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艳殇(双性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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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艳殇(双性生子)-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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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娥拉住儿子的手,带着歉意说道:“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父亲每次打电话来也常常这么说,他说以前是错怪你了。”
  沈钺之握住母亲的手,温和的一笑:“我爸特别要面子,他是不会对我讲这些的,不过听您这么说我确实很开心。”
  正在母子两人讲话的时候,儿媳妇端着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妈,钺之,我送茶过来了。”
  “进来吧。”仙娥说道,她其实对叶岚很满意,只是这孩子有些不爱讲话,总是静静的坐在客厅看书。
  叶岚把茶盘放到桌边,就看了一眼俊美的丈夫柔声说:“钺之,你有封信,我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了。”
  “哦,我去看信。”他猜到一定是福来寄过来的,索性丢下母亲和老婆回房去了。
  仙娥连忙对儿媳说道:“叶岚,咱娘俩待会儿。”她想随便和儿媳聊聊,也好知道人家对儿子有什么不满,给他们小两口调解调解。
  “我正好也想和您说件事儿呢。”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也是她今早刚知道的。
  “说吧,妈听着。”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时,在卧房拆开信的沈钺之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他已经半个月没收到福来的信了。在白色的信纸之上落下的字迹不再是小学生一般的笔记,而是刚劲有力的楷体,信上的语句也越发流畅通顺了:
  钺之:
  已有半月没有给你写信了,因为最近繁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忙着搬家装修新房,还要和母亲,赵大哥出去采购,呵呵,我头一次觉得住进新家是件这么麻烦的事,但是住进去之后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这个家就是自己的窝,一个避风的港湾,能和家人在一起格外的幸福!
  你已经从讲武堂毕业了,是否要和叔叔去北京?这些都是我的臆想,要是回了北京你就又能和大家伙儿见面了。我只能呆在南京了,恐怕以后也不会离开这里,虽然我们在打仗,可这却不妨碍你我之间的友情。
  明年初我也要进军官学校了,现在最恼人的还是英文,我的英文老师约瑟夫说,我现在的水平也就是个小学生,但我已经很努力的在背单词了,可还是觉得词汇量不够,每次和外国人讲话的时候都反应不过来,巴不得随身带一本英汉字典,随时都能拿出来翻看。如果要让我的英文合格,恐怕太阳也要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父亲却给我提了个新的要求,他说英文学得差不多了之后,让我去学日语,我听到这句话就犹如被雷劈了似的,差点昏过去。父亲对我的期望很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高的,于是我快乐却也痛苦着
  沈钺之笑着收好了信,把他装到了一个铁皮的盒内,这里面都是福来给自己写的信,一个盒子已经快盛不下了。
  他拿出钢笔和信纸,刚要落笔,就听到母亲说话的声音。
  “钺之有喜事,大喜事。”仙娥兴奋的推门而入。
  他转过头问:“怎么?”
  “叶岚她有了!”她高兴的说,这下他们沈家就有希望了。
  沈钺之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开心,他笑着说道:“这下您放心了吧?”
  “还没,得孩子生出来,我们才放心,不过你可以早点儿动身去北京了,我和你大妈都会好好照顾叶岚的。”她已经让儿媳去和姐姐回话了,这下老爷也能安心了。
  他点头:“好,麻烦您和大妈了。”这样他也能走得放心些,或许下次回来他就抱着自己的儿子了,哪怕是闺女也不错。
  当两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恰好路过的蓉芮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原本她还暗暗笑话二少奶奶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但刚才的话却让她彻底掉入了冰窟窿里,她彻底绝望了!
  蓉芮带着一颗破碎的玻璃心逃回了房间,反锁上了门,她奔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稿纸和钢笔,在被该得乱七八糟的小说原稿上又写下了几行字:
  这个又丑又没修养的女人在某一天终于向全家大声宣布,她怀孕了,怀了二少爷的骨肉,但却没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祝福她,因为她平实待人刻薄,斤斤计较,但她却不知道背地里人们都在说她的坏话
  她打算把新想好的情节加入小说中,她就不信这次还会被编辑部退稿!至少在当今的文坛,女作家还是稀缺物品,尽管她才十九岁,涉世未深,但她就不信比不过现在崛起的新秀佩云,她的文笔甚至还要超过那个被人捧上天的美女作家佩云,那个女人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打通了人脉才能爬到那个位置的?总之这本《鸳鸯梦》一定会红遍中国的,到时候她就是能和张爱玲媲美的北方女作家了。
  八月份的广州,是又湿又热的雨季,而在佟家的宅子里却开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异地搬迁。
  佟太太站在客厅里吩咐下人把楼上书房里装箱的书运到外面的卡车上,今晚就会直接背上南京了。
  “老赵,你动作麻利一点儿,别把箱子里的瓷器碰坏了。”她皱着眉说道,虽说有几个佣人是要带着一起走的,可这个老赵上了年纪,干活不利索,纯粹就是光会吃饭不会干活,等搬完东西给他点钱辞退了的好。
  “是,夫人。”老赵很费力的背着箱子下楼梯,汗水渗透了短挂,但为了给一家老小赚点饭钱,现在兵荒马乱再找个合适的生计不容易,他怎么也得咬牙坚持着,虽然今后要去南京生活,可还是可以给四川的亲人寄家用,他已经四十八岁了,还能干几年呢,往后还不是回老家种地。不过现在能赚钱,就多赚点吧!
  小鸾看到母亲横眉竖眼,就走过来劝道:“妈,别动气,坐下歇歇。”说完便拉着母亲坐到了沙发上,为她倒了杯凉茶。
  “这么多家当都要搬走,真是烦死我了,你哥哥还是整天不着家,在外面疯跑,他就不知道现在需要人帮忙盯着么,婚也不结,那个土豹子都和外面的女人生了个娃娃了,想起这事我就要气死了!”她喝了两口凉茶,但火气还是降不下来,天禹可是佟家的长孙,占尽了便宜,老爷也很喜欢那孩子。听说母亲是个唱戏的戏子,呵呵,真好笑,那种女人能生出什么好种来?不过是野种生下来的小野种罢了。
  “您别气,他们毕竟是外人,爸爸分得清,我哥其实最近就在忙着追女人的,虽然董家的千金看不上大哥,但刘先生的长女条件也不差,刘先生将来也要进入政府的,对咱们家可是大有好处,爸爸也很支持呢。”她只能宽慰母亲,虽说刘小姐相貌平平,但贵在有个好出身哦。
  “他总是干了件正经事,你们也得抓紧了。”她也希望能快点儿抱小外孙,女婿常年在外面跑,总把女儿留在家里,聚少离多,为佟家付出的很多,等到了南京她还要和老爷美言几句,索性让女婿也到南京任职好了。
  小鸾羞涩的垂下头“嗯”了一声,后天丈夫就回来了,他们要好好的甜蜜一番才是,她也很想快点儿要孩子的。




重返北京感慨颇多

  九月初;沈钺之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北京;面对熟悉的风景他却感慨颇多;曾经熟悉的前门戏园子,经常逛的东安市场却已物是人非。
  白天他都跟在父亲身边处理军务;晚上就会约上旧日好友小酌几杯。这天傍晚;吴璧凌便在东来顺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璧凌比从前更妩媚了,理着漂亮的偏分,露着精神好看的额头,用眼含秋水来形容他的眼睛绝对不过分,穿的是真丝质地的白色长衫,但看起来却是无比的性感。
  “来;干杯!”他忙给沈某人斟满酒。
  “谢谢;看样子你和新相好处得不错?”沈钺之笑着说。
  “还好吧。”吴老板现在相当滋润;家有温顺的美貌妻子,外面则有个年轻力壮的多金相好,只要有闲工夫就会来捧自己的场,他现在比从前更走红,两家戏园子每天都有戏唱,但他把小慧捧成了天乐园的红角儿,如今这个姑娘可以独自挑大梁了。
  “他是什么人?”钺之很好奇,他们好歹也相好一场,至少要让他知道对方是谁吧?
  吴璧凌放下筷子,挑着眉望着身穿笔挺军服的男人,冷冷说道:“你见过,藤田修二。”
  “呃,日本人!”沈钺之惊呼出声。
  “怎么?”他不解。
  沈钺之沈副官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问:“你为什么非和他睡,中国男人就没好的了?”
  吴老板瞟了他一眼,有些生气:“谁让你跑回奉天的!”
  “这和我回不回奉天没关系,日本人的手伸得太长了,要是擦枪走火和咱们干起来怎么办?”他身在东北自是看到了日本人在北方的所作所为,上次郭松龄倒戈,老帅是借了日本人的东风才转危为安,趾高气昂的入主北京的,老帅以个人名义和日本人签订了一份秘密协议,现在日本人天天都在琢磨着如何将这个协议变成政府之间的合作条款呢。
  “这和藤田有关系么,他又不是当兵的。”吴璧凌毫无政治头脑,他也懒得去管国家大义,反正他就是个唱戏的伶人罢了,他不敢自称爱国,也没能力爱国。
  沈副官摘下军帽,整理了一下发型,小声说:“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这么和你讲好了,岳飞抗金的故事你总是耳熟能详的吧?和金国人交好的有好下场么,就算是没直接干系的也被说成了汉奸,历史便是前车之鉴。”
  吴璧凌却满不在乎:“别为我瞎操心了,赶紧去南京追你的小车夫吧!”但他心里倒是有几分在意的,不过藤田修二只是个普通的日本商人,哪里和政府扯得上关系?钺之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的,看来做了军官就要多留几个心眼吧?这么活着可真够累的。
  他喝了口白酒,长叹一声:“现在不是时候,更何况福来的父亲还是那边的官员,我们之间走动不大合适。”这件事着实令他苦恼,他可不是那种占了人家清白身子就拍拍屁股跑掉的混账,但福来却没给自己机会。
  “呵呵,你现在就是一副官僚嘴脸,实在是看不惯!”吴璧凌觉得沈钺之变了,这大概是他没办法原谅此人丢下戏社和京剧去继承父业的选择吧?
  沈副官只得继续喝酒,随后苦笑着说:“我不敢和班子里的人见面就是害怕大家骂我,劝我回来你们怨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都是我的错!”可其中的苦涩却只有他尝,他就是那个独自吞苦果的倒霉蛋儿。
  “躲没用,小慧他们都吵着要见你呢,你躲得过去么?”他又帮钺之斟上酒,随后自己也喝了一小盅,今天就算是醉了也没事,可以去藤田那里过夜,因为青莲在娘家坐月子,呵呵,他总算是为吴家弄出了一个胖孙子,所以爹娘都懒得管他,对他在外过夜视而不见。
  “能躲一天是一天。”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也差不多该回去歇着了。
  “着急回去?”吴璧凌问,以前这个家伙可是不到凌晨不肯散场的。
  “你还以为是唱戏的时候么,我每天天亮就得起来,陪我爹去军营。”他说完就戴好军帽,站起了身。
  吴老板有些无聊的托着下巴:“你先走吧,我还没吃饱呢,改天到戏园子找我去,和大家见个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行,等我忙过了这阵儿的。”他挥手告别,匆忙下了楼,来到了黄昏的大栅栏。
  他刚上了一辆洋车要离开,就看到对面的街头晃晃悠悠的走来几个军人,为首的那个人他认得,是杨某人手下的一个姓王的旅长,此人目不识丁,举止粗鲁,吃得滚肥溜圆,也是土匪出身。
  王旅长身后跟着两个排长,都是他的远亲,他朝洋车上的沈副官招招手,就歪过头低声对两个表弟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沈军长的戏子儿子来了!”
  沈钺之也知道这家伙没说自己好话,但还是礼貌的摆摆手,就让车夫跑了起来,他懒得搭理这群人渣,王旅长的靠山杨宇霆自视甚高,桀骜不驯,早晚被收拾,不足畏惧,他更没必要和这伙人为伍,免得日后被牵连。
  “表哥,这小子仗着沈老头儿有兵权,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才当兵几天?”身材瘦小的大表弟说道,一会儿他们哥三要去八大胡同的窑子里玩玩儿,顺便抽几口大烟。
  王旅长“哼”了一声:“屁都不懂的小鬼,真要打起仗来,还不得吓得尿裤子?”他就看不上这种仗着爹妈混日子的混蛋,这种货色还是擦脂抹粉上台装女人,当兔儿爷合适。
  “呵呵,表哥说的是。”小表弟其貌不扬,眼睛总是睁不开似的,他虽然不抽大烟,但离了女人不能活,老家有两个媳妇,生了四个娃,当兵纯粹是为了跟着表哥混点钱花。
  “走,别理这小白脸。”王旅长带着两个表弟溜溜达达的钻进了热闹的杨梅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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