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长起来的是不再软弱和依赖别人,而叶阡程是由里到外的成长,在他不曾窥视的岁月里,像抽节的竹一样长高到别人够不到的地方。他会陌生这样的叶阡程,但是心底深处觉得理所当然和由衷欣赏。
“很累?”叶阡程挂了电话,流弋问。
“有一点。”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凉了,叶阡程也不在意,喝了一口又补充,“一点点而已。”
流弋弯着唇角笑笑,刻意模仿叶阡程平时那种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每个人都有累的时候,又不是机器人。”
说完打了个哈欠,拖着拖鞋,回自己房间睡觉。
累了一整天,头沾着枕头就能睡着。可是流弋还是知道叶阡程进房间来,吻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唇。嘴唇贴上来时流弋睁开了眼,凑上去一点用舌尖舔叶阡程的唇,柔软滚烫的的触感,舌尖滑腻纠缠的声音煽情地响在安静的夜里。
“吵醒你了?”叶阡程看着他黑亮的眼,舌尖舔着他的耳垂,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挠得人心底一阵微痒。
“嗯……”流弋发出一点像是呻吟的应答,叶阡程的手抚着他的手臂细细地摩挲,他很自然地问,“要做吗?”
叶阡程发出一声怪异的笑意,在他唇上很大力地吻了一下,“今天忘了买最需要的东西了。”
流弋这个时候差不多才完全清醒了,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拉过一点被子盖在脸上,假装刚才自己在说梦话,翻了个身朝里睡了。
叶阡程掀开被子躺下,轻轻喊了几声,“流弋?”没什么回音,于是搂了他的腰睡下。叶阡程比流弋睡着的还快,在他身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流弋睁着眼睛,感觉贴着后背的温度和心跳,忽然有些睡不着。他翻了个身,脸贴着叶阡程的脖颈,在那股淡淡的沐浴清香慢慢闭上眼。
爱如潮水
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流弋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迷糊着看了一眼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房间里拉了厚厚的窗帘,和寝室那种刺眼的光亮不一样。
身边的人睡的很熟,完全不受铃声的影响,流弋摸索着关了闹钟。床垫过于柔软,被子又挤在脖子里,感觉漂浮不实,挣扎半天才床上坐起来。他记得昨晚叶阡程是在他睡着后很久后才过来的,乱七八糟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了。
叶阡程一个人占了一半床,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只露出脸来,流弋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叶阡程,起床上课了。”
唇贴着唇声音很小,每个音节震动都只显出暧昧的调子。
流弋上瘾了似的吻一下喊一声“叶阡程”,双手也在被子底下乱摸,玩得不亦乐乎,然后再一抬眼就对上叶阡程睁着的眸子了。
“哎……”流弋被吓一跳,牙齿一错,咬到了叶阡程的唇。
叶阡程抬手压下他的头,连带着身子一起抱在怀里,舔了一圈粘着彼此唾液的红唇,又把舌头伸进去,一下一下吸|吮舌尖。流弋被他滚烫的胸膛禁锢着,舌尖一相触,身体就软了,任叶阡程压在床上恣意亲吻和抚摸,呼吸紊乱地回应。
两个人吻完了情况都很糟糕,流弋面色潮红地掀掉被子下床,跑卫生间里砰地关上门,匆匆忙忙地洗漱,尽量不去回想床上那个极尽缠绵的吻。对着镜子刷牙时外边有敲门声,叶阡程说,“流弋,开开门,让我进去。”
叶阡程说话的语调总是不徐不疾,嗓音低沉,尾音稍微拖长一点就很性感。
早上刚起床的叶阡程就是个祸害。
“我在刷牙。”流弋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说。
“嗯,我也要洗脸刷牙,快迟到了。”叶阡程隔着门低声笑,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他压根就没锁上门。
流弋发现叶阡程其实有些坏,不动声色的那种。
早上下课流弋回宿舍去拿剩下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书,衣服和生活用品。丁末莫在睡午觉,抱着被子坐起来,脑袋靠着墙,迷迷糊糊地和他搭话,说了几句又躺下,跟梦游似的。
流弋尽量把动作放轻,在收拾一个纸盒时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白色的MP3,是高二那年叶阡程送的那个,他一直没用过,刚开始还常常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后来就当做杂物收了起来。
流弋捏着看了一会儿,摁了开机键,半天没有动静,大概很早就没电了。江予其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对着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然后目光就转到了丁末莫床上。他个子很高,床沿才到他肩膀那里,把手伸进被子里,不知道摸到了哪里,丁末莫咒骂着坐起来,额前的刘海被压得翘了起来,衬着一双瞪大的漂亮眼睛,有点不伦不类的滑稽感。
“刚吃完饭别睡觉,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谁要你管?”丁末莫拽着一点被子抱着不放,打了好几个哈欠,“我昨晚半夜才睡,现在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做。”
江予其二话不说,直接把人从床上拎下来,拿了放在床头的一件衬衫给他穿上,又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好了,给你五分钟时间去洗个脸,我先下去取点钱。”
丁末莫有一张似乎永远十七岁的娃娃脸,一眼看上去天真幼稚,很容易让人把他当孩子对待,可是流弋每次看他和江予其暧昧的相处方式还是觉得不太习惯。也许是从一开始丁末莫就给了他一个过于明亮的印象,总觉得他是该一张白纸,纯净,带点忧伤,但是没有受过实质的伤害。
“一个人住还是和人合租?”丁末莫站在凌乱的床边问,眼睛下面有点青,没睡好的模样。
“和一个朋友合租的,离学校挺近。”
刚说完,“一个朋友”的短信就到了,【不回来吃饭了?】
【回学校拿点东西,已经吃了。】流弋打完这句话,下意识地检查了下语气和措辞才发出去。
【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一点东西而已,晚上下课顺便就带过去了。】
聊着聊着就跑题了,最后说起晚上吃什么,流弋捏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们闲聊的太扯了,【下午没课吗?这么闲。】
【有课呢,在睡午觉,忽然想你。】
逗号,句号,没有一个感叹号,但是效果近于惊悚,流弋的心脏跟着猛跳了一下。
噢,见鬼,连短信都和平时说话一个语气。
流弋还没想好回什么,手机就又震了,【你想我吗?】
这次流弋回得最快,两个字,【不想。】
【嗯……】叶阡程只发了一个语气词,流弋别扭地觉得里头透着笑意。
下午四节课,回去时已经六点多,客厅里电视开着却没有人影,只有广告的声音在房间里扩散。流弋以为叶阡程不在,进厨房做饭时被人从后面揽着腰抱了一下,鼻子里闻到混合了淡淡烟草的清香,是叶阡程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流弋问着转过脸去,刚好被吻了一下,声音出奇的响亮。
“比你早几分钟。”叶阡程摸着他的侧脸,在唇角亲亲,松开了他。
流弋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脑子忽然很迷糊。叶阡程的亲热总是点到即止,甚至不浓烈,但是恰到好处,于是变得极尽诱惑。他忽然转过身去,在叶阡程唇上很重地咬了一口,没出血,但是留下几个很深的齿痕。
叶阡程猝不及防,疼得皱了眉毛,搂着他的腰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高兴。”流弋答得堂而皇之,语毕,伸出舌尖在齿痕上划了两下。
他觉得自己抗拒不了叶阡程,是因为期待的太久,得到后又无法完全占有。心里憋着一股恐慌,感觉很容易失去所有。
他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无法说出来。
叶阡程不属于任何人,他一直很清楚这点。
晚上他们都没课,吃了晚饭各自忙手头的工作或作业,然后才窝回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们其实都很少看电视,偶尔闲暇,也是对着电脑。但是电视很适合家的气氛,带着红尘喧嚣的世俗和生活的味道。
叶阡程接着电话,看流弋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皮肤被热水熏得泛上一层红色,和平时在阳光底下都显得苍白的颜色对比冲突。穿着整齐时依然给人妖媚感,这样穿着单薄睡衣出来,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干燥了起来,欲望的味道扑面而来。
“嗯,再过几天就完成了,需要改的地方我要再看一下……”叶阡程讲着电话,声音低沉,眼睛却是看着流弋,微微地笑。
流弋很久之前就习惯了别人用露骨火热的眼神看他,叶阡程的眼神和那些人不一样,但是被冷淡神情掩盖在眼底的情|欲他熟悉。
“好的,我们改天再谈。”说到后面,已经有些敷衍,流弋潮湿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嘴唇在吻他的喉结,舌尖滑腻的水渍声出乎意料的煽动身体的渴望。
叶阡程丢掉手机,抬起他的下巴深吻,手伸进睡衣底下沿着起伏的腰线抚摸。触手的肌肤幼嫩光滑,引人蹂躏。
H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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