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又在心底盘算着新的花招了?拓博堃,我知道你记恨我利用过你,可你跟席阑珊之间,本就不清不白的,也怪不得我用你们的关系争取自己的利益!况且,在这之间,你也利用我跟耶律宗骁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你自己的目的!
说白了,你我之前,不管是谁利用了,不过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而今,一切注定都会回到原点!我的心,根本就没有了,就算你再深挖细刨,没有就是没有!从今以后,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利用和觊觎的!你这里究竟藏了怎样的目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幕凉说着,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拓博堃心脏的位置。
拓博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下一刻,瞳仁嗜血如杀。
205你一直都怀疑我?金牌20加更
“你一直都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拓博堃冷声质问幕凉。这一刻,何止是心凉,还有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
废了如此多的唇舌和努力,到头来,换来的就是她怀疑他的真心和目的!!
“对!我现在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明白了吗?”
幕凉大力抽回自己的手,手背上一瞬凉凉的感觉,失去他掌心包裹的温暖感觉,让她的心在此刻,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可面上,她却没有丝毫动容的感觉。冷到骨子里的神情,刺的拓博堃瞳仁生疼。
他后退一步,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想想她曾经遭受的那些痛苦打击,他该心疼她,顺着她,宠爱她。
谁的心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冷若寒霜的。
“凉儿”他的声音暗哑当中带着好听的磁『性』。这般缠绵低沉的声音,若是听在其他女人耳中,只怕就算是致命的毒『药』,也会趋之若鹜,不肯罢休。
可幕凉却一脸嫌弃厌恶之『色』,看也不看他,冷冷道,“别这么叫我!”
“凉儿!”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凉儿!”
“滚!”幕凉不想再啰嗦下去,狠狠地推开拓博堃就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
拓博堃身子剧烈一颤,像是在前一刻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他在幕凉身后冷冷开口,“他们根本不在你的院子里!”
幕凉离去的脚步一瞬停下,却不回头看他。
拓博堃心底的冷静瞬间崩塌,他三两步追上幕凉,从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鼻息间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拍打在她的面颊上。
“你够了没有?”幕凉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可她周身透出的抗拒和怀疑,拓博堃如何能感受不到?过去二十七年,他遭受过大大小小的刺杀几十次,好几次命悬一线,即使如此,他都不曾有过任何担心和畏惧。可是面对她的拒绝和怀疑的时候,他的心,无端的凝结成了冰霜。
担忧、嫉妒、愤怒、失落、绝望,各种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一瞬间要将他的心就此吞噬的一干二净。
幕凉单薄纤细的身子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从后抱着她,她却没有一丝感觉。
“拓博堃,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你还不懂吗?我没有心没有心。算我也求你了好不好?我戒指都还给你了我们之间,从今往后不适合再有任何关系了!”
幕凉冷静到令拓博堃发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耳中。
他想要收紧怀抱,可手臂此刻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当真是被她的话伤到了心,心无力,身体又如何能有拥抱她的力气呢?
“我不答应!你不要求我!我不会放弃!绝不!”
“那你是要『逼』死我吗?你这样『逼』着我,强迫着我,你又跟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她们有什么区别?过去我过的就是被人胁迫虐打的日子!而今,我不怕她们了,却要重蹈覆辙的过上畏惧你辽王的日子,是吗?你要跟她们一样将我『逼』上绝路吗?!”
幕凉话音落下,拓博堃猛地松开手臂,一脸吃惊的看着幕凉。
他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一丝讶异。像是被她的话吓到了。
下一刻,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后退一步,看着她清淡无波的面容,拓博堃的心,有种被狠狠地摔碎在地上的感觉。
她竟是拿他跟那几个女人相比?
“我话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麻烦辽王把飞凤和老李送回我的房间。再见。不对,是最好不要再相见!”
“纳、兰、幕、凉!”
幕凉决绝的语气再次让拓博堃怒火中烧。他想要用这双手撕开她的胸膛,看看她究竟是真的没有心肝,还是她只是执拗的封闭那颗本该鲜活跳动的心!
无论他此刻的声音有多绝望和沙哑,幕凉都是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拓博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瞳仁如血、如火。
一颗心就像是泡在了腊月的冰水当中,从里到外,都没有任何温度和感应。
幕凉回到房间,看着干净整洁的小房间,不觉微微一愣。
她离开的时候,这里简直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桌椅板凳都被砸的不成样子,地上到处都散落着桌椅板凳的残骸。现在怎么全都好端端的摆在屋子里?
幕凉环视四周,除了那张崭新的桌面之外,其他的应该都是她这里的东西,只不过重新修整了一番。而这休整的手工也是出自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之手,从外观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可以说是完全还原到了原先的模样。
幕凉坐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光滑细腻的桌面,这桌面明明是新的,却故意在上面做了旧,乍一看,也与这屋内的一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她不想再去想这都是谁吩咐做的。
试想整个北辽,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两天一夜的时间找到最顶级的老木匠,将这里的一切恢复如初呢?
除了拓博堃!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小姐!”
“四小姐!”
正当幕凉发呆的时候,飞凤和老李相互扶着走进来,看到她之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紧跟着就要下跪。幕凉见二人行动不便,伤势应该还没好利索,于是挥挥手,让他们坐着说话。
老李和飞凤坐下后,也是诧异这修好了的桌椅板凳。
“小姐,听说这桌子是王亲自给您安上的,王亲自动手忙活了一夜才”
206 他的付出,cphcm亲礼物加更
“够了!以后任何人不准在本小姐面前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若是忘了,以后可以不用叫我小姐了!我敞开大门,恕不远送!”
还不等老李说完,幕凉冷声打断他的话,老李嘴巴张了张,吓了一跳,一旁的飞凤也是紧张的不知所措。刚才她还想说这两天她跟老李在辽王那里颇受照顾,不管是辽王还是他的手下都是对她们礼遇有加,可小姐这样显然是跟辽王闹了什么别扭。
“小姐,老奴不敢。老奴逾越了。”老李面带担忧之『色』,不知道自家小姐跟辽王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辽王对小姐看起来倒像是真心的,但是辽王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难道他还真的能不顾耶律宗骁之前跟四小姐的婚约,再次提出亲事吗?
幕凉知道也不能怪老李和飞凤,是她自己心情不好。
“好了,你们以后记住就行了。这几天你们也担惊受怕了,我暂时会住在这里。你们派人把院子收拾一下,宝儿那丫头一直都在书院,飞凤你去把她接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静一静,没有我的吩咐,都别进来打扰。”
幕凉说完挥挥手,示意老李和飞凤出去。
飞凤先走了出去,老李想了想,有些事情可能幕凉还不知道,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四小姐,你不在的这两天,厄,这里一直都是辽王府的人看着的,为了这事,现在朝野议论纷纷,风言风语的都是说着四小姐跟辽王的关系。再就是,昨儿不是下雨了吗?辽王说是丢了东西,以找东西为借口,铲平了几位夫人的院子,还让她们在外面淋了一夜的暴雨,今早上都没给找个避雨的地方,大夫人那边全都病了,三夫人那边也不好过,纳兰云馨五小姐昏『迷』了一天还没醒来,只怕是凶多吉少。至于四夫人那边,六小姐七小姐似乎是吓到了,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四夫人着急的在院子里要死要活了一天了。
还有老奴写的那册子,今儿早上辽王派人印了很多,现在只怕京都是个识字的人都是人手一份了,小姐,那册子是老奴保管不当,老奴知道四小姐不想再听老奴提到辽王,但这几件事情事关重大,老奴不敢瞒着小姐。”
老李说完,有些无措的看着幕凉。
幕凉瞳仁始终平静如水,听完之后,随意的挥挥手,并没有;老李预料中的激动。
“我知道了,你现在派人将大夫人她们都带到院子里,让她们等着,说我有话跟她们说。对了,今儿应该是雨后天晴的好天气,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去通通风,记住,即通风,不是暴晒。”
幕凉说完,勾唇冷冷一笑。
通风的意思自然是院子里的阴凉地都要摆满东西,至于大太阳底下自然都是留给大夫人她们了。
老李听了幕凉的话,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转身出去忙活了。
幕凉抬脚走出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那做工精良四周打磨的整洁圆滑的桌面,瞳仁不觉闪了闪,很难相信,堂堂北辽大王拓博堃竟然会窝在这小小的房间一夜的时间,亲自动手给她做桌面。
那个男人还是不相信她没有心的吗?
幕凉心底莫名堵得慌,甩手走出房间来到后院。
小小的院子已经修整一新,原本的泥土路铺上了大小均匀的浅黄『色』鹅卵石,石子儿都是打磨的圆润光亮,这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刮风的天气而弄的一脸灰头土脸得了,鹅卵石被正午的骄阳晒得暖哄哄的,走在上面,热乎乎的,好像是一颗心也被温暖了的感觉。
甬道两边的植被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不再是张牙舞爪,到了夜里西北风一吹,活像是鬼魅狰狞的影子。
树下还搬来十几盆盛放娇艳的山茶花,花『色』靡靡,潋滟动人。
原本是比柴房还要破败的小院子,如此休整之后,无端的就多了几分典雅精致,虽然小,却是生机盎然。
幕凉不觉勾唇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果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整理了之后,无端就添了几分贵气,昔日的寒酸一点都看不到了。可藏在这里面的腐朽,岂是说掩盖就能掩盖的。”
幕凉的声音带着冷淡的嘲讽,单薄纤细的身子静静的站在树荫下,长发随风舞动,配合着轻柔摇摆的衣角,青丝如墨,衣摆翩跹,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劲风,悠然吹起她宽大的袖子,袖子充了风,像是蝶儿的翅膀,惊艳重生,翩跹舞动。
而这重生美人的脸上,却始终不见与这阳光一般明媚的灿烂笑容。
仿佛她的快乐早已在不知不觉当中被人夺去。连她自己都懒得再去寻找。宁愿就像此刻一般,活在这封闭冷漠的世界当中。
幕凉在树荫下站了一会,风停了,她不由回身看向身后某个方向,冷冷开口,“站够了就滚出来!不然就滚出去!”
随着幕凉话音落下,一抹宝蓝『色』身影从树上跃下,脸上带着三分腼腆的笑容,三两步跳着来到幕凉身前。
“幕凉,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耶律崧依旧是一脸阳光单纯的笑容,看到幕凉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格外明亮。像是盛夏夜空当中最为纯净耀目的北斗七星,星辉熠熠,纯涩干净。
幕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还没问你,那天怎么跟上的纳兰天作?难不成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跑起来比马车还快?”
幕凉瞳仁不觉微微眯起,带着凌厉的探寻,一瞬看的耶律崧一个激灵,继而,乖乖地低下头,犹豫着该怎么告诉幕凉。
207 他的秘密
幕凉见耶律崧吞吞吐吐,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低着头扯着衣襟,好像很为难似的。她素来不喜欢为难人,他不想说就算了!也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惹她烦躁。
“好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幕凉冷淡的语气让耶律崧很委屈似的,他嘟着嘴巴,大眼睛里迅速盈起两汪水泡,好像幕凉做了多么冤枉他的事情,让他委屈至极。
幕凉今天已经见识到了拓博堃装无辜可怜博同情的戏码了,这会再看到耶律崧竟然也上演如此一出,幕凉心底无端的就烦躁的厉害,因为看着眼前的耶律崧,竟然就会想到那个可恶的拓博堃。
幕凉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拓博堃那厮。
“幕凉,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怕我说了你不信。”耶律崧轻咬下下唇,委屈的看着幕凉,生怕自己的解释幕凉不肯接受。
幕凉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