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累活儿,没去挖石头磨石头,而是在犯人食堂做了厨子。
罗战每天就负责做大锅饭,淘米洗菜,刷个锅碗的,日子过得比他哥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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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那时候嘴角勾出笑容,给罗强抛个眼色,啧,我知道你惦记的人,你还没开口,三爷爷就已经把事儿办成了,你放心你那宝贝弟弟了?
罗强深深地看着人,说不出话,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出口,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揪心挂心了半年多的罗小三儿,让三馒头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冷淡了半辈子的父子情,多少年没听见亲爸爸喊他一声“老二”,老爷子临走时留那两句话,一字顶一字,都是罗强的心头血。没有三馒头,他可能都没机会听到那句话。
这回轮到罗强别过脸,不去看邵钧的表情。他用两只大手用力地搓脸,掩饰某一瞬间情绪的崩溃泛滥,眼神是乱的,胸口是热的,暖流在胸中肆意流窜。
这辈子心里好像就在意过那两个人,没盛过第三个了。
现在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个人,就搁在眼眉前,还冒着热腾腾的热乎气儿,非要让老子在意个,还真忒么不习惯了。
这个馒头,怎么就这么烦人,这么让人想要扳过脸来,狠狠咬一口……
在心理宣泄室打完架,出过汗,当晚正好赶上五六七八班洗澡。
于是,那天,整个澡堂几十口子人,眼睁睁看了一场真正的罗老二遛鸟。
罗强那天闷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搭理人,对身边摇晃屁股的胡岩视若无睹。眼前白雾缭绕,影影绰绰,所有的人和事儿,都好像与他无关,不放在心上。
他仰脖在莲蓬下冲水,让热水肆意灌进眼睛鼻子,充斥昏乱的五感,冲撞全身尖锐的知觉,凌乱的情绪。
用力地搓洗,搓得浑身发红,疼痛爆皮,胸口一片潮红,喉头甜腥。
拼命克制压抑都压不住的熊熊烈火,在下腹里往复蹿动,热水哗哗地流,冲刷着一丛粗糙油亮的毛发,欲望在掩映栖息的密林中呼啸挺动。
罗强把毛巾啪往肩上一搭,摇摇晃晃地走开,走到小窗户下,靠着湿漉漉的墙,缓缓仰起脸。
他一手垂着,另只手握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手背上筋脉毕现,粗长的手指研磨着软头,用极缓慢又用力的节奏向上撸动。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人影中闪过胡岩拱来拱去的屁股,或者是豌豆蓉那小骚货的屁股,浑身涂着奶油在卧室大床上乱蹦,也可能是小烙饼、小麻花,两条腿吊在床栏杆上,搁浅的鱼似的来回扭动,被操得直哭,上气不接下气,哭着求饶……
罗强也分不清楚他操的是谁的屁股,是谁都无所谓,他不在乎,他在乎过谁吗?
水雾里的人影换成了他家小三儿。罗战十八岁生日时喝干了桌上十八瓶酒,光着上身,搂着他哥的肩膀,喷着醉话哈哈哈地靠上去,在沙发里打滚。罗强仰脸坐在沙发上,嘴角冷笑,扭过头,扳过罗小三儿的下巴,照着腮帮子狠狠亲了一大口!一屋子的小弟闹着,起哄着……
罗强狠狠咬着嘴唇,手指越来越用力,红肿的Gui头像要被他搓破皮搓出血来。
模糊晃动的人影不知道啥时候换成了邵钧,那张脸蓦然从水雾中浮出似的,无比清晰,尖锐。
邵钧英俊瘦长的脸,邵钧衬衫风纪扣没有系露出来的锁骨,邵钧的裤腰,邵钧提裤子时背后显出来的屁股沟,邵钧的两条长腿。
罗强不由自主想像着邵三馒头让他压在身下,薄薄的一层制服裤子,遮不住早就显形勃起的家伙,小三爷肿得像个硬面馒头。两只鸟硬邦邦地互相抵着,用最敏感的触觉描摹着对方的尺寸和形状,揉蹭着,碾压着……
邵钧的脸近在咫尺,细长的一双电眼真他妈好看,含着水儿,带着勾,年轻,漂亮。彼此呼吸胶着,身体激动得发抖,四肢纠缠爱抚,剧烈地冲撞着……
罗强的手指痉挛,粗大的骨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凸出,特别吓人,用近乎暴虐的手法放纵着欲望,排山倒海,喷泄而出!
一澡堂的人站在哗哗流水的喷子下边儿,齐刷刷扭脸看着,都看呆了。
赤裸裸地,敞着怀,罗老二打个飞机打得,大刀阔斧,立马横枪,毫无遮掩,淋漓尽致。
有人倒喝着凉气儿,有人喃喃地说“操”。
都是爷们儿,都见过,又都没见过。
最后一下高潮射了挺久,憋了好几个月的失落,抑郁,莫名地冲动与渴望,反噬般一古脑涌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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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强低低嗥了一声,最终让滚烫的液体直直地射到脑海里那张蹭过草根泥土的俊脸上。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着记忆中委屈发怒的脸,想给三馒头捋捋头发,择掉头发里埋的树叶子,擦干净脸……
27、第二十七章偷窥的冲动
邵钧怀揣零食;嘴里含一块辣鸭脖;嘬着那辣丝丝的味儿;一脚迈进监看室。
一抬头;屏幕里硕大一条裸身抖动的人影儿;赤红滴水的枪口正对摄像头;邵钧差点儿把鸭脖子直接咽下去。
“咳,咳!……”
邵钧剧烈地咳;五官皱成一团包子褶儿;零星的辣椒沫子呛他气管里了。
关键是,这监看室里不是只有他一人儿;还坐着他同事。邵钧涨红了脸;只能用疯狂的咳嗽掩饰他面红耳赤浑身起火的真相。
“都他妈欠操;周末的红烧肉不给了,喂豆芽海带!”
邵钧低声嘟囔着,压着火,他其实觉着自己需要吃几顿豆芽海带。
“就是,太忒么不像话了,老王就在那儿埋头看报纸,也不说他一句。”
田正义也伸着脖子看屏幕呢。
“就是的,太不像话了!以后这种人得管管!!!”邵钧的小腹汩汩燃烧,心都快蹦出来了,咬牙切齿的。
“嗳?你们班胡岩现在有主儿了没?他以前那朋友不是出去了吗,现在呢?”
田正义纯属闲得八卦,眼神一瞟屏幕,意有所指:“小胡跟罗老二一对儿了吧?”
“……”邵钧那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谁跟你说的他们俩一对儿?!”
“看还看不出来?”田队长说。
“绝对没有……肯定不是。”邵钧口气不太自在。
“没有吗?那俩整天黏成双棒。”田正义不以为然地耸肩。
“……”邵钧咬着嘴唇,没话说了。
胡岩打饭、上工经常跟在罗强屁股后边儿,看起来就像罗强带一尾巴。每次洗澡,俩人都挤一个喷头用,蹭来蹭去。胡岩还主动帮罗强洗衣服,内衣内裤袜子什么他都给洗。在牢号里,一个给另一个洗衣服,不是挨欺负不是被强迫,而是自愿的,这就是明晃晃的追求,示爱,或者已经两情相悦。
上回篮球场打群架,胡岩特仗义地冲上去帮罗强砸了一凳子,事后挨批扣分,毫无怨言,意味不言自明。
罗强用后脑勺抵着硬墙,火烧一样的后背和臀部把湿滑的墙壁烤得滚烫、干燥。
窗口一缕暧昧的阳光打在罗强粗糙的侧脸上。他的头向一侧扭过去,脖颈青筋颤动,眉头皱紧,喉结一抖一抖,像撕扯咀嚼之后将猎物迫不及待地吞食,享受一波一波的快感。
田队长坐在转椅里,左右转动着,心不在焉地看。
田正义有老婆的,这人直得简直不能再直了。恰恰因为是直的,不就是看男人撸个管儿吗,看就看了,既不脸红也不气喘,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可是他这么看着,邵钧已经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快要炸了。
你妈的,这种事儿,能随便让人看么,这么多人围观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罗强你王八蛋,你大混蛋!……
邵钧像热油锅里被翻滚煎炸的一只鹌鹑似的,满屋团团转,颠三倒四地说:“田队,今年的新大米啥时候能运来?……牢号里说装电风扇说五年了,怎么还不给咱们装?!……建工集团施工队说要从三监区调人,你去跟监区长说,咱们队犯人磨石头就够苦的,坚决不出外活儿挖石头!”
田队长斜眼莫名地瞅着这人,哪跟哪啊,邵三爷这是发什么癔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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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三句两句地,把田队长支走跑腿去了。
田队长还懒得动,咕哝着:“你去不就完了吗,你跟头儿说,头儿还能不给咱们面子?还能让你个少爷风里来雨里去地累着了?!”
邵钧从来没觉着田正义这人这么烦,这么多废话。
他几乎是推着赶着,把这人轰出去,然后迅速关上办公室门。
回头才走两步,他又扭过头,吧嗒,把办公室门落了锁,两扇窗帘都拉严实,这才舒坦了……
邵钧把椅子拉近,抱着监视器小屏幕,脸几乎都要贴上去,目不转睛地看罗强自蔚。
罗强的每一次动作、每一丝表情都描摹得清清楚楚。下身胀得饱满,粗壮,一只大手都握不住,猛虎的头颅扯动着茎身上的青色经脉崭出手心,焦红色的茁壮棒棒,像裹了一层灼热的铁水,沸腾,涌动……
邵钧面无表情地盯着,头慢慢向后仰过去,耳畔仿佛有哗哗的水流冲刷着他的心,刷掉一层一层伪装,袒露出赤裸裸蹦跳着的心房。
他把手指伸向裤腰,隔着一层裤子,已经硬得不行。
邵钧呼吸焦促着,手指发抖,扯开自己的裤链,涨满手掌心的强烈冲动让他惊恐、羞耻之余又极度的兴奋、刺激。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的罗强,生怕有同事这时候敲门进来,却又完全无法抗拒眼前这个人魔魇般的诱惑,一手飞快律动,就着罗强疯狂撸动的频率,几乎是同一时刻,无法抑制地亢奋和宣泄,弄得满手满裤子都是……
邵三爷那天夜里,偷偷溜出来,悲催地拿一沓文件挡着裤裆,溜到宿舍里换裤子……
他换完裤子又回去了,趁同事们都不在,一个人儿在监看室里鼓捣。
他把澡堂子那段视频调出来,专门调的是罗强遛鸟那十分钟镜头,拷到他自己的小U盘上,偷偷揣走了。
之后的好几天,邵三爷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这事儿。后来,赶上又一回值夜班独处监看室,邵钧手痒,心情烦躁,实在忍不住,再次把那段视频调出来,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把那段整个删掉了。
罗老二遛鸟的录像,只能三爷爷自己看,别人不能看,不给看。
其实别人谁看啊?
整个三监区队长管教里边,就只有邵小三儿有这一项不能为外人道的不良嗜好,不敢明着看,躲在小屋里偷看,没事儿再拿把小尺子量长度,在脑子里回味,享受。
但是邵钧还是不放心,那感觉就是罗强是他的人,罗强的大鸟也是他的,三爷工作闲暇之余看一两个回合,解渴解乏,过过干瘾,别人甭想!
自从那一回,或者根本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邵钧发觉自己迷上了罗强。
再装作满不在乎或者自欺欺人都没用了,他为罗强着魔。
要不然,罗强当初打架受伤,他会急成那样,会心疼?会着急麻慌地把人从小笼子里捞出来送进医院?
他会为了罗强跟他爸爸犯犟,寻找一切机会为这个人正名、恢复真身?
他会掏钱买零食换着花样儿地讨好这个人,就为了看罗老二在他面前咧嘴露牙,给他笑一个?
他会在禁闭室里陪罗强过夜,罗强心流血,他被掐得手流血?
他会因为罗强死了爹而甘冒监规之大不韪,把送殡吊唁的队伍甚至罗强以前的黑社会兄弟请到监狱里,给罗老爷子办头七,就为了却这人一个心愿?
这究竟是谁的爹啊又不是三爷爷死了爹,他操个什么心?!
……
厂房、食堂、监道里进进出出的,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罗强每一回从面前走过,邵钧歪着头哼着小曲儿若无其事,当作啥事儿也没发生过;等到罗强走过去,他能盯着这人的屁股看很久,俩眼珠子能放射出X光似的,眼睛都长在罗强屁股上,恨不得揭了那层皮,摸到那里边儿鲜红鲜红冒着热气的血肉。
日子一天一天平静地过去。红日缓缓升起,再缓缓消逝在远处的山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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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看着宿舍楼下的槐树飘扬起黄嫩的槐花,每一天都能看到那个人。
有时候,傍晚下工,犯人们收拾好工具,排队走出厂房,罗强有意无意拖拉在最后,蹲着提个鞋(还是不用系鞋带的布鞋),他能提十分钟不站起来。
“强哥,吃饭去吗?”胡岩实在忍不住,想跟罗强一起吃。
“你们先去,我收拾东西。”罗强闷着头,口气平淡。
胡岩挺失望的,走到门口还扭回头看……
邵钧也故意拖拉在最后,指挥罗强干这干那,然后找个借口两人滞留在厂房、仓库的某个角落,私底下说说话。
仓库沿着铁架子楼梯上去,二层有一