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和谐的冷哼,“跟你说她对这种事反应迟钝你偏不信!”
多么熟悉的揶揄和嘲讽!
是许南川!
慕向惜瞬间呆滞之后就赶紧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扣子该扣的扣上了,然后才发现,身上这件,恰好是他的衬衫,又赶紧爬着去拿外套,胡乱的披在身上遮掩,回头时,儿子已经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侧着脑袋对着某人笑,“爹地,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妈咪的大—腿真的比Elvira姐姐的要白—嫩纤细得多!”
慕向惜又赶紧拿丝被遮掩大腿
等到儿子笑够了,视频也结束了
僵硬着身体躺到深夜,慕向惜还感觉全身火—辣辣的,被儿子戏弄这还是头一遭,想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慕向惜不由得大喊头痛,这不仅仅是遗传,更有后天的以身作则,许南川难道经常和那个Elvira在家上演亲—密秀?
看来,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他来个深谈了,孩子才七岁,坚决不能这么早设计那些黄—黄的东西!她好歹也是做妈咪的,就孩子的教育问题跟他正襟危坐的议论一下,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浸水了,腿上的伤口嚯嚯的痛,好不容易吃了药之后睡着了,却又被梦给扰醒了,看天色尚早,她就睁大眼睛看着灰灰的天花板,凌乱的心情难以平复,想着刚才梦境中那个缠~绵的吻,温—热的唇,狂野的气息,宽厚的背部,雄壮的劲腰,他用占—有的姿势揽着她,像是要跟她融为一体,她沉迷了,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再次拥有这种让人灼—烧起来的感觉,如果可以
关于他的一切,就连他一个温柔的眼神,都是那样的让她怀恋让她渴望,今天,就要跟他相遇,原本安定的一颗心不安分得要冲出胸口,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微妙的情绪,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可是此刻,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懵懂的年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她害怕,害怕他一个神态,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她就被轻而易举的颠覆了,她不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她怕的是被他看穿之后他不屑一顾的藐视,自尊被他践踏然后被他无情的扫地出门,那她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看着衣柜里清一色的长裙,她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这个时候,还是裤装好一些吧!
用了比平时多五倍的时间,她穿上了黑色的高领针织衫,套上一条长及膝盖的白色丝绸质感的长衣,高腰的直腿裤间配上一条琉璃华纹的腰带,勾勒出一道极其优美的腰线,在淑女和中性间有一种微妙的变换感。
整理好着装,她就出发了。
到Kingloy的时候,时间恰好,大家都在办公,她会遇到的人不会太多,可是,即使如此,在大厅里还是碰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她开口打招呼,他们都用那种瞠目结舌的表情看过来,反应了很久才看出她是谁。
这让慕向惜啼笑皆非。
她先去人事部,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姑娘去档案室拿出了她以前的合同,按照惯例,让她将违约金交上就oK了,慕向惜大喜,差点偷笑出来,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真真是应对了老人说的那一句话,时运来了,挡也挡不住,今天就是她的幸运日吧!
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她探手就去拿钱包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慕向惜?”
“哦,经理,您好!”慕向惜强颜欢笑,心里沉甸甸,冏冏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腹中早就把他骂了半死。
不着痕迹的,她将钱推了过去,经理轻咳了一声,眼明手快的小姑娘立即缩回了要拿钱的手,大眼机灵的一转,闪到了一边去,慕向惜哭笑不得的收回了钱,“经理,我们可以按常理办事吗?”
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中年发福的男人为难的搓着手,头痛的摸着光秃秃的前额,“您就别为难我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慕向惜也只有选择闭口了。
拿着两份合同,她不情不愿的坐在了通往顶楼的电梯,目光落在显示屏上,看着这小小的空间一层层飞速上升,薄唇浅浅的勾出一抹无奈的弧度,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上天却如此捉弄,卑微的她,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到了六十六层,她先是一怔,这地方这格局这灯光,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化呢!
一路顺着走廊漫步过来,除了作为装点的大盆绿色植物换掉了,墙壁上的画还是那几幅,来到秘书办公区域,旷阔的空间空无一人,只闻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秘书桌的电脑仍亮着,文件也打开未收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她刚来到这两扇暗玫色各一米多宽的精雕木门,恰好从里面走出来的几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等她让开,耳边炸起两声不敢置信的呼唤,“向惜?”
“不会吧?”
不用抬头,听这嗓门,慕向惜就知道,是安安和萌萌。
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笑得温柔,“好久不见!”
“哇,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呢!”
“是啊是啊,再也不是原来的小受气包了!”
“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这华丽丽的装扮,啧啧,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一路走来,肯定勾~引了不少男人的魂魄,来来来,用我这通灵的鼻子嗅一下!”说着就真的凑过来了,慕向惜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真是让这两个神经女人给震慑了!而且,旁边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同事,当着他们的面被这样说,她真的想撞墙!
“你们还真是”慕向惜最禁不起人家开她这种玩笑,脸色羞红得只想逃脱,忙不迭的绕到他们身后,安安伸手过来捉她,她一个闪身,后背好巧不巧的撞在了门上,‘砰’的一声,那扇门板狠狠的与里面的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几个人朝她挤眉弄眼,相继离去
慕向惜回头,恰好看到端着咖啡斜倚在窗边回头看过来的许南川,一刹那间,四目相接,默默的凝视,一个端凝淡冷,一个惊煌失措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轮廓强硬的男人,周身镀上了一层金黄,安静祥和的像一副圣洁的画,几缕光线透过莹白细腻的咖啡杯,射在他手腕的手表上,红色的碎钻折射出的光华令他的整张脸突显出丰润的华贵和异样的神秘,整个画面是静止的,但是他的表情却好像是流动的,流动的光,流动的水,辉动着穿过玻璃映照出他的倒影。
第95章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轮廓强硬的男人,周身镀上了一层金黄,安静祥和的像一副圣洁的画,几缕光线透过莹白细腻的咖啡杯,射在他手腕的手表上,红色的碎钻折射出的光华令他的整张脸突显出丰润的华贵和异样的神秘,整个画面是静止的,但是他的表情却好像是流动的,流动的光,流动的水,辉动着穿过玻璃映照出他的倒影。爱睍莼璩
一种异样的光芒在他的魔魅的瞳仁里流转
深蓝中带着梦幻般的紫,她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睛是这种颜色就连那深黑色的头发,也裹了一层精致的细腻光辉,一根根就好像带着生命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
当她恍然的时候,那无波的眼眸从她脸上撤开,他眼底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慕向惜的心翻绞起来,苦涩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冒出喉咙,她知道,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她必输的局面
想不到三年来时常出现她梦境中的人物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站在她前方,往事又再次一一重现我的脑海里,那种感受就像一道结了痂伤痕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揭开,不是太痛,闷闷的痛埋在心底,很难受!
门已打开,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他转身过去,放下了杯子,她礼貌的问了一声,“现在有时间吗?”
“进来吧。”他一派绰绰有余的有教养的世家子弟风范,声音浑厚有力却不带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
他深陷在那豪华舒适的沙发里,慕向惜走过来,每一步她都能听到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终于走近了,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将那两份合同推到他面前,用平静的语气跟他协商,“我可以支付违约金,请签字。”
他连眼睛也没抬一下,手指在超薄白金电脑上击键如飞
他把她当作了空气
等了五分钟,慕向惜无法忍受下去了,她开口,“你”
刚说了一个字,桌子上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用的是蓝牙接听,慕向惜无奈,不能甩袖离去,又不能干巴巴的在这里等待,他热线不断,她只好移步到一旁专供会客休憩的沙发上,耳听着他冷静自若地处理公务,他依然是那种很强势很果断的男人,听大家的意见,做自己的决定,很难有人能够左右到他,什么问题到了他这里都是迎刃而解,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够难道他的。
一丝说不出的情绪展露在她的眉间,现在的许南川于她来说,就好似一个难解的命题,用他的方式一次次地冲击她,打乱她的思路,改变她的步伐,她以前懵懂,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她也渐渐明白了,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他非要玩—弄一番才肯罢手,而她得罪过他,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施加在她身上呢?像刚才一样不理不睬,视而不见的冷落,呵,恐怕不仅仅是这样简单吧
桌子上的报纸,是对Kingloy和许氏的专题报导,一整张页面有一半都是介绍许南川本人,还有他的照片展示,十大钻石级商业排行榜的俊男中排名第一的他,现年三十二,连福布斯都已不知许南川坐拥的身家达到多少,在最近两年间,许氏更是向美国卫星公司购买且成功往太空发射了两颗商业卫星,异禀天赋的商业才华使他有钱到这份上本来已经有点难,偏偏他除了钱之外还很有外貌,一米八六的修身比例完美得恰到好处,窄腰长腿性~感无比,配上如古代画工一笔一笔精心勾画的五官,尤其俊容上永恒一抹不沾人间烟火的淡冷,使他整个人透出似远还近让人无法抗拒的谜魅。
他就是当今女性向往的目标,有多少未婚女性想要见他一面跟他共度一晚,有多少已婚女性明明知道永不可能,只能暗自仰慕着他。
唉,这男人,还是千年不老的妖孽!
“慕向惜,如果你来这里就是对着我的照片扮花痴流口水,那么,这里有真人版供你欣赏。”
“啊!”
在这个太美则妖,过极则孽的妖孽面前,慕向惜的脸红得要滴血,她无法否认她是花痴的一员,她也不想承认她对他痴心不改,为难之际,她勉强抬头,迎上了他的视线,那黝暗的眸子,是沉甸甸的墨黑,戏谑的光芒泛滥,却没有一丝丝的笑意,冷冷的疏远的,他扬着眉头,那种独特的高傲半点不减,她的脸灼—热,血液滚烫,又莫名的一阵阵冰凉,反复的温度令她强烈的不适。
他还是吝于给她一个笑容!
即使心里软弱如棉,也要扯起虎皮站直身子,唯有如此才是生机!
即使骨子里在渗血,即使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然,在人前依旧要硬撑着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不能失礼于人!
这是她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虽然在他这里很难做到十全十美,但是她还是微笑着起身了,“许少难得如此大方,我感激不尽,只是,想要靠近你欣赏你的女人在这个世上何其的多,我慕向惜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望!”他这个真人版,她已经没有眼福去消受了!因为,看一眼,足以让她满心凄凉。
‘许少’这个称呼,让他有那么一刻的怔愣,很快被冷酷所取代,“好个自知之明!”
抽出那张被他的文件压在下面的合同,摊开在他眼皮底下,“这里,需要你签字!”
依然是看也不看一眼,他不耐烦的说,“明天来上班!”
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慕向惜惊得魂魄移位,“阿川,你”
“跟他们一样,叫我许总!”好听的声音狠厉的语气,如细碎的冰凌在流水中相互碰撞,他的眼眸收—缩成两个锐利而寒冷的光点,一缕嘲讽在他眉间散开,冷硬的唇角划出一道冰冷傲慢的弧度,看她一脸震惊的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冷冷的嗤笑,“还是说,经历了这三年的时间,你仍然对我心存希冀?”
似真似假的逼问,慕向惜面红耳赤,无法反驳又无力应对,她赌气的转身欲逃,“我走了!这合同,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想告我想整垮我想让我走投无路,都随你大少爷开心,我不在乎了!”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远离他,远离这里,她没有资本也没有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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