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帅气的话,他大概也不会如此的愤怒,呵呵。”最后,他不忘记自恋一下。
慕向惜笑,“如果那叫爱的话,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又何必自作多情的将一颗心遗失在他身上呢?”
“他从小就是我们宠爱的儿子,聪明独立又才华出众,在后起之辈中,他最是出类拔萃,上流社会哪家不羡慕我许家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哪一个父母谈起自己的儿子女儿不是满脸幸福和自豪的微笑?
纵使他们父子关系再怎么僵硬,依然没有那种与陌生人的隔阂。
慕向惜知道,外表光鲜的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爸爸而已,他所钟爱的儿子,永远深藏在他心底。
“许南川,许南川”她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爸,你知道吗?许南川,一步一光影幻呈,他太莫测了,与他的每次对峙和交锋都是我不能预想的,惨败的局面就是我经常面临的尴尬处境,他每一种面貌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和他打交道,费神费脑还轻易松懈不得,有时候,感觉他缥缈不定,像是脑海里倏的闪过的一个念头,很玄乎很朦胧,我想抓住他,他却飘忽无踪。”
“小惜,你也爱他的,是吧。”
“或许是吧。”
“唉,那就坚持下去吧!别像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却不能伸手去触摸她,只能在黑暗中在她睡熟的时候像瞎子一样去触摸她,在心中描摹出她脸部细致的形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痛很伤人”
他用叫人疑惑不解的激动语气低沉的说,脸上似乎掩盖了一抹迷蒙的薄雾,细看之下,竟是难以抑制的伤感,就那样一层一层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她也被感染了这气氛,心里有莫可名状的凝重在慢慢聚集,像是要把人给压垮,她有些呼吸困难了她甚至不敢问出口,她试探的猜测,“爸,您说的人是罗阿姨吗?您爱她的,是吗?”
“是!”回答得毫不犹豫,眸子里的深情让她想哭,他也是痴情的男人!
“她不爱您?”
“是!”
“所以,您找了一个替代品?”这个替代品,是永远都无法与高贵优雅的罗阿姨无法抗衡!依他的眼光,会看上如此庸俗的张素凝,也让她无法猜透,所以,她的语气有些奚落和嘲讽的意味。
他换上了一种残忍又狰狞的笑容,“如果我说,这个替代品是罗阿姨亲自放到我床~上的,你相信吗?”
“什么?”慕向惜捂住了嘴巴,她差点失去控制的尖叫。
“趁我喝醉的时候,给我下药,让我跟张素凝鱼水共好,这样,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了。”
“罗阿姨她怎么可以”
“佩佩,就是在那一次怀上的,张素凝瞒着所有人生下了她,我们到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我的女儿。”
慕向惜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原来,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怪不得罗阿姨会对吴佩佩她们母女心存愧疚,是的,她的确该愧疚!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这才得知许南川去了*总在金碧辉煌设下的酒宴,带上了助理,如他所说,这种场面并不需要她这种清汤挂面出马,浓妆艳抹的女人更适合站在他身边装点门面,慕向惜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想着关于许文泰、罗阿姨、张素凝之间的问题,一些事情,也终于想明白了,第一次在青梗山见到许文泰,他和张素凝在客厅卿卿我我,而正逢罗阿姨旧病复发,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离他远去,孤零零的站在门前远眺着汽车远去的目光是那般深沉那般眷恋,当时慕向惜想不透
现在才知道,外表潇洒恣意的他,骨子里竟然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男人,心爱女人对他的背叛让他恨得要死,却又不愿意拂掉自尊委曲求全,宁愿与另外一个女人自导自演幸福亲热的戏码,他这是在做给罗阿姨看的吗?他在告诉她,你看,我其实是不在乎你的,没有你,我照样过得很好很好,其实,慕向惜觉得,他更像是在做给自己看,他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她了,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抚平他内心的寂~寞和创伤,是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所以,他不稀罕她罗阿姨!
但是,深深埋藏在他心里的苦,又能给谁诉说呢?
慕向惜被他华丽外表下那伤痕累累的心感动了,她开始怜悯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了明明是强势霸道的,却偏偏对自己所爱的女子无能为力,他爱着那个她,他宁愿她心里装着别人,也不愿意放她离开,是的,他不允许她远离他的身边,即使彼此关系已经僵硬不堪了,他还是不肯放手。
慕向惜问,“为什么不干脆分手算了?”
许文泰狠绝的说,“一颗心已经失去了,那么,就算一具空壳,我也要拥有。”
这就是他不离婚的理由,就算将她圈养在身边,即使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不想放开她的人,多么固执又可怜的男人
擦掉不知不觉中流出的泪水,慕向惜自嘲的笑,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受尽别人的欺凌,却还要去同情别人,如果,许南川这样对她,他倾尽所有只为她一笑,那么,她肯定开心的要疯掉,可惜,许文泰只有一个,许南川又何尝不是,他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就算再怎么相似,许南川也不可能做到许文泰那种地步吧!
嗯,他会做,只不过不是为她,而是为吴佩佩
但是,明明说好让她等待,他给了她希望的,难道他忘记了吗?
那么,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那么无端的冲她发脾气,他把他们的约定毁了吗?
怀着凄楚难熬的心情,她回了家,惊喜的发现,爸爸已经回来了,跟妈妈似乎恢复了以前的关系,两个人不大言语却还算正常,她帮忙去做饭,却被爸爸委派了最为简单的活计,就是淘米煮饭
她默默的做着,幽幽的想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一个炒菜一个找盘子的爸妈,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貌合神离却又有着牵扯不断的爱恨纠葛,她遍地再也寻不到,那往昔到处可见的快乐和默契,是不是心里有了搪堵,所以才这样看山不是山?
因为只有一个浴室,所以洗澡都是轮流来的,慕向惜最先去洗,出来之后才想起要陪妈妈去散步的,又重新回去换上了衣服,两个人下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刚从车子里走下来的许南川,看妈妈面无表情的要走开,慕向惜将她的胳膊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小声说,“妈,不要走远,等我五分钟。”
妈妈索性就靠在公寓门口的墙壁上,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一车一人。
慕向惜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眼睛却盯着路灯下她落下的长长的影子,许南川有些不自然看了她身后的女人一眼,然后轻咳一声,“你妈看似很讨厌我。”
“你不是也没跟她打招呼吗?”她淡淡的说。
“她那种生硬的表情要我怎么上去打招呼?”
她不耐烦的往手心里哈气,“有什么事你快说吧。”等下来了才知道,外面竟然这么冷,已经全副武装,手却还冻得冰凉。
“今天的事”
“没关系。”
他眉毛微蹙,黑亮的眼睛紧锁住她,里面探寻的目光仿佛在研究着什么,“没关系?没关系你中午干嘛挂我电话?”
“那是我的自由!”她不与他对视。
“你!”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她就要回走,一道黑影遮掩了昏暗的路灯,许南川冲动的握住了她的肩膀,指尖仅仅轻触一下她雪白稚嫩的脖颈,电流窜过般的战栗感和无法抑止的热流吓了慕向惜一跳,他咬牙的声音缠绕着她的耳膜,“慕向惜,我真是讨厌你这种执拗又闷头闷脑的木头疙瘩性格。”
“没人让你喜欢,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她弱小的声音慌乱不已。
下巴骤然被抬起,他的气息迎面扑来,根本容不得她反抗,他贪婪的发狠的吮~吸着柔软的嘴唇,炽~热的气息,狂乱的心跳,强健的怀抱,却换不回她一丝一毫的热度,微微颤抖的身体,隐隐压抑的痛楚,蛮横的侵占无休无止,幽深的黑暗无边无际
她知道,自己的唇肯定是破了,他的舌窜到了她喉咙深处,强势的吻简直要人的命,脖子后弯将近九十度,她连求救的声音都发出不来只得用手去试图去抓他脑后的头发,却始终无法让他远离一分。
这难熬的酷刑随着他的意愿终止了,他轻轻吻上她紧皱的眉峰,粗重的喘息,浓浓的,低沉的声音徘徊在她耳畔,温柔难言,诱~惑致命,“我他妈的真想在这里在你妈面前做一个禽~兽!向惜”
慕向惜难以自持的颤抖,因为害怕,因为他话里的难耐,因为他身体的蠢蠢yu动。
“小惜。”妈妈在身后紧张的唤了一声。
许南川从容的将她放开,目光越过她看到她的身后,他低沉的笑,带着与身俱来的骄矜和傲慢,落落大方的朝对方点头致意,“妈,再见!”
身边的威胁气势远去了,庞大的身躯钻进车子,消失在狭窄的道路拐角处
寒冷的空气呼呼的转在耳边盘许,刚才风中刮过的那一瞬似乎发生在千年之前,又似乎不曾经历过,可是,疼痛的唇角发疼的喉咙,依然残留着他的狂野气息,真是一个难以摆脱的恶魔啊
今天对他说的这些话,显然是惹恼了他,接下里几天,他不知道又要拿什么样的伎俩来恶整她。
也许是慕向惜低估了他的耐性,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许南川都没有再找她麻烦,工作一如往常的认真投入,她也基本上能够应付自如了,因为很认真很努力所以再也没有被人挑过毛病,所以,生活倒是挺轻松惬意的,在周末的时候,她偶尔会过去看望一下城城,却没有在家里碰到过许南川,她猜,他不是跟吴佩佩出去约会了,就是在公司加班。
罗阿姨对她还是关心有加,每次都吩咐厨房精心准备好吃的,还给她买昂贵的冬衣,数次提议她在家里过夜,她没有答应,在自己家已经习惯了,她不想再来回的倒腾,很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跟许南川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下碰头,让城城看到他们不和,影响也不是太好。
六个多月的胎儿,腹部已经不容小觑了,历次的产检虽然都不如人意,但是也没有天大的毛病,即使大夫强烈建议她辞去工作在家修养,但是她感觉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始终坚持来上班,只是天气越来越冷,每天的早起,让她受尽了折磨,没有空调的房间的确不好过,她赖在温暖的被窝里就是不愿意起来,偶尔也会回想起青梗山别墅的舒适温暖,最后却只能无奈又苦笑的自嘲,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妄想都不可能得到!
第一场小雪飘起的时候,她注定又要迟到了,起床几次都没有成功,所以就索性中饭之后才过来,自然包裹得很是严实,帽子口罩和手套一样不缺,等电梯的时候碰到去吃饭的几个同事,都跟她开玩笑,说她像个肥嘟嘟的小熊,还体贴的问一下她的身体如何,更有几个未婚的女孩子好奇的摸了摸她鼓鼓的腹部,然后就是一脸的羡慕和惊叹。
她心情颇好的上了六十六楼,入眼就是‘香格里拉’饭店的精致餐盒摆在前台的桌子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冷冰冰的站在一旁,慕向惜知道他们是许南川身边拥有特殊地位的保镖兼得力干将,虽然没有头衔,经常神出鬼没,但是公司从上到下见到他们都要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像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屑于她的,从没有进公司她就明白了,他们除了公事决无半句废话,至于笑脸,她初步认为他面瘫,只是这次,他似乎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看她进来,他指了指餐盒,冷漠的说,“请帮忙带给许总。”
也不等她点头,他就走了。
慕向惜看了一眼,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一边拽掉身上的武装,一边在心里在想着为何他不敢把饭菜给送过去,是怕打扰里面的男人工作吗?
将近年关了,加班加点似乎也跟不上节奏了,秘书处也不敢偷闲,除了她是不需要加班的,其它这些人每天都在跟她抱怨累啊累啊,但是也就是在私下里说说而已,人家大老板忙得中饭都要拖到傍晚来吃已经是常事了,慕向惜以前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居然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十足的工作狂!
同事进来后,诧异的看了看那个豪华的饭盒,问她,“小惜,这是许总的中饭吧?”
“好像是的。”慕向惜翻着文件,头也没回。
“不给送过去吗?”
“哦,那就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