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混乱的心跳才调节过来!
“总裁,还。。。。。。还跟吗?”陈辞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顾墨寰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他急忙垂下手,双手撑着方向盘。
“很热?”
陈辞苦着脸点头,其实我不是热,我是吓的。
“那将空调开了。”顾墨寰拿出一份文件开始看,“不跟了,等一下告诉我他们在哪。”
这辆车白许和夏浅都太熟悉,而且就算跟,以陈辞的技术和这车,也追不上白许。
这下,陈辞的脸皱得更厉害了,老板发了话,他就是冻死也得开空调。
冰冷的空气吹了他满头满脸,本来就冷的车厢里更是直接降到了零下,陈辞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将西服外套拉了拉。
顾墨寰闭着眼睛养神,他也只穿了一件衬衣加一件西服外套,可却完全没有冷的意思!
好不容易坚持到公司,陈辞急忙熄了火,拉开车门下了车。虽然十月中旬的天气也是有些凉意的,但是和车厢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赤道一个北极。
白许和夏浅到电影院的时候,舒小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微卷的栗色长发披在肩头,白色的长袖雪纺连衣裙,米色小羊皮的跟鞋,俨然成了电影院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
夏浅不由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衣长裤外加外套,不由的感慨,谈恋爱真的需要勇气。
“白许,是不是觉得姐今天很漂亮?”舒小优走到白许面前停下,夏浅直接就被华丽丽的忽略的,她识趣的退到了一边用脚尖踢着脚下的石子。
白许上上下下扫了眼舒小优,煞有介事的点头,“是挺美丽冻人的,裙子倒是漂亮,不过穿在你身上,就像是没退化完全的木乃伊。”
“白许,你说谁木乃伊呢?我看是你不行。”舒小优这不分青红皂白大庭广众下瞎嚷嚷的性子可一点没变,电影院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年轻情侣,这话一吼完,白许顿时成了众人目光集结的对象。
男人略带同情的看着他的某处,女人则羞红了脸直往男朋友怀里钻。
“舒小优,你这话可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舒小优这女人没脑子也就算了,说点话还说一半。
“呵呵——”她尴尬的抓了抓发型师刚刚才给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顿时,一风情万种的美女就成了蓬头垢面的家庭妇女。她自己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歧义,慌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行,我是说你眼睛不行。”
这时,一热心肠的大妈突然凑上来开了口;“姑娘,这话可能不乱吼,伤男人自尊,自己明白就行了。”
夏浅捂着嘴笑,可不可以找个没有他们两个的地方痛痛快快的笑一下,真的快被憋死了!
舒小优更尴尬了,急忙跟大妈解释,“大妈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他不行,我是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大妈急忙捂着嘴笑得一脸了然,“我知道,我知道,年轻人,需求大,但还是得注意身体。”
白许一张脸黑得像抹了锅烟灰,舒小优笑容讪讪的说:“大妈,您可真开放,您儿子一定是人中龙凤。”
夏浅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一只手撑着车笑得前仰后合,只差没捶胸顿足了。白许一个利眼扫过来,明明是很严肃的表情,却带了几分委屈和羞恼。那张漂亮得像明玉一般的脸上破天荒的浮了几分红晕!
夏浅简直不敢相信,换女人如换衣服、甚至敢当着别人的面演绎限制级画面的男人居然会脸红。还不等她反映过来,舒小优的手指顿时往他染上红晕的脸上戳去,一边戳一边说:“这不会是涂了腮红吧,莫非,种马也想从良?”
“舒小优,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脸。”白许一把拂开舒小优的手,气急败坏的冲着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吼,他简直无法想象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物种,脸皮厚的能当城墙、脑袋白得像寺庙的木鱼,这绝对不叫心思单纯,完全就一不动脑筋的傻子。
和她相处久了,绝对有下辈子再不做人的想法。
于是,电影还没开场便已经散了场,舒小优望着那辆明黄色的车子没入车流,终于无力的垂下了肩膀。
一脸的失望和落寞,“浅浅,我又闯祸了,我原本是想和他好好相处的。”夏淡眸是黑。
夏浅捂着嘴好不容易止住笑,一本正经的说:“没,不关你的事,种马从良前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反叛期。”
这话说完,她忍不住又笑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舒小优,种马也想从良。。。。。。
这话估计也就只有舒小优这二货能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说了。
后来,陪着舒小优逛了一天的街,她都兴致缺缺的样子,夏浅从开始的苦口婆心,到最后的哑口无言!
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想通。
回到家,从玫瑰庄园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里面。她的步子微顿,转身准备往外面走,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姑苏夏浅,你打算逃多久?一天两天还是干脆以后都不回来了?”
台阶上,那个人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但语气里那种君临天下的沉稳之气是变不了的,就像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他的声音也如同现在一般,笃定沉静!
夏浅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顾墨寰如鹰準一般凛冽的眼神,笑得有几分洒脱和无谓,“我想一辈子不回来,忘记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看见她随性的表情,顾墨寰的眼睛微眯,寒意便扑面而来,让夏浅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姑苏夏浅,你这张嘴能不能别这么犟,你要吃多少亏才肯学乖?”
今天的事让他很是烦躁,阿澜能有如今的成绩他费了不少的心,他肯栽培她,甚至亲自教导她,宴月疏的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确实有很好的潜力。如果要再栽培一个这样的人出来,不知道要耗多少心力和时间,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毁了阿澜!
那么就只能毁了夏浅。
这个想法每次一再他脑海里成型,他就觉得愤怒,如今再见到夏浅用这副语气同他说话,那种烦躁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顾墨寰,阿澜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相信你不知情,就算是想推卸责任,也别用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我,我承受不起。”说完,便越过他往里面走。
事情过错不再她,又为什么要逃呢?
“浅浅。”顾墨寰眉头蹙得死紧,一把拽住她略显纤细的手臂,力道重得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断,“这件事交给我处理,给我些时间。”
他的话透着浓浓的疲惫,甚至还有些不确定,能让顾墨寰都如此为难的事真是少见呢。
夏浅回头,直直的看入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顾墨寰,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坚持今天所说的,不去理会任何所谓的真相。一个是时尚界的宠儿,一个是名声败坏的弃子,只要是个精明的人都知道如何选。”
“姑苏夏浅。”顾墨寰猛的将她拽进怀里,狠狠的勒住她的腰,“别说话激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夏浅想挣脱他的手,试了几次都动弹不得,甚至被他越抱越紧,“顾墨寰,我可以不在乎名誉,我可以当替死鬼,但是,我一定不会做阿澜的替死鬼。”
她的眸子里透出丝丝的悲凉,“其实,你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想法,你想就此结束这件事,不去澄清、不去理会,默认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顾墨寰沉默,俊美的五官绷得紧紧的,他在极力克制住想要永远的封住姑苏夏浅那张嘴的冲动。
真是讨厌,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张嘴说出的话这么不讨喜呢。
“顾墨寰,这件事你只需要坚持你所看到的就好,我会自己想办法,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就像我以前的生命里没有你一样,我依旧活下来了,并且活的很好,没有生死一线,没有身败名裂。就像我以后的生命里不再有你一样,每天还是会照旧这么过。”
夏浅觉得,世界上最聪明的便是顾墨寰,他永远能在第一时间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
比如她的病,她相信,顾墨寰是猜到了的,可是,为了能理所当然的伤害她,他选择不去听不去看不去问。比如剽窃的事,他在第一时间为阿澜做了澄清,也在第一时间将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设计这条路,不在乎你有多么碌碌无为,不在乎你有多没创造力,但是剽窃就是人们所深恶痛绝的。
属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范畴。
“姑苏夏浅,我提醒你,别老是跟我提离婚,你欠奎恩的还没还。”顾墨寰将她单薄的身子一连拉得踉跄了几下,跌跌撞撞的被甩进客厅柔软的沙发上,他的身子在下一秒覆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听到他提姐姐,夏浅抿了抿唇,“顾墨寰,我已经去医院签了遗体捐赠的自愿书,所以,不需要你以我丈夫的身份替‘死去’的我签。”
见顾墨寰准备说话,夏浅先一步捂上了他的嘴,“不用说谢谢,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被救助的对象是我姐姐。”
顾墨寰猛的甩开她的手,额上上青筋直蹦,“去谢谢,姑苏夏浅,你明天去给我把捐赠同意书拿回来,拿不回来我就一把火烧了那家医院。”
是,当时之所以会选择和夏浅结婚,就是为了避免奎恩醒来的时候器官发生萎缩,他计划着如果真需要换器官,便用夏浅的,因为,同胞姐妹的更不容易发生排斥。
他将一切都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器官捐赠同爱 @ shu # 楼 % 整 * 理意书。
可是,现在当事人自愿了,他发现不自愿的却变成了她!
听到夏浅说要将器官捐赠给奎恩的时候,他真想撬开她的头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着些什么。
“顾墨寰。”被他骇然的表情吓到,夏浅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这样的动作却让被愤怒充斥的顾墨寰小腹窜起了一阵无法抵挡的热气。
“拿回来。”
话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意,但还是坚定不可拒绝的。
“顾墨寰,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夏浅伸手推他,此时面对顾墨寰,她除了麻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两个人的视线胶结在一起,对视良久,顾墨寰终于放弃了说通夏浅的想法,转而给陈辞拨了通电话。
“明天九点之前,我要看到姑苏夏浅的器官捐赠同意书放在我办公桌上,办不了你明天也就别来了。”
陈辞正准备和老婆行亲密之事,就差这临门一脚,顾墨寰的一通电话顿时让他偃旗息鼓,哀叫连连,“顾总,那个医院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一个愿意捐献器官的,怕是不那么好应付。”
“那就给我烧了那家医院的档案室。”
顾墨寰怒气膨胀的吼完这句话,将手机掷到一旁的茶几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你起来,我要上去睡觉了。”夏浅动了动身子,和顾墨寰这种神经抽风的人是无法正常沟通的,明明这就是他的想法,现在她自己做了,他却不依不饶起来。
“你今天去了哪?”顾墨寰泄气的坐起来,却还是没有放夏浅上楼的打算,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妻子。”
明明是句极动听的话,听在夏浅耳朵里却比刚才更觉得无力,妻子吗?那她是不是该觉得有些悲哀,自己的丈夫,在上帝面前承诺要生死相依的人竟然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她的器官。
可惜,顾墨寰现在却像说这句话说上了瘾,夏浅讥诮的看着他,直到他握着她手的力道松了几分。
夏浅抽出手要走,顾墨寰突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二楼卧室的方向走。
“姑苏夏浅,你是我顾墨寰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现在觉得似乎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才能清晰的觉得夏浅还是他的妻子。
夏浅瞪他,在他怀里使劲的挣扎,“顾墨寰,你有病是不是。”
“我也觉得有。”原本以为顾墨寰会暴跳如雷,没想到他居然应承的点了点头。
夏浅翻白眼,觉得不是她出现幻觉了,就是顾墨寰真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顾墨寰,你不准碰我。”
被顾墨寰放倒在床上,夏浅急忙手足并用的爬起来,缩到了床头柜的方向。
“如果我要碰呢?”顾墨寰直起身子,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夏浅,其实,他并没有打算要碰她,只是看到她这样戒备的模样,突然就生出了几分闷气。
外面想要做他女人的人成千上万,可是夏浅明明是他妻子,却越来越疏离他!
“我。。。。。。”夏浅白希的手在周围摸了一圈,除了柔软的被子外,什么都没有,惊慌失措中,她只好将被子紧紧的护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