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到常去的酒吧,点了啤酒,坐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红男绿女们。几个相熟的朋友过来打招呼,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庄少爷冷冷地说:“你家死人了?有屁快放!”
被骂的人舔着嘴唇说:“那个……李思平那小子发话说,后天在菁华饭店请客……”
喝了一大口啤酒,庄严阴笑:“估计这顿是搓不上了,你们李哥的痔疮犯了,都起不来床了。”
别人听了心中暗想:得!准是让这位给黑了。
有那明白事的开始谄媚起来:“我就说姓李的在吹牛,你庄公子能在那孙子面前跌份吗?亏得他还大张旗鼓的要把那个乡巴佬绑来办了……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庄严提起来。
“你说什么?他要抓谁?”
“今天……今天白天,我看见他叫手底下的人跟着那个农村孩子上的客车……”
庄严抄起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其实倒不是李思平未卜先知。只是他怕庄严临时反悔,到时候舍不下心肠剁那一刀。
能让庄严低头不容易,他当然得抓住机会,露一把大脸!于是就派人跟着小勾,单等开鸿门宴的时候杀鸡放血。
可现在庄严却跟他玩阴的,那小勾就像送上门的出气筒一样。他会怎么折磨那孩子?
庄严连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车开得轮子都要飞了。
还没进村口呢,就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吴越。庄严的心都要抽成一团了。他连忙下了车拦着吴越。
吴越直着眼睛看着庄严嘴喊着:“我弟弟让几个人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进了屋就开始绑人,然后就把小勾带走了。我也让他们绑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把绳子扯开……”
接下来庄严没心听了,说了句:“你放心,我会把小勾找回来的。”转身就要上车。
吴越紧跟在他身后说:“我也去!”
胖丫头平时看见庄严都说不出来话,可牵扯到自己弟弟身上的事情却变得固执起来。
庄严没时间和她拉扯,就让她上了车。
想找那帮绑票的其实挺容易,毕竟不是专业的。李思平脑袋里那二两东西,是个人都能抠出来。
打电话给和姓李的走得近的哥们,敲打几下就知道他在市郊有处房子,最近那小子经常去 那干点违法乱纪的事儿。
等到那的时候,已经是早晨7点多钟了。
庄严叫上几个人把房子门砸开。吴越被这阵势吓得直哆嗦,估计联想到她老子酒后踹门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跟在了他们后面。
等进了屋,里面的人往外冲,被庄严手底下的按住就开打。
庄严没理那些小喽罗们,直直地冲进最里面的卧室。
跟在后面的吴越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操——你——妈!”
越过庄严的肩膀,她看到弟弟躺在地板上,下半身光着,已经泛黑的血凝了一地。除了血之外,还有些白色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身上和紧闭着的脸上。
吴越不知道小勾遭遇到了什么,可庄严知道。
他的小勾!从来都像小倔驴一样支着耳朵,刨着蹄子的孩子,现在却一派死气地昏迷在血泊之中。
这帮畜生!
庄严的眼睛泛起一片红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
还在屋里的李思平和另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慌了神。那姓李的还强装硬气地说:“咱……咱们这叫扯平了!”
庄严顺手抄起一把椅子朝俩人砸去,撕打间,那光膀子的男人撞在桌角上晕了过去。只剩下李思平一个人承受着他的怒气。
屋外的人挺知趣,把卧室门关上,省得姓李的跑出去。
庄严是撒了欢似地开打!一开始是椅子、酒瓶子往上拍。后来干脆就是拳头,还不解恨就拽着头发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磕。
刚开始,姓李的叫得跟杀猪似的,后来声儿渐渐弱了下来。连躲在一边搂着弟弟的吴越都看出不对劲来了,大声地喊:“别打了!快住手!”
可庄严还跟疯了似的,捶打着像破口袋一样的李思平。
吴越干脆扑上去死死地抱住庄严。
地上的人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庄严渐渐冷静下来,伸出脚踢了一下,没反应,又伸手到鼻子底下,人已经没气了。
庄严彻底冷静。这次祸闯得不小——他杀人了……
等小勾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守在病床前的不是庄严,也不是姐姐,而是穿着制服的警察。看到小勾醒了,就用冰冷的语调询问案情。
小勾蒙了。
然后又陆续几个医生,说什么法医来验伤口。
他急了,自己身上的伤他妈的能给人看吗?可那些医生却绷着脸说他这是妨碍司法公正。
等把自己的上面下面全折腾完了之后,小勾从医生的眼睛里看出了那么一点异样的神情。
穿好了衣服,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里。他拒绝回想那天夜里的情景,可那些警察的问题,无异于又把自己强奸了一次。
小勾忐忑不安地等着庄严来接他。
身下的伤势严重,连床也不能下。小勾脸皮薄,有时候想上厕所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护士小姑娘。可几天过去了,却没人来看望自己。
然后总有那么几个护士,在自己身边指指点点。小勾心里一阵黯然,他已经不是那个干净的小勾了。庄严哥肯定不会要他了。想到这,心里热辣辣地疼。
找来护士,请她联系自己的姐姐。可那护士听见了,那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终于,小勾知道答案了。
一张当地的报纸被护士拿到他的眼前。
头版的位置,照例印上耸人听闻的标题以吸引读者——弟弟被人轮奸,亲姐手刃仇人!
还有一张女人带着手铐的大照片,虽然眼睛的部分被打上了马赛克,但小勾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姐姐吴越!
小勾瞪着眼睛一遍一遍看着文章。字都认识,可他就是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己的姐姐怎么可能杀人?
谁来给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姐姐会不会被枪毙?
谁能来帮帮他?
小勾只能想到庄严。用医院的公共电话拨打庄严的手机,可听到的却是手机已停机的提示音。
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小勾嚷嚷着要出院,他必须去拘留所见姐姐。问清楚,在他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31
坐在接待室里的姐姐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看见小勾来了,眼睛里些许透着点光亮。
小勾坐到姐姐面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他姐姐先说话了:“你的伤好了吗?怎么出院了?”
“姐……你真杀人了?”
吴越神情复杂地着自己的弟弟:“那个畜生!猪狗不如!死了活该!”看来她已经知道小勾遭遇到什么了。
小勾不自在地搓着桌面,恨不得把桌子搓漏了。爷们的脸他算是丢尽了!心里乱糟糟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钻进去前,还得把话问清楚。
“……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庄严找到的你。”提起庄严的名字,胖丫头的脸泛起了一层红晕。
“那你是怎么杀的人?”一提到这,姐姐又不说话了。
吴越是个天生不会撒谎的人。小勾一察言观色就知道这里大有文章。
他急了,这他妈是好事啊!用得着上赶子背黑锅吗?
来之前,他去警察局问了。姓李的死前被人痛殴,肋骨都插肺里了!吴越是胖,看起来挺壮的,那都是虚胖,再说打人这活,他姐从来没练过啊!打小是让人欺负的满院跑都不带还手的。
如果人不是姐姐打死的,那是谁?
小勾想着想着激出一身冷汗。没轻重,下手狠,能让姐姐心甘情愿背黑锅的主,除了庄严还有谁!
“是不是庄严干的!”
吴越慌了神,神情闪烁地瞟了眼身后的警察。
“瞎说什么!人是我杀的!”
“姐!现在是学雷锋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啊!”
吴越看着小勾说:“小勾,我们要知恩图报……自己家的事,不要扯进旁人……听说法院能判我误杀,顶多几年就出来了。”
“你听谁说的?”
姐姐又不说话了。
小勾心里只淌血:傻姐姐,这里有你什么事啊!就算庄严因为自己杀人了,那顶罪的也是我小勾啊!可人是庄严杀的,又该怎么办?自己能眼看着他进监狱吗!庄严哥!你死哪去了!我现在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不过,小勾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刚从拘留所里出来,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高级轿车,从车里下来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庄严的妈妈。她看见小勾,楞了一下马上缓过神来,对那男的说;“王律师,你先进去谈,我有点事就不去了。”
说完,冲着小勾点了点头:“孩子,上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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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什么来着,好象很长,内容沉重,不适合大脑发育生长。时间久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前尘往事跟梦基本没有区别。
一觉睡到了下午5点,人醒了却不爱睁开眼睛。过了一会,闹钟响了,小勾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了出了,再不起来也不行了,肚子叫得厉害。
打开冰箱,基本没什么吃的了。
他看了看手机,他妈的怎么没有凯子给自己打电话,这顿饭钱是省不了。
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亮面西服,里面配了件V领红衬衫,脸上擦了点油又掸了点香水。估计老远的人都能闻到这股子催情的骚味。
镜子里的人满脸的风情,再也看不出以前的土气,就连那小眼睛,也因为这几年的韩流被人夸成是“勾魂夺命眼”。
小勾对着镜子想:能不能过几年,开始流行兜齿、龅牙呢?到时候估计自己也得去整一个,谁让自己是出了名的有上进心,服务好。
出了单元大门,睡醒的好心情彻底的烟消云散。
只见一辆银白的宝马横在路口。一个窗户口开着,露出一张和西服一样白的脸。看见小勾出来了,一抬下巴,示意他过来。
小勾没办法,只好朝车走去:“哥哥,这么巧,在这遇上了,我睡觉的时候还梦见您了呢!”
白西服微微冷笑:“一般梦见我的人,好日子都过到头了。”
小勾心想:哦,原来你是瘟神。
可脸上却挂着媚笑,抿着嘴角说:“吓我是不是?像你这样的帅哥那不得灭了世界一半的人口啊!就算是,我也心甘情愿让你灭……”
“把你那套不男不女的收起来。看见你就起腻!”
小勾不笑了。你妈的,老子笑都是收费的,看来你也是一贱货,上赶子来找腻歪!
等上了车,司机开动了车向高速路驶去。
白西服不说话,小勾也不说话。窗外的风景不停的被甩在身后,小勾看得出了神。
“吴勾,吴钩,应该是传说中的一把上古宝剑。用在你身上真是暴殓天物。”白西服忽然说话了。
楞了一下,小勾才缓过神来是叫自己呢!打小没几个人叫自己的全名,冷不丁有人叫,还不能适应。
“我妈起的,估计她没料到我这么有出息,起的名太不讲究了。”
“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吗?”
小勾笑了:“不就是见庄严嘛?估计您跟那位犯冲,带我这个人见人烦的,去恶心恶心他。”
白西服这回正眼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不傻啊!”
被人夸了,小勾心里高兴:“是啊!我只犯贱,从不犯傻!”
他又接着说:“您放心,只要钱到位了,我就当自己是坨大便,恶心不死他我!”
估计白西服挺善于联想的,听小勾这么一说立刻开始隐隐作呕,挪着身子离小勾又远了一点。
看着小勾的神情大有“屎牵到北京还是屎”的意味。
小勾心里偷偷地直乐:死洁癖,我先拿你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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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高速路上挂的牌子,已经出了B市。过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相邻的城市。
当车子开到市中心的大酒店的时候,离老远就能看见巨型拱门,下面是用红白玫瑰砌成的带字的花墙——“庄先生 任小姐 婚宴庆典”。
在中文的下面还有一行英文。估计结婚的俩位走的是国际路线,有外国友人前来参加。
小勾匝了匝舌头,今天算开了眼了,看看人家这大有钱的,在结婚旺季,楞是占了整个豪华大酒店。估计这流水宴都开了一天了。到了晚上还没撤席,真牛X啊!
哪像那些小门小户的,三四家在一个饭店里凑合着结婚。吃饭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