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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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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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沉默不语,他确实不了解,要怎么了解呢?一个和自己认识了短短一个多月,相隔十几年又见面的幼儿园朋友,极普通极普通的那种朋友?

卢与振喃喃的,两瓶啤酒早已下了肚,都说啤酒是不醉人的,可那毕竟是酒,尤其是在人情绪低落,叫做“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时候,便是酒精度数不高的啤酒,也是可以醉的。

原本眼神还算清明的卢与振,喝了将三瓶啤酒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眼神涣散。

“小振,别再喝了。”杨凡轻声劝道,他不忍心看他喝酒伤了身子。

卢与振一把抓住杨凡伸到他身前的手,杨凡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因为拉力的缘故摔进卢与振怀里,幸亏他们喝酒的地方是卢与振哥哥的宿舍公寓,不会被不相关喜欢乱想的人看到。

杨凡要挣脱掉箍住自己的结实怀抱,他越用力挣扎卢与振箍得越紧,嘴里还囔囔:“娜娜姐,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学习成绩总保持前几名,最终考上好大学,那就等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为什么不守信用?……呜呜……”

本来箍着杨凡的铁臂,忽的松开,杨凡松了口气的瞬间,以为卢与振的酒疯就这样结束了,岂料还没顺过气来,嘴唇便被人撅住。

“唔…… 小振,你……”换气的时候,杨凡质问,话还没出口,整个人便被卢与振那迷离慌乱的样子震住了。他从来不知道那沉着淡定的男孩,除了保护身边的人时愤怒的表情,还有这样的表情,不解、无措、慌乱、想要握住却有偏偏触手不及,那么无能为力的样子,就像他对他。可,他又清楚地知道,他的无能为力和自己的是不一样的,至少对着的人不一样。却又是那么相像,喜欢的感情那么相像。

“给我……姐,给我……”卢与振眼神迷蒙地嘟囔,说着嘴又凑向杨凡,手上因为杨凡的不挣扎,开始迷乱地撕扯。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杨凡目光盯着天花板,想要问,最终只是怔怔躺着,任由卢与振在自己身上动作。

“我给你……给你……全部……”杨凡小声回答,更像自言自语。他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和卢与振都是错过的,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可还是静静地,静静地等待那知名或者不知名的一刻,他要一种释然,追求一种释然──自己感情,不是没有结果的释然。

身体传来剧烈疼痛的瞬间,杨凡颤抖着,为那突兀的痛楚,也为自己想要的释然,就像……一种解脱,初恋粉碎的解脱。

夜晚悄悄地过,很长也很短,当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过后,天空慢慢往青灰白色转变,人们都知道,那是要天亮了,人们都知道,新的一天……来了。

宿醉造成卢与振睡觉的死沈,杨凡撑着自己酸痛的身体慢慢下床,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颤巍巍慢慢穿上。

打算离开地前一秒,还是不舍地回头了,看到床上赤裸着趴睡的男孩,或者现在应该叫男人了,像个孩子似的睡的恬静安心,又不安。

撇眼看到昨晚的狼籍,知道卢与振醒过来之后,一定会猜测,猜测到结果,一定要自责,自责之后……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负责任,无关男人女人,对别人尊重的负责任。

然而,恰恰是这样的责任感,他无法接受,更不想看到。

强忍着下身难言的疼痛,杨凡走到床边,在不惊动卢与振的前提下,抽走床单,捡起地上卢与振随手乱扔的衣服,看着整间屋子没有能让人怀疑的地方,才满意地离开,带着小小幸福感和浓浓失落感的离开。 

7

天边的红云渲染出一片绚烂的色彩,天空下盛满绿树红花的公园枝繁叶茂,泛着雨后特有的光泽。

年轻英俊的男人和青春靓丽的女人相对而坐,眼神深深交缠着,高矮不同的额头慢慢慢慢靠近,眼睛慢慢慢慢阖起。

“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泼~泼在了我的皮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得咯咯咯~”突兀的古怪唱调歌声打段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哪儿来的声音?”女人不无恼怒地说,声音是女人发怒前兆的尖细。

男人赶紧掏出自己的电话,一副很忙的样子“啊,抱歉”,按下接听键,“喂?……什么,哦,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男人挂上电话,满脸歉疚地看看女人,嘴角撤出破坏整张脸的难看笑容:“这……”。

女人眼睛明显冒火,可转念又道:“算了,今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男人满脸遗憾地起身相送,看着女人离开公园,才常常吐出一口气,“呼!~~”

“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泼~泼在了我的皮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得咯咯咯~”铃声又响,男人笑着接起电话。

“喂?”男人还没说什么,电话那头便传来连珠炮地怒骂。

“我说你能不能适可而止一点,你接不了吻,挨着我们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们给你打电话解围?”

男人堆笑:“抱歉嘛!我也不想的啊,你很忙吗?是不是我打扰你干什么了?”

对面的男人阴测测问:“你说呢?”字字咬牙,句句切齿。

男人干笑两声,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脆生生慢慢叫道:“爸爸……”,声音里没有不确定。

男人摇头看看左右,没人啊!

电话里男人问:“怎么了?”

男人没有理会,因为那看上去三四岁的奶娃娃已经颤悠悠走过来抱住他的腿,嘴里还是那甜腻腻的声音:“爸爸!”

“小朋友,你在叫我吗?”男人疑惑地问,努力搜寻记忆里有没有那么超出限制的记忆。

奶娃娃似受到鼓励,一声又一声叫着:“爸爸,爸爸……”

电话里男人有些幸灾乐祸:“阿振,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了,儿子都出来了啊!”

男人怒斥:“别胡说。”看了眼不到自己膝盖的小孩,没辙地说,“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孩,应该是迷路了吧!我看看能不能给找到他家人,先挂了啊!”

男人好像还说着什么,无非是些看好戏的话,不听也罢!

男人把手机塞回口袋,把小男孩抱起来放到旁边长椅上,然后问:“小弟弟,你有没有你爸爸的电话,我打给你爸爸,让他来接你。”

小男孩歪了歪头,嘴里又开始嚷嚷:“爸爸……呜……爸爸……”声音渐渐哽咽。

男人有些伤脑筋,怎么是个低能儿?只好抱着他往最近的派出所去,男孩偎在他身上,安静许多,手围着他的颈项,乖巧地就像他真就是他爸爸一样。

原以为到了派出所,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没想到,亲爱的警察叔叔,在毫无根据的前提下,无法接受这件案子,小孩子身上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东西,又说不全亲人的名字,让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们好生伤脑筋,最后在万般无奈的前提下,男人只好把小孩子抱走。

“哎,阿振,这么早就回来啦?还以为你要和那位张小姐顺便开……哈~~房呢~嗯~~”刚刚走进和同学合租的公寓,就听一个没睡醒的声音,说些下流不入耳的话。

“去你的,静胡说。”男人介于小孩子在场,平常的放肆下意识地收敛了一下。

趴在肩膀上的小男孩,一路跟他走得倒也安静,男人侧头看看男孩,这才看到原来小男孩已经睡着了,难怪那么安静。

“呀!阿振,你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了啊?呦!还不小呢。”沙发上看电视只穿大裤衩的同学惊讶地问,似乎一直都在等男人回来,好问问这个问题,满脸的奸笑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

“什么儿子?这是我路上捡到的,可能是和他家人走散了,哎,你让开点儿,让这小孩儿在那儿睡会儿。”男人扒拉着沙发上懒散的身体。

沙发上的男人“哎哎”着“我还要躺着呢”,被男人毫不留情扒拉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咦?阿振,哪儿来的孩子啊?”从浴室里走出来着浴袍的英俊男人,并不十分感兴趣地问。

“嘘!”男人示意说话声音小一些,然后小声说,“公园里捡到的,大概是走散的。”

注意力早从电视上移到小男孩身上穿裤衩的男同学,有些惊讶道:“阿振,你看这小孩儿挺像你的啊!是不是你不经意……啊啊?”隐晦的话语,清楚的含义。

男人瞪了同学一眼,警告他不许乱说,自己到屋子里拿出毛巾被给小孩儿盖上。

身上着浴袍的同学也坐到沙发边,观察这个新进来的同居人,轻轻点了点头,“嗯……别说,还真挺像。”

知道他们话语里多少玩笑成分的男人,扬了扬粗大的拳头,警告他们说话小声点。

“砰!”突兀的关门声,把安静说话的几人吓了一跳。

几人心思惴惴地慢慢转头,果然一个才不大的娃娃被声音震醒,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等待小孩子“特有的不唤气法”号啕大哭。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小孩儿只是揉了揉眼睛,跟着嘤嘤低泣起来,不大的哭声,哭的每个人心里一紧。

毫不顾及的号哭也不论会哭坏嗓子的哭法,想必家里有新生儿的都知道,够烦躁可却不会很心疼,当然这是说除新生儿父母之外,像这小男孩儿撅撅嘴巴,小声揉着眼睛哭泣,仿似受了好大委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着实让每个看着他的人都心疼一把。

“谭沁羽!”男人和另两个同学低低一声呵斥,跟着男人赶紧抱起小孩儿,摇晃着,手脚笨拙地哄着。 

8

被别人一通征讨总算醒过来的男人,乖乖坐在客厅一角,看着同个屋檐下的几个室友,围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转了又转,就是没人再理他了。

男人瘪瘪嘴,他不就是被吵醒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我还不知道被吵醒多少次了呢!

“喂!这谁家孩子啊?”他不服气地问。

“卢与振的”短短几个字让男人一下什么委屈都忘了,急速冲到围在小孩儿身边三个男人中的一个问,“阿振,你什么时候造的啊?效率很高啊!”

被围住的卢与振拐了他一下:“去,这是我路边捡的,不知谁家的,自己孩子也不知道好好看着。”

一直没有说话的卢与振一说话,原本迷迷糊糊坐着的男孩儿动了起来,手脚笨拙地往卢与振的方向爬,嘴里直喊:“爸爸……爸爸……”

“嘿,这孩子好像只认你啊!”只穿大裤衩的郭乐扬环臂笑看着。

卢与振伤脑筋地看着这个自己无意间捡回来的小男孩,扶了扶额头,还是伸胳膊抱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相对说话也不多仍然穿着浴袍的谭沁泽皱眉思考片刻,然后说:“这小孩儿……好像不大看得见人。”

闻言,所有人怔了一下,天色渐暗,房间里因为多了个孩子忙了一阵,也没人开灯,只有夕阳余辉辉映在窗外的天空中。

卢与振不确定地伸出两根手指,低头问怀里的小孩儿:“宝宝,这是几?”

小男孩儿扬扬头,迷惑不解地看着卢与振,歪着脑袋思考什么的样子,没有回答。

卢与振伤脑筋地重又扶着额头,谭沁泽又说:“刚才就觉得奇怪,我们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等到你说话才慢慢往你那里走,没想到还真是……”

“不对啊,那白天他怎么走到我面前的,还没有摔跤。”想起白天男孩儿往自己面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像现在表现得这么明显的看不见。

“不知道,也许……”谭沁泽不确定地摇摇头,“明天到庞教授那问问看吧!我不是学这方面专业,不是很清楚。”

卢与振想了想,眉头皱起来:“可是我明天没有时间啊!”

郭乐扬理清了大概,拍了下卢与振肩膀说:“不就是和你那什么张小姐约会,她又不会跑,你就这么忍心看你儿子病治不好?”

卢与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怀里专心玩儿他T恤衫的小孩儿,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放着小孩子不管,点点头对谭沁泽说:“好,那明早我和你过去一趟吧!”

谭沁羽看他们好像商榷完了,来了精神,嚷嚷着:“诶,小孩儿,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嗯?”

蹦蹦跳跳到卢与振面前,一把抱过小孩儿,弄得大人小孩儿都一个措手不及,他还一脸兴冲冲的,可这次,小孩儿再没有放过他,先是吭吭两声跟着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只喊着“爸爸……呜呜……爸爸……怕,辰辰怕,呜,哇……”,手脚并用要挣脱这个突如其来,吓死人的钳制。

所有人怔愣片刻,离他最近的谭沁泽第一个反应过来,抱过孩子,敲了一记这个毛手毛脚的弟弟,喝道:“笨蛋,你吓到他了。”

谭沁羽嗡嗡地:“我不就是想逗逗他吗?”心里面委屈,谁知道他那么不禁逗。

“宝宝乖,不哭了啊!你叫辰辰是不是?辰辰是大孩子了,不能总掉眼泪了,嗯?不哭了啊!”卢与振着急地接过小孩,和气哄着。

小男孩儿感觉到熟悉的气味,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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