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不是真的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师叔要和我谈什么?”
“不错,你总算是回过神了。”苏纪浅笑了下。
宣子方尴尬地笑了笑。
“我原打算等你出关就离开缙州,不过那日君兆御又到天雅阁坐了一天,他明言想去西兰与南周交界一带,问我是否有兴趣。”苏纪道。
“君兆御的目标难道也是安绥城?”宣子方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君兆御不可能向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透露自己的行踪,还邀请对方一起去的吧?难道君兆御也不是原来的君兆御了?
宣子方头都大了,听苏纪的语气,好像明知君兆御有所隐瞒,也准备答应对方?
“正是。”苏纪耸了耸肩,无所谓道:“若是我拒绝了,说不定走在路上还会‘碰巧’遇见他们师兄弟,倒不如同行。”
宣子方恍然大悟,原来苏纪早就打算好了,他转念又想到楼下被他们撇下的梁双,眼里更多的是感叹:“师叔还跟七叶堂借了人手?”
说到这里,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了,君兆御想和他们一起去,苏纪这头应下,那头又跟七叶堂商量好了,多一名实力不凡的同伴,就算君兆御真的有什么阴谋,也不用太担心了。
原来梁双不是来欢送自己的,而是要和自己一起上路的啊。
苏纪看着宣子方这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好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沐浴吧。”
“哦……”宣子方还沉浸在对君兆御意图的猜测上,苏纪就坐着自己给自己倒茶喝,温良无害,看到宣子方在思考,也没有出声打断。
宣子方脱了弄脏的衣物,跨进水桶里,脑子里还在想着君兆御,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清水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在想什么?”
“君兆御。”宣子方随口道。
但他随口说完,马上就后悔了,头顶一片阴影,宣子方抬起头就看到苏纪阴沉的脸色,忙道:“不是的师叔,我在想,君兆御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纪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双手撑在木桶边缘,让宣子方感觉似乎有无形的压力,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大半个月,你出关以后第一个想的人,居然是君兆御。”苏纪的语气飘渺莫测,他越是飘渺,宣子方就越是忐忑。
“没有,真的没有啊!师叔你误会了,其实我出关一来一直都想着你的……”宣子方急忙解释道。
“真的?”苏纪故意拖长了尾音
“真的!”宣子方努力地眨眼睛示好。
“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苏纪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手指已灵活地从宣子方的背脊移到尾椎,揉按的手法似乎比大半月前还要娴熟,每一记都拿捏到宣子方的要害上,来回几次,饶是宣子方筑基修为,也迫得呼吸紊乱,眉目含春……
“师叔……”宣子方咬着下唇,扭动腰身,想摆那只脱万恶的手,可惜木桶的空间就这么大,他再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一桶水被他弄得溅洒了不少出去,甚至还有些水透湿了苏纪身上的衣服。
“嗯,看来是真的。”苏纪笑了笑,却没有理会宣子方带着一丝求饶的这声师叔,手指深入褶皱之中,进进出出,另一手还扳着宣子方的腿,不让他合上。
这回可不是慢条斯理的教学,苏纪的动作只能用快准狠来形容,直到宣子方抛下最后那点矜持,下意识地夹着他几欲撤离的手指时,他一步跨进浴桶里,让宣子方坐在他身上。
随着手指抽出,温热的水流入一丝,伴随着温水进入宣子方体内的,还有那根火热之物,一进到底,纵是宣子方身后扩张足够,此时也不禁惊叫一声。
“太……深了……”宣子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扶着浴桶边缘。
苏纪往上顶送几下,揉了揉宣子方湿漉漉的头发:“习惯了就会喜欢的。咦,你的脸怎么还没恢复?”
筑基以后体内毒素尽数排出,可没想到,什么脏污都洗去了,宣子方脸上那几块黄色的药渍还是这么顽固。
宣子方瞪了眼苏纪:“要是一辈子都不恢复,你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若是你想甩下我,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教训一顿的。”苏纪道。
看看这还是人吗,脑子里想的除了修炼就是教训,不管是当苏纪的徒弟还是情人绝对是世上最苦逼的存在,偏偏宣子方这么倒霉,两样都占了……宣子方忿忿道:“我要跑你还怎么找,找到了又要怎么教训?”
“这么教训。”苏纪笑了笑,一面在宣子方的身上印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一面大力顶弄起来。
34又见熟人
梁双和那两名弟子在客栈一楼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茶都喝了好几壶了;才见苏纪和宣子方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
宣子方跟在苏纪身后;走路的姿势略显怪异;即使那瓶千年菩提榕液的药渍还没散去,但也能看出他的脸色比较苍白;不过梁双三人都很懂得分寸,没有去问。
一楼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而且红岩镇又是凡人居住的小镇;客栈本就不大;这一楼提供的酒水菜肴也是最便宜的;客人多半是跑商的小贩、地痞流氓之类,粗俗不堪,其实若要商谈什么,直接上二楼或许更好,不过苏纪在二人上楼前可是和梁双说了句“在此等候”,梁双可不敢违背苏纪。
不过修真之人通晓各种法术,一道隐蔽和一道隔音的禁制布置下来,几人所在的这个角落便不会有人打扰了,在旁人看来,那个位置上的人也和他们差不多,都是贩夫走卒,没人会去留意。
苏纪挑了个空位坐下,并不讲究。那个位置也是梁双他们空出来给苏纪的,靠窗的四方桌,只有三张长凳,梁双和其中一名弟子坐一张,另一名弟子坐另外一张的一半,还有半个位置留给宣子方。剩下的长凳是准备给苏纪一个人的,都知道这位大爷眼高于顶,不好伺候,梁双的小算盘也和莫云沧一样打得精。
不过梁双还是低估了苏纪对那位小师弟的感情,原本宣子方半个屁股都快坐下来了,梁双的那个弟子也适时地挪出了更多的位置,结果苏纪坐下之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宣子方道:“坐这里。”
“啊?”不仅是梁双,就连宣子方都傻眼了。
苏纪在这种小事上不是很有耐心,一句话说完就不想再重复了,手腕一拽,宣子方稳稳坐在了自己身边,那股不容拒绝的力道,别人看不出来,但宣子方却叫苦不迭。
尼玛!老子刚被你爆完菊花,那么用力把老子往凳子上按,想谋杀亲夫吗!?
梁双等人完全曲解了宣子方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还以为这是受宠若惊呢,不由呵呵笑了笑:“师叔和小师弟的感情真好啊,若非听师叔说小师弟是陆师叔的弟子,我还以为你们才是亲师徒呢!哪像我这两个没出息的弟子……”
紧接着,梁双就顺理成章地把他口中那两个没出息的弟子介绍给苏纪两人。这两名弟子都是二十来岁,和苏纪差不多年纪,可能比苏纪还大些,却要叫苏纪师叔祖了。宣子方听着两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人叫师叔都觉得别扭,更别说苏纪了,可苏纪始终表现得气定神闲,想来是早就习惯。
两名弟子中黑黑瘦瘦的那人名叫袁洪少,炼气八层。皮肤白一些相貌更周正些的叫左宸,炼气九层,看得出来,梁双对左宸更看好些,介绍的时候也更为热心一点。
苏纪点点头,表示记下了两人的名字,然后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此次前往安绥城的具体目的和想法,还把君兆御两人的情况也说了。
和宣子方想的一样,听到君兆御的名字时,梁双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然后眉头皱了皱,有些犹豫道:“师叔为何答应与君兆御同行?就凭我们五人,三名筑基,两名接近筑基的修为,这一路也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很难说。”苏纪对待外人总是那么的惜字如金。
“如果这是君兆御的陷阱呢?”梁双疑惑道。
苏纪低垂眼眸,盯着手中的茶杯,好像那上面的花纹特别吸引人似的。
宣子方扯了扯嘴角,替他解释道:“君兆御不可能这么做,他可是道宗第二门派的大弟子,不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的。而且得罪了无上宗,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再说了,就凭他一个人,和身边那名尚未筑基的师弟,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那倒也是……”梁双想想,也觉得有理。
“不过他们若是想和我们同行,这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也要分担一份,不是吗?”宣子方冲梁双眨了眨眼。
这眼神梁双实在是太熟悉了,七叶堂的人个个都是奸商,宣子方这么一暗示,梁双还能不明白吗,这一路上哪怕风平浪静,那位小祖宗也能想办法占占君兆御二人的便宜。
那可是君兆御啊,最有可能接掌万瞬门的大人物,能占到他的便宜,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宣子方从梁双的眼中看到了某种热情的光芒,差点吓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笑了笑,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这一路的路程并不近,东扬和西兰两国一方在东,一方在西,相距极远,中间还要跨过一个南周,哪怕是日夜不停地催动飞行法宝,也要足足飞上半个月,而他们肯定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并不好说,若能有个强大的盟友,倒不是件坏事。
梁双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苏纪道。
“得等君兆御他们过来汇合,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多罗镇。”宣子方接着苏纪的话道。
别看梁双和苏纪的修为差不多,都是筑基中期,但这一行人里头,拿主意的那个人肯定是苏纪,梁双都是把他当大爷供起来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师叔,这两日我们需要点什么?”
苏纪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把梁双看得一个哆嗦:“修炼。”
宣子方无比同情地看着对面三人僵化的脸色,绷着脸,其实肚子都快笑疼了。
苏纪又转过头,冷冷地对宣子方道:“你也是。”
说完,又把宣子方提溜上楼,留下呆愣住的三人。
别看梁双外表五十来岁,跨入筑基以后的人外表都维持在他刚筑基时的样子,再加上七叶堂的便利,要什么驻颜丹没有,实则梁双已经一百来岁了。一百来岁的人被二十多岁的人责令修炼,莫云沧都没有这么干过。
但梁双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苦笑,好在他还有两个弟子,心里的苦闷都顺理成章地发泄在弟子身上了。
第二天,君兆御和尚思烟很守时地来红岩镇与几人汇合了。君兆御这样的谦谦君子,几乎和谁都谈得来,很好相处,加上人又长得帅,容易让人心生亲切之感,再加上旁边有个冷冰冰的苏纪作对比,就连七叶堂出来的那两名弟子都更喜欢凑到君兆御旁边听他和尚思烟讨论修炼心得。
一行七人都在梁双提供的那片荷叶上,人几乎都扎堆在君兆御身边,梁双掌控着飞行法宝,苏纪旁边就只有宣子方。
苏纪正盘膝闭目,宣子方则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师叔你看,人家都要挖你墙角了,你居然还有心思修炼啊,我看就连梁双过没几天也要投入君兆御的怀抱了,你将来可是要成为掌教的人,怎么一点亲和力都没有啊……”
“梁双。”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宣子方的话,苏纪忽然睁眼唤道。
宣子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师叔有何吩咐?”梁双恭敬道。
“就在前面休息一下吧。”苏纪道。
梁双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他驾驭这件法宝飞行已经有三天了,灵力虽然还能撑一阵,但他自知撑不了多久。听到苏纪这么说,对苏纪只有佩服,对方连自己的灵力极限都能看出来,还有什么不服的?
“是,师叔。”梁双很干脆地缓缓收敛自己的灵力,让飞行法宝慢慢降落。
恰在此时,一股极强的灵力波荡从不远处倾泻而来,荷叶如同被狂风扫桑,摇摇欲坠,惊愕的众人都急忙抓住了叶子边缘,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他们看清,又是一阵更强的灵力扫了过来,顶着狂风般肆虐的灵力,梁双不得不把所有灵力灌入法宝中,同时他惊慌道:“师、师叔……那是……”
“是金丹。”回答他的是坐在法宝前面的君兆御,他看得更清楚些:“一名金丹修者,三名筑基修者,就在前面斗法……看这情形,那三名修者快要落败了。”
“啊!”众人都不由倒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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