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板。”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装作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样子,欲迎还拒地瞥了他一眼。用手支着身体要起来,起到一半,又“啊”地嘤咛一声倒回去。果然,裴若暄马上中计地过来扶我,扶着我的手臂,一面倾身过来要去抓几个枕头垫我身后。
裴若暄身上还是那种淡淡的香气呀,跟他平常点在房里的熏香一样,挺好闻的。我抬眼瞅了他一眼,顺势又呻吟了一身,趴到他胸前,娇声说:“头有点晕。”嘿嘿,第一次发现我的演技原来这么好呀,等偶回去后,有什么角色的海选非去报名不可,说不定一颗国际巨星就这样冉冉升起了。
“头晕么?”裴若暄眉心微蹙,执起我的一手,扣起脉来。
咦,姓裴的还会中医吗?啊——那他一把脉不就知道我是装的了?!怎么办?!
正自己心慌起来的时候,裴若暄放开了我的手,柔声说:“没什么大碍,明天再开副安神养气的药吃就可以了。先休息吧。”说着,居然扶着我的双肩,就要把我往枕头上按去,就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我的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汗,要换成色狼,这个时候肯定是上下其手大吃豆腐了,裴若暄这家伙竟然还把我这样娇艳动人的美人儿往外推。果然是不大正常啊!
不行!为了大计,你退,我进!
“裴老板!”我手忙脚乱地扒住他,将脸靠在他的肩上蹭啊蹭,娇声说。“好害怕呢,大白天居然也有贼人进来,那晚上就裴老板。”继续蹭蹭,顺势爬身窝到他怀里,怀过手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用自认为迷离的目光望着裴若暄。“裴老板留下来陪人家,好不好?”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外“咚”的一声,好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大概是灵儿被我的临时发挥吓到了吧。
“不大好吧?”裴若暄看了我一眼,其他什么动作也没有,语气也像往常一样平缓,没有急促,也没有露出害羞的感觉。
“但是人家这几天,总觉得心里面‘突突突’地跳,慌得很,睡不着!看,都有熊猫眼了。好不好嘛,裴老板!”抱着他,坐在他身上撒娇般地闹腾。
这次裴若暄却没有说话,沉默着。嘿,终于心动了吗?不会是我刚才闹腾滴时候,不小心碰到他那个地方了吧?啊哈哈,嘿嘿嘿嘿,憋死你!
“温老板。”过了大约三四分钟,他终于出声唤了。“嗯?”嘿,赶紧再抱紧点,蹭蹭。想要可以说出来,不过肯定不给你,让你看得见,吃不着,嘿嘿!
裴若暄缓声说:“玩笑开过头了。”
“嘿哈?”我愣了愣,抬头看他。
他的手从我的两腋之下穿过,把我抱了起来,像放一件物品一样地放到一边。然后起身,说:“早点休息,明天我让司琴煎药过来。”
“哦。”我郁闷应一声。
裴若暄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前的时候,脚步停了停,说:“你的妆花了。”
啊,不是吧?我赶紧从枕头下面摸出小镜子,一照,汗,刚才蹭得太入神了,果然花了。我连忙摸出手绢擦,一边恨恨地想,就算妆花了,那也是只倾国倾城的大花猫,那样香艳的诱惑,裴若暄这家伙居然完全不为所动,肯定有问题!没错,他肯定是个GAY!还是只受!
卷二:我是大老板 037打击盗版是人生大事!
趁着这次意外,我就偷了下懒,懒洋洋地在床上多躺了几天。裴若暄也不来说我,每天只是让司琴定时送药过来,自己却不敢过来了,大概被我那天吓到了吧?嗬嗬,不是吧,胆子这么小呀,那改天有空再吓吓他!
躺了三天,终于躺不住了,就起床下楼去溜两圈。一下楼就有好多旧客来慰问,有的问我伤势有没有大碍,有的告诉我官府在全力捉拿那该死的小偷,有的说我回来就好,没有我的赌坊就感觉少了什么。嘿哈嘿哈,原来本姑娘的魅力这么大啊,那等我回去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太想念我啊!我可不想某一天申报上的头条新闻是:奇迹——一女子打喷嚏至死!那我还真“名垂青史”了。汗哪!
晃悠悠地转回到大老板专座里坐好,屁股还没坐热,沈三就跑进来了,忧心忡忡地问我的伤势,说这几天快担心死了。我告诉他没什么,说话的时候看到他左眼青黑着,就奇怪地问他:“你的脸怎么了?”
提起这事,沈三就郁闷着一张脸向我诉苦说:“我真倒霉死了,前天在路上,莫名其妙地撞上几个地痞,就打起来了。脸上不小心挨了几拳,现在这个样子还算好了,前天的时候,脸都肿起来了,疼死了,饭也吃不下,睡觉也不能睡。我好可怜啊,温老板!”
看他又要趁机挨进来撒娇,马上一眼瞪回去:“这是你人品不好的报应!怨天尤人也没用!”
“温老板怎么可以这么说?”沈三委屈地说。
“雅雅说得对,沈公子还真是要注意一下了。”帘外传来一个清朗的说话声,立马听到清脆的卷帘声,抬起头,就看到凤镜夜执着他那柄玉骨朱扇施施然地进来。微扬剑眉,看着沈三,笑盈盈地说道:“沈公子,我与雅雅还是你浓我浓的时候,这样,我会不高兴的哦!”
“我管你高不高兴啊?”沈三小声嘀咕地,目光凌利地瞥了凤镜夜一眼,不去理睬他。回过头来继续笑嘻嘻地对我说:“温老板,我今天来其实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温老板。”
无视于凤色狼趁机挨身坐到我身边,我微微往外挪了挪身体,顾自问沈三:“什么消息?”
“就是那个如意赌坊,他们昨天也推出了一种‘神奇木牌’的新赌法,玩法就跟咱们的神秘纸牌一模一样!”
我靠,不是吧?!我惊讶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这么快盗版就出来了,还让不让人活啊!NND,真是到哪里都有盗版,我怒!“如意赌坊,哪个如意赌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号赌坊?
“就是对街的那个赌坊,昨天才改名的,把原来镶金的牌子都换掉了!”
MD,原来是那群王八蛋!我们叫吉祥,他们叫如意!我们叫“神秘纸牌”,他们叫“神奇木牌”,靠啊,吃定我们了是吧?!当初对他们客气,没想到他们倒是得寸进尺了?!皮痒了是吧!“我去叫人,砸了他们场子!”
“不过,温老板。”沈三连忙喊住我。“何必去理睬那帮不入流的屑小们,掉了自己的身价?事实上,温老板的纸牌材质特殊,他们做不来,就用薄木牌糊了纸代替。一心盗用人家的,却弄得不伦不类,东施效颦,徒留笑柄而已。已经有很多人嘲笑他们了!”
“呃,是吗?”我愣了愣。
“是啊!我就去了,代表温老板狠狠地唾弃了他们那胖老板!”沈三邀功似地说。“不过,温老板,现在玩21点的人越来越多了,都要排队等着呢!是不是应该再多开几桌?”
多开几桌?我白了他一眼。嘁,你以为就你小子聪明啊,有带那么多牌,我早拿出来了!我刚才在赌坊里转悠的时候就发现了,里圈几个人在玩,外面围了好几圈的人等着。这样白白浪费了多少资源,流失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我肉痛啊!
沈三大概是发现我脸色不对,连忙说:“我不是怕有些人等不住,会跑去玩那下三滥的木牌嘛!”
我苦着脸说:“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啊!但牌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就两副。虽然说可以新做,但是这种纸又没得卖,我也郁闷啊!”
“原来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沈三愣了愣,满是遗憾地说道。“怪不得纸质特殊,那怎么办?”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地犯难,舒舒服服地霸占我的大老板专座的凤镜夜却忽然轻笑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就从后面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俯首在我耳侧说。“这种时候,就不晓得来问我么?”
“你有办法?”我侧过头,惊奇地看着他。
“当然!”凤镜夜笑得信心满满。“明天,就帮我的亲亲雅雅解决。今天,还有些别的事情,先告辞了。”说完,死色狼低下头在我耳侧压低声音说:“记得想我。”声音虽轻,却又让对面的沈三恰如其份地听到。
沈三忿忿地瞪着他,那家伙却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摇着扇子步履轻健如风地去了。
汗,还卖关子,死色狼!
卷二:我是大老板 038再见端王
一天又匆匆过去,傍晚时分,满怀希望地去找裴若暄教习游泳,却被司琴告知,说是那家伙今天有事情出门去了。那个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大懒虫,居然也会出门?汗,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那我的回家计划不是又泡汤了?!不是吧,我不会这么衰吧?
无聊地带着灵儿和司琴去街上晃了一圈,买了些零食和小东西回来,然后洗洗爬去睡觉。又在古代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听帐房先生报帐,发现最近的收入居然在跌了。唉,都是因为去围观纸牌害的,看来纸牌的推广已经迫在眉睫了。
对了,死色狼不是说今天帮我解决问题的吗,喵的,都快到晌午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不会是去哪个美眉那里逍遥快活,就把这事情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吧?
——真是那样的话,就请君入瓮,把他关起来打一顿!
终于,太阳快落到山那边去了的时候,凤三公子才迈着舒缓的步子,轻袍缓带地施施然而来。
亏他还记得来?“去风流快活,也没忘记我这里,真不愧是色狼本色哪!”我嘲讽他。
“呵呵。”凤镜夜不痛不痒地笑了几声。“如果我不来的话,大概后果会更严重吧,所以我衡量了一下,还是来了。”
汗,他怎么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切,不理他。
带上司琴,跟着凤镜夜一起坐上车。沈三不在的时候,这色狼倒还是挺收敛的,也不故意挨到我身边坐着,坐在对面,一副坦然的样子。
“这是去哪里啊?”我问他,一边掀起车帘子往外看,这条路好像是往城外去的。
“拿可以做你那纸牌的纸啊。”凤镜夜眯起眼睛说。
“纸,这里有那样的纸?”我又惊又喜。这个时代的造纸术还不是很高,纸卖得很贵,一般人家只能用那种很薄很薄的宣纸。
凤镜夜点点头:“我那天看了一下,纸牌用的的确是从来没见过的纸,不过我想有一种纸或许可以。虽然没那么厚实,但是两张压在一起的话,应该可以。”
“哇,帮大忙了!是什么纸啊!”我兴奋地挪身过去,拽着他的衣袖激动地说。“在哪里有啊!”
凤镜夜低眉看看我,“呵呵呵”地轻笑起来:“不用这么激动,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是了。”
我“嘁”了他一声。色狼也不以为意:“皇家御用的玉板纸,你说在哪里有?”
呃,皇家御用的?那当然只有皇族们手里才有。啊啊啊啊,难道这是要去——端王府?!!
“靠啊,去端王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呜呜,人家都没打扮,直接穿了男装就出来了,也没买礼物,我怎么可以这样去见我的端王帅哥啊!死色狼,一定是故意的!
色狼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现在告诉也一样啊。你打扮了也还是这副模样。”
“靠,你什么意思?!”
“呵呵。”色狼又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温大老板天生丽质,打不打扮都这么漂亮。”
嗬,他怎么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郁闷,难道我脸上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不是吧?我自认为还是一个挺内敛挺深沉的人挖!
很快就到了端王府,凤镜夜领着我们走进书房所在的院落,房梁上就有个青衣少年一闪而下,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朝凤镜夜行了一礼,说:“凤大人,王爷在作画。”
镜夜会意地点点头,说:“那我们在这里等吧。”
那少年看了我和司琴一眼,然后向凤镜夜行了礼,就退到一边去了。那人应该就是碧崖的哥哥青崖吧?长得跟碧崖有点像,像显然比他沉稳多了,不愧是哥哥。
唉,不知道端王帅哥要画多久啊,我在院子里坐着很无聊。转着头,发现书房的一扇窗户半开着,就捉摸着蹑手蹑脚地过去看看。走到一半,青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过来拦我,镜夜在身后说:“不要打扰到枫眠就行了。”
我踮着脚尖绕到窗前,扒着窗户往里面看去,果然是端王的画室啊。我日思夜想,汗,其实没怎么想的端王正站在书案后执着笔沉心作画,只一墙之隔,却没有听到我们外面的说话声,看来果然认真得很哪!
要知道我就算是考试的时候,旁边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扭过头去看个究竟。所以,经常会被老师当成“意图作弊者”,而紧盯着我不放。
画室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或人物或风景,栩栩如生,最多无非是荷花图。每幅姿态各异,颜色各不相同,活灵活现。一眼看过来,几乎可以经历荷花的各个生长期。忽然转念一想,他画的似乎都是这端王府里面的风景。
可怜滴孩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