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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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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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
  “我后来,就这么哭着回去了……原本幻想的不顾一切的浪漫,倒头来,不过是场笑话……”苏麦黎喝了口甜得发腻的奶昔,被从喉头滑下的凉意稍稍冷却了心中滚烫得仿佛要溢出的某些情绪: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能收敛一些,留心一些,或许便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说完这些,苏麦黎便看着江彬。
  其实很早以前,他便察觉到了江彬身上同类的气息。但他抛下亲朋好友,从北京来到上海,就是为了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过全新的生活。
  他想用独来独往来隔绝唤醒那段伤痛的可能,但总不自觉地去注意江彬,日子久了,便发现两人之间的诸多相似。
  他时常有和江彬像今日这样好好聊聊的冲动,但又忌惮像从前那般,被所谓的朋友躲在暗里伤个体无完肤。既然一开始便故意装得不好相处的模样,便还是将戏演到底罢。
  今日与江彬的推心置腹,全在计划之外,但却显得如此自然而然。是江彬的坦诚在他心上开了个口子,让他有了倾泻而出的欲。望。他知道,江彬可能会意外,但绝不会嘲笑他、重伤他。他们本该早些相识的……
  “我想,这不是你的问题。”这边,江彬被苏麦黎的坦诚与这戏剧化的故事扰得心中波澜起伏,想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小人防不胜防,你并没做错什么……”
  “他也没有,不是吗?”苏麦黎将奶昔放回到桌上,抚去杯子上滑下的水滴:
  “一开始,我也恨过他,我发誓再不会去找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低声下气……渐渐的,也便断了所有音讯……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但似乎不是……我总在后悔,总想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总结一个原因,好给自己一个交代。”苏麦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已经问不到他了,只有问我自己……”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窗玻璃上,一滴,一滴,汇聚在一起,滑落到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中。
  江彬完全沉浸在了苏麦黎的情绪之中,他们的故事,没有多少相似,却有着诸多共鸣,江彬几乎分不清,那种闷在心口发酵的伤痛,究竟是来自于苏麦黎的倾诉,还是来自于被唤醒的记忆。
  “其实我和萧参,早就认识了,他的父亲,就是北大的副校长,当年我爸托的那层关系……”
  江彬一怔,手机恰巧在此时响起,是李大秃,多数是看江彬许久未归担心他。
  江彬对苏麦黎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接了以后告诉李大秃他只是出来透口气,马上回去。
  苏麦黎看着江彬将手机揣进兜里道:
  “走吧……”
  江彬本还想和苏麦黎说会儿话,但见苏麦黎低着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便也看了眼外头的小雨,戴上羽绒服上的帽子,与苏麦黎一同走入了雨中。
  路过地铁站时,苏麦黎停下步子:
  “多少钱一把?”他问地铁口吆喝着卖伞的小贩。
  小贩说了个价钱,苏麦黎没还价,挑了十把一起交给江彬:
  “我先回去了,帮我带给他们……别说是我买的。”
  江彬愣愣接过塑料袋,伞的重量令他的小臂一沉,心中也是一暖:
  “那个,其实他们并没有讨厌你……”
  苏麦黎戴上羽绒服帽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唇畔绽开一个极浅的笑:
  “我知道。”
  那些善良热心有时又有些贰的家伙们,是不会因为他的故作姿态而小心眼地将他排除在外的。
  前几天排练十分辛苦,这些认定了他高贵冷艳又小气的同事们背后定是没少说他,但在叫外卖时却都会不约而同地嘱咐一句不要加洋葱,只因为苏麦黎不喜欢。
  苏麦黎原本想着只保持同事关系私底下没有半分交情的计划看来注定是要泡汤了,他的演技,竟敌不过这短短一句……
 
  江彬用瞪谁谁怀孕的眼神盯着刘建深。
  “为了防止意外,今晚你住我那儿。”
  江彬眼睛酸了,闭目养神。
  刘建深借着替他系安全带的机会凑近道:
  “刚才和苏麦黎在一块儿?”
  江彬闻到一股淡淡的闷骚的古龙水味儿,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
  “你最好,说服他明天一起去。”
  江彬皱眉睁开眼:
  “老板,强扭的瓜不甜。”江彬还不知道刘建深有这种硬要撮合别人的怪癖。
  刘建深笑了,笑得江彬小心肝儿乱颤。
  “瓜甜不甜,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鼻尖戳着鼻尖:
  “谁破的瓜。” 


54

54、第五十四章 文艺青年 。。。 
 
 
  江彬菊花一紧,差点没把持住。幸而刘建深退开了,一本正经地开出了车库。
  “破。瓜”之说太过猛烈,江彬一路上都沉浸在被“破。瓜”的震撼之中,直到刘建深替他解了安全带拉着进了小洋房才反应过来。
  江小彬表示抗议,他表示他不去,他也不会说服苏麦黎去。
  刘建深表示驳回,他表示必须去,并且必须说服苏麦黎去。
  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最终刘建深将江彬扔进浴室让他先洗澡出来再战。
  江彬想想万一冻感冒了会减弱战斗力,反正刘建深家的浴室设施也好,洗一洗也不错。等江彬热气腾腾地擦干了身子,发现刘建深给他准备的全新的内裤、棉毛衫裤和睡衣睡裤完全都是他的尺寸。
  江彬穿上后站在镜子前开始发呆,刘建深听水声停了,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江彬出来,于是过来敲门:
  “怎么还不出来?”
  江彬隔着浴室门道:
  “老板,你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去南京?”
  年底正是最忙的时候,撮合萧参和苏麦黎还说得过去,但为什么非要他也跟着去?
  彼端沉默片刻道:
  “我不想见那些亲戚。”
  江彬想到之前刘建深的那位大姨妈,猜刘建深多数与家里有什么矛盾,才会一批又一批亲戚过来游说。
  “那为什么非要我陪着去?”
  刘建深握上浴室门把手试了试,锁上了,唯有道:
  “你不愿意?”
  江彬盯着镜子上逐渐散去的水汽:
  “总得给个理由。”
  刘建深叹了口气,江彬的心也跟着揪紧,然而刘建深却只低声道:
  “先把门打开。”
  江彬盯着那方才被试探过的门把深吸一口气道:
  “为什么那天你看着张医生男扮女装地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刘建深没有回答。
  “你早就知道了吧?”江彬从门下方通风口的缝隙中看着那双和自己脚上成双的棉拖:
  “你知道我说的舒医生是谁。”
  刘建深依旧没有吭声。
  “我走了,就只剩毅荣一人,是不是张医生答应过你什……”
  “咔嚓”一声,门开了,刘建深拔下钥匙,居高临下地看着话说了一半的江彬。
  江彬脸上还带着刚洗完澡后未褪去的潮红,方才理直气壮的逻辑在与刘建深对视那一刻蜷缩成一团躲进角落里。
  其实江彬完全没有证据证明这次温泉之旅是个串通好的阴谋,甚至他之前也从未这么想过……
  这么说,不过是今天与苏麦黎的推心置腹所引发的与从前单恋时如出一辙的强烈的不安作祟,他受够了这种看似情调实则折磨的暧昧,但显然,刘建深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捅破窗户纸的好时机,并且也没有理由忍受这种无端的猜忌。
  江彬低下头避开刘建深的视线,手插在睡衣口袋里,却摸到两把钥匙。它们被一个恶趣味的米老鼠形钥匙扣拴在了一处,江彬仅凭这触觉就能回忆起顶端那颗银钻以及底部的小灯。
  这是刘建深之前给他和蒋毅荣的备用钥匙,那天他闹情绪离开,便把这钥匙留在了茶几上……如今捏在手里,就仿佛被蛰了似的,指尖颤了颤又不敢抽出来,更不敢看刘建深。
  两人就这么默然对峙着,方才热水澡带来的暖意逐渐消退,不知哪条缝里钻出来的风像薄如蝉翼的刀刃,横切过luo露在外的皮肤,带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凉意。
  刘建深终于还是转过身走了,那脚步声分明是朝着客厅去的,可江彬却觉着他似乎踏入了另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度,再没有交流的可能。
  江彬杵在那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门铃响起。
  刘建深似乎并不意外这时候会有人来,走过去拿起对讲话筒,听了一秒便按下了开楼下防盗门的按钮。
  隔着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嚷嚷“媳妇我来咯!”
  刘建深开了门,江彬也顾不上两人之间的隔阂,疾步过来就见了拖着个行李箱呼哧呼哧喘气的蒋毅荣。
  蒋毅荣也不客气,喊了声“老板”就脱了鞋往厅里走。将行李箱往沙发边一靠,这才觉着脚冷,回到门边鞋柜找拖鞋穿。
  扯下围巾转过身来发现江彬呆呆地盯着他,蒋毅荣终于感觉到些许不对劲:
  “老板你该不会还没和媳妇说我要来吧?”
  刘建深没说话,只把铁门和木门带上。
  蒋毅荣终于察觉到一点气氛的诡异,打量打量穿着新睡衣的江彬挑了句最容易化解误会又无关痛痒的话:
  “老板说你们明后天去南京,下周就小年夜了,不如早点搬过来省点房租,这里暖气足又安静,我方便写文……也很安全……”
  “安全”二字从江彬耳朵里飘进去,在脑中投射出一个蹲在冰箱里的人影……江彬皱了眉,想想也是,这里是相对独立的小洋房,进出住宅区都得刷卡,保安严格把关,物业随叫随到,确实比他们租的新村里被树荫遮得严实的靠角落的五层老公房要安全得多。
  江彬知道自己错怪了刘建深,但当着蒋毅荣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抿着唇“嗯”了声,随即便觉着鼻子里痒痒的,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蒋毅荣“哎呦”一声,观察着刘建深的脸色道:
  “媳妇你怎么头发都不吹干,别冻感冒了!”
  江彬没注意这动静,刚想说他没事,一条干毛巾已经盖到了头上,还带着那种小时候常闻的淡淡的肥皂香。
  江彬把阻碍视线的毛巾扯下来,就见了刘建深已拿了吹风机到浴室插上电源,把四个采暖灯全打开了,朝他看了一眼。
  蒋毅荣在后头推了推,江彬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蒋毅荣见江彬不答,以为他在纠结与刘建深的事,于是摆出一副爱情顾问的腔调语重心长地开解道:
  “媳妇,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但或许这次去了,就有了答案不是?”
  江彬收回目光,当真是有些被说动了。他隐隐有种预感,刘建深不肯说的非要明天走的理由,或许便是两人之间拨云见日的关键所在。
  不一会儿,刘建深洗好出来,也不和两人说话,自顾自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蒋毅荣便也拉着江彬整理他的行李,刘建深看江彬配合,脸色这才好看些。
  东西都收拾妥当后,刘建深把曾经“闹鬼”的客房的床给铺了,又取了床晒过的被子给蒋毅荣。
  蒋毅荣谢过他,毫无心事地祝福江彬明后天玩得愉快便把门一关,写文去了。
  江彬刷完牙,站在刘建深房门口挣扎。
  他想说能不能再拿床被子让他去沙发上睡,但又知道这样势必会触怒刘建深闹得两人难堪。但今天都把话说开了一半了,让他厚着脸皮和刘建深同床共枕他是做不到的。
  正犹豫,铺好电热毯的刘建深已经抬起头来:
  “过来!”
  江彬踯躅片刻,低着头缓缓挪过去。
  “这是一档,这是二档,这是关。”刘建深指着床头柜这边露出的电热毯开关道:
  “过夜开个一档就好了,别太热,上火。”说罢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
  江彬一听不对:
  “老板你去哪儿?”
  “书房。”刘建深抱着被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站门口好半天,不就这意思吗?”
  江彬一怔,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刘建深已迈出去了。
  江彬失了劝阻的最佳时机,坐到床上盯着电热毯亮着的电源灯发呆。
  片刻后,他摸出手机,给苏麦黎发了条消息:
  “明天一起去吧?有些话还没说完,也好做个伴。”
  苏麦黎的回复是简介明了的一个“好”字,江彬这才满怀心事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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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吃鸭脖子记得洗手 。。。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和姘头在南京夫子庙会上买的凶器糖葫芦

这是我们拍的秦淮夜景


+++

 
  一大早,闹钟响起,江彬昨晚没睡好,凌晨才眯了会儿,此刻醒来只觉着脑袋发胀眼睛酸疼,扭头看了眼,发现响个不停的是一只昨晚并未见到的兔子图案的粉色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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