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传來一声声此起彼伏起哄的声音:“打!打死他!打死这个狂徒!!”
这个时候,两名侍卫终于从人群里挤了过去,声如洪钟地大喝道:“干什么呢?都挡在这里是想阻碍官差办案吗?!”
所有看热闹的人一见官兵來了,纷纷心虚地做鸟兽散。
摊主见终于有主持公义维护法纪的侍卫來了,马上冲过去到那两名侍卫面前大喊不平道:“差大哥,你可得给我做做主啊,这小偷偷我家包子当场我给逮住了,还口出恶言,句句威胁我生命。差大哥,赶紧把人给抓了啊!”
侍卫握了握腰侧的大刀,耀武扬威地一把挥开摊主,迈着流星大步走上前仰着下巴一脸睥睨地看着还站在摊位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趾高气扬地问:“你,哪來的?知不知道偷窃乃是重罪,要送押官府的啊?”
男人侧着脸,将自己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在侍卫的面前。下一秒,他的眼里忽然浮出一阵惊慌,连忙拔腿就另一个方向跑去,然后飞快地攀爬到屋顶,轻而易举地就消失在他们眼前,从而显露出一身的好功夫。
其中一名侍卫看着忽然落荒而逃的人,兀自低声地思索呢喃:“哥,你看,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眼熟?”方才一脸高傲的侍卫低头深思了一会,在脑海里寻摸了一个遍之后,才忽然一个激灵,急匆匆地道:“那不是画像中的那个犯人吗?!”
他们同时一惊,即刻就往回跑到领头侍卫面前,气喘吁吁地道:“报告大人,我们看到犯人了!”
领头侍卫一直等着他们回來报告消息,等了许久已经有些心浮气躁了,忽闻那两名侍卫这般说法,他勃然大怒道:“犯人在哪里?你们有洠в锌辞宄俊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的确是画像中人洠Т恚《宜那峁Σ淮恚涣镅叹筒患恕!
“是啊,我和我哥亲眼看到的!”
侍卫指着方才男人逃跑而去的那个方向,满脸大汗地回答道。
领头侍卫顿时感觉一阵羞愤,这么说來,他是抓错人了?
他刚才就觉得奇怪,他自己亲手逮住这个犯人的,却发现他一点武功底子都洠в小R比牖使囟ㄊ巧砘尘嫉母呷瞬拍茏龅缴癫恢聿痪醯卮躺被噬希飧鍪治薷考χΦ暮⒆樱赡苷娴牟皇撬且业姆溉耍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眼角往钟玉澈的脸上一瞟,忽而瞥见钟玉澈一脸可怜巴巴地模样瞅着自己,侍卫把气一沉,立刻扬言朗声道:“所有人都我去追捕犯人!”
他一声令下,几个压制住钟玉澈的侍卫立即放了手,也不管他的手铐打洠Т蚩土⒓锤帕焱肥涛雷犯隙ァ
钟玉澈一个人忽然间就被抛在了街上。
他浑身肮脏,淡青色的衣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钩破了,一双洁白的布鞋也沾满了泥巴,他的模样狼狈到如同角落里的小乞丐一样。
街上的人还在看着他。
他置身在茫茫人海中,觉得羞耻丢人到了极点。
他拔腿就往百花楼的方向跑,不管如何,他要找个地方躲起來,在洠в腥吮;さ那榭鱿滤幌胝腋鼋锹浜煤帽;ず米约骸
脚步飞快急促地在街道上胡冲莽撞,他手铐上的铁链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乒乓作响,声音刺耳突兀。
百花楼就近在眼前。
他闭上眼睛,一股脑地冲了过去。
不料,他的身体骤然被人从一旁猛地一拽。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但尖叫声还洠耆谐隹冢淖彀秃鋈槐蝗擞檬治孀×恕
心脏剧烈狂跳,他惊慌得瞳孔紧缩。
无缘无故从一旁闪出來抓住他的人将他迅速地拖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最近超多鬼!!! 第二百一十四章:暗觉不妥
确定了四周无人经过之后,他才放开了捂住钟玉澈嘴巴的手。
“爷!!”钟玉澈回头看到忽然将他掳进巷子里的男人时,他惊喜地大叫。
邢佑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然后眸光一黯,无奈道:“我不能当着那些侍卫的面去救你,很抱歉,我不想让他们怀疑你和我是同党,这样反而会连累了你和百花楼。”
“不要紧,爷,我刚才还在想着你会不会來救我,洠氲侥阏娴膩砹耍 敝佑癯杭负跸布闫牧成闲θ菡婪诺帽妊艄飧邸
邢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问:“身上有带银两吗?”
……
…………
策马疾驰在通往田野的山林间。
马蹄声急促有致,“嗒嗒”作响。
邢佑无奈地抓着缰绳,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路,任由身后载着的人将自己的腰身搂得死紧,生怕他会丢下他一样。
身后的人欢脱地嬉笑道:“我能和爷您一起亡命天涯,真幸福……”
邢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在呼啸的风声中,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我只是担心你再回百花楼会有危险,等我找到个地方把你安置下來,你避避风头再回去。”
即便是这么冰冷的口吻,钟玉澈还是能听得出邢佑对他抱有那种异样的人情味和关心。
腰身间的手臂抱得更紧,钟玉澈无所谓地笑道:“只要和您在一起,什么危险玉澈都不怕!”
这已经是钟玉澈不知道多少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了,邢佑的心里有些酸痛的感觉,自己既然给予不了他幸福和爱,却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和他纠缠不清呢?
马匹马不停蹄地快速地穿梭在山林间,眨眼,他们到达了那片广阔得漫无边际的田野。
邢佑立即下马,将钟玉澈抱了下來之后,他即刻疾步冲到一棵巨大的树下。
午后的阳光和煦地透过叶缝间,撒在躺在地上那个安静沉睡的人儿脸上,斑驳美丽。
看到钟涵安然无事地还继续沉睡着,邢佑不由得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难道就这么嗜睡,他离开半个小时,他都浑然不觉,依旧睡着他的大头觉?!
邢佑翻了翻白眼,慢步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钟涵的身边时,他蓦然发现,在钟涵的身边,那干燥的泥土地上有许许多多凌乱,深浅不一的脚印。
大小看似有点像是男人的脚印,并且也不是自己的,更不可能是钟涵的,那印痕,是有点像稻草鞋子印上去的一般。
邢佑的心里咯噔一跳。
这些脚印就足以证明,刚才在他离开后,有人靠近过钟涵,而且数量还不只一个!
头皮有种发麻的感觉,邢佑不由得抽了口凉气。他有些后悔居然将钟涵一个人放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这么离去。
但是,有人來过,钟涵却安然无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邢佑忙蹲到钟涵身边,将他拍醒。
“喂!醒醒,醒醒!”
轻轻地拍打着钟涵的脸蛋,邢佑唤了好几声,躺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似的人才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睁开眼睛來。
“呃……”躺在地上的人儿疲倦地抬手揉了揉微微肿胀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那张放大了n倍的帅气脸孔,忽然扁起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挥挥手,痛苦地喊道,“队长,我不要了,不要了!!!”
“……”看着他活像被推下火坑的表情,邢佑的脸色一黑,一把把他揪了起來,沉声道,“清醒点,我们还要赶路!”
被揪起的腰杆传來阵阵酸楚的痛意,钟涵难受地皱了皱眉头,缓过劲來之后才困惑地说:“我们要去哪儿?”
问完这句话,他才清楚地瞥见在邢佑的身后,站着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发型都极为相似的少年。
他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弹起來,指着钟玉澈难以置信地问:“他怎么來了?”
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队长说过的,画找到了,要和他一起回现代去,但是队长怎么把钟玉澈也一起带过來了?难道他……也想把钟玉澈一起带回去?
深深洞悉钟涵那个糊涂脑袋在想些什么事情,邢佑不免叹息一声,走过去宠溺地揉了揉钟涵的头发,微笑道:“我们差点连累了他丢了小命,把他带在身边,等找到地方安置他我们就走。好不好?”
队长在征询他意见?!
望着邢佑那双柔光四现的眼睛,钟涵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钟玉澈露出一副友好的笑容,道:“hi,阿澈,我们又要一起闯荡江湖了!”
“砰!”一记爆栗砸在钟涵的脑门上。
邢佑洠Ш闷匾醭磷帕常辉玫溃骸按衬愀鐾罚《粤耍椅誓悖愀詹旁谒醯氖焙蛴袥'有听到一些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钟涵困惑地脑袋一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之后,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光一亮,道,“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当我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洠Э吹绞裁慈司吐砩嫌炙チ恕!
“马上又睡过去?”邢佑狐疑地挑高眉。
“嗯,心口这里一疼,然后我又睡过去了。”钟涵指着自己左胸接近心口的位置,那地方还带着一点点隐隐约约的酸痛感。
邢佑凝重地盯着钟涵的胸口,那是晕穴的位置,显然,有人在钟涵醒的时候快速地点了他的晕穴,可是却不见那人对钟涵做出什么事情來……
暗自从心中浮起一种不妥的感觉,邢佑沉下气來,屏息静气地侧耳倾听着周遭的一切。
四周安静得洠в幸凰糠纭
树上传來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窣声。
邢佑不着痕迹地缓缓移动着视线,抬起眼角往树上一瞟。
一片绿油油的叶子轻飘飘地从树上旋转着落下來,就像飘零的蝶,落到邢佑的肩头。
邢佑的眼神一转,然后恢复平时的语气,若无其事般低声道:“走吧!”
他带头往田野的另一头开始走去,钟涵俨然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路上和邢佑有说有笑,却将钟玉澈晾在了一边。
其实说实在的,钟涵说不吃醋是假的。
邢佑自从來到这里之后就一直被钟玉澈粘着,虽然邢佑的心还是在他身上,但是难保面对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邢佑的精神上不会出轨!
他开始对钟玉澈有了些戒心,总是试图将想要接近邢佑的钟玉澈挡到一边去。
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棵青翠的大树,在忽然涌來的风中肆意摇摆着枝叶。
在那金黄色的阳光中,一大片落叶陡然从树梢上掉落而下,随着风疯狂地打转,飘飘扬扬地飞落到远方……
……
…………
白驹过隙,时间一晃到了傍晚。
庄严肃穆的魏府里一片风平浪静。
书房内,琳琅满目的书籍整齐规整的被放置在四面的书架上。
窗门紧闭,霞霭穿过那织锦窗花透进來的光芒变得十分微弱。
书房内点起了几盏烛火,火光摇曳,整个气氛看起來柔和温暖极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安静地在书房内缓缓扬开,语气中带着一丝疼惜的叹息:“魏大人这两天操劳得面色憔悴,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好啊!”
一双柔软白嫩的手在一个强壮的肩头上小心翼翼地按摩着,每一个力道都恰到好处,又深怕会按痛了他面前的男人,他的速度又不敢太过急促用力。
“不打紧,一日找不到皇上,皇城里就一日人心惶惶。现在我除了要安抚其它大臣之外,还要和丞相商量应对之策,是暂时先授命太子掌权全国,先处理国家大事好,还是先搁置下來,等找到皇上再作商议好……”魏亦一脸的疲惫,一道剑眉因为这两天发生的烦恼事情而困扰得蹙紧,语气凝重无奈。
祝容影一边帮他按着肩头,一边也摇头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容影的话,容影定会先建议太子接手国事,直到寻得皇上为止。”
魏玺听完祝容影的一番话后,欣慰一笑,然后抓住他的手,心疼地用指尖轻抚着祝容影的掌心,舒缓一下祝容影方才帮他按摩得手指酸疼的感觉。
他侧首望着身后的他,温声道:“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但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很多大臣都还心慌意乱的,生怕胡乱主意到时候皇上回來会怪罪他们。也难怪,胆小怕事,毫无主见的臣子太多,这种境况的确难以避免。”
“魏大人不必担心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丞相大人和几位王爷在吗?魏大人在这一头忧虑也不是个办法,何不放宽心,静观其变?”祝容影弯下腰,温柔地从后搂住魏亦的脖子,将脸蛋贴在魏亦的额角,笑容和煦,声音轻柔。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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