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 第35部分

我说别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说我就知道你是这样。

我说没有，其实我心里也挺……挺难受的，我也是人啊。

她眨眨还带着泪水的眼睛，说真的吗？

我点点头。

她伸出手，看到她艰难的样子，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把头凑了过去，她抚摩着我的脸，轻轻的……

她说真想有你的小孩，但不想你那样坏，我可以看着他慢慢长大，他不喜欢到处乱跑，就爱呆在我的周围，有时候还会给我捣蛋……

她说着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我擦着她脸颊的泪，我不想她太悲伤了，于是逗她说那是小孩吗？我怎么感觉好象是小狗一样。

她瞪了瞪我，捏住我的鼻子说你才是小狗。

这时候听到病房外一阵响声，然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冲江菲笑笑，帮她盖好后，走了出去。黄蓉铁青着脸站在门外，看见我出来，也不说话，扭头向楼梯走去。我低着头跟在她后面。她站住了，转身死死的看着我，我心里象打鼓似的，我努力笑笑，刚想说话。她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声音脆响脆响，我感觉生疼生疼的。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女人抽嘴巴子，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大男人怎么能受如此羞辱，我攥起了拳头。

她说你这混蛋，你对不起曹意意吗？她刚才就站在门外，你还里面那么……亲热？

我满腔的怒火登时熄灭了，我说那她人呢？

她说走了，难道还在这里看着你们表演啊，真是越想越气，刚才我是替曹意意打的。

她又举起了手，我也委屈呀我，江菲她那个样子，想摸摸我的脸，我能拒绝吗？就象黄蓉现在也想问候一下我的脸，我可以拒绝吗？我闭上了眼睛，她却没再打下去，她叹了口气说你啊。

我感觉有一样东西丢到我的脸上，然后落到地上，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银行卡。

黄蓉说这是曹意意给你的。

我知道是钱，心里感觉暖暖的。我拾了起来递给她说谢谢你，你还是还意意吧，我已经有了。

她意外的看着我说有了？不说这个，你准备怎么办吧？你不去和她谈谈？

我苦笑着说我现在也乱的很，去了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过几天，等我都处理好了……

黄蓉气呼呼的打断我的话说你最好去死，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她下了几级台阶，又冲冲回来，她看着我说真是越想越气。说完还是甩了我一耳光，然后匆匆的离开了。我抚着自己的脸，心想这什么人啊，有准备的时候不打，真是白谢谢了。

我回头看见了林易，她奇怪的看着我说，你经常被女孩子打吗？

我讪笑着说第一次。

“感觉如何？”

“这个……感觉不那么内疚了。”我开始讨厌自己了，怎么一得空就喜欢耍贫呢？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我突然想起那天她挨打的事情。我还想说点什么，她却转身走了。

这段时间，我小心翼翼的侍侯着江菲，希望她不再受刺激，早日的康复起来。我端茶喂饭，甚至包括洗她那些脏衣服。我还经常说些笑话逗的她开心，同病房的病人们开始强烈抗议，说我的笑话太乐了，不适应他们伤口的愈合。有一次一个大妈当着我的面对江菲说你老公还真不错，现在这样的好男人真不多见。

我和江菲笑了笑，没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其实这几天我和江菲说的都是些没有边际的空话，对于现实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她没有通知那个男人来看她，只是在电话里说了说。其实我也想单独照顾到她出院为止，也算是一种补偿吧。我很想念曹意意，但是每次掏出手机的时候，我都犹豫，我想把这边安排好了，没一点后遗症再去找她。

江菲变的越来越开心，可林易却逐渐消沉下来，她虽然经常来病房，可就不爱说话，老是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心事。我很想和她谈谈。

那天我拉着她请医生吃完饭，看时间还早，我说走走吧。她低着头没回答，这时，一对相互追逐的情侣撞了她一下。我埋怨的说这人也是，把大街当自家的后花园了。

林易看看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他们真幸福。

我忧虑的说你现在怎么了？

她问我，我是不是很坏？

我说什么坏不坏的？

“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啊。”

她的表情很奇特，感觉是那样的飘渺，让人不能够捕捉。我有些担心的推推她。

她接着说你不觉得第三者是个很卑鄙的角色？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就是忘记不了他。

其实我也不赞同她目前的感情选择，世界上男人太多了，我就不相信那一个已经接了婚的男人就这么让人爱。一个不忠于自己妻子的男人能好到哪？既然他的家庭已经维系不下去了，为什么不早早离婚？却还拿着家庭不幸福做为博取女孩同情的幌子，乘机发展新的恋情。到最后就把为了孩子当作不能离婚的借口。然后把无尽的痛苦和谴责留给那些傻爱着他们的女人。我看他们才是最卑鄙的人，可我不能这么说。我只能对她说爱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

她笑了笑，说爱真是好，什么不好的东西推到它的头上就没事了，就完美了。王然，我想过了，我准备辞职，去新的城市。

我高兴的说好啊。到新的地方又是新的开始。

她看着我说看来你还是赞同我开始的说法。

我解释说我没说第三者不好，我是说第一者不好，如果不是他们原因，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一声叹息的感情……

她看着远处的霓虹灯，说我想明天就去和他告别。

我说为什么不现在就打电话呢？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还要去见面？

她没有说话。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坚持继续说下去，如果我让她没去见他，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一幕的悲剧，事后我总在想，有时候一个决定真的能影响人的一切，包括生命。

第二天的中午，我提着在外面炒好的饭菜，最近江菲的胃口不错，偶尔想吃点外面的东西。刚进住院部的大门，手机响了。

林易在电话里说王然，我想拜托你一个事情。

我说什么？

“我要走了，你能不能帮我照看小点？它很乖的，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就把它送人，送到一个爱狗的家里，千万不要把它丢在街上，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它会很冷的……”

我笑笑说你放心，就算我吃不饱，也不会让它挨饿的。到时候你回来看，它如果瘦了，随便你怎么找我麻烦。

她说那我替它谢谢你了，我已经写了纸条，他们会把我的钥匙给你的。

她的语言漠然的让我害怕，我说你干嘛这样说，你在哪？

她说我马上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时我发现人们都仰着头看着楼顶，我向上看去，发现有个人站在住院部高高的楼顶之上，我心头一紧，仔细凝视着，原来是林易。

我对着电话说林易，你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来再说，好吗？

她没理我的问题，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她说原来云好美好美……

我叫着林易，你不要做傻事，不要……

人们一阵惊呼，她纵身跳了下来……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向那里奔去，嘴里哭喊着不要……不要啊……

正文　六十九　失踪的钱

我无法形容我的悲痛，一整天我都沉浸在其中，我傻站在病房的窗口，看着天上的云，我没和江菲说这事，其实也不想说，反正她迟早也会知道。当我把小点抱到病房的时候，江菲高兴的叫好可爱啊。我看了一眼她，冷冷的说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打量了一下我，嘀咕了句看来时间到了，该走了。

我一个激灵，大声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说我没说什么。

“你说了。”

“没说。”

“你说了，你说看来时间到了。”

“我就说了，怎么着？”

“不许你说，不许你说这样没由头的话，坚决不许。”我有点歇斯底里，我感觉这话有些想林易走时的意思，让我害怕。病人们惊讶的看着我们。江菲生气的别过脑袋，屋子里安静下来。我低声说对不起，我出去转转。我找了一家最乌烟瘴气的网吧，然后把自己塞进这帮热闹的人群中，网管妹妹看了看我抱着的小点，说你几个人？我面无表情的回答如果你觉得它也会打字聊天的话，我不介意拿两个牌子。

网管妹妹笑了，说你还真是幽默。我没再说话，其实我特想告诉她，我这不叫幽默，而是超现实的流意识。

我坐在电脑前，输入“满窗阳光”的名称，进了聊天的房间，然后傻傻的看着屏幕，我等啊等，我在等一个叫“秋月”的女孩跳出来和我说：“闲着？忙着？谢谢。”

我会对她说：“不许进去。”

她说：“什么？”

我说：“你没看见那是盘丝洞。”

然后她会给我打一个“：）”笑脸……

可是我知道这热闹的房间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叫秋月的女孩，即使有，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我期盼着出现奇迹，可我知道不会发生奇迹。

我的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我哭了……

生命真的是很脆弱，转眼就会结束，她就那样的消失在我面前，义无返顾的走了，走的那么狰狞……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后发现她依然在网上，笑着和我探讨她的月光语言。

她家人来的处理后事时候，我一直跟随着左右，她母亲由于悲伤过度而昏到了几次，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种难言的悲痛。我开始恨她，自杀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举动，她比那个男人还要可恶……后来听说那天她去会那个男人的时候，男人的老婆带着几个人把她的衣服给扒光了……听说那个女人已经被刑拘了……听说那个男人已经离婚了……可这些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邻坐的男人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要象个大老爷们，失恋了算什么？再去找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可不是男人做的事情。

怀里的小点似乎也同意他的意见，我感觉大腿一热，它撒尿了，然后冲我得意的晃着尾巴。

回来的时候，公司的小孙居然在病房，很让我意外。他把我拉到走廊，说王哥，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我说掉了。那天我把手机摔到地上，也不知道被谁捡去了。

他看着我严肃的说王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在公司？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什么事啊？

他说不利的事，不好的事。

我说请假迟到算不算？

他仔细打量着我，说没事就好。

“到底什么啊，这么神秘？”

“你明天到公司就知道了，我相信你。”小孙丢下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唉，这事怎么都挤到一起啊。

去公司的路上，我忽然很想曹意意，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我来到一个电话亭前。

“喂，意意，我很想你，我……”

我还没说完，电话挂断了。于是我再拨。

“喂，刚才……”

电话又挂了，我继续。

“喂……”

还是挂了，很明显她是故意的，可是她可以不接的啊。电话亭的老大爷警惕的看着我说你这几个都通了啊，一次是五毛。

我没理他，继续和曹意意比着耐心，几次过后，终于她忍不住了，再打过去她已经关机了。在旁边数着电话的老爷子乐开了嘴，说这女孩子有个性。看见我瞪着他，他立刻说小伙子你也不错，挺坚持的，坚持就是胜利，阳光总在风雨后……

没看出来这老爷子挺能侃的，我掏出十元，拍在电话旁边，说不用着了。老爷子叫住要走的我，说喂，你刚才打了21次。应该是十元五角。

我摸着口袋，他说算了，不用给了。

我赶到公司，所有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小孙远远的和我招呼着，王哥，早啊，看看，我说他会来吧。

我刚想说话，一位副总从办公室出来，招手叫我过去，关上门的一刹那，我听见背后议论纷纷。

他递给我一份单子，说这是你签的吗？

我看看是自己的笔迹，点点头。

“那好，这钱呢？”

“什么钱？”

“这钱怎么没进帐啊？”

“我……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这是你经手的啊。”

“我一般签完字就是他们去办了。”

“可这单子是在你的抽屉里发现的。”

“这……我……可能是我忘记了。”我拿着单子拼命的回忆，可一点思绪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这回事情。我感觉头开始疼的厉害。

“忘记了？我想这里面的十万多应该不会忘记吧。”

“你什么意思？总不会是我拿了吧，要是我想拿的话，会自己签字吗？”副总怀疑的语气让我突兀的愤怒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好好想想。”

可我真的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简直让普通人难以承受。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可以去查呀。”

“怎么查？”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