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徐凌去了奶奶家,奶奶确实是在大院树荫下和一群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玩扑克,但是却没有常戚戚的身影。徐凌一眼望去,不用问都能知道没有常戚戚,因为但凡有她在的地方,她总是会咋咋呼呼的叫的很大声,异常显眼。
“奶奶,我姐呢?”徐凌走过去问了一声。
徐凌的奶奶从扑克中抬起头来说:“我也不知道戚戚去了哪儿,刚刚好像是她同学来了通电话,就跑的没影了。”
“我看见了,你家的二丫头从我家买了一大堆的气球、颜料还有钉子,朝后厂子那片走了。”旁边开小卖铺的彭奶奶凑过来说道,“估计是二丫头想玩扎气球了,我记得你们小时候总在后场子那边玩这个。”
扎彩球的游戏是常戚戚发明的,其实就是扎水球的衍生,把兑了颜料的各色水灌进气球里做成水球拴在一面破墙上,用钉子投掷着扎,看水球炸出五颜六色的水花。
小时候,他们三姐弟在夏天确实是常玩的,还总会因为弄得满手满身的颜料而被家里头骂。不过,常戚戚这个罪魁祸首却从来都不会挨骂也不会挨打,她只会被大人教育,不要跟着你两个弟弟瞎胡闹。
一想起家里的偏心徐凌就是各种的不痛快,虽然说家里人明显偏爱女孩一些无可厚非,毕竟常戚戚真的挺招人喜欢的。
但是一想起小时候那些个不公平待遇,还会让徐凌不舒服那么一下,谁都希望自己是被众人喜欢的那个,不是吗?
不过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常戚戚同志可真是童心未泯。徐凌摇着头,笑着如是想。
然后徐凌跟彭奶奶道了谢,和他奶奶到了别,就去跑到后厂子去找人了。
后厂子以前是铁路机务段上的一个场子,但是后来荒废了,并且一直都没有拆,所以这一片住的老头老太太还有小孩总是爱到那里饭后散步,锻炼、玩之类的。
俨然,后厂子已经成为了这片住宅区附属的小公园。
徐凌到了后厂子却并没有停住,反而是不断深入,七拐八拐的才终于找到了他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虽然那个地方也是属于后厂子的地界,但是因为比较偏,又被一个爬满了藤条的生了锈的铁门挡住,鲜少会有人发现。当年也是常戚戚借着灵活的小身板发现了这里,并正式定名为他们的秘密基地。
现如今想要进入这个小门已经有些困难了,徐凌也是在牺牲了自己的白T恤为代价之后,才勉强挤了进去。
然后,进入里面就有是别有洞天的另一方小天地了。而就在这里,有着徐凌、森淼还有常戚戚最美好的童年记忆,他们曾经相约,这是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谁也不说。在那个幼稚荒唐的岁月,这一度曾是他们三人最隐秘的骄傲。
但后来等他们都长大了,却再也没有谁还会往这边跑了,在他们的记忆里,后厂子的秘密基地逐渐成为了一个模糊的映像。
而就在再一次见到这个大概有二十平方米大的地方,徐凌才发现,其实这里从未被流逝的时间冲刷模糊,它在徐凌的记忆里依旧鲜亮如新,就好像他昨天还来过这里。最里面的就是那面已经是被各种颜料侵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土墙,那上面还有不少涂鸦,自然都是出自徐凌、森淼以及常戚戚三人之手,现在看来,那面墙真的是亲切而又熟悉。
而土墙前面的水泥地上,就坐着一点都不嫌弃地下脏的常戚戚。
常戚戚今天穿着一条卡其色的热裤,墨绿色的野营背心,随意的扎着自己的黑色顺直长发。她一向如此,在外面光鲜靓丽、摩登时尚,但在家里,那些能够让她放松下来的地方,她其实可以很没有形象。
此时的常戚戚手里抓着一把钉子,正百无聊赖的扎着墙上已经挂满了的彩色水球。
徐凌突然觉得,其实他们小的时候真的是很富有创造力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这样把水球挂到了墙上去,还不会破,除非是他们用钉子扎破。对此,徐凌是无不自豪的。
常戚戚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发现徐凌的出现。
“姐!”
直至徐凌叫了常戚戚八声之后,常戚戚才回头看到徐凌,一惊一乍的喊了一嗓子:“你想吓死我啊!就显你大声呢!”
“我一开始小声叫你了,你不听。”徐凌耸肩回答。
“呀呵,胆子大了嘛,都敢顶嘴了!”常戚戚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穿着徐凌奶奶自己纳的棉布拖鞋,朝着徐凌的脚面毫不犹豫的踩了过来。
徐凌往后一跳,常戚戚就迅速的往前再进一步。姐弟两就像两个二傻子似的在这个小地方开始了你追我赶的幼稚游戏,还玩的颇为认真,完全是把这个当做一份工作在十分认真的对待,并且致力于一定要争出个高低胜负。
最后,他们一起跌倒在了水泥地上,生疼,徐凌觉得他的膝盖肯定是青了的。
常戚戚看着徐凌一脸皱的跟包子似的脸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她一直在笑,笑的徐凌恼羞成怒了她还在笑,甚至抱着肚子开始躺倒打滚笑,最后还笑出了泪水。
也是这个时候徐凌才察觉到了常戚戚的不对头:“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常戚戚笑的十分神经质,配上她已经泪流满面的面容,那样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这大概就是容貌的好处了,徐凌想,因为即使如此扭曲,他也依旧觉得他的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常戚戚止住了眼泪,对着已经站起来的徐凌伸出手:“把我拉起来。”
徐凌照办了,甚至还很有动漫风的行了个执事礼,来了句:“Yes,Your Highness!”
常戚戚破涕而笑,被徐凌拉了起来。他们姐弟再一次一起站在那面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破墙前,常戚戚把她手里的钉子分给了徐凌一半。
然后,他们开始一直致力于把常戚戚用了三个小时从弄好的水球墙破坏殆尽。每一个水球在炸开的时候颜料都会四溅出来,墙上、别的水球上甚至是徐凌和常戚戚的身上都会被沾上这些颜料,看起来滑稽极了。
常戚戚在投掷出第一个钉子的时候大喊:“草泥马的,这该死的长大!”
接下来是第二个钉子;“都去死吧,所谓的同学!”
第三个钉子:“你妹的,朋友是什么啊,son of bitch!”
第四个钉子:“你老爷子娘牛,你TMD的世界第一行了吧?”
第五个钉子:“羡慕嫉妒恨?老娘告诉你,老娘对你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没有恨,只TMD剩下恶心了!”
第六个钉子:“你一个四门七百五的总分总成绩都不够一百的,你有毛线的可得瑟的啊!也不过就是你老子娘厉害而已,你算个P!”
第七个钉子;“你们都厉害,人大!第三军校!港大!我就是没有学校要,怎么了,不允许啊?!我家是没钱了,我家是没人了,但还轮不到你们来看笑话!”
第八个钉子:“钱!”
第九个钉子:“权!”
第十个钉子:“钱!”
第十一个钉子:“权!”
一把夺过来徐凌手里的钉子继续。
……
最后一个钉子:“钱!钱!钱!权!权!权!啊啊啊啊啊啊,2012怎么还不来啊,大家一起都死了算了!”
“姐……”徐凌真的被这样有些魔怔了的常戚戚吓到了。
扔完钉子,也没有水球可扎的常戚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我知道的,2012不会来了,你的U盘作证……”
最后,徐凌实在看不下去了,几步上前,拥抱住了常戚戚,说:“姐,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挣很多很多钱,再没有人敢笑话你,再没有人敢看不起你。我真的会挣很多很多钱的,姐,求你,别哭了。”
“我说他们靠老子娘算个P,但是连老子娘都考不上的我,又算什么呢?”常戚戚抱着徐凌,不边继续大喊着,一边更加凶狠的哭了起来。
此时的常戚戚就像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说话没有逻辑,只是在用嚎啕大哭宣泄着自己的憋屈。彩色的颜料,灰尘交织在常戚戚的上身,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子。常戚戚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小时候,想怎么就怎么样。
最后,好不容易哭完的常戚戚一抹脸,虽然擦干了泪水,却让她的脸更花了。
然后,她笑的依旧张狂:“擦,老娘我什么时候这么怂过,等你保护。我去!我还不如干脆等着饿死。我没事,不就是被朋友告知我保送的名额是被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同学朋友的人抢了去嘛,还是晚了小半年才知道的,像个傻B似的。这算多大的事情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没本事护住自己的东西,就要有被抢夺的觉悟!”
“姐,等我两年,求你,等我两年,我当完兵回来,我会挣到很多钱,我也送你出国念书,本科算什么啊,咱们念硕士、博士、博士后!”徐凌慌乱的安慰着常戚戚。
从小到大,常戚戚在徐凌面前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好像她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一直都在被家里人教育要向常戚戚靠拢,看看你姐,学习多好,上的是名校,省重点,你呢?
对于这些话徐凌不是没有怨言的,但是同时他也在心里深深的骄傲着,那是谁,那是我姐!
所以现如今被从顶峰打落下来的常戚戚是徐凌所不能适应的,他根本无法接受!
“二货!博士后是因为在读博士期间没能完成论文而不得不押后的说法,你真以为博士后很好呢,白痴一个。”常戚戚打着徐凌的头教训道。
“恩,那咱们就读博士,我供你去国外读,我……我一定会有钱的。所以,所以,姐,你放心,咱们自己考不上,那算什么啊,倒时候考不上咱们就花钱砸上去,我就不信了,咱们还混不到什么常春藤之类的毕业证!国内的大学算个毛啊!”徐凌说。
常戚戚抱着徐凌笑着说:“我才不去美国。”
“那,你说,咱们去哪儿,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一句话的事,不犹豫。”徐凌觉得他这话真的挺二的。
“真二。”常戚戚也毫不犹豫的嘲笑道,然后她说,“但是我喜欢!”
我们所有人都需要长大,在现实面前,在眼泪面前,在屈辱面前,在苦难面前,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大哭一场、擦干眼泪,在天亮之后以一种碉堡的防御状态去面对这操蛋的世界,让别人知道,谁也无法真正的打败你!
一个不坚强的女人是因为她不需要坚强,自有人帮她办好一切;一个坚强的女人则是因为除了坚强她一无所有。
BY:常戚戚。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还是会更新的/(ㄒoㄒ
不过,唔,不是日更,而是每周二四六更新,您瞅准了~二四六,每章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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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1日,在萌节过后的第一天,某找到了某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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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第八章钱!钱!挣钱!
当天下午徐凌将常戚戚带回自己家里去给拾掇干净,不久之后,森淼就准时来报道了,当时徐凌正在玩电脑。
森淼手里提溜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三盒冰激凌,他先把徐凌喜欢吃的巧克力味给拿了出来,打开盖子递上木勺,摆在了徐凌面前。然后拿出自己喜欢的哈密瓜味,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问了一句:“常戚戚没来?”
徐凌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答曰:“卫生间洗澡呢”。
森淼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也顾不上吃冰激凌:“除了她,就你一人在家里?这,不合适吧……”
徐凌一楞,本来很纯洁的一个事儿,经森淼这么一说,顿时透出了那么几分不纯洁的色彩。而徐凌还没说什么呢,常戚戚一把木梳子就已经朝着森淼砸了过来。正中红心,森淼忙着揉头,结果把冰激凌盒子都给扣到了地上。
“擦!”三人同时爆发出这么一句。
森淼自然是在发泄自己被砸了脑袋的不满,那可是实心的木梳子,常戚戚劲儿在大点估计都能见血。
徐凌则紧跟在“擦”后面来了一句:“我的地板……今儿擦不干净,森淼你别想走!”
常戚戚则是觉得扔完梳子还不解恨,所以来上了这么一句。事实上在森淼敲门的时候常戚戚就已经洗完了澡,森淼进来和徐凌说话的时候她正穿衣服呢,所以他两人的对话被常戚戚听了个正着。于是乎,她一出来就开始打击报复了。
“你叫谁常戚戚呢,恩?”常戚戚觉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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