忙摆手否认。
就在这时,一个浅白的身影拦在了我和沙华的中间,他身上带着好闻的香味,可声音却冷若冰霜:“他不值得去爱。”一双细长如桃花似的碧眸媚眼映入我的眼帘。沙华的眼角一挑:“我可记得这场花宴没有邀请过你。”
“我不参加花宴。”他的声音十分的冰冷,就像他身上浅白的衣裳一样,冷的像是玉狐山千年不化的冰,“我来接她回家。”
回家?哪的家?……我纠结起来,脸上一片迷惘。
他穿着一身白底秀黑花的衣裳,生的一张妖媚漂亮的皮囊,清秀脸上却是没有半点表情,冷的像是能够将一切都冻僵。
“那不是我的家。”我脱口而出。
他自始至终都一直看着我的脸,冷冰冰的眼里全是我看不清的雾缭。“玉狐山就是你的家。”
我不住的摇头,甚至都不敢去看他。
这时沙华的声音响了起来,她逮着戏谑的冷笑说道:“一沙虽然是你狐仙族人,但也应当有自己的自由,回不回去不是你说的算。“
他冷若冰霜的脸扬起一股诡异的笑,像是在嘲笑我软弱胆小的心:“你再也不能回去了,”他绿色的眼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眼神让我分外熟悉,“没有人会来接你,只有我才有资格带你回家。”
“你身上有着狐仙族的血统,玉狐山就是你的家。”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得话,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他绿色的眼睛就像是我一直逃不出的梦魇,他冰冷的话就像是直入到我的心肺,将我那些期待全都打乱。
期待?我还在期待什么?期待回到天界吗?不,不会的,我早就……不会回去了。
“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瑞南的话毫不留情请的戳破了我伪装起来的脆弱铠甲,我惊慌失措,心里跳的十分厉害,可却又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堪,为什么我的心里会,会那么痛?
“没有!我什么期待也没有!”我慌乱的说着大声的矢口否认,鼓起勇气眼神闪烁着想要与他对视,却这么也鼓足不了勇气。
“那就跟我回家。”
“好!”我狠狠的说,终于对上他那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
就在我二人对视时,沙华又插而来进来,将我拉到她的背后,气冲冲的看着瑞南说:“我不同意,她明明就在我冥司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你的玉狐山。”
“呵……过几天冥府派人来抓她,你就怕再也笑不出来了。”瑞南看着沙华,眼里带着轻蔑的笑,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情绪。
“什么意思?”沙华惊觉道。
“你去问星君应该会更加清楚。”瑞南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给抓住,狠狠的将我一拽就从沙华的背后拽了出来。
那天夜晚,我一直睡不着,只听着窗外那隐约的箫声心头莫名的伤感起来。这个曲子很熟悉,、就连向来不擅长音律的我都能隐约的记得下一节的旋律,跟着轻轻的哼出来。
我想我一定是在那场宴会上听过,要不就是他曾经吹过。可是他向来只喜欢钻研琴艺很少会摆弄其他的乐器,想来想去,那飘渺的音乐就不断的在我脑中回旋,不断的想着,又否定着。
终于我再也按捺不住,随手拿了一件披风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冥司依旧灯火通明,璀璨的像是银河里的绚丽星云,将乌黑的天空染上一层淡淡的紫色红晕。
每个屋子里都灯火通明,可街上却没有一鬼,连影子也没有,这倒也免了我的一番遮掩。我寻着那箫声走到河床边,明天就是彼岸花期了,此时那些□已经开始长出嫩芽,等待着明天的怒放,将着沉寂了一千年的生命又将再次延续起来。
河床边一片黑暗,唯一发出光亮的只有那平静流动着的忘川水。听说那时的我是掉进了忘川河里,所以醒来后才会忘记在冥司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这么漂亮五彩斑斓的河水,为什么却是致命的呢?我好奇的看着那五颜六色的河水,突然,发现在河岸边站了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河风微微的吹起他的长发,带着他特有的味道传入我的鼻腔,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63顺V章节——9。6
我紧紧的手紧紧的抵着胸口;十分不明白何为在听到这首曲子时那样心慌。世人皆说琴萧合鸣天下无双;这三界琴第一的是银夭;萧第一的就是狐王瑞南了。听说他们二人虽然年龄相差一万多年,却因为这音律而结识;变为一段旷世佳话;只是现在,当年的佳话却变成众人口中的冤孽;北海龙王的大女儿和玉狐山狐王;的确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只可惜玉狐山偏偏要与天界作对。
“这个曲子真好听,只是为什么明明是欢快的去掉;听起来却觉得很难过呢?”我好奇的问他。
“难过……”他喃喃道,一向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的眼里竟然涌出些许柔情,脸色也柔和了很多,他失神的看着河面好久才放下萧别进腰带里。
“你在想谁?”我看到他少见的一脸柔和,嘴角微微弯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目空一切有着柔情的眼却渐渐的染上伤感。
“故人。”他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朵猩红的花,花瓣有些萎靡,花茎顺着花瓣往外生长,就像是一双双的触角,随着河风四处摇曳着,他细长的手指捏在光秃秃的□上。他双眼有些朦胧,妖冶的脸在五彩河水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妩媚,他面色柔和,眉头却又紧锁着,河风不断的吹着他细长的发和雪白的衣袂,像是一幅凄美无言的画。
“这是彼岸花吗!”我惊讶的大叫起来,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点点头,然后我就冲了过去,伸出手来就想要去取,可当我碰到他冰凉的像是寒冰一样的手时,却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喜欢吗?”他说着将花递给了我,脸色没有了刚才的柔和,变得坚硬起来,但眼睛依旧是温柔的,配着他冷若冰霜的脸,显得竟然温柔的不可思议。
我受宠若惊,颤颤巍巍的接过那花,生怕不小心触碰到他冰冷的手指,但他好像知道我故意避开似的,特意的将我的手抓住,将花放到我的手间,用他冰冷的手紧紧的覆盖住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尴尬起来,不得不找话题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现在彼岸花不是还没有开吗?”
“对岸。”他说完,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对岸?我不自觉的朝那黑雾中看去,心里竟然有些许的兴奋:“好像知道花谢是什么样子。”
“你想去?”他问我。
“是啊……花开一千年,花谢一千年,要再等一千年我才能看到花谢,真是太难熬了,如果一次可以两个都看完就好了。”我说话时,不断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我,那目光即冷又热,水火交融,像是在挣扎,纠结。
“我带你去。”瑞南话没说完,我的手就被他拉起。在他握住我的手时,我听到一句细微的像是被风就能吹散的声音:“我没有食言了。”
我跟着他在河道上歪歪扭扭的走着,依旧不敢相信的问他:“真的?”
瑞南的声音比平时要柔和许多,他没有停下只是说,“握紧我,不要松开。”那一下,我的心一停,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和我说:“你若松手,我不会等你。”不会等我吗……想着想着,忽然左脚一空,身体一轻就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我下意识的想要平衡站稳,却还是倒在了瑞南身上。
我因为受了刚才那一吓,心跳的格外快,忍不住的喘气。
瑞南穿的那件白底桃花衣服显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没有往日拒人千里,再加上他精致的堪比女子的面容竟然觉得平易近人起来。恍惚间一张熟悉的脸在我眼前迅速的闪过,我拼命的想要抓住,可却连一丝影子也没有,甚至当我回想时,竟发现自己连那脸的样貌也回想不起来。我终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滑动着指甲在他眼边流连,“我喜欢你的眼,像是我梦里的人。”
瑞南一听,突然将我推开,力道很小,但对我还是不住的退了一步。他拉起我的手,不再看我:“走吧。”末了,又加了一句,“小心。”
我看着他的背,脑海里忽的想起好久好久以前我连续做了好多好多年的梦来,梦里,那个人告诉我,永远也不要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缘故,他拉着我格外小心,可虽说如此,那步履竟比之前还快了许多,可也比之前要稳很多。
终于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了迷漫在灰色雾中的渡口。只见重重云雾中,忘川河中似乎飘着一盏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从袖子里拿出两枚普通的纸钱,朝着那云雾的深处照去。
那看似普通的纸钱对上那片黑灰色的浓雾,竟然发出刺眼的光亮,直透射在那迷雾之中。渐渐的,我看到忘川河中的那一盏漂浮着的灯便朝我们这边飘过来。
我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木筏从迷雾中划出,船上什么都没有,简简单单的竹筏,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当我看到这木筏时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来,就别说天界了,就凡间的帝王的船都奢侈豪华的不得了,难道偌大的魔界就不能造出一条像样的船来吗。
摆渡人穿着灰色的大衣看不出身形,头上戴着一顶巨大的白色草帽,十分打眼。
当床停泊靠岸后,瑞南伸出手便将他手中的两符令牌递了过去。那摆渡人却没有接,反而继续划动这船桨,“君上有令,今日不得渡河。”声音干枯嘶哑像是被人活生生扯断了喉咙似的,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我没听懂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他摆渡要走。瑞南连忙制止,“我是你们主上所邀之人。”
那人却说道,“今天即便是酆都大帝、十殿阎王也不能坏了规矩。”
瑞南却不当一回事,狐媚的眼被那河水倒映的散发出迷惑的光:“如果是……”他凑过去,小声的在那人耳边说了几个我听不清楚的话。
我没有听清楚瑞南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是那摆渡人一听,划着的船桨便停了。白色的草帽下是一张只看得到眼睛的脸,那人的眼扫过燕康,接着便朝我看来。“上来。”说完,便将渐渐划离岸的木筏又划回来。
我有些害怕,不自觉的更是握紧了瑞南的手,踏上漂泊在水上不安定的木筏,心中有些害怕,忍不住的说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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