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写作过程中,一定要对自己抱有信心,自信很重要!天底下,没有人生来就会写作,每个人都是在探索中前进,而由于各人性格、信仰、教育程度、人生、价值观的不同,要找到一个人,让他教你如何写作、怎么样才能写得好,同时又符合你的创作意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这时,信赖自己就很重要了。
阿弥陀佛,第一个险滩总算是绕过去了,而以后,还会有多少个呢?
在如痴如狂的状态中,只用10个月,我就完成了书的第一稿,120万字。然后在妹妹的鼎力相助下,我买了一台电脑,将120万字都打到了电脑上,为的是方便修改。接着,我就用一天一章的速度,开始了长达六年的‘修改’工作。
39章,一个多月一次,连改6稿。但无论怎样改,都感觉不对劲,可到底不对在什么地方,却又茫然。上帝保佑,就在这愁肠百结的时候,救星来了,于偶然中,我在省图书馆借到了两本文学评论书籍……王彬彬的'一嘘三叹论文学',李建军的'时代与文学的敌人'。王著从大处着眼,重点强调文学的时代性,文章的主题,构造及思想性……李著则从细处着眼,将一些名家名作拿来,一字一字地加以分析,研究这些作品中的硬伤与不足。
细细读完这两部书,我算是大梦方醒了!虽然此二书都不评武侠小说(看不上),但二位老师对那些名家名作的批评指正,仿佛句句说的都是我这本书中的缺点!
个人感觉:文学作品虽然有言情,武侠,侦探,冒险,玄幻……等等类型的不同,但其中的一些东西却是共同的。这样,作者们在写作时所犯的错误,也就是共同的。
当时我的第6稿已经改到了第20章,之后,我将此二书当作修改的‘圣经’,一点点地照着改,感觉大好。就好像原来就知道我的作品有病,也有症状,但却因不知病因在哪?就不能对症下药,加以医治。而现在既清楚了病因,也明白了该如何‘医治’,再措手,就容易多了。
但即使如此,‘缘灭长安’我迄今为止,仍改了14稿之多。6年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家务,领小孩。几乎全耗在了这部书上,从120万字删到了80多万字,仍觉冗杂。后经武侠故事编辑秋雨教师和陈渐主任的指点,才算是抓住了‘修改’的关键,真正做到得心应手了。
回首这6年,感慨良多,之所以今天写这系列文章,也就是期望各位侠友们莫再犯与我同样的毛病,莫再与我一样,走那么多的冤枉路了。
当然了,文学创作之道,因个人的身世,性格,所受的教育,对人生,世界的看法不同而不同,上面拉拉杂杂的说了这许多,毕竟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体会,绝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诸位侠友们看罢一笑置之可也,大可不必当真。以免我误人子弟,贻害非轻!
再次问好各位侠友,并希望今后在武侠创作的道路上,我们互相勉励,互相鞭策,共同前行!
楔子
闪着寒光的利刃,一点一点、慢条斯理地刺进了紧绷而结实的肌肤。一粒粒血珠立刻从裂口处争相迸溅、融汇,然后顺着肌肤的凹处汩汩流淌。
血流到了最柔软的腹部时,那本来凹陷的小腹猛地一弹,血流随即改变了方向。这是被刺的男人无法承受这种剧痛而在作垂死挣扎。
但整个过程出奇得安静,因为不但男人的嘴里塞满了马粪,而且他的双手掌心、双脚足背都被大力分开,用小指粗、两寸长的铁钉牢牢地钉死在了房间的木板壁上。他非但丝毫动弹不得,而且无论遭受多么残酷毒辣的折磨,他都发不出一丝声息。
“怎么,想好了没?想好了就快些点头,也省得你都要死了还活受罪。”刃锋在两根肋骨间停住了,仿佛连它也累了,要歇息一下,喘上口气,才能继续它的死亡之行。
一个灰袍男人僵立一旁看着这一切,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豆大的汗珠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一颗颗摔落,已打湿了脚下的地板。
刀手抽动了一下鼻孔,疑心自己快被浓重的血腥味窒息了。他不耐烦地踹了一下地上一具微温的死尸:三更早过,他已一气杀了一十六个人,这间本来还算宽敞的房中,此时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连个供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可这个该死的烂杂种,还是不肯吭声气,接下主人交办的差事!
看灰袍男人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刀手鼻中嗤了一下,食、中二指潇洒地一磕刀把,刀身就轻快地滑进了男人身体,男人眼、鼻、耳冒血,身躯像被刮净鳞片的鱼一般猛挺了挺,头就耷拉到了一边。
日娘贼的!刀手在心底咒骂,一挥手,当即,一个把住门口的手下把一个全身紧绑却不停扭动的人提溜了进来。刀手把滴血的刀身在鞋底揩净,抬眼却是一怔:因为在他的刃锋下瑟瑟颤抖的,居然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
女孩儿纤细柔弱,粉妆玉琢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颈中一块“长命百岁”金锁随着她的身子而不停地晃动。许是连铁石心肠的手下也不忍心,她嘴里塞着的,竟是一方淡粉荷色的丝巾。
斜瞄了一眼女孩儿泪光莹然的眼睛,刀手握刀的手在痉挛,想了想,“嘭”的一脚,把女孩踢到已站立不稳的灰袍男人膝下:“瞅好喽,现在就轮到这个小的了,你这老杂种,到底应不应?要还不应,老子就把这小囡立马活剐了,再掏她的心出来,杵进你嘴里!”
灰袍男人全身抽搐,本以为,今夜在那么多活生生的人被用各种酷刑折磨惨死在自己面前后,自己的心都已经麻木了,僵死了,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可现在,当他看到这个花苞一样的女孩儿,马上也要变成一具丑陋的死尸时,他的心如被刀手的那柄尖刀扎透了一样,阵阵剧痛,并伴随着滴滴下落的殷红的鲜血!
女孩儿被拖开,轻巧得就像拖一只小鸡。是的,她就是一只待宰的小鸡!而且,她的鸡心,滴落着鲜血、还带着她体温的鸡心,马上就会被塞进自己嘴里……
“够了!”灰袍男人颓然跪倒,“我应承了,应承主人交办的差事!”刀手与门外警戒的手下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
“啪!”一个牛皮包裹的物事被甩在了他眼前的地板上。“来前主人交待了,这回要做得比上回漂亮,最好是把整个武林都灭绝了。拿出你的手段来,做漂亮些,主人不会亏待你的!”
“上次已经灭绝了八十二个门派帮会,死了四千多人,难道主人都还嫌不够?”灰袍男人哭吼道。但是刀手及手下都已经听不到他断断续续的哭诉了,因为他们早已施展轻功,远离了这座堆满了死尸的凶宅。今夜的情形,无论对于灰袍男人,还是他们,都是一个噩梦!
第一章 春风少年
初春,空山新雨后,清新湿润的林间一片静寂。这时,轻快地驰来一辆马车,“嘚嘚嘚……”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也惊起了树上的鸟儿。
“哇!小姐,快来看哪,那只鸟是蓝色的呢!”车厢中一个声音叫道,随即一张书童打扮、模样甚是乖巧的俏脸露了出来。
“唉,明月,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现在我是公子,怎么你……”另一个更清脆柔美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怕了你了。”车帘微动,现出一张俊美至极的精致面孔来。
明月对小姐的责怪丝毫不以为意:“嘻嘻,公子爷,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你打算怎么谢我?”那“公子爷”瞪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办好了?等到了东京,那才算是办好了,到那时,本公子再谢你也不迟。”
明月瞪大了眼,不满地道:“什么?要到东京才谢?不成,不成!昨晚咱们俩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帮你从府里逃出来,你就重重地谢我?”
“小鬼头!其实论理……该你谢我才对。你已在后苑闷了六年了,若非本公子,你能跟了出来透口气吗?”
明月眼珠骨碌碌转动:“我不过才呆了六年而已,公子爷你却已被关在那里面一十七年了。在这一十七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门不踏,四门不踩,嘻嘻,也不晓得咱俩到底应该谁谢谁啊?”
“公子爷”忍笑轻啐:“去!等到了东京,见到……赵长安,本公子就让他赏一个王府里的侍卫做你的小女婿,以作谢礼,可好?”一提赵长安,她眼中立刻光彩四溢。
明月正要反唇相讥,一见她那模样,立刻偷笑:“公子爷,求求你,莫再念赵长安了,你再这样念,赵长安他非没命了不可。”
“咦,为什么?”
明月一本正经地道:“喏,你天天都要把这‘赵长安’念上个五六百遍。你这每念一遍,阿弥陀佛,那边他就要打一个喷嚏,一个人要是每天都打上五六百个喷嚏,那岂不是……”明月好容易说到这儿,再也撑持不住,“扑哧”一声,随即弯了腰,猛揉肚子。
“公子爷”面色绯红,斜睨着她,咬牙作凶狠状:“哼哼!大胆的奴才,竟敢取笑本公子?看我不……”作势扑将过去,挠明月腋下,顿时车厢中莺声燕语,笑闹作了一团。
耳听得身后动静,赶车的车夫亦笑了。今天天气不赖,又接了那么划算的一单大生意,无论是谁心情都会好的,何况这单生意并不难。车夫笑着,不由得又回想起二人雇车时的情景。
“把我和我家公子送到东京去,到了付你双倍车钱。”今天薄暮时分,他刚把车停在姑苏城西门外,一个极标致的青衣书童便过来,这样吩咐他。不远处,柳烟下、花影里,藏着一个书生打扮、手足不安的少年。
车夫打量了一下明月,问道:“客官是哪家府上的?”明月浑没觉得他这样问有何不妥,直接答道:“我们是姑苏晏府的,那是我家五公子。”一指树下的少年。车夫目光一闪:“好,二位客官请上车吧。”
正当儿口,一个蓝衣短打扮的中年人满面堆欢地凑了过来,自道姓陆,跟伙计收了一车生丝要贩往东京,想跟明月她们结伴同行。于是,一行十余人、六辆车便一起出发了。陆姓客商先走,说是先去安排好食宿,明月主仆只管自后跟来就是。所以她二人的心情好极了,没想到出门这么轻松如意,府中人常念叨,江湖路险人恶,原来是吓唬我们小孩子的。
二女正尽情享受这无拘无束的快乐时,车猛然勒住。刹车力量来得太急,二女双双前扑,险些跌出车外,虽勉强稳住了身子,但已被撞得浑身生疼。明月心火上撞,掀车帘要排揎车夫,却见他神情古怪地死盯着路左侧的树林里,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
林中长草下影影绰绰地伏着一个灰衣人,除了一头乱蓬蓬的白发,其余皆看不清楚。此人相距山道甚远,又被林遮草掩,也亏了车夫眼力好,居然能在疾驰之中一眼就瞧见他。车夫跃下车辕,明月急叫道:“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接着赶路,过去做什么?”
“明月,让车夫大哥过去瞧一瞧也好,这位老……人家好像不太好?天快黑了,刚才又下了雨,这样躺在湿泥里会生病的。”那“公子爷”也从车上跃了下来。
车夫笑了:“公子爷这么好心肠,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公子爷”抿嘴一笑:“车夫大哥,我们一道过去瞧瞧,好吗?”车夫正等这句话,当下二人径往老人那边走去。明月虽满心的不情愿,也只得嘟着嘴跟上。
待到老人身边,“公子爷”轻触老人后背,问道:“老人家,您病了?”老人倏地抬头,乱发下锐利的眼光犹如尖刀,倒吓了“公子爷”和明月一跳。“公子爷”望见老人右胸污血浸染,恶臭扑鼻,而手足上也有许多伤痕血渍,而自己方才远远望见,还以为是雨后的红泥,不禁问道:“老伯伯,您受伤了,是摔的?”老人冷笑不答。
明月心下不乐,这老头儿怎么这副德性?见老人左腿上有一道伤口,边缘整齐,深可见骨,这可不是什么摔伤,遂轻扯“公子爷”的衣袖。“公子爷”这时也看出老人情形有异,不禁踌躇,心想,看来老人伤势不轻,这荒山野岭的,自己若不管,只怕他就活不了了。
“公子爷”之母长年虔诚礼佛,她自幼深受影响,便是养的一对相思鸟死了,都要哭上大半夜,更何况一个大活人,还是位老者?遂对车夫道:“车夫大哥,不如我们载了这位老伯一路走,到了前面有人家的地方,找位郎中,为老伯治一治伤,如何?”车夫答应着就要去搀老人,老人却一摆手道:“要扶就要这两个小姑娘扶。”他一语道破二女身份,二女又惊又窘,但深草丛中,雨露湿衣,不宜久留,二人只得一左一右,勉力搀起老人。
老人一路走,一路连连冷笑,上车后一屁股砸在锦垫上,道:“有吃的没?老子饿了。”明月递过携带的肉干、米粽。老人也不客气,接过大吃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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