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不能动手啊。殿下一旦动手,这有理也成了没理,殿下一定要三思啊。”
众人纷纷点头,此时的确要三思。
安王却觉着火候还不够,干脆火上浇油,腼腆一笑,说道:“二哥这是怎么了?不是要打我吗,动手吧。弟弟就站在这里,等着二哥的拳头。怎么,二哥怕了吗?”安王嘲讽一笑,“今儿过府,不光是见识了二哥过河拆桥的本事,更是见识了二哥外强中干的一面。光说不练假把式,若我是二哥,这一拳头干脆的打下来。”
忠郡王眼睛瞪圆,恨不得生吃了安王,“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吗?”
安王脸露讥讽之色,其意思不言自明。
就在忠郡王受不了挑衅,想要动手的时候,周王不再独善其身,手稳稳的搭在忠郡王的肩膀上。多年习武,用足了力气的周王,也不是忠郡王能够轻易摆脱的。忠郡王回头看了眼周王,眼含警告,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不会对他客气的。
周王笑笑,“二哥可别冲动。四哥身体不好,你这一拳头下去,四哥半条命都没了。届时皇后娘娘非得找你拼命不可。弟弟知道二哥你有种,也知道二哥你什么都不怕,不过你不怕皇后的话,好歹父皇那里你也要顾忌一下吧。难道二哥还想第二次被放到庄子上去吗?这一次,可不是几年就能回来的,说不定下半辈子都要庄子度过。当然若是二哥真要动手,弟弟也不阻拦。不过二哥可要想好了这一拳头落下去的结果。”
忠郡王冷汗直冒,他已经从醉酒中彻底清醒过来。周王说的没错,这一拳头落下去很简单,但是落下去后的结果却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
安王嫌弃的看了眼满头冷汗的忠郡王,又瞥了眼周王,闲闲的说道:“六弟脑瓜子就是灵活,本王还以为你今日是打定了主意看热闹,没想到你也会忍不住站出来。只可惜你的忙白帮了,人家根本就不会承你的情。这会最多说声谢谢,过后全都忘记,谁还记得你今日相帮之情。”
周王摸摸鼻子,笑笑,“四哥还真是关心我,弟弟多谢了。只要四哥以后少说几句话,少挑拨离间,我想弟弟的日字也能过的极为轻松的。”
安王眯起眼睛,“六弟可别本末倒置了。”
周王笑笑,没吭声。
忠郡王清醒过来,总算有了反应,冲安王吼道:“老四,今日你挑衅本王,本王记住了。六弟,哥哥承你的情,多谢你及时提醒我,让我没有犯下大错。你放心,今儿太忙,改日我定会登门道谢,绝对不会像别的人那样表面纯良,暗地里鸡鸣狗盗,什么腌臜事情都做的出来。”
安王眯起眼睛,目露凶光,这人竟然敢说她是鸡鸣狗盗之辈,真是岂有此理。不收拾他一顿,他是不知道好歹的。
周王尴尬一笑,“好说好说,二哥记得今日的话就行,别的就算了。”
安王笑出声来,“二哥既然今日故作大方,何不连带之前的事情也一并办了。陆贵妃为罗嫔还有罗家可没少操心,好歹二哥也是受益者,二哥怎么不做做表示。即便你不方便去瑶华宫亲自道谢。今儿六弟就在跟前,二哥好歹也要对六弟做点表示吧。”
一直作壁上观的宁郡王唐方纶拍手大笑道:“四弟这话说的没错,二哥,你好歹也要有所表示才对。否则下次陆贵妃可不会再帮罗家帮罗嫔。”宁郡王唯恐天下不乱,真正是添乱。
周王回头,冷冷的瞥了眼宁郡王,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宁郡王暗自吐槽一句,靠,真是见鬼了,这小子的眼神也太有杀气了,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宁郡王讪讪然,竟然被一个小子的一眼就看的失了勇气,真是丢人。这让他也没了兴趣继续添乱下去,反正他就做他的太平王爷,几位兄弟要闹就随他们去。反正他是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雄心壮志同这些人争抢。
安王笑笑,“二哥,弟弟说的可对?好歹表示一下吧。”
周王也跟着笑道,“四哥管的可真够宽的,我母妃都不计较的事情,再说了都过好几年的事情,四哥这么关心作甚?你可是皇后所出,是嫡子,是咱们兄弟里头的头一份,你这么斤斤计较,岂不是丢份。四哥,今日这里这么多人,事情传出去,可是对四哥的颜面有损。弟弟劝四哥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六弟真是不识好人心,哥哥豁出去脸面为你讨一个公道,你不感谢就罢了,还对我落井下石。六弟,这可不是为人之道。”安王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周王笑笑,并不在意安王的说辞。反正凭借安王那张嘴,他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将黑的说成黑的又有什么奇怪。“四哥好意弟弟心领了。可是四哥一番好意,却是好心办坏事。今日是二哥大喜的日子,大家开开心心来给二哥庆贺,可是就是因为四哥你的一点私心,让这场宴席成了一出笑话。四哥,这样的好意弟弟可是消受不起。还请四哥下次免了了吧。四哥下次要针对谁的时候,求你可别再拿弟弟做筏子,弟弟人微言轻,人小力薄,可禁不起四哥你这么一而再的摧残。”
忠郡王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安王,他想拉周王下水,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果被周王反击一口。这两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忠郡王打定了主意,今日不管别的,他要同周王联合起来一起打压老四的嚣张气焰。别以为是嫡子,长了一颗聪明的头脑,就可以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在座的没有一个蠢人,他有什么资格玩弄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忠郡王冷笑一声,“六弟说的不错,老四,哥哥劝你还是别再自作聪明的好。今儿你坏了我的心情,坏了我的宴席,我大人有大量,也不同你计较。不过没有下次了,若是下次四弟再这么胡来,就算是闹到父皇那里,哥哥也会追究到底。”
安王一脸无辜的看着忠郡王,又瞥了眼周王,“本王好心好意,没想到你们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六弟,我为你出头,你觉着我是拿你做筏子,是在害你。你不识好人心,我也不计较了。可是你也不该联合二哥来打压我。二哥这些年所作所为,你也是看在眼里的。私底下你也没少说二哥的不是,今日你大度,你要拉拢人心,就将我推出来做了恶人。我是做哥哥的,这一点我也不同你计较的。但是你的立场,你的言行,太让我失望了。六弟,我希望你不要被一时的利益给蒙蔽了双眼。父皇一直教导我们要立身正,而今日六弟你却让我大开眼界。我与二哥纷争,你倒是在这一出纷争中游刃有余,说起来六弟你才是今日真正的赢家。”
忠郡王不动声色,却也没有为周王出头。
周王不甚在意的笑笑,“四哥的口才,弟弟早就见识过的,今儿又是一次大开眼界。孰是孰非,若是真要争出个输赢来的话,不如咱们去请父皇做出评判。看看父皇对咱们今日的言行会做出如何评价。”
安王冷笑一声,周王以为他会怕了去见皇帝吗?笑话。“六弟这主意不错,孰是孰非,父皇自有判断。只不过我很担心二哥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胆子,同咱们一起去面见父皇。”
忠郡王讥讽一笑,“老四,你今日坏了大家的兴致,还要害我到父皇那里受责罚。老四,你未免也太看轻旁人了。今日孰是孰非,不用到父皇跟前就能说个清楚。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该在今日,在这个场合闹起来。你敢闹,本王就该接招。本王就怕老四你的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得起父皇的雷霆大怒。”
安王轻咳一声,淡然一笑,“我的身体不劳烦二哥操心。”
“如此就好。闹了这么久,老四你不累吗?我看你脸色难看的很,还是尽早回宫让太医看看吧。否则若是出了事情,我可是承担不起皇后和父皇的怒火。”忠郡王一脸阴沉,他真是恨透了安王。人不到,心眼倒是多的很。处处算计人,也不嫌累。难怪身体好不了,就是因为心眼太多的缘故。
安王的脸色的确不好看,很是苍白,当然他的脸色同健康的人比起来根本就没好看过。“二哥有心了,既然二哥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告辞。不过二哥今日的威风弟弟可都记在心中,你打了我的人,改日咱们再论此事。”
安王风度翩翩,即便没能达成最终目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安王看着周王,“六弟不走吗?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周王对于安王脸皮厚这一点,真是佩服之极。之前两人还在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更十辈子结仇的仇人一样。转眼安王就可以笑得那么真诚自然的问自己要不要一同回宫。看看周围的人反应,就可以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安王拿得起放得下,风度是一等一的,比起忠郡王这个喝酒闹事的人来说,真是好太多了。即便是安王挑起了事端,也不影响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印象。这就是人精子,绝对的高智商。
宁郡王戳了下始终在闷头喝酒的韩王,“你也不知道说一句。”
韩王终于舍得抬起头看了眼眼前的场面,压低声音笑道:“说什么?我能说什么。看戏就好。”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是不掺合进去的。还是跟在安王身后才有肉吃。反正今日这样的场合,安王爷不需要他助阵,因此他也不担心回去后被安王算账。
周王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他也打算向安王学习,脸皮厚一点,风度好一点。冲安王咧嘴一笑,“既然四哥相邀,弟弟不敢不从命。二哥,今日扰了你的宴席,弟弟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还请二哥原谅。改日弟弟一定亲自登门赔罪。”
“六弟客气了,是我该登门赔罪才对。”忠郡王笑呵呵的,他同周王的联合是临时性的,周王走了也好。这两个人精子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担心有人捣蛋。
宁郡王同韩王也都站起来,“那咱们也走了吧。天色不早,早点回去醒醒酒。二哥,告辞。”
“慢走。”
安王同周王并排走在一起,韩王同宁郡王跟在身后,四人带着各自的贴身太监和护卫朝大门走去。一路上,众人纷纷起身让路,神情复杂的看着几位王爷。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乾德朝争储之战真的开始了。鹿死谁手,谁能最后问鼎那个位置,谁也说不准。各有各的优势,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安王同周王走在一起,两人一边笑着,一边悄声说着话。周王说道:“四哥每次都来这么一出,不觉着烦吗?莫非在四哥眼里,人人都蠢蛋不成?”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六弟你绝对不蠢。我也想问一句,六弟次次同我唱反调,很有意思吗?”
周王笑着,“对啊,我觉着很有意思。四哥哪次不耍手段,不搞阴谋,我自然不会同四哥唱反调。父皇时常告诫我们,为人处世要有原则,即便是耍手段,也别落了下乘。四哥这么爱耍手段,不过在弟弟看来,真正是落了下乘,着实不智。”
安王回头看着周王,笑的灿烂无比,“本王还记得在王府的时候,想起父皇那时候的处境何等艰难。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也都长大了。六弟,你说是不是?”
安王笑着,上了马车。对周王并不多做理会。
周王呵呵一笑,安王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父皇当年处境艰难,废太子立身正。结果废太子被废了,成了阶下囚,最后连命都没了。父皇用尽了阴谋手段,终于荣登大宝。阴谋手段下乘不下乘不要紧,关键是要好用。周王看着安王的马车,这人还真是敢说。他以为他是谁,他是父皇吗?他有父皇的手段和魄力吗?以为父皇用阴谋手段能够荣登大宝,他就可以复制父皇的成功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王也上了马车,同这么一个偏执的疯子交手,真是让人痛并快乐着。他们走着瞧,他会用事实告诉安王,手段可以相似,但是成功不能复制。他会告诉他,光凭阴谋手段,赢不了这场战争。
瑶华宫内,陆瑾娘同乾德帝正在翻开资料。这些都是内务府选出来,适合尚公主的人选。长安大了,到了该出嫁的事情,陆瑾娘从两面前就开始筹谋此事,如今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究竟该选谁来尚公主。
陆瑾娘笑着问道:“皇上可有合适的女婿人选?”
乾德帝没有表态,而是反问道:“瑾娘呢?瑾娘慈母之心,想来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瑾娘同朕说说,只要真的配得上婷姐儿,朕就下旨赐婚。”
陆瑾娘从资料中挑出三份,“皇上,臣妾觉着这三个都挺好的,不过没见到人之前,还难以抉择。”
乾德帝看过去,一个是英国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