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都不平衡地想着,于是,邢佑一整条路上的脸色都臭烘烘的,害得在他一旁的钟涵闷到了极点,只好一路都把注意力转移到路边摊上,东瞧西碰,自娱自乐。
钟涵一旦离开了邢佑的身旁,钟玉澈便有机可趁。
街上人来人往,谈笑声和吆喝声不绝于耳。
阳光毒辣猛烈,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每个人的倒影影影绰绰地投落其上,好不热闹。
钟玉澈借机紧贴着邢佑的手臂,欢愉道:“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邢佑清晰地记得昨晚邢天绝和夙逸离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是通往城外郊区的方向。
一路上,他询问了一些过路的人关于城外郊区的大概位置,路人指的路各不相同,让他一个头两个大,此刻更是面对钟玉澈的疑问,他更是无从回应,不知该何去何从。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争吵声。
他们同时惊讶地回望。
岂料,当他们转头望向身后的时候,竟看见好几十名官差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钟涵整个人扛了起来,然后往他们相反的方向扛走!
怎么回事!?
邢佑心里骇然一惊!
“啊!!队长!!队长!!!”钟涵被那些人抓住手脚高高地举在头顶上,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能惊慌地大叫着。
邢佑心里骇然一惊,即刻抓起身旁布匹摊位上的一匹大红色的布,揪住其中一角,冲上前狠狠地将布匹带着木板的那一头甩向离他最近的那两名官差。
沉重的布匹随即甩中了那两名官差的背部,巨大的撞击力猛然将两名官差撞得惨叫一声,霍然往前栽去。
在他们面前一整排排列得井然有序的十几名官差,接连着猝不及防地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往前栽倒。
钟涵痛叫着摔下来,邢佑即刻在那一瞬间,利用手上的布匹砸开一个个官差,开出一条小道,冲到钟涵面前稳稳地接住了他。
“队长!”钟涵摔进邢佑的怀抱中,害怕地惊呼了一声。
“没事吧?”邢佑的神情有些紧张担忧。
钟涵颤抖着摇摇头,邢佑将他放到地上,凶恶地瞪着摔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官差,沉怒地大声问:“为什么要抓他?”
其中一个官差身穿的官服颜色与其它小兵有些不一样,看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儿。
他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拔出刀,大喝了一声:“哪个不知好歹的小人竟敢妨碍官差抓人?”
“哼!”邢佑不屑地一声冷嗤,“你们抓人也要有个理由,他什么都没做,抓他做什么?”
那个官差一脸肥肉横生,下巴上还长着一颗大大的黑痣,天生就是一副人见人憎的模样。他仗着自己有武器,大摇大摆地走到邢佑面前,耀武扬威地大声道:“我们奉圣上的旨意,捉拿此画像中的男子!”
他说完,还从怀里揣出一副画像,简单的笔画勾勒得惟妙惟肖,画中的男子一头长发飘然,眉宇间柔情四溢,俊美的五官让人为之惊艳,最显眼的便是他额前那片颜色偏浅的刘海,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发质,单独就是额前有那么一片银发,在这里的确是很少见。
邢佑望了那副画像几眼,心想,抓错了钟涵也不足为奇,因为钟涵的模样的确和画像中的男子有七 八成相似,但问题就是,钟涵不是长发,倘若要是因为认错人要抓的话,钟玉澈应该更像这画像中的人吧?
他这个念头不过才是一闪而过而已,果不其然,那些官差似乎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他们不远处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的钟玉澈。
领头的官差神情立即一惊,目光来回打量着钟涵和钟玉澈两人,然后立即怒声道:“来人啊!抓住他!”
他大刀朝钟玉澈的方向一挥,所有才刚爬起来站稳的官差立刻蜂拥而至,猛然一整批人就朝钟玉澈的方向扑去。
钟玉澈惊得本能地侧身闪躲。
邢佑心里大叫不妙,立刻放开钟涵,就往那堆官差的方向冲去。
大掌分别揪住两名官差后颈上的衣服领子,他狠狠地往后一拽,两名官差应声倒地。强而有力的双腿直直往其中几名官差的背后连踢了两脚,他动作流畅阴狠地直把五六名官差踢得横飞出去。
“啊!”钟玉澈闪躲不及,惊叫着落入领头官差的手里,头发被凶狠地攥住,扯得他头皮生疼,痛得他尖声惨叫了一句。
听到他的惨叫声,邢佑的眸子阴厉地一眯。见脚边有官差掉落下来的刀,他即刻利落地用脚掀起刀柄,然后猛地在大刀被掀到半空的时候像踢足球一样骤然朝领头官差的脑袋上踢去。
坚硬的刀鞘不偏不倚地正中领头官差的脑袋,顿时鲜血迸了出来,官差惨痛地嚎叫着放开了钟玉澈蹲下 身去捂住流血的脑袋。
冲到钟玉澈身边,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话,邢佑的耳边就只听见钟涵在另一头的痛叫声。
邢佑赫然地循声望去。
只见钟涵已然落入了其余几名没有受伤的官差手中,正被人用刀子横架在脖子上拖着往前跑。
该死的,调虎离山!
邢佑顾得了钟玉澈又顾不了钟涵,领头官差也不笨,他见到钟玉澈和钟涵两人一模一样,以为是双生子,所以就抱着一种抓到谁就是谁的态度,胡乱地分散邢佑的注意力,趁机抓走钟涵。
邢佑见钟涵被抓,心急之下立刻捡起地上的刀就想冲过去。
不料领头官差和几个小喽啰纷纷也同时朝他举刀相向,挡住了他前去救人的去路。
邢佑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张冰冷紧绷的脸上布满骇人的杀意。他的眼神恐怖极了,与他对望,能分外地感受到他此刻眼底那种嗜血愤怒的情绪,于是,谁都不敢轻易接近。
邢佑举刀的姿势霸气凛然,领头官差只认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侠客而已,并没有多大的畏惧。
仗着人多,领头官差怒声大吼:“上!!”
一声令下,将近十名官差通通不约而同地朝邢佑挥舞着刀扑过去。
邢佑未免祸及钟玉澈,连忙断然地将他往角落里一推,吼道:“让开!”
话音一落,刀剑相碰,激荡出无数刺耳的声音骤然胆战心惊地响了起来。
“队长!”远处还隐约传来钟涵痛苦嘶叫的声音。
邢佑狠狠地用刀背击倒了几人之后,惊乱地望向声音传过来的那个方向,可惜,钟涵的身影早已淹没在看热闹的百姓中,根本寻不到一丝踪迹!
“钟涵!”邢佑情不自禁地怒声大吼一声之后,失控般更疯狂地挥舞着手上的刀,将朝他袭击而来的每个人都打得落花流水,惨叫连连。
一番短暂地打斗之后,邢佑冷冽地站在横七竖八痛声哀嚎的官差中间,毫发无伤地喘着气。
领头官差被他打得一张肥脸伤痕累累,嘴角还渗着血,他趴在地上怒声喊:“你究竟是什么人,知道与官府作对的下场吗?”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邢佑所有愤怒的源头便全部往他身上发泄而去。
邢佑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就再踢了领头官差一脚,然后踩着他的胸口狠声低吼:“你们把人抓到哪里去了?”
官差被他一脚踩住胸口差点喘不过气,直咳了好几声,才吃力艰难地仰视着邢佑那张冷酷的脸,嚣张道:“你……你有本事……去皇宫求皇上……求皇上……”
没听他废话完,邢佑立即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狠狠地像踩熄烟头一样碾着官差胸口的肥肉,怒声问:“他犯了什么法,抓他的理由是什么?”
“圣上……要抓的人……就必须抓……没有理由……”
邢佑的眼神一利,忽然想起刚才画像中的男子的模样和夙逸倒更相像许多,难道这件事是冲着夙逸来的,钟涵只不过碰巧和夙逸的模样有些相似而已,就被当了替死鬼?这个夙逸到底是惹到了皇上哪里,皇上才会下令抓捕他?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死不足惜!”当着所有人的面,邢佑猛然握紧手中的刀,直直朝官差的脑袋上刺去。
官差惊吓得厉声惨叫:“啊!!”
四周一片惊栗地哗然……
钟玉澈恐惧地连望都不敢望,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待惨叫声落定之后,钟玉澈心惊肉跳地张开眼睛,不料,同时一只大掌抓住了他的手臂。
邢佑忙抓着他,毅然喝了一句:“走!”,便抓着钟玉澈飞也似地往钟涵被抓走的方向飞快追过去。
领头官差整个人被吓得动弹不得,心有余悸地深深喘着气,脸上全是恐惧中渗出来的虚汗,一片片。
他战栗得连目光都在颤抖,缓缓地回头望向自己的脑袋旁,刚才邢佑一刀落下,直直地朝他脑袋上扎来的刀,刻意偏了一个角度。刀锋并没有刺中他的脑袋,而是不偏不倚地插在了地面上。
官差全身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得怔怔望着邢佑他们远远逃去的背影,心里依旧一片骇然。
最近超多鬼!!! 第一百八十九章:末祯,颜思凡
【答应给温情妹纸的爆更,虽然字数是少了点,不过夜已深,教授还想码多几个字的,但是被我老爸骂了个半shi,好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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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日落西山,时间的一切繁华逐渐被黑暗吞噬,犹如一片诡谲的幕布一般缓缓地从苍穹中掩盖而下,挡住了白天给人们带来的温暖光芒。
这里荒无人烟,却独有一间小小的木屋建立在郊区的某个偏僻的角落里。
小屋内燃着的烛光摇曳动荡,将狭小的屋子照得明亮堂皇,屋内一切简陋的摆设清晰可见。
屋外,一层层的严兵把守,阵势浩大,每个官兵都打醒着十二万分的精神,谨慎郑重地保护着屋内两个身份显贵的人。
“砰!”的一声,钟涵那副纤弱的身体被两名官差粗蛮地摔到地面上。他处在昏迷中,然而什么时候被人从后面偷袭敲晕的,他已经不得而知。
在钟涵面前,有一张方形的木桌,年久失修的桌子上被虫驻得千疮百孔。
“你们先退下!”桌旁坐着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他那副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般,低低扬扬地吐出唇缝,煞是好听。
“遵旨!”听到男人的差遣,两名小小的官差即刻快步退了出去。
在摇曳的火光中,这个坐在桌前,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凌人的男人,如刀削般的侧脸,脸颊轮廓线条分明清晰。他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幽长黑亮的睫毛如黑绒般轻轻眨动着。
他一身华贵的黄色长衫上,绣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他长发盘起,发上带着一个高贵的金黄色发冠。仅凭这身上所有装束,都无不在向世人表明着这个人的身份,乃是尊贵不可冒犯的九五之尊,当今的圣上,末祯。
“凡儿,把他的脸抬起来让朕看个清楚。”末祯恣意地坐在凳子上,态度威凛,眼角缓缓朝站在身旁的男人一瞥,低声说道。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一身清肃的紫衣,衣袂飘然。他面容俊逸,皮肤白皙柔腻,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在其中。
他便是末祯皇帝的贴身侍卫,颜思凡。
颜思凡安静地颔首,然后款款信步走到钟涵面前,将他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扶到末祯的面前。
钟涵的双腿无力地在地上拖着,紧阖着的眼睑上,一双长长翘翘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几下。
末祯用手指轻轻地挑起钟涵的下颚,使他抬起来脸来。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钟涵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
末祯微微蹙眉,收回了手臂,低叹了一声:“不是他……”
他的声音低沉婉转。
犹如动听低扬的大提琴声一般缓缓飘荡入钟涵的耳际里。
钟涵的身体在颜思凡的怀中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代替了黑暗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明明灭灭的烛光,有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清淡的香气,似是茉莉花香,又似是桂花香,清新宜人。
钟涵恢复了神智,眼前混沌的一片逐渐清晰起来之后,他看清了正坐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
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陡然睁得斗圆,钟涵惊慌失措般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忙胡乱地推开扶着他的颜思凡,惶恐地跌坐到地上,颤抖着惊呼:“你……邢……邢末……”
看着钟涵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竟是对自己如此害怕得面色苍白,末祯忽而觉得奇怪,立即整了整脸色,低声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钟涵惊惶地用脚蹬着地面连退了好几步,手掌一直在粗粝的地面上往后磨蹭,却不知不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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