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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皓等一下,你现在住哪儿?你把住址给我,我有空可以去看你——」
「再说吧,我最近又要搬家了,等我安定之後我会再跟院长妈妈联络,我挂电话罗,再见。」
苏向槐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眶红红的,一时间竟也不晓得该不该安慰他。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很过分,但其实也是个可怜虫,这世上没有人不害怕寂寞,只是他的执著让他的心生了病,因而忘却了人际间本该存在的尊重。
「小槐…刚刚院长妈妈打电话给我了……」
「是吗?」
「如果我们一起回去看她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吧?你也知道,她一直希望兄弟姊妹的感情可以长长久久不散——」
「阿皓……」
「嗯?」
「我们要逃到什麽时候?」
「不逃了,我晚点会把车子处理掉,我们就留在花莲吧?小槐,我会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永远照顾你的。」
「永远吗?」苏向槐背光而立动也没动,只是定定望著,叹息地把那张脸以及那底下所承载的所有自我满足一丝不漏地收揽下来。
低等动物。十三
?喜欢交待得很详细是我的老毛病。XDDDD
?这部只是馀兴小说,所以不建议拿来现实程序进行比对,因为容易促成作者脑死。
「警官,有追踪到吗?」
「你别急,已经在分析了。」
陈麟一个箭步追到萤幕前,一心只想赶紧找出萧至皓的所在位置,殊不知吴美丽在切断通话後兀自拿著手机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她不晓得自己做得对不对,手心手背都是肉,也许救了一个孩子就会害了另一个,阿皓才刚假释出狱,要是又因为绑架罪名被捕,这一次再进去整个人生恐怕也彻底完蛋了。
「警官…如果阿皓、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做错事的话,会被判几年?」
「萧至皓有杀人未遂、伤害等前科,又在假释期间作案……假如犯罪属实,至少三、五年跑不掉……不过就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报,他不只偷钱还偷车,失窃的车主已经来报案了,经我们调阅监视录影带的结果,已经确定他连续犯下两起窃盗罪,所以吴女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怎麽会这样?」
陈麟及时撑住吴美丽软倒的身子,虽然对萧至皓不表同情,但也担心老人家受不了打击精神崩溃,只好拼命以眼神示意员警适可而止。
然而负责侦办的员警有可能是不良少年见多了,因此对家长们的痛心疾首似乎也显得特别无动於衷,他将注意力放回萤幕之前,待资料一分析出来,便立刻致电给宜兰当地派出所。
在旁陪伴的陈麟边听边跟著乾著急,怎麽电话才刚打完又打到花莲去了?「找到了吗?到底找到了没有?」
「嗯,IP刚查出来了,嫌犯有可能躲在花莲一间民宿里头,我们已经请当地员警先赶过去埋伏以防嫌犯脱逃,等报请检察官核发拘票後便可进行逮捕行动。」
「喔…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民宿那边也需要联络一下吗?」
「小朋友……」
「小、小朋友?」
「要不是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我们已经让你过度涉入了,但凡事都有个底线,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妨碍我们办案,抓犯人我们是专业的,还用不著你这个小朋友来下达指令。」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啦。」叫一次也就算了还连叫两次,警察果然都很讨人厌……而且他哪里小了?有像他长得这麽高大的「小朋友」吗?发育也未免太好了吧?
「那我先送吴院长回去了,沈老板那边你们会联系吗?」发现对方不再搭话,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听说他已经赶过去了。」
「是喔。」这个老板还真是够意思,为了阿槐的事不遗馀力,回头可得跟阿槐一起找个机会好好答谢他不可。
「那院长,我们先回家等阿槐吧?」
「不一起过去吗?」
「花莲欸,一来很远,二来现在赶过去来不及了,安啦,沈老板会把他平安带回来的,刚刚警官都说了,这次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是吗?」她想听的其实不是这个,她在意的其实是阿皓会被怎麽样?她紧紧抓著陈麟搀扶著她的手,却始终不敢把话问出口,只是一次又一次,暗自湿了眼眶。
低等动物。十四
花莲民宿内。
「小槐,我出去买午餐,你有想要吃什麽吗?」
「我不饿。」
「不饿?你这几天也没怎麽吃不饿才有鬼!算了,我买什麽你就吃什麽,不准不吃!」
「啊、你不是说——」
「还是绑一下比较安心。」无视苏向槐的挣扎,萧至皓把他压在床上後便拿出预备的绳索将他的双手缠绑在腰後。不是不相信他,他是对自己没自信。
「嘴巴也顺便贴起来好了,省得你作怪。」
苏向槐别过头避开他摸上脸颊的手,却听他语气轻松完全没当回事。「别生气,回来就放你,不会太久的……」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鸡肉饭对吧?我听民宿的老板说火车站前面好像有一家很有名,我会顺便帮你带回来,那我出门罗!」萧至皓边回头边说道,但唇角的微笑还来不及搁浅,轻触上门把的右手已被一股力量弹开,他踉跄了下,才刚站稳脚步眼前又忽然一黑,待回过神来,已被两三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压制在地当场铐上了手铐。
「干、干什麽?」尽管处於弱势他还是拼命扭动,奋力仰起的年轻脸庞满是煞气。
「嫌犯萧至皓,涉嫌犯下伤害、妨害自由及窃盗等多起罪名,予以逮捕归案。」警方面无表情地亮出证件及拘票,制式化地宣读他涉嫌的罪名。
「我哪有?喂欧吉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的我一项也没做!放开我!」
「带走。」警察冷冷扫了他一眼,但萧至皓在被从地上拖起时仍不忘替自己辩解。
「小槐、小槐你赶紧告诉他们!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我什麽坏事也没做!快叫他们放开我!」
被松绑的苏向槐在员警的搀扶下捂著手腕愣愣站到角落,他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直到萧至皓放声怒吼,让他原就苍白的脸,瞬间更是毫无血色。
「你又要跟当年一样冤枉我了吗?我是你哥!我怎可能会伤害你?你跟他们说你是自愿跟我走!你们很奇怪欸!哥哥想照顾弟弟到底有什麽不对?你们这些人真的是脑袋有问题!」
「脑袋有问题的人是你。」
从门外冷不防掠入的男声让苏向槐心头微微一悸,他低下头去握紧了手腕,总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因此他没机会看见男人在穿过人群之後来到他面前,也没机会看见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大学生,我来接你了。」
落在发顶上的温柔让他的视线忽然模糊了起来,他垂下双手站著没动,但眼泪却不停掉到地板上。
「哎呀,还是这麽好哭,就说你是小鬼还不信。」
「浏、浏海太长刺到眼睛啦,谁哭了?」他抹了抹脸,强忍著胸口不断涌起的酸楚,男人噙起一抹微笑,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槐…小槐你别杵著不说话啊!我真的没有绑架你对不对?如果我要对你不利,我怎可能大剌剌带你去住民宿、连去ATM提款都没变装?警官、警官对不起我刚刚讲话很没有礼貌,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有偷车而已,我没有绑架任何人!」
「有没有绑架还轮不到你来下定论,证据自然会说话。」
「你是谁啊?这是我跟小槐之间的事你插什麽嘴!」
「问题是,当事者并不认为这只是你跟他之间的事……警官,你们还是先把嫌犯带回局里吧,我带被害人去医院验伤,随後会到局里协助调查。」
「沈仲宇……」苏向槐望著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从未有过的冷酷让他感到些许的陌生,但轻抚过手臂的体温又让他清楚地知道他是他。
「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不用管。」
「可是——」
男人没理他,微抿的嘴角泛出厉色,让苏向槐不由得把话又吞了回去。
☆哎呀~终於~~~下一集有杀必死~~(  ̄ c ̄)y▂ξ
低等动物。十五
*章节合并*
这不晓得是苏向槐第几次偷瞄沈仲宇。
从上车去医院包扎到走进警察局做笔录,除非是必要性的对话,男人根本就不主动开口。
沉默越是拉锯,越是让少年听清楚了自己的心声,也许他在无意中给对方添了麻烦,如今又有什麽资格要求善意的对待呢?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打从离开台北後,他总是看著窗外,有时候可以看见很远的山峦,有时候却什麽也看不见,灰蒙蒙的天色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就好像现在一样。
「今天有点晚了,先找间饭店休息,明天一早再回台北好吗?」
「嗯…都可以。」
从警察局出来後,沈仲宇一手握著方向盘一手松开了领结,苏向槐顺著回头的角度看过去,不经意发现男人下巴青青的胡渣,不仅止於此,就连下眼睑也印著淡淡的阴影,他看得忘记收回视线,直到男人缓缓踩下煞车,他才慌张地转头面向挡风玻璃。
「到了欸,还蛮近的嘛,你先下车吧?後座的纸袋记得提进去,要换药。」
「喔…好。」苏向槐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前往饭店正门口时,他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那在灯光下更显浪漫的喷水池,也未曾去留意周遭所经过的圆柱与雕像如何充满欧式复古风格。他只是不断感到懊恼,要是刚刚在车上时有即时把握住机会打破僵局就好了,距离天明还有十个小时,他们难不成要这样不冷不热地耗过一个晚上吗?
殊不知在他消沉的离去之後,驾驶座里绷紧的背脊顿时失去了支撑力,沈仲宇把重量倾靠在椅背上,好生舒了口气才跟著下车。
他把座车交给泊车人员後便揽著少年走进迎宾大厅,尽管只是轻微的肢体碰触,却还是让苏向槐感到些许不自在,他原本想趁沈仲宇在等柜台确认房间时随便说点什麽的,但後来又打消了念头。
「累的话先去洗澡吧?洗完再睡人也比较舒服……还是你肚子饿了?刚在路上也忘记问你了……要不要叫Room Service?」
苏向槐摇摇头,把纸袋搁在地上後便走进浴室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他站在洗手台前,看见镜子里的那个人默默红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泪腺为何突然间变得脆弱起来,明明这几天再怎麽委屈辛苦也不曾像现在这样难过,沈仲宇是不是终於发现自己是个麻烦人物,所以才一直赶他?
他扭开水龙头不停掬水泼洒著脸部,他很想冷静,可是脑袋里头乱哄哄的,他根本就沉淀不下来。
会被瞧不起吗?
一开始已经不平等的立足点会越来越失衡吗?他扶著洗手台瘫跪下来,也顾不了一地的水渍是否会弄湿裤管。
像他这种人也许应该回归原点去跟自己背景相似的人生活在一块才对,因为不管他如何抗拒、如何否认,拥有同样伤口的人,总是能够在觉得疼痛的时候互相舔舐互相依偎,所以等一下出去之後,他要开门见山地跟沈仲宇说清楚,至少不要再造成他的困扰。
结果等他洗好出来,沈仲宇已经坐在长沙发上睡著了。
应该是累了吧?为了他的事也不晓得糟蹋了自己几天……听他发出沉稳的鼻息,苏向槐把毛巾披在还滴著水珠的头发上,尽量以不惊扰到他的方式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傍晚才在医院包扎好的伤口刚刚都被弄湿了,他弯腰把纸袋拖到脚边,拿出里头的东西後便迳自解开了纱布,只是一只手真的不太方便——
他将药膏挤在伤口上後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