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咱们先前看不到悬崖的对面,是因为这下面的水雾升腾上去了的缘故,如果将这些水雾能够排开的话,那不就能看见对面到底啥情况了么?俺说沙师弟你这办倒是一个好办,姑且不说那样做会有多麻烦,就算咱们费心费力地把水雾排开了,那又能怎样呢?照样过不去。猴哥说呆子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样说来这条寒冰河同样是非常宽广的,如果要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这上面还这么冷,就算冬天也不至于这样啊。
俺想把手指伸进水里去试探一下水的温度,但可惜的是还没等俺伸进水里,指尖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拿起来看时却又一点儿伤口都没有。猴哥说那温度太低时人体的自然反应,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婆婆是没有说谎的。
沙师弟本来想找一个棍子之类的伸进去试探,但找了几圈之后都没找着。猴哥说别找了,指定是没有的,就算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也早被这里的冷空气冻成灰了。猴哥朝前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说:走吧,上上去了再想办。
上来的时候比较恼火,俗话说“下坡容易上坡难”,下来的时候用滑就可以了,但上去的时候因为没有人拉咱们,所以只能自个儿一截一截地往上吊。
回到婆婆家的时候婆婆以及她的儿子都回来了。婆婆的儿子矮矮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打渔的。
婆婆介绍说他儿子叫山蛋儿,直接就这样叫好了。
山蛋儿看咱们第一眼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好像咱们是“天外飞仙”男性也是有神仙的嘛。
婆婆说怎样?你们看见了寒冰河的厉害了没?猴哥说见识了,真是奇冷无比啊!婆婆说这就对了,你们知道它不好对付就行了;听老身一句话,还是打消前进的念头吧,回去也好定居在寒冰镇也好,总之要比过河容易。沙师弟说难道坐船也不行?婆婆的儿子山蛋儿呵呵一笑,说道:坐船?要是这个办能够行得通的话不知有多少人都已经过去了,何必都窝在这里。俺说这里挺好的,安静,又没有官兵土匪,自得其乐。
山蛋儿看了俺一眼之后才说:事实确实是这样,所以大家才决定留在这里的嘛。沙师弟接着问道:为什么船不能过去呢?只要坐在上面的人把衣服穿得足够多、食物充足的话,不就能过去了么?山蛋儿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山蛋儿问咱们有没有接触过河水。猴哥说不行,还没接近水面就感觉手指像针扎一般。山蛋儿说这就对了,寒冰河里的水奇冷无比,任何与它接触的固体大多都会变得粉碎;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结了冰的东西会变得很脆弱一样,船只行驶在上面走不了多远就会爆裂开的,人也就没救了。俺说对啊,刚才在河边儿上的时候连根木棍都没见着。山蛋儿说以前就曾经有人掉进河里去了,都是因为想过去的缘故,但大家都没去打捞尸体,一来是害怕自己也陷了进去,二来是考虑到他们掉进去之后估计会很快被冻得四分五裂,就算找那也是找不到的了。
婆婆说你们也别问那么多了,还是听老身一句话,在这里休息几天了就回猴哥说那不行,我们是非得要过去的,有非常重要的事等着咱们过去。山蛋儿不说话了,之后就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猴哥走到婆婆身边问:老人家,当真就没有过去的子,老孙身上可有的是钱。
婆婆说看你说的,好像老身就是为了钱一样。
猴哥说婆婆莫怕,有话尽管说,出什么事儿老孙一概兜着。婆婆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猴哥说您笑啥?婆婆说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敢说出这种话来;你又有多大本事?能够什么事都兜着?猴哥说:不瞒您老人家说,我老孙有七十二般变化,就俺那二师弟也有三十二般变化,俺沙师弟同样能够变化无常,怎么能说咱们没本事呢?婆婆说那要真是这样,你变点儿东西出来让老身也好叫老身信服。猴哥说这个不难,只是变化之后您肯不肯将过去的子说出?不然老孙就是白费力气了。婆婆说好,我答应你,虽然说出来之后对你们没用,但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沙师弟说猴哥真有办啊,一下子就把老婆婆的话套出来了,看来咱们能过去了。
猴哥走到婆婆跟前对她说:您老看好了!
之后猴哥就一个转身,变成了婆婆的儿子山蛋儿,之后又摇身一变变成了婆婆的儿媳妇;之后猴哥又一转,就又变回他本来的面目了。猴哥笑嘻嘻地说:您老看清楚没,没看清楚的话老孙再给您重新演示一遍。老婆婆并没有回答猴哥的话,只是怔怔地盯着他,之后就一个骨碌倒下去了。这一来把咱们吓坏了,赶紧婆婆左婆婆右地叫;沙师弟则出去叫山蛋儿和他媳妇去了。俺说猴哥你也太疯狂了点儿,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敢给她表演这么刺激的玩意儿,是不是想要人家命啊?猴哥“嘘”了一声,警告俺说待会儿千万不要跟山蛋儿他们说是俺老孙弄的,不然麻烦就大了。俺说等婆婆醒来后还不是会告诉他们?猴哥说那个时候告诉他们就已经无妨了,反正婆婆都已经醒过来了,咱们不能让山蛋儿他们再受到惊吓,如果把他们吓晕过去那就真的玩完了。俺说好吧,只怕沙师弟他早就说了。猴哥说这个你放心,沙师弟他的嘴比你的要严得多,不会像你一样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话正说间沙师弟领着山蛋儿他们的进来了,山蛋儿慌了,急忙问是咋回事儿。猴哥说咱们正在聊天老人家就突然这样了,真是措手不及啊。山蛋儿他媳妇赶紧跑到里屋去拿来毛巾敷到老婆婆的头上,山蛋儿着一边掐人中一边喊话:妈!妈!声音很凄惨。看来沙师弟真的没跟他们说是猴哥干的,沙师弟真够义气。
等咱们把老婆婆抬到上去折腾了好半天她才醒过来,老婆婆醒过来之后仍然不忘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很夸张的样子。当山蛋儿问老婆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的时候老婆婆想了一会儿才说:没事,自己吓自己罢了。没想到老婆婆居然也这么够意思,恁是没把猴哥供出来。猴哥显得很对不起地说:您醒过来就好了,老孙还以为要使出绝招呢;咱们过去的子又有了。
老婆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左右地看了猴哥一圈之后才说,真是没想到啊,人长得不咋地倒挺有本事的。猴哥说那当然,老孙说什么以前都是齐天大圣。猴哥问:您老给咱们到底过去的子是什么?婆婆说这个子只不过是个传说,至于到底行不行得通那又是没有人试过的。猴哥说您老但说无妨。
山蛋儿他媳妇给老婆婆端过来了一杯汤药,说是要让她喝下去,猴哥接过山蛋儿他媳妇手上的碗说:让俺老孙来好了,顺便还可以说说话。山蛋儿她老婆经过俺身边的时候俺闻到了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特别能刺激人的雄性荷尔蒙;而之所以俺能这么敏感地闻到,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香气在这个充满了鱼腥味的房间里显得非常独特,所以一下就被俺捕捉到了。
婆婆说:据说这附近的半山腰住着一位老人,至于这位老人的来历大家又是不清楚的,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住到那里去的;奇怪的是老人虽然住进了寒冰镇,但并不与人交谈,除了必要的时候会说一两句话之外其它的时间都沉默寡言。所以,大家对于老人的来历都很好奇;婆婆说。就是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老人,他居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下到悬崖下面的寒冰河那里去,也不知到底干什么;其中就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他们曾亲眼看见老人下河去过,并且每次都是很长时间了才起来,并且每次起来的时候手上都提着一大袋的东西。大家猜测说可能是吃的。联想起老人并没有种庄稼,而且很少向外人买东西,所以大家都认为老人下河是去抓什么动物去了,然后回来当食物。
这就是一个关键了,他一个老人家竟敢独自一个人下寒冰河,而且还能安全无恙地回来,那么就说明他一定有某种神秘的子了。
只不过,婆婆接着说,不管人们怎么死磨硬泡,老人家就是一声不吭。婆婆说你们要真想过去啊,还必须得去他那里没准儿他能帮你们。不过婆婆同时也强调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听人家说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她是不知道的。
猴哥说那好,咱们就去拜会拜会他老人家。
临走之前婆婆千叮万嘱,说千万不要把他惹火了,一旦惹火他后果是比较严重的,轻则扫地出门重则拿棍子撵你。猴哥说这个咱们知道,虽然长相比较粗糙,但起码的规矩还是懂的。婆婆说你们去他家千万不能说是我叫你们去的啊,那样老身一家以后就不好做人了。俺说婆婆你说的是哪里话?老猪会恁没水平?您老就放心好了。婆婆还说了,一旦讨不到过河的子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要在他家磨蹭,那老人发起脾气来同样是比较可怕的没等婆婆说完猴哥就显得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婆婆的手使劲儿抖了两下,然后看着她说:婆婆您放心,咱们自个儿注意点儿就是了,绝不会把您家人也牵扯进来。婆婆笑着点点头说:那样最好回啊,吃饭时间不等人啊!猴哥说好嘞,咱去去就回。
出来的路上猴哥一路走一路说:老孙就不信那家伙有三头六臂,老孙倒要见识见识他的厉害。沙师弟说猴哥那样不太好吧,咱们这次是来求人家的,总得规矩一点儿,相比之下过河是大事。俺说是啊,跟人家老头子斗什么气?没水平!猴哥说:谁说要跟他斗了!
根据婆婆的指示,老人住在后山的半山腰,那里只有一座简易的茅草房,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远远地果然看见一座茅草房了,沙师弟有点儿担心说咱们这样去会不会吓着那个老头?猴哥说怎么可能,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敢下水,什么世面没见过,还会害怕咱们的长相粗糙?俺说那倒不一定,刚才你把老婆婆都吓成那样了,没准儿这回也一样。
猴哥叫沙师弟打头阵,说沙师弟的长相相比之下要和谐一点儿。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莫非就是在门口编箩筐的那位?猴哥瞄了瞄说:嗯,看来是的,再说这附近并没有别的人家,一定是他无疑。猴哥说:沙师弟你先喊,跟他打个招呼。于是沙师弟就喊了:大伯!大伯!错了!错了!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能叫他大伯呢?猴哥说。于是沙师弟又改口喊道:大爷!大爷!老人家抬起头朝咱们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又低头编他的箩筐去了。
猴哥说走吧,只要他看见了咱们几个就成。
走到他跟前沙师弟又叫了两声:大爷!大爷您好啊!老人家这回抬起头来看咱们的时候吓得向后倒下了,幸好沙师弟手疾眼快把他扶住。老人家急忙站了起来,之后又手忙脚乱地开始收地上的家什,之后又慌慌张张地进屋去了,并且还哐当一声把门闩上了。俺说这倒好,刚一来就吃了这么大碗闭门羹。沙师弟说他可能是见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长相奇特,所以才吓成这样的。俺说那先头你喊他的时候他不也都看见了吗?干嘛现在才进去?沙师弟说先前他走在最前面,而咱们两个是走在的最后面,咋一看去不就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么?猴哥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沙师弟,还是你去敲门跟他说明情况,俺跟呆子站远点儿等着。沙师弟说那好,我现在就去。
经过一番敲门之后,房门打开了,见是沙师弟,老人又把脑袋探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下。沙师弟说:您老别怕,那是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都跟我一样,都是不会伤害您的;咱们这次来只不过是想跟您问点儿事。过了一会儿老人好像相信了沙师弟的话,于是就把门打开了。俺跟猴哥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生怕再次吓着老头子。
这回老头子没有关门,而是很好奇地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咱们一番,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老人终于开口了: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红股额向前走了两步,看样子是想与老头近距离沟通,但老头不领情,跟着倒退了两步说:你你你不要过来,就站那儿好了!俺说猴哥你看见没,人家讨厌你啊!猴哥说:去,呆子你长相也好不到哪儿去!老人转向沙师弟问:干嘛?沙师弟恭恭敬敬地说:啊,老人家,是这样的,听说您老知道过寒冰河的方,所以咱们几个特地来向您请教。
沙师弟才刚一说完,老头的脸马上就阴沉了下来,接着又抛出了一句:你们走吧,我是不知道的。说完老人家就要进屋去了。猴哥见势赶紧上去挡在房门口上,笑嘻嘻地说:老头儿你好不领情,咱们几个千辛万苦到这儿来就是要过河的,如今你只说了一句不知道就想打发咱们走,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人勃然大怒。沙师弟向前对猴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