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傍晚,火红似血的霞光笼罩着彩虹机场,熙熙攘攘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出机场大门,几个穿着随意、带着墨镜的高个男子紧随人群大步流星走向出口。
突然,“呯”的一声枪响,其中一男子抽搐着手捂胸口一头栽倒在地,鲜血顿时染红了一片,眨眼间,周围的人群忽地炸开了锅,各种吵杂声、尖叫声乱成一团,四散逃开的人群拥挤着冲向每一个出口,一时间人挤人,人踩人,机场的警报声大作,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趴下,全部趴下!”一穿风衣的男子大喊一声,他迅速压低身子伸手插进衣内握紧了枪,一双犀利地眼睛横扫四周,他偏头对着耳麦呼叫:“目标在二楼东南方向,快速包抄过去”,说完,他迅速低头穿过人群直奔机场二楼梯口,猝不防迎面撞上一人。
“噢,对不起,对不起!”风衣男子歉意的举起手,地上零星飘落下几张画,一戴着棒球帽的少年低头蹲在地上收拾,他匆匆忙忙地捡好画塞进画夹里起身离去,唯独落下了一张,
“喂!你少了一张”风衣男子在他身后大叫,但那少年似乎并未听见,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呵,听不到算了”风衣男子拾起画撇了一眼,噢,原来是副风景画,好像还不错,他卷起画塞进大衣内,再次奔向二楼。
二楼候机厅此时已空无一人,刚才的枪击声惊散了所有乘客,他们都在机场警察的安排下迅速疏散,正当风衣男子四下张望时,一短发女孩气喘吁吁地向他跑过来说:“赵队,又让他跑了”
赵一铭顿时沮丧地松懈下来,他踢了脚栏杆无比失落又气愤地骂道:“真他妈的见鬼!总有一天我得抓着你!”
Y市警局会议厅内,深灰色西装制服完美的包裹着一瘦削挺拔又不失性感的年轻男子,他微棕色的前额发丝随着演讲微微飘动,明亮闪烁的眼睛一如其本人的讲话般充满撼人自信。
他指示着身后滚动播出的大屏幕,言之凿凿地说:“这是近期发生的第七起刺杀外国领事案件,此次案件发生本市的彩虹机场,我可以很肯定的下结论:凶手就是K17猎手集团的Missking,这个国际间谍组织专门以接各国暗杀令、窍取转卖情报为主营业,从中获得暴利。关于Missking,相信在座的各位不会对他陌生,他是该组织排名第一的间谍杀手,他的主要任务是接各国暗杀令执行暗杀行动,该杀手同时也是一名优异的间谍和长距阻击手,很遗憾我方对这名间谍杀手的资料仅限于此”
他优雅地一摊手,见台下听众略有遗憾的表情后,随即又神采奕奕地接下去说:“不过,据我分析,他应该还在本市,因为彩虹机场被击毙的对象并不是暗杀令上唯一一人,他的任务并不只限这一项,接下来他还会有所动作,我认为目前……”
此时,坐在后排正中的穿深黑西装男子偏头对身旁人问:“上面这个分析员是谁?”
“许总,他可不是普通的分析员,他叫庄严,才26岁,是国内首席犯罪心理分析师,名义上任职政法大学教授,实际为警局效力,他可协助了反间组破了不少案,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噢!原来如此!还真的不错!”许世廷意味深长的看着台上风华正茂的男子。
“那是,庄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分析很重要”。
“我说的不是他的分析,而是他的人!”许世廷暧昧地冲着庄严笑笑,这笑里的意思只有他自已才懂:庄教授,你已被我锁定!
庄严皱着眉看了一眼许世廷,这个军火商让他很不舒服,本来这种内部保密会议是不允许商人参加,可部长的意思是想得到这位国内最大军火商的赞助。
最让他不爽的是,这个人根本没有认真在听他的分析报告,而是一直在盯着自已看,那种眼神让人厌恶,感觉自已像是猎人眼中的猎物似的,庄严冷漠地移开眼光,散会时特地先走出去。
“庄教授,请等等”身后传来许世廷的喊声,庄严无奈的停下,他转过头问:“请问许总有什么事吗?”
“听说庄教授是赫赫有名的犯罪心理分析师,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麻烦你分析一下我现在在想什么?”许世廷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这种无聊的问题让庄严又好气又好笑,但他仍然保持礼貌地回答:“对不起,许总应该知道犯罪心理分析师是只对罪犯进行分析,像许总这样遵纪守法的良民不在我的研究范围内”
“那如果我说,我想犯罪呢?”不知觉中,许世廷竟已走近庄严身边,空当的会议厅只剩下他俩人。
庄严有点不自在的别过脸说:“许总真会开玩笑,等你犯了罪再说吧”
他无心跟这个捣乱的家伙纠缠下去,转身欲走时却忽然被许世廷一把拉近怀里,两人靠得是那样近,几乎脸贴着脸,庄严吃惊的眼光正对着许世廷温柔地眼神,在庄严来不及躲闪的刹那,许世廷的吻已强行盖住了他的唇。
庄严长这么大还从未真正跟人接过吻,原以为自已的初吻会献给未来的新娘,却没料到被这个一身铜臭味的军火商给强占了,羞愤当头,他未加思考就挥手狠狠给了许世廷一记重拳,恼怒的指着他鼻尖说:“不要太嚣张了,我分分钟都可以告的你趴下!”,随后整整领带愤然甩门而去。
许世廷摸摸嘴角,一丝血迹赫然显现在手上,他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看似温顺的小绵羊还挺厉害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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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警局五楼反间组,“砰”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正在吃方便面的方翔惊诧地看着庄严冲进来,他端着碗站起来说:“哟!谁招惹了我们的庄大教授,活得不耐烦啦!一会我跟赵队反映反映,一枪蹦了他!”
“你就别贫嘴了,吃你的面吧”文慧推了他一把,一头短发的文慧看上去英姿飒爽,她是反间组里唯一的女性。
“我这不是替庄教授出口气吗?”方翔边吃边说:“谁不知道庄教授是我们反间组的军师,没他我们也破不了那么多案”
“你们在吵什么?”赵一铭推门进来,他一眼看见庄严“你的分析报告会开完了吗?怎么,开的不顺心?”他递给面部微怒的庄严一杯水,接着问:“那个Missking你真的分析不出来他的样子?”
“这个间谍杀手太狡猾,每次刺杀手法都不一样,我只能说他可能具有双面性格,也就是说他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庄严喝了口水心情平复下来,他抬起头对赵一铭说:“一铭,你从一进反间组开始就追踪这个Missking,说起来你也跟他交过几次手,你心里就没个什么印象?”
赵一铭叉着腰有点无奈地说:“说真的,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这个杀手擅长长距离射击,而且是一击即中,我们很难近距离接触他”
赵一铭似想起什么又问:“你分析Missking还会留在本市?那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
庄严思考了一会,犹豫地说:“不清楚,可能还会杀人,也可能会窍取情报,总之,不可轻视!”
“各大老大,你们就别再讨论这个Missking了,不如可怜可怜我,晚上出去吃顿大餐吧”方翔委屈的敲着饭盒,这个单身汉长期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加上反间组的工作忙,连餐像样的饭都没吃过。
“走!我们跟庄教授去吃顿好的”赵一铭拍拍方翔和文慧。
“搞什么!又是我请吗?”庄严忍不住发个牢骚,但他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这些警官都很不容易。
临出门前,从赵一铭身上掉下卷东西,后面的文慧眼尖手快地接住,打开一看,是一副水墨画。
“哇,老大,这不会是你画的吧”方翔大惊小怪地说。
“是机场一男孩子掉的,我看还不错,就收起来了,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要还给人家”赵一铭小心的卷起画放进大衣内。
“奈何桥?”匆匆扫了一眼的庄严却依稀认得,那水墨画上的桥好似通往来生彼岸的奈何桥,他看了眼赵一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
赵一铭几个来到家火锅店,方翔站在门口就大声嚷嚷:“饿死了饿死了,终于有顿饱饭吃了!”他迫不及待地样子招来文慧一记白眼。
“你们先去吧,我去买几瓶啤酒”赵一铭示意他们先进,自己转身走向附近的超市。
傍晚的街上还残留着夕阳丝丝余热,周边大大小小的杂货店铺早已亮起几盏微亮灯火。赵一铭推开一间小便利店门,里面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戏闹,他走到卖酒的柜台随意拿下几瓶,正准备结帐时,冷不防被旁边一男孩子撞了一下。
“对不起,叔叔”男孩低着头小声道歉。
“叔叔?!”赵一铭哑然失笑,不禁自言自语:“我有这么老吗?我才二十八啊”
男孩低头没有多加理会他,只是紧紧抓着手上一个面包袋子匆匆挤到收银台付款,在他身后排队的赵一铭猜想:“不会只吃这个吧”
他看着男孩结完帐还没走出门就撕开面包纸大口咬起来,这让他有点愕然:没这么饿吧,现在的孩子都营养过剩,这男孩也太怪了点。
他拎着啤酒走出店,左顾右盼时远远瞧见在街头一角的杂货店边上蹲着个人————居然是刚才那个男孩!晚上天气凉了,他戴上帽子蜷缩成一团靠在墙角,脚边放着个大背包,背包外露着几支长画笔。
赵一铭看着眼熟,可他没时间去细想就匆匆走了。
火锅店内,方翔吃的热火朝天,一看到赵一铭进来立即叫着:“赵队赵队,来一瓶”,他跳起来从赵一铭手里接过啤酒,“咔嚓”两下咬掉瓶盖,仰起脖子就大喝起来。
一旁的文慧满脸鄙视地目光,她开了瓶倒给庄严,庄严摇头示意不喝,赵一铭坐在他身边问:“不会胃又痛了吧”
“最近一直在分析这个案子,弄得有些疲惫,你也知道我一累就胃痛”庄严微笑着慢慢喝茶。
“今天早上的分析报告会不是开的挺好的吗!我听说那个国内最大的军火商对你的报告很满意啊,还同意赞助一批外国先进的武器给我们呢”赵一铭看他不舒服的样子忙安慰着说。
“噗”一声,庄严瞬间喷出口茶,他赶紧擦擦嘴:“别跟我提那个军火商!”他只要一想起那个吻就头皮发麻脸发烧,,一旁的方翔还不知死活地问:“庄教授干嘛脸红啊”
“没什么,火锅太热,你快吃吧”庄严夹了块肉硬塞进方翔鼓鼓襄襄的嘴里,文慧笑了笑说:“吃你的吧,多嘴!”
赵一铭吃着吃着不由的望向窗外,他坐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望到不远处的街角,透过微凉的窗口,他看见在泛黄街灯下墙边倦缩的人影,赵一铭边吃边想:这孩子怎么不回家?晚上靠在那也太冷了吧。
“一铭,我胃不舒服先回家了”庄严站起来,“要不要我送送你”赵一铭抹抹嘴,起身对方翔和文慧说:“我去送送庄严,你们好好吃”
两人走到火锅店楼下,庄严对赵一铭说:“别送了,我自已慢慢走回去”
“那好,你回去早点休息吧”赵一铭目送着庄严走远,正准备返身上楼时,他忽然迟疑的停下来回头望,远处店铺旁,那团黑影依旧在昏暗路灯的照耀下缩成一堆,就像个发黄脏乱的垃圾堆,赵一铭皱着眉想想,最终还是忍不住走过去。
他穿过清冷的街道,初春夜晚仍然寒气逼人,赵一铭竖起衣领暖暖手心,稳步地走向暗黑处,离黑影越来越近时,他停下了脚步,借助昏黄的街灯,他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倦缩的男孩。
一顶松弛的针线帽遮住了男孩大半张脸,他身上单薄的运动衫显然无法御寒,身体尽力缩成一团,整个人在寒风中微微颤动,不时还蒙头咳两声,一个硕大的背包紧靠在他脚边,背包外露出几支长画笔。
一个典型的无家可归流浪儿!
“喂!你没事吧,这么晚还不快回家”赵一铭冲着男孩挥挥手,可那人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赵一铭又弯下腰凑前去大声说:“喂,我叫你快点回家,这里晚上太冷了,在这里过夜会生病的”
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只有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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