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墨白和橙欢两人,稀疏的光线透进窗来,引得气氛更为诡异。“这就是你姑息带来的结果。”墨白冷冷的说道。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橙欢今日带了个黑脸面具,一身黑衣配在他身上,恍似修罗:“属下知罪。”他是他的下属,无论关系多好,他终究是他的下属。
“我知他娘与你有恩,可是橙欢你早前救她一命已当偿还,如今这番帮她,又是为何?”墨白的声音骤冷,嘶嘶有冰裂之声。
“属下知罪。”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你可知你给我造成多少麻烦?”墨白扯住橙欢的前襟,逼迫他正视自己,“你可知这些时日周瑜对我的威胁越来越严重,要不是当日他微有恍惚,你以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他顿了顿又道:“平时也就算了,如今她受此谣言之苦,你让我如何放得下,如何安心的走?”
橙欢面具下的眸子变得晶亮起来:“主子,蓝牙之于你是宝,她之于我何尝不是?”墨白闻言一怔,这是橙欢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先前我可以冷眼旁观,但是既然她活了下来,我就得保住她。”橙欢反握住墨白的手:“从小到大,只有你是最懂我的,就连周瑜也不曾如你一般让我誓死效忠,难道这也不能换她一命?”
墨白嘴角一勾:“原来你还有七情六欲,我原以为你早已没了三魂七魄了!橙欢,这对你是喜是悲?”
橙欢在墨白身旁坐下:“墨白,你曾说我做人太狠,那是因我无牵无挂,如今这个司寇大人我怕是做不了了。”
“你心里已经有了结,只望你莫象了红姨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欢喜罢了。”墨白没有接受橙欢的请辞只道,“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我么。好,我先且留她一命,只是如牙牙损伤丝毫,我定要让她死无全尸。”
橙欢有瞬间的黯然:“我知道……属下知道。”
墨白睨着他:“我不知你与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你莫忘了你的身份。”橙欢这这墨白就这么大步流星地出了门,阳光直射进来,刺得他有些晕眩。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恍惚间记起那个美丽的少女,那一夜他发现自己日日记挂的其实只是她,还有……那年她递给自己的那朵芍药,时间又是让人又爱又恨,转眼间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可以迷惑人心了……
正当墨白往孙府赶时,牙牙正往着满福院赶。
“公子,你真的要进去?”阮浓吸了口气,她曾经有幸见过泼妇骂街的场面,正要好好调试一下心情,好为牙牙冲锋陷阵。
“只是看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搞得好像要和别人打架似的,再说不是你要我来看看的吗?”牙牙两眼往院里瞟着,说实话这时候她心虚着呢,呃……一般对待未来有可能成为小妾的人,正妻应该怎么做?晓之以理,令其知难而退?……
牙牙正思考着,不了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那情状颇有几分鬼片的味道。牙牙不由脊背凉了凉,可是当看到丫头后面那个亮绿色的身影,她的大脑直接就炸开了!
“牙牙我们又见面了。”这声音像是隔了几千年飘到了牙牙的耳朵里,阴涩之极。“绿,绿衣!……”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烽火狼烟起,谁家筝风:第一百零四章 似倩西风,劝我归欤(三)]
牙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期期艾艾又道:“绿……绿衣……真……真的是……你吗?”
绿衣妩媚地笑了笑,“夫人,你莫不是中邪了?”她看着自己新染的凤仙花指甲,红艳而美丽,“小女子名叫舜华,无奈被歹人算计,幸蒙周老夫人不弃,带于府中。只不知夫人口中的绿衣是何人?能得到夫人如此重视,竟惊讶到这种程度。”
牙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她一遍,虽然过了些时候,她的身材容貌都更为出彩了,可是那明明就是绿衣啊:“如果你不是,那你如何知晓我叫‘牙牙’?”
绿衣将目光从自己的指甲上挪开,转放到牙牙身上,岁月在她的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依旧还是那份纯真模样。“纯真”?绿衣一想到这个词就有种想吐的冲动,她恶心的撇了撇眼:“小女子曾今是有个名字叫做‘乔衣’,可是如今小女子乃是无名无份的孤女,没娘疼,没爹爱,连着丈夫也成了别人的了。夫人你说我可还能用本名?可是还能得到从前的一切?可是还能回到当初的自己?舜华不知道答案,夫人你可知道?”
牙牙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乔衣——周瑜,自己是个小偷,一路这么偷过来,云筝是这样,乔衣是这样,如今这个周夫人也是这样,她是个小偷,彻彻底底的小偷!“绿衣,你是在怪我?”
“怪你?”绿衣妖娆地靠在门上,“我怎敢怪你,如今你不仅是主子的宝,还是孙策、周瑜的义妹,又成了乔囯老的好女儿,我巴结你还来不及怎敢怪你。”
“绿衣。那名字,你知道我不想要的。”牙牙泫然欲泣,“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也找过你,想去找你的,真的,绿衣,是真的。”
“找我?好吧我再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塔里,呵呵,真是好笑,牙牙,你肯定没去过那个塔,那座被无数冤魂缠绕的白塔。”绿衣的眼的露出一片森然,“牙牙,这世界上的人都是虚伪的,包括你,包括我。我承认从前要你假扮我是不怀好意,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想,不想和你的周瑜双宿双栖?你又何须在这里假纯洁。”
“绿衣……”牙牙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如你真的想要回去,我,我全给你,全还给你。”
“哼,说你伪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伪善。”绿衣的语气更为凉薄,“你以为我真的稀罕,牙牙你自认为是最了解我的,这么多年下来,从前世到今生,我何曾拿过别人不要的东西?你听好了,我要一点一点地从你身上夺回来,看着你流血,痛苦,知道死的那一天!”
牙牙睁大了眼睛,泪水不争气的下落:“绿衣,你,你变了,变得好恐怖,好冷血。”
绿衣迎着阳光,睨着她,从上而下的俯视,气场强大,强大到让一边的阮浓有些微的腿软:“不是我变了,是时间和境遇让我们都变了。牙牙,你真的以为这天下是个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不,牙牙一直都知道这是个吃人的世界,到处都有血的战争,只是,只是这些年来自己被保护得越来越安逸,越来越忘记自己从前所受的苦,甚至忘记了世界的残酷性。“牙牙,你到底是天真呢还是,白痴!”绿衣笑了,笑得很动人。
牙牙抹了把泪,也笑了:“如此来说倒是我的不是了。舜华姑娘今日多有叨扰了,改日本夫人自会带礼上门好好拜访一番。告辞。”阮浓在奇异自家公子这变脸的速度时,却被绿衣一声“不送”浇醒。眼见牙牙已经走出很远,忙跟了上去。
绿衣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对着一旁一直低头的丫头道:“紫珏,青骥和她……”她顿了顿,“孽缘啊!”
紫珏抬起头来,扯了扯僵硬的人皮面具,一双紫眼睛无所谓的眨了眨:“呐呐,绿衣姐姐,谁是谁的孽缘还不一定呢。”
“公子,那个真的是绿衣姑娘?可是她怎么会变成那样?”阮浓一路小跑才跟上牙牙。
“阮儿,人心最是无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变了。”牙牙很难得的说了句有哲理的话。人心最是无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变了。这句话狠狠地敲进了阮浓的心底,如是这样那么那年说要回来去自己的男子,到最后也没有回来,可是因为他……变心了?
“阮儿,阮儿?”牙牙想起方才绿衣的言语,似是一下子来了斗志,好,美好明天就从喂饱自己的钱袋子开始!她一栗子敲醒了阮浓,“如今你公子我基本上没什么收入,生活贫乏,完全是没事干。所以我打算把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开家医馆。你认为如何?”
阮浓为难道:“公子,这个阮儿不在行。而且现在外面都是你是狐狸精转世的谣言,试问谁还会来医馆光顾?”
牙牙想了想此话有理:“这谣言是从哪里来的?”
阮浓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个叫于吉的道士,天天在城隍庙那里卖狗皮膏药。”
于吉?牙牙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游荡了一遍,没印象,估计在三国里应该是个没头没脸的人物,好,咱们伟大而光明的前途就从这个于吉开刀!“阮儿啊,明儿个咱们就去鲁肃家转转,听说这些天媒婆往他家走得很勤。”
阳羡比不得江都的繁华,但是这弹丸之地却有着更为澄澈的星空,孙权就在这漫天的星光之下回忆着,回忆着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知道“两人一世界”的所谓誓言,但是自己确实深深地记下了,他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展拳脚,所以此番只准繁盛,不得灾困!
突然一只鸽子直冲到他的脚边。孙权正奇怪何人由此闲情给自己飞鸽传书?(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给你的?)打开信筒里的纸条一看却是:宣州将乱,小心彩衣。舜华上。
孙权不由皱紧了眉,彩衣,董彩衣?那不是袁耀之妻吗,为何要小心她?难道袁耀有何不臣之心,那也应该是小心袁耀才对,难道……一个不好的猜测攀上他的心头……他原本还雀跃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
[烽火狼烟起,谁家筝风:第一百零五章 似倩西风,劝我归欤(四)]
对于鲁肃,自从婚后牙牙就没有见过他了,听说他因为“郑宝”,把孙策开出的一系列条件都给回绝了,连贯也懒得做了。牙牙觉得这次橙欢的黑锅是背定了,可惜了鲁肃这会儿该是在家里单相思吧?莫非这次选亲也是为了把橙欢激将出来?一个做攻,一个成受,多奇妙的搭配啊,牙牙精子YY着,将一匹纯正的耽美狼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
“公子。”阮浓拉了拉牙牙的广袖,小声地提醒,“口水……”
牙牙顿时回过神来,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嘿,嘿嘿……”
不管怎么说,鲁肃也算是一个大地主,而且还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粮仓给个见了一面的人的大地主。直觉告诉牙牙鲁肃的家应该也是地主式的,可是眼前的景象让牙牙驻足了:“阮儿,我们没走错吧?”牙牙听着那两扇斑驳的府门,有些怀疑,不,非常怀疑,自己家的门面可比它强多了。
阮浓指指门楣上的匾额道:“鲁府,没错啊。”
牙牙又想或许这是鲁肃传说中的的防盗措施?安慰了下自己,正要上去敲门,门却奇异地开了……出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牙牙本以为N年以前“有幸”见过的詹婆已经长得很艺术,谁知这位长得真真是艺术中的艺术!那妇人本来有些慌张的神色一见牙牙马上换上了一幅笑意盈盈:“小姐,这是要去鲁府?”
牙牙此时是一副男装打扮,却被她直接叫成小姐,豁然开朗的想着:古人的智慧啊~~~夫人见牙牙一副痴呆样,转了个心眼:“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可又婚配?”见牙牙仍旧一付傻样,心眼不由又是一动:“我可是这江东城最出名的媒婆,小姐叫我詹婆就可。”詹婆那红艳艳的大口不停地吐着唾沫星子,“小姐可是仰慕这鲁公子?只要小姐愿意,詹婆我马上替你去说,詹婆我做着冰人也数十载了,撮合的姻缘千千万万,小姐你只要……”詹婆做了个收钱的手势,那眼睛小成一条缝,阮浓觉得她要是再笑得欢畅点,那两腮的肥肉可就把那细缝也给堵没了,詹婆扭了下水桶腰,收钱的手势转而成了兰花指,对着牙牙一指:“如小姐这般妙人儿,和鲁公子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啊……”
牙牙见着这位詹婆一张一开的血口子,真是有种冲动上前去亲切地握着她的手:“你可有位失散多年的姐妹也叫詹婆,现在成功上位已经是妓院的老鸨了?”
“你个婆子,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家公子!”阮浓明显对这“詹婆”两字充满敌意。
“呦,小姑娘,我詹婆也算是阅人无数,是公是母还分不清吗?”牙牙一听有种喷血的冲动,还好她没说雄雌。“这位冰人婆婆,我是鲁家远亲此番是来投靠,你怕是误会了。”牙牙皮笑脸不笑地说道,“至于丈夫,妾身倒是已有夫家,只是他公务繁忙,至于妾身只身前来罢了。”
詹婆颇为同情地对牙牙道:“原来是个夫人啊,你丈夫可是大胆的很竟让你如此一人来此,就不怕出个意外。哎,别以为换身衣裳就不知道你是女的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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