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上扬嘴角向上翘起来露出胜利的表情……每一个动作和神态都深深的吸引著韩喻,他抵挡不住这样的成熟男性散发的天然魅力,他的哥哥在他心目中简直堪比国王,而自己却连个大臣都不是,顶多就是个随从。
看著看著,他觉得有些累,躺沙发上眯著眼睛就睡著了。还做了个很美好的梦,梦见自己成了个建筑师,精心设计和建造了一座著名的高塔,而自己的哥哥就站在他建造的高塔上,君临天下。
“小喻,小喻,醒醒!”
“啊……陛下……不要……那里不可以……”韩喻从语无伦次中清醒,发现哥哥坐在沙发的边缘,正在推醒他。
“你这是做的什麽梦啊?什麽不可以?放心,有我在,什麽都可以。”韩锐想,这孩子估计是古装剧看多了吧。
“没,没做什麽!”想起梦里的情景,韩喻就差点精虫上脑了。
看看窗外的天色,好像太阳都要下山了。
“已经下班了,我们走吧,回去给你做饭吃。”
“啊,我睡了那麽久啊,你这个沙发真舒服,弹性刚刚好,要是躺上面看书,肯定看一天都不会累。”韩喻揉揉眼睛,极不情愿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两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中,肩并肩的走向停车位,在霞光的映照下,影子被拉长,而韩喻那略显得瘦小的影子仿佛正在融进他哥哥的影子里,他突然想起一句诗:“震撼不已的彩霞,正在遁入万物的灵魂”。如果能这样遁入他哥哥的灵魂深处去看看他的真实内心就好了。
车行驶在稍微有些堵的主干道上,韩喻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就叫他哥哥把车停靠在路边。见韩锐正准备解安全带下车去帮他买水,他赶紧制止住说:“哥,我自己去吧,你是司机,别把车丢了。”说车,就快速的冲了下去,听见韩锐还在车里喊他慢点别摔了。
跑到前面一家奶茶店,看了半天牌子不知道买哪种,就听到身後走过来一个人用清亮的稍微有些秀气的声音说:“老板,来杯茉香奶茶。”
韩喻回头一看,差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个年轻人,跟自己长得也太像了吧。从肤色、脸型、五官到身材,甚至连眼神都那麽相似!这不是所谓的“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吗?
那个年轻人看著他,没有表现出太过夸张的吃惊表情,好像他早就知道世界上有可能存在一个分身一样的。他只是用眼光细细打量著,好像要把韩喻看透,然後目光稍微往右上角飘忽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麽。
老板见这两个年轻人像双胞胎一样的,就对韩喻说:“要不,你也来杯一样的吧,我好一起冲两份的,一人一半。”
“嗯,好吧。”韩喻没好意思继续看那个人,就把目光别过去看著老板忙碌。不到一分锺,两杯一模一样的奶茶递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韩喻觉得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自己气场输了一截,端起奶茶就开溜,差点绊倒了。
坐回车上,韩锐见这个弟弟捧著奶茶半天没喝,人也沈默了,跟今天一整天的兴奋劲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你怎麽了?买个奶茶回来就不说话了,累了?早就说让我去买了。”
“哥,你说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存在啊,双胞胎。”
“不是双胞胎呢?完全的陌生人呢?”
韩锐听到这里,想起那个被自己包养在别墅里的人,感到一阵心虚,难道说,小喻发觉了什麽?不可能,自己从来不跟那个人一起走在外面,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这个也完全不排除可能性,你看现在娱乐台那麽多明星脸。你想什麽呢?”韩锐用手摸了下弟弟的头发,把人从思绪里拉回来。
“恩,不胡思乱想了,我们回家吧。”
第十四章 藕断丝连
自从韩喻跟吴天真分手以後,韩锐都没有再去找过小玉,因为要早点回家陪弟弟,听说分手的人是最怕寂寞容易因此得心理疾病的,所以他有想过,干脆趁这个机会断了吧。放纵在这种自欺欺人的肉欲里,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得心理疾病的。
韩锐刚想打个电话给小玉,给他一笔钱,让他以後不要再出现,可是对方的电话却抢先一步打进来。
“哥哥,你最近怎麽都不来找我?人家好想你~~”电话那头是那种调情的撒娇口吻。
“别乱叫!”韩锐想,以前真是太放任这个人了,就像自己一手调教的宠物总有一天会恃宠而骄。
“韩总,你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嘛。人家生日~~还买了红酒跟蛋糕的!”
一听到是生日,韩锐心软了,总不能在他生日的时候把人赶走吧,好歹帮他过个生日,也算是当他很好的满足过自己私欲的回报。
最後一次吧。韩锐想,不要再继续了,必须马上切断罪恶的源头。
当一个人总是拿“最後一次”来约束自己的时候,说明他已经越陷越深难以自控,这样的底线会一退再退,然後变得没有原则,最後成为一种习惯。
下班以後,韩锐先是打了个电话给韩喻,说自己有个饭局要陪客户,会晚一点回去。然後开车去市中心买礼物。先买了一条Cartier 限量版钻石项链,他觉得像小玉那种声色场所的人应该会喜欢这种奢华高调的东西,经过Patek Philippe专卖店的时候,又想起小玉毕竟是个男孩子,还是再买一块手表吧。
买好了礼物,开著车朝别墅去了。在外人看来,像韩锐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应该有很多情人,就像其他那些子承父业的少东家,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私生子无数。但是韩锐真的不像一般公子哥那般风流成性,虽然说不上一尘不染,但是向来也洁身自好,很少去沾染这种风流韵事。然而,现在的他居然包养了一个男人,居然会干出金屋藏娇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到了别墅门口,韩锐是按的门铃,因为他不想把除了自己和弟弟那个家以外的房门钥匙放在身上,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时刻提醒自己的堕落。
门开了,好像还是遥控开的,里面居然没有开灯,黑灯瞎火的这是要体验哪种浪漫?这个人,到底是要玩什麽花样?
“猜猜我是谁?”韩锐进屋以後,在黑暗中被人从背後用手蒙住了双眼。居然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还能是谁?小玉。”一把将背後的人抓到前面来抱住,这是韩锐第一次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想的不是另一个人。小玉、小喻,他叫韩喻绝对不会叫错,但是每次在这个人面前总是叫错,因为是主观上刻意而为。
小玉没有回答,只是主动的献上热吻,像只小猫一样舔著他的脖子,然後移动到喉结,刚想一口咬下去,就被推开了。
“说了不能咬脖子,会留下印记的。”韩锐把人推开,整了整被揉乱了的衣领,把灯打开了,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瓶红酒,还有一个生日蛋糕。
“韩总,你今天好冷淡~~”
“我不喜欢黑暗的情调。乖,看看我给你买了什麽礼物,喜欢吗?”说著,把买来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小玉打开包装,看到礼物之後,一阵欣喜。还以为这个人不会用这种方式讨人欢心呢,没想到还是个这麽体贴的人,而且这礼物一看就价格不菲,这样的款爷一定不能放过了。
小玉高兴的在韩锐的脸颊上亲了亲说:“你对我真好!要是每年都能跟你一起过生日就好了。”
听著这句话,韩锐的神色顿时不悦。他想,干脆明说了吧,省的这个人继续幻想。不过,一直以来,到底是谁在幻想呢?
“你听著,这是我最後一次见你,我会给你开张支票,以後你也别再来纠缠了。这个房子你也继续住吧,我不会要回去的。”
果然还是摊牌了。
“哥哥,你舍得就这麽抛弃我吗?” 小玉想,我大概是知道你韩总的心思的,只要叫他哥哥,这个人就高兴。
“都让你不要乱叫了。我说断,咱们就断,不听我的话,你的结果不会太好。”
“韩总,我那天,见到一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我想他的身体跟我也应该一样的,都这麽白净,这麽光滑,而且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跟我的一样哦。一直用你给的沐浴露,果然连体味都变了,哥哥,他是不是也这麽叫你?”小玉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听到他说起自己的弟弟,又一边脱衣服一边叫哥哥,似乎也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刚才还在说著要断绝关系的韩锐,现在也有些动摇了,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先给你庆祝生日吧,不过,我不喜欢玩什麽吹蜡烛的把戏,我们直接喝酒。”韩锐走过去,把小玉的衣服给穿好。
开了红酒,一人杯里倒了一点。
“生日快乐。”两个人轻碰酒杯,在安静空旷的别墅里,响起清脆的玻璃撞击声。韩锐觉得,这声音把自己内心好不容易给竖起来的一道屏障给击碎了。看著眼前这个他爱得不得了,想要得不得了的身体,想起那个他忍住不能碰,只能像个兄长般宠著的人,他抿著红酒的唇尝到了一丝辛辣的味道。他看到这个人,喝了一口红酒,不知道是不是不胜酒力而脸色微微透著红晕,吞咽的动作缓慢而诱惑,嘴唇因为被红酒渲染而更加猩红,有一滴酒沿著嘴角往下滑落。
他的小喻从不喝酒,如果他也像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拿著个酒杯说:“哥,我醉了……”,事情会变成怎麽样?
韩锐的防线在此刻崩溃。他听到耳边想起 “!”的一声类似弦断了的声音。
他搂过那个人,把自己杯子里的酒给灌了一口进他嘴里,看著他乖乖就范的样子说:“小喻,谁叫你自己喝酒的?”
按住头,勾起下巴,附上双唇,撬开皓齿。
韩锐把小玉嘴里的酒吸进了自己嘴里,掠夺的快感让人心醉神迷。酒精的刺激更加容易让人失去理性,更何况是对於一个已经失去了理性的人。
“我来喂你吃蛋糕吧。”韩锐用小勺舀了一块蛋糕,然後喂进小玉的嘴里,顺便把奶油涂在他唇上,怀里的人看起来像个贪吃的小淘气鬼。他想起韩喻小时候吃奶油蛋糕也喜欢弄得满嘴都是,还翘著小嘴巴撒娇问不爱吃甜食的自己:“哥哥,你不吃吗?”
“哥哥,你不吃吗?”小玉翘起嘴唇故意这样问道。
“你说吃蛋糕,还是吃你?”
“不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就是这个意思。韩锐用舌尖勾起他嘴唇上的奶油,卷进自己嘴里,然後用吻把他唇上的奶油都舔干净了,继而去抢夺他嘴里的余味。
“吃饱了吗?”
“这点怎麽够?还饿著呢。”
韩锐把他买的那串钻石项链给拿出来,帮小玉带上。果然很符合他的气质,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出耀眼的光芒,衬得这个人更加像颗稀世珍宝。
“脱光了趴到桌上去。”韩锐的命令每次都是不容反抗的。
“刚才叫我穿,现在又叫我脱,韩总你真会折磨人。”小玉说是这麽说,却乖乖的照做,做一个听话的宠物,才会被继续饲养。
“是你折磨我才对。”
“我怎麽折磨你了?哥哥?”
“你的存在对於我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韩锐只觉得备受煎熬,从看到这个人第一眼开始,他就在自我折磨。他起初还以为这个人是上天看他忍得辛苦,为满足他愿望赐给他的,後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满足愿望,因为他这个愿望是个满足不了的无底洞。
两个人就在桌子上干了一晚。这次没有上演被逼著叫哥哥的戏码,整个过程韩锐一句都没有讲,只是不停的索取,直到身下的人都有些快晕过去了。
12点一过,韩锐清醒了,看著累趴在桌子上的人,只说了句:“你生日已经过完了。下次别打我电话,我会再来找你。”然後起身穿戴好就走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骗韩喻说自己陪客户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开著车奔驰在夜色里,韩锐只觉得被霓虹灯晃花了眼。这种自欺欺人的生活,根本就没有最後一次,没有底线,没有结束。
他把车停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商店,买了个薰衣草枕头。
回到家里,直接就先进了韩喻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