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驸马越墙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邻家驸马越墙来-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所以,她清楚以前全部的事情。
  所以,她这是在替她家公子鸣不平!
  太阳越来越高了,照耀的地上影子反复重叠。
  公子小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看来状元郎的口碑着实不错
  “亚亚,你不知道,那糟老头子就是心狠,赏了我一顿板子又罚我跪了一宿祠堂,现下都还没恢复过来。”大柄折扇撑开,一枝红杏横越在扇面,好不嚣张。
  看着扇后那半张倜傥的无与伦比的俊脸,我温柔的扭了扭手中的帕子,浅笑,“三年未见,你可当真是越过越滋润。”
  “好说好说,亚亚,你倒是清减了不少,传言都道因被本公子退婚伤了心,实际是佳郎要另娶,伤了身罢!”忒得瑟的扇了两扇,徐亦挑眉向远处灌木边瞧了瞧。
  顺着徐亦朝灌木那方观望,我一时竟闪了神,萧逸正和周围的一圈公子小姐谈论着什么,欢声笑语,言谈极兴。
  长袖善舞巧令簧舌不是萧逸的作风,不过,都是从前
  回过神,我退后两步,自在的看着对面附庸风雅靠在刚抽了绿条柳树上的徐亦,“徐公子,你刚退了我的婚,当下又甚与我亲切,谣言什么的先不去理论,只怕你爹不说什么,我爹就腰别长剑面目慈善的找你谈心了。”
  俏娟方去取了些水果,现在正端着碟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眸里的怨恨恼怒不加掩饰,直直的扫向徐公子。
  对着我讪讪的笑了两声,徐亦很识趣的不顾伤势,收了大折扇,保持着倜傥的步伐慢条斯理的踱走了。
  “小姐,那劳什子徐二少说了什么?”几步走近,愤懑的瞪着那抹风骚的背影,俏娟很是不满。
  俏娟不比我之前的乔丽丫头,沉不住气,却极是忠心。
  从碟子里寻了小块苹果塞进她嘴巴,我佯装哀怨,“徐公子说今生与我无缘,不是不想娶我,实在是另有隐情,与我成亲也只会害我一生寻不到幸福,所以,无奈之下只好负我”
  俏娟听后很是感动,愤怒的神色立刻变成哀拗,吞了苹果小心翼翼的凑近我耳边,“小姐,这个问题其实东边街的包大夫很拿手,我弟相好的哥哥就是吃那汤药好的。”
  哀拗之后又皱眉,俏娟脸色逐渐深沉,“不过,谁知道治不治得好,小姐这亲被退得好,徐公子是个好人”
  嫩柳条被春风拂的晃来晃去,一如我此刻的心情,颠来倒去。
  果然,俏娟,你的想象力很无敌
  一番天马行空的遐想之后,俏娟滋溜溜的跑去别处和他府的丫头攀交情。
  徐亦因受了我胁迫,老实的坐在刘府千金身边谈笑风生,且,时而还做作的与我抛上三两个媚眼。
  安雨粒肯定是不会理我的,自是和谈得来的几位姐妹处在一块儿!
  孤身一人站在繁茂的迎春花旁,看着眼前形形□组团的男女。
  我想,我大抵就是一个笑话。
  众然到场的各位大少千金不比闹街的粗汉泼妇,哪怕心里有了计较也不会闲言碎语的公开讨论,毕竟,大家都是有文化有涵养的人。
  可是,这场聚会后,约摸闲茶饭余,又多了一项可以尽心畅谈的八卦——安家大小姐不知羞,竟亲自赴准驸马爷和安平公主的见面会,果真替他人做嫁衣做的甚细心!

  第四章 遥不可及【修】

  “安大小姐?”
  猛然之间,略带了几分疑惑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我有些讶异,这个时候,还过来和我攀交情的人,也由不得我惊诧了。
  靛青衣袍,同系腰带,有些眼熟的眉眼,我略扫一眼,便立马明了。
  点了点头,我礼貌地微笑。
  “在下于侦韦。”对面男子淡淡回笑,作了个揖。
  “于公子好。”文绉绉的回了个礼,我抬头,果然,眼前这位就是昨日桃树上的于太傅之子,这届的探花郎。
  一番开场白后,探花郎显然不知该如何将话题引下去了,定定的站在我身旁看右侧的迎春花。
  关于这位于太傅的独子,我听的传闻不少。
  不喜官场,本性淡泊,却因着老子的原因,不得不抑郁的赴考,然后摘得人人羡慕景仰的探花郎。
  我挪回视线,又细心看了他两眼,不知是不是心境的缘由,越看越觉得他脸生的也很是淡泊。
  其实,萧逸也不喜官场。
  那时,他时而会对我说,“亚亚,我们日后成了亲,找块山,种满蔬菜,然后每天看晚霞。”
  彼时我很懒,不爱早起,所以萧逸很懂顺我心,没说看日出。
  “你分得清韭菜和杂草有什么区别么?”啃着甜桃子,我抽空看一眼树上被无数红嘴白桃和绿叶挡住一半脸的萧逸。
  桃树叶子一阵抖动,半晌,传来萧逸颇淡定的嗓音,“要不,种半山桃树,再种半山橘子树,反正吃水果养颜。”
  我当时就噎着了,咳嗽了老半天说不出话。
  然后,吓得萧逸赶紧从桃树上跳下来,扒开绿篱从墙垣破洞里钻进了安府后院,一边替我拍背一边重复嚷嚷,“亚亚,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结果,桃肉没吐出来,我咳得越发严重了。
  萧逸不爱爬树,因为不儒雅。
  萧逸更不爱钻墙洞,因为很不君子。
  可,却为我委屈了很多年
  “安平公主到。”尖利的细音划破脑海里的画面,将我拉进这个完全迥异的现实。
  粉色罗袍,轻纱飘逸,美玉束腰,袖口绣有精致桃花,妆容淡雅且高贵。确实花费了大番心思!
  尾随一众公子小姐规规矩矩行了礼,我慢慢挪到人群最后方。
  “父皇政事繁重,无暇亲临,特命安平代为恭贺,望萧状元见谅。”巧笑倩兮,美眸盼兮,安平公主气质与容神俱佳。
  抱拳作揖,萧逸上前两步,端的是潇洒与倜傥,“蒙圣上公主厚爱,萧逸感激不尽,何来它说。”
  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设,佳偶天成,锦绣良缘纷纷扬扬的一番赞叹,聚会迎来了□。
  公子哥儿朗声高喝,小姐千金捻帕羞涩,个个神情激昂歆羡。
  主角到场,众人集体唱戏。
  主角离场,这出戏也算结束了。
  整个过程很公式化,也不得不公式化。因为萧状元不识情趣,没有悟得万岁爷的深意,请来了一群碍眼的叉烧包。
  夕阳微西,云霞烂漫。庸俗的交谈加庸俗的攀交情过后,安平公主甫一离开,大伙人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道了几声多谢,逐一告辞。
  “多谢状元爷精心款待。”我本想参和在人群中随大流离开,但左邻右舍,又似乎过于草率。
  “安小姐好生客气!”萧逸看我一眼,弯唇再笑。
  平淡的语调、客套的说辞、温和到遥不可及的微笑
  明明视线相对,可我能感觉,很远很远!
   
  最近,府里东后院的那棵老榕树最近来了群新客——好几只玲珑的黑燕子。
  俏娟拉着彩玉拉着晓霞闲着无聊,指挥着老实的蔡管家儿子蔡力给鸟做窝,正捣鼓的起劲。
  衬托鲜花的一片绿叶终于被我绣完了。
  放下手帕,揉了揉眼睛,扫了眼还折腾着的俏娟几人,我整理一下衣褶,决定去赴约,赴徐亦的约!
  地点是最繁华的澜街,一家雅俗共赏的听雅酒楼。
  安府距澜街路途颇近,撑了把伞,带着处事严谨的绣衣,我出了门。
  自从三年前和右丞相家结了亲,我便不好和徐亦见面了,又加着没了萧逸,我们就更没了见面必要和见面途径。紧接着徐亦外出历练,实际就是打着这幌子游山玩水,于是这三年,过年过节也没再见一面。
  自然,除开前几天在状元府的那次。
  俏娟正好是此空隔期过来的,所以既不知晓我和萧逸的前尘往事,也不知我和徐亦青梅竹马的事实。
  上次,我刚游魂似的荡出萧府,便被徐亦一把利落拉到了偏僻角落。
  俏娟因着先前自以为的误会,抱着同情的态度在徐亦的一句“有事相商”后,很老实的替我俩望风。
  其实,男男女女在一块儿赏赏风景,聊聊人生什么的并不打紧,且徐亦都退了我的亲,还摆出一副生怕毁了我声誉的样子,委实气人。
  拂开拉着我袖口的爪子,我斜眼瞪他,“有话快说,神神秘秘的,惹人闲话。”
  徐亦目瞪口呆,神色复杂,“亚亚,三年来,你脾气大了许多。”
  能不脾气大么?在我最是潦迫的时候,不仅不雪中送炭,还立马给我降了“退婚”这块大冰雹。
  不过,这些我都懒得再说,毕竟,当初,是我求着他帮忙的
  一路走到听风客栈,理所当然的,背后指点议论的人不少。
  徐亦身边亲近的小厮未伏一直在客栈大门处观望着,见我来了,老远就挥着手,笑容满面。
  当年知晓我以后会嫁给徐亦时,最开心的莫过于未伏了,因为他觉得我会是一个好女主子。
  不过,甫一开始,这就是个相当不靠谱的事情。
  上了楼梯,引我走向徐亦所在的包厢,未伏兴奋之余,唠唠叨叨的与我解释,“公子本想包以前常呆的雅阁,有感情!怎奈晚了一步,被别人抢了个先,只好勉强找了个相邻的。”
  未伏语落,恰巧走到以前我们经常前来的雅阁,这里的“我们”,当然还有,萧逸!
  脚步微微停滞,我略扫了一眼,微笑,举步离开。
  拂开珠帘,进了雅阁,穿着风骚的徐亦立马迎了上来,“亚亚,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抱起桌上的箱子,徐亦眉色飞舞,“这两年,我无论走南走北,从未忘记过替你寻礼物。”
  讶异的挑眉,我看着面前的箱子,半信半疑。
  从表面看,外漆金箔,镶嵌绿珠,模样倒是华贵,不过,谁知道金玉内的是不是败絮?
  端坐在对侧,抱过沉甸甸的箱子,翻盖打开,我好一阵无语。幸亏对此,我也并无多大期待!
  “小姐,箱里头装的啥?”绣衣估摸着是被其外金玉唬住了,探头探脑的。
  扯起唇角笑,瞄了眼绣衣,我再看兀自品茶的徐亦,“百来册话本子。”
   
  听风酒楼之前叫观绿酒楼,因为透过后窗,正好可见波澜绿水一片。
  后来,新换的掌柜觉得拗口,便改为“观雅”二字。
  再后来,现任当家的眉一挑,觉得之前的名字通通拗口,大笔一挥,“听雅酒楼”由此而来。
  固然,我私以为这个名号也甚甚有些别扭
  “亚亚,京城变了很多,你也不活泼了,就连现在的萧逸都深沉了。”春风拂面,茶叶飘悬,连带徐亦这番感伤的话也不知不觉减了几分压抑。
  俏娟未伏方被徐亦支去买桂花糕,眼下雅阁也就他我二人。
  徐亦会这么有感悟说出如此嗟叹的话,着实让我讶异,“连客栈的名字都换了几轮,更何况人呢?”浅浅一笑,我吹了吹茶面上的绿叶子。
  “亚亚,或许,是我的错。”面目凝重的放下茶杯,徐亦抬眸,“我应早点回来,向你退亲。”
  我足足愣了半晌,才抬头无语看他。
  “倘若在赐婚前回来,兴许不是现在这个状况。” 垂下眼睑,徐亦的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茶水很烫,水汽雾腾腾的往上飘,连带对面徐亦的轮廓也渐渐迷糊
  捧着连外壁都被晕的灼烫的茶杯,我缓缓地抬头,“都一样的,更何况,萧逸他在宴上说的那番话就足以证明,这三年,他心里有多不屑于我。”
  三月初一,科举殿试;三月初六,圣上大摆琼林宴接见科举前三甲。经过重重考验,萧逸拔得头魁,被圣上钦点为此届状元,并将万千宠爱的安平公主赐婚于他。
  这届科举殿试的精彩绝伦,乘着初春的暖风,不过一日,举国尽晓,热度延续月余,至今不减。
  大家小巷津津乐道的也无非就那几样,各具风流的殿前三甲;前左相之子萧逸双福临门,状元与驸马简简单单戳手可得,如捡大运;还有,不识金玉有眼无珠的安绯亚,当年竟甩了如今顺风顺水的状元驸马爷。
  如今,我仍旧能够回想起当时看到萧逸的那瞬间,心里复杂喜悦的感觉。

  第五章 此去经年【修】

  那天,三月初三,状元游街。我缩在漫天漫地的黑色人头里,看着远处的队伍慢慢靠近。
  唢呐锣鼓喧嚣、男女老少拥挤的街道上。萧逸骑马在前,披巾挂彩,红白相称,神色却违和于这种热闹的气氛,矜持淡然的完全不像一个中举后的状元。
  偶尔,他会转头朝人群微笑,以示感谢。
  周遭杂音起伏,孩童稚嫩的语音细碎得尖利,迥异的汗水味儿混在一起令人作呕。慢慢接近、逐渐交错、最后远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彼时,我才真正开始觉得,萧逸,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再也缩不近距离的那种远!
  手背一片冰凉,和贴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